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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他的脸颊,湿湿的,粘粘的。
是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吧。
他总是清爽又干净,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古龙水的味道是我的享受。
今天他有点脏,好闻的味道也没有了。
不过没关系,这一点都没有关系。
我低低地一笑。
你依然同我记忆里一样,英俊无比,令我心动。
〃安平。〃
〃原来,你真的爱我。〃
〃没有骗我。〃
我把头靠在你的肩窝处,伸手将你的手臂放在了我的腰上。
〃我喜欢你这么抱着我。〃
〃虽然我没说,可是我真想你就这么一辈子这样抱着我。〃
奇怪,难得我说了这样的动听的甜言蜜语,你怎么就没有反应呢?
哦,生气了吧。
〃别对我生气,亲爱的。〃
我请求宽恕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真的别生气,请你原谅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爱我,我只是怕了。〃
〃我只是害怕自己再一次把心交了出去,就会万劫不复了。〃
所以才会忘了你对我的好。
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为什么你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是累了吗?
我在叫你,你难道不能听见吗?
是啊,我总是要你追逐,你是会累的,你也要休息。
我了然地微笑,没关系,没关系,我会等的,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就重新开始。
这次换我来,我来找你。
我来亲口对你坦白,埋藏在我心里的那句话。
〃小晚!!〃
匆忙赶来的姚禹几乎是骇然惊魂地冲了了过去。
〃小晚!!〃
骆子安疾驰飞奔地看着他生命里最惊心动魄的一幕。
在那儿,有两个人,他们像早就被月老牵上红线的孩子,像缠绕在一起的树根茎蔓。
他们命中注定,同生共………………死。
〃小晚!!你别做傻事!!!〃
姚禹惶恐地喊叫着,拼命地想要阻止,就要到了,就要到她的身边了。
他可以,他可以夺下她手里的枪,一定可以!!
〃哥。〃
她举枪顶住了自己的头。
微笑,落泪。
〃我没有办法。〃
再一次握紧了她手里的他的手。
渐渐冰冷的手。
他为她挡住的所有的枪,包括他自己的那一发。
〃我就是爱他。〃
〃没有他的世界,我活不下去。。。。。。。。。。。。。〃
最后,她是笑着扳动了扣扳。
在海岸边,有一艘船即将远航的时刻。
他一个人坐在船弦上,看着远方那一亮一灭之间的灯塔。
就要启程了,船上的马达已经发动了。
风呼啸而过,海风的咸味在夜里化成了水到了他的嘴里。
〃禹。〃
有人轻轻地擦试他的两颊。
〃别哭了,没事了。〃
哭?他哭了吗?
明明是海水。
他怆然一笑,将头埋进自己的胳膊。
〃子安,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用力地止住他眼里的酸涩,却只是让泪更加汹涌。
骆子安震动地颤了颤,伸手抚摸他的发。
〃人的生命里有时候为了得到某一个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付出的。〃
〃人的生命里有时候又会为了失去某一个人,去放弃所拥有的一切。〃
姚禹苦楚地抬起头,望着他。
〃我刚才怕极了,你知道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小晚那样笑过,那样义无反顾,那样毅然决然。〃
〃她想死,她真的是想要去陪他死。〃
〃要不是。。。。。。。。。。。。。。。。。。要不是,我真是不敢想像,子安,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啊!!〃
姚禹开始发抖,那一幕的震撼比让他关进冷窖里三天三夜还要澈骨。
骆子安抱进紧了他,抚慰地吻了吻他的发稍。
心中感激上苍,
他们不用经历如此可怕的磨难,不然。。。。。。。。。。。。
他也许会像安平,他也会像姚晚。
〃禹,没事了,会没事的。〃
〃相信我,他们都会没事的。〃
〃你不要这么自己吓自己了。〃
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骆子安搀着来到了那灯火通明的窗口。
幸好,真的是幸好。
看着船舱里正在不断进行抢救的那些身影。
他坚信,他们会没事的。
〃小晚。〃
姚禹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哥哥带你回家了。〃
〃我带你回家去了。〃
闭上了眼睛,心中呐喊。
回家了,
我们一起回到我们纯真的,相亲相爱的时光里的家。
回去,
回到家去,
小晚,你累坏了。
你要回家了。
江南的小镇是平凡的,亲切的,可爱的。
行来走往在桥上的人,见了面每一个都是叫的出名字的,清楚得连彼此的家族由来都知根知底的。
旧时的烟雨,现在的小巷,你说有变化吗?肯定有,可变在那儿了?
你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这里的一辈辈,一代代,静悄悄的,就这么传承着,墨守着,又进步着。
那里的人没见过多少大风大雨,但那里的人又真的是大度大量,拥有大智慧的。
他们闲散地过着日子,收留着那些异乡的漂波者,愉快的,热情周到地把他们当做自家人。
江南的小镇适合养伤,心上的,身体上的,在这儿养着,终有痊愈的一天。
小镇的早晨很总是那么忙碌也很悠闲。
这里的忙碌不像大城市那节奏飞快,分秒必争的。
这里的忙碌你大可以从中偷点闲工夫。
所以,在早晨的雾气尚未散尽,带些湿意的那条青石板铺成的长廊上,人们会停驻片刻,看那一个穿着蓝色印花布裙的女子,慢慢地走着,淡紫色的氤氲水气帷布在她秀美的五官周围。让她看上去就像婉约派的一阙词。
偷瞧她的人,眼底先是欣赏爱慕,可马上又有一层同情浮了上去。
可惜了,可惜了这上天无情,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子,她的右手拄着一根木杖,右脚的步子不够和谐,一拐又一拐。
拐的人心不由地要叹:人无完人,偏偏是个瘸子。
陈家花铺的老板娘刚把木门的门板拿下,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笑眯眯得招呼道:
〃小姚姑娘,你又来买花肥?〃
这里的人习惯在人的姓式后加一个姑娘,表示友好喜爱。
〃嗯。麻烦你给我三包。〃
穿蓝印花布裙子的姑娘颔首微笑。
〃啊呀,你要等一等哦,我要把货拿出来,你先坐。〃
话还没讲光,风风火火,老板娘人到了后面的厅里去搬东西了。
于是,她也不急不忙地端坐在半是家常,半是店面的堂厅里,等着他们忙完了再来接待她。
〃阿昌,帮小姚姑娘泡杯茶。〃
老板娘的声音从后头传上来。
阿昌是老板娘的小儿子,大名廖昌盛,在城里念大学三年级。
于是没多久,一个面带羞涩清瘦的大男孩端着一杯白瓷盖碗茶具,从旁边飞快地将它放在了桌上。
他红了红脸头都不抬,垂手站在她的旁边。
有事吗?
她奇怪地看他像在提起勇气要做一件事似,小声地嗫喏着。
〃龙井。〃他指了指桌上的茶。
她这才明白他是要和自己说话。
〃。。。。。。四月的。〃
〃哦。谢谢你。阿昌哥哥。〃
雨前龙井在这儿可是很贵的。他用它来招待自己可见是把自己当做了上宾。
那大男孩听了红晕居然到了脖子。
〃小姚姑娘,上趟方家老师请你去他们家写门联了?〃
在帘子的后面,转个身放下东西的老板娘又问。
〃是啊。方阿姨老是请我吃饭,我都没什么可谢的,只有写写字谢谢她的。都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呢。〃
那位热情的方家阿姨经常要送点蛋丝小馄炖、呛醉虾、萝卜丝小饼点心给她,逢上年节更是要请她去吃饭。虽说不珍贵,难得是份心意让她感动。
〃嗯,欢喜的不得了。你不晓得那天我去她家拉了我就要看你的门联,夸你字就像人一样好看。〃
〃方阿姨是客气了。〃
她揭开茶盖,吹开茶梗,喝了一口。
好茶,喉舌甘甜,唇齿留香。
〃那么,你觉得小方老师人怎么样?〃
〃说起来他人老实,买相也蛮好呃。岁数又帮你相当。实际上,方阿姨请我帮她搓和搓和你们。〃
〃你的意思怎么样?〃
怎么样?!
她嘴里含的茶水差点要喷出来。
算上这位福态的热心肠,已经有十个人来探过她的口风了。
小镇上的人们觉得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差不多该找婆家了,所以都热心地帮她留意,安排。
〃呵。。。。。。。。。。。。。〃
她不能拂了两家人的面子,只好把散落的头发拨回耳后,干笑。
〃妈!人家没个意思,你别瞎起劲!〃
站在一边的阿昌却突然有点恼怒地喊了一声。
终于牌好货物的福态老板娘走出来,面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
〃那么,你又起个啥劲?〃
一句话,弄得阿昌面红耳赤,她一头雾水。
阿昌窘迫地跑到后堂去了。
老板娘笑了笑,从柜台上拿下三包花肥递给她。
〃小姚姑娘,你的花肥。〃
她从口袋里翻钱的时候,老板娘看了看桌上杯子,连过年也不舍得的茶叶,一放就放了许多。
也难怪,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姚姑娘,你看我们家阿昌怎么样?〃
话说了一半,朝她笑眯眯地看。
助人自助,老板娘也想保自己儿子的媒。
蓝印花裙子姑娘笑了笑把零钱放在桌上。
迅速地走了出去,不敢再留。
〃好了,不要看了。〃
敲敲已经目送倩影多时的儿子的头。
〃阿昌,那姑娘不是咱们这里高攀得上的。〃
〃你就别白费力了。〃
劝劝自己儿子快点死心。
凭她活了快五十多年,一眼就知道这个一年前搬来的小姑娘不简单。
虽然她拄着拐棍,右腿有点残疾。
但那丝毫不影响她那一颦一笑之间的气质,全然一个云上的人物,染指不得,不作非份之想。
日常待人接物的方法一看就晓得绝对是豪门大户里走出来的千金小姐。
要么避难,要么就是休养身体,这种人物在这个小镇通常是呆不长的。
她是知道的。
第 22 章
上午去了趟城里,药和点滴还是按两个月一取的。
不过,小镇和城里的距离到底是有些远的,一个往返就耗掉了大半天。
回来发现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门户商铺也零零星星地关了不少。
抬腕一看,竟然是晚上八点了。
小镇人们的作息还是遵循着早睡早起的习惯。
感觉微风拂面,有暗香流动。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
我喜欢这儿,我喜欢这里人的简单纯真,我喜欢这里的安祥宁静。
我喜欢这里连空气里都飘着酒酿的香甜味道。
我喜欢这儿是因为有人喜欢这儿。
半担挑的路边小馄炖已经开始准备要做夜市里的生意了。
猪油和葱花的香味隔着老远也都能闻到。
买点回去吧,犒劳犒劳小陈。每次她去城里都要麻烦人家,也算是对她的谢意。
想着,她拎着一包沉甸甸的药剂就走了过去。
〃老板,两碗燕皮虾肉馄炖,打包。〃
围着白围裙的老板,胖胖的身型在小小的摊位上忙碌着。
看来姚晚是他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他手里的活不多,利落地就往锅里加了勺水。
〃我听人讲侬是城里来呃,对吧?〃
趁着锅里的水还没开,老板笑眯眯地和她开始搭讪。
知道他们好奇的背后没有恶意,于是她微笑地点点头。
〃是啊,我去年搬来的。〃
老板开始往简易碗里放蛋丝和葱花,漫不经心地接着说。
〃我晓得呃,不过,好像侬不大出来走动哦。平常都看不太到你。〃
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
好不容易来一个生人,不出三天对于他的行踪生活习惯,小镇的人肯定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况她来了快要一年了。
但是他的这个评价她只笑不答。
馄炖匆匆地放进沸腾的水里,老板瞥见了姚晚手里的袋子。
没什么惊奇但又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她。
〃小姑娘,侬。。。。。。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换了一只脚站,右腿站久了就疼。
姚晚对于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到是有点蒙。
〃没有啊。〃
该治的,该养的,四哥和父亲不知花了多少的费用砸了下去,总算是把她的体质改善了许多。怎么她看上去还是不好?
他知道姚晚误会了,连忙解释。
〃我看你时常到拎了这种袋子从城里回来。〃
〃我女儿在医院做,我知道那袋子上的印外文是医院的意思。你又不大出门,我还以为。。。。。。。。。。。。〃
锅里馄炖开始浮了上来,胖胖的老板赶紧去打开锅盖。
话头就此搁下。
热腾腾的水气,弥漫在四周。
医院啊。。。。。。。。。。。。。。。。。。。
姚晚脸上的无奈和叹息化在了这白白的水蒸气里。
〃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急死了。〃
还没到门口,小陈已经焦急万分地朝我跑了过来。
她是个镇定又沉稳的女子,所以我才请她帮忙。
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慌张。
我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