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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个人,读了六年都熟透了,应该不会有你吧?”
'正文 第五章西藏之行(2)'
其实只是因为这只表,让她对他有了莫名的亲切感。
韩宁半笑不笑的,继续拿起相机拍照,却是对着她一直在按快门。萧余被他弄得有些不自在,扭过头去看八角街:“玛吉阿妈酒馆在哪里?据说六世□在那里写过一首情诗?公司里人都说要我一定去看。”
“带你去,有什么好处?”他收起相机,带她走下楼,“你知道在这里一个导游多贵吗?”萧余被他这话噎的,半天没缓过来。
顺着大昭寺走,八角街两侧的露天商铺,游客云集,商人舌灿如花。完全是成熟的商业市场,倒让她起了些购物的兴致。每走几步,都停下来低头看首饰,不过两三句,就能驾轻就熟地杀价扯皮,一点都不怕那些时而不耐烦的商人。
韩宁饶有兴致看着,她是个美女,毋庸置疑。刚才的对话,也能听出她应该是衣食无忧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孩通常都是宠养着,很自乐自足。可从第一眼开始,他觉得她似乎很没安全感,反而像是很忧虑的女人。
大部分时间都是眼神飘忽,像是在犹豫在徘徊。不论是不耐烦地敲着电脑,还是在飞机上怔怔看着前座发呆,只要是独自一个人就像是在想着什么,心底沉着很重的东西。
热得有些燥人,萧余拿出纸巾,递给他一张,才去自行擦汗。
谈好价格后,她才对着镜子直接戴上了夸张的耳坠,撩起的长发下,依稀能看到耳朵上有很多细小的钻钉,从耳廓到耳垂,甚至是小巧的耳屏上都有装饰。
“这里会影响听力,”他碰了下她耳屏上的纯黑圆环,“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穿在这里。”
她对着镜子笑了下,又把头发捋顺,在长发中只能若有似无看到新买的耳坠,其余的都像是刻意要藏起来一样。
“穿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人看?为什么要遮起来?”他忽然问。
“年轻的时候,”她说完又觉得不妥,“应该是念大学的时候,总觉得有很多情绪要宣泄,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却硬要强说愁的感觉。可又不喜欢病病歪歪的,只能每次控不住了就去穿个耳洞,久而久之就穿满了。其实不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多特别,”她摸出钱递给摊主,半开玩笑说,“只是在祸害社会和祸害自己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直到走到两条街的交汇处,她才见身前的黄色二层小楼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两人进门时,俄罗斯女招待一见韩宁立刻就笑起来,和他低声交谈着,一副老相识的样子,萧余听不懂半句,直到坐下才悄声问:“技术员,你是俄语专业?”除了专门的语种专业,这个年代去学俄语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了。
韩宁替她倒了碗酥油茶:“小时候我爸和人说时候,我就在旁边学舌,没想到歪打正着就学会了,说得其实不好,也就勉强能交流。”
学舌也能学出一门外语,这也是天分。
建国时哪儿有什么英文,自然那一辈人响应中苏友好号召,学的都是俄语,自己还半强迫被爷爷爸爸逼着学,可惜啊可惜,舌头就是卷不过来。许南征倒和他一样,有时候出去和俄罗斯人谈生意,反倒是要给俄语翻译提点一二……
她又想起自己惨淡的英语,叹了口气:“我从幼儿园就和老师学舌英语,到大学偏还被调剂到了外院,漫漫人生路,英语就学了二十年。”
“你学前教育挺到位的,”韩宁笑看她:“酥油茶能缓解高原反应,试试。”
她端起瓷碗,喝了一口,暖意融融的:“所以我一直认为笨鸟先飞是假的,那时候为了让我学英语,特地转了幼儿园,没想到学了二十年,还是掉尾巴的。”
韩宁笑了一声,说:“你是八十年代的孩子吧?那个时候连老师都说的不好,又怎么会教的好。”萧余想了想,顿时心里舒服了些,又喝了口茶:“你倒很会宽慰人。”
两个人就这样随口聊着,萧余从5分钱的冰棍,说到不用花钱的游泳池,竟意外地将儿时的事说了个遍,韩宁始终笑着听她说,不时宽慰两句,却句句到位。两个人直说到了日落才离开酒馆,夜色澄清的吓人,萧余啊啊了很久,才指着天说:“这位帅哥,请帮我拍一张西藏的夜空。”
韩宁无奈仰头,站在人群中替她拍星空。其实他想说她过几天拍片的地方才是夜空最美,可就没法拒绝难得兴奋的她。四周乱糟糟的,偏他还很认真,一定要挑个好角度,萧余看着他被人挤着,倒先觉出了自己的过分。
终于拍好了,他才拿过来,微笑着给她看:“想拿走,可要收费的。”
干净的星空,如此纯净。她看得开心,很认真点头:“好,今晚我请吃饭。”
就这样,几乎像是和老朋友一样,两个人同游一日,又共进晚餐后才回了酒店。
在拉萨订的是度假村的酒店,她回到房间时,藏族小姑娘特地来提醒早上可能没有热水,要她如果洗澡就在晚上。因为这句话,她才关上门就进了洗手间洗澡,因为热,不过裹着个浴巾走出来,发梢滴着水,却懒得去擦。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有高原反应,还特地上飞机前吃了红景天胶囊。可洗完澡才觉得喘不过气,趴在床上犹豫着要不要找跟组的医生。手机就放在电话机旁,一整天除了工作电话,没有许南征任何消息,最后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先拨了他的电话。
很久的等待,许南征才接了电话,很低沉,略显沙哑却仍是很好听:“笑笑?”
她嗯了声:“打电话看看你吃饭没有。”
“空了一些,要不要开车去接你?”
她看着玻璃上倒影的台灯,默了下:“我在西藏。”他那边没出声,似乎是喝了口水,才接着问:“怎么忽然去西藏了。”她语气轻松:“拍片子呗,客户怕危险不肯来,我就全权代表了。”他笑,仿似是真要给她出头:“是哪家这么使唤人?下次我去给他们上上课。”
她觉得有些头昏,似乎呼出的气都有些烫,刚想继续和他玩笑,就听到有人在那边儿问许总,要不要定晚饭?是向蓝的声音。
莫名就没了说话的兴致,她匆匆说有人敲门,就挂了电话。
安安静静的房间,哪里会有人来?
繁华喧嚣,也不过是他那头的景象。萧余靠着床头看了会儿电视,越发觉得头疼,终是钻到被子里迷糊睡了会儿。因为太过缺觉,反而有种一睡要死过去的感觉。嗓子干的发疼,可怎么挣扎着都醒不过来,好在手机拼命响着,不知道是谁那么执着,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才算是把她从梦里拽出来。
胳膊伸出去,已经都是汗。
接起来是制片,嘀嘀咕咕地说着明天的工作行程安排,她昏昏糊糊听着,觉得自己快要去见阎王了,足足四五分钟后,电话那头的工作狂才觉得有些不对:“你该不是高原反应了吧?”她很轻地嗯了声,嗓子疼得要渗血一样:“估计是,在发烧。”
疼痛像是刻入皮肤里,寸寸灼热。
“靠,”那边儿吓了一跳,“高原你敢发烧?不怕肺水肿直接见上帝?”
她咳了两声,幽幽地说了句:“我信佛,估计不会见到上帝。”
那边真是气急了,骂了句,说打电话给医生来看她。
她才把电话放到桌上,就听见敲门声,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还真效率,她暗叹了句,从床上晃悠悠下来,才想起自己只裹着浴巾,不过来的是医生,面对这种职业本身就没什么忌讳。方正也没力气穿衣服,索性走过去开了门。
没想到的是,门口不光站着跟组的医生,还有韩宁。
这下真是意料之外了,虽然睡了一觉,头发却还没彻底晾干,仍旧是半湿着状态。就这样裹着一条浴巾,没有穿外衣,堂而皇之地被他看了干净。
直到针扎进手背,她才幽幽看着他:“倒杯水给我。”
就一天,中午在成都双流机场认识的人,相处了整整一个白天,她还很大度地附赠了一顿晚饭。没想到竟然半夜十分还要裹着浴巾,坐在他身边吊盐水。
相比她的幽怨,韩宁倒是坦然,接了杯热水递给她:“刚才我去和医生开药,听见你同事的电话,说的像马上要牺牲了一样,就好奇跟来看看。”
没见过人生病?有什么好奇的……
于是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好在西藏的医生都有经验,用的都是特效药。一袋盐水就彻底退了烧,她看着医生换上第二袋,很轻地问了句,这次死不了了吧?医生被她百无忌口吓了一跳,一脸正色地告诫下次别再洗完澡不穿衣服了,最好在这里八天都别洗头。
萧余被医生唬得发傻,暗自腹诽这还不臭了?
韩宁不知道哪里弄来了梨,用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很细心地削着皮,薄薄的一圈下来,竟没有断,直接拖到了地上。最后才用两指扯断,递给她:“吃吧。”
她说了句谢谢,接过来咬了口,水分太足,很快就有梨汁顺着她手心滑下来。正是懊恼时,他又递来了一张纸巾,她有些愣,没接。
“进藏前也不看看注意事项,”他塞到她手心里,“怎么不穿衣服?”
萧余看了他一眼,你这么问,想让我说什么?
'正文 第六章西藏之行(3)'
她趴在沙发扶手上睡了会儿,醒来看到他抱着电脑,就坐在自己身侧上网。因为同组人也有发烧的,医生并没有一直在这间房里,反倒是剩了他们两个独对着。
萧余看着他,忽然问:“你结婚了吗?”
他瞥了萧余一眼,举起左手给她看。很干净的手指,没有任何装饰物。
她哦了声,从床上扯下被子,把自己整个都裹住:“有女朋友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饱含暧昧:“萧余同志,在这种空间时间,你还是这样的状态下,就不要讨论这种话题了吧?”
萧余把腿也蜷起来,缩在沙发上笑:“我的意思是,你我相识不到二十四小时,在这种空间时间,你竟然还呆在这里陪我,难道不怕家中美娇娘有异议?”他摇头合上电脑:“医生不在,我是怕你有什么问题没人搭理,既然这么说,我回去睡了。”
萧余挥手告别:“晚安。”
次日制片和创意总监都按时抵达,因为要驱车数个小时拍西藏圣湖,就早早回房各自睡觉,只有那些刚到的人兴奋的在酒店大厅里聊天。清晨起床驱车前往时,一个个都没了精神。好在因为高原的威胁,随车的有藏族导游和医生,不怕路上发生意外。
萧余上车时,前排都已堆满了器材,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在低声闲聊着,只有最后一排看起来没人。她走过去时,韩宁正低头翻着本书,随手将座旁的衣服拿起来,示意她坐。昨夜的私下接触没有任何异样,眼下青天白日的,反倒有了些尴尬。
她一路盯着窗外发呆,两人都没说话。
车绕着山路行了两个小时,眼看着从骄阳烈日走到了漫天大雪。直到雪山之巅反倒是停下来,前方的车都在排队过山道,看起来要等上一会儿。
从炎炎夏日,到了飘雪的山顶,车上人都有些按耐不住,纷纷下车拍照。
韩宁忽然拍了下她:“下去看看。”
萧余点头,从包里拿出冲锋衣套上,随他下了车。
导游坐在最前排,只拉下车窗嘱咐他们不要随意蹦跳,以免缺氧昏倒。因为昨日的教训,她已经深刻体会了高原反应的厉害,只很安静地走到一个小雪坡上,看远处的风景。
远近白雪,山峦起伏。
飞机上匆匆一眼尚且感叹,如今身处其间,更显得不真切。
韩宁走到她身侧,将自己身上的冲锋衣脱了下来:“套上吧,你穿得太少了。”上山时她就穿了半袖衬衫,此时套着冲锋衣也是冷,直到披上他的衣服才觉得暖和过来。
入鼻的是一股淡淡的烟味,却杂了些陌生的体温。
“还是不舒服?”他低头点了根烟,轻吐出淡淡的白雾,“看你闷闷不乐的。”
她摇头,看着雪中的绸布经幡。
蓝、白、红、黄、绿色,交杂在一起,被山顶的风吹得几乎要撕裂一样。
“你暗恋过别人吗?”她忽然问。
他认真想了想:“没试过。”
她笑:“也对,你应该是招桃花的命,肯定只有别人暗恋你的份儿吧?”
他不置可否,叼着烟,轻挑了挑下巴。
“我很小的时候,应该说从记事起就开始暗恋一个人,”在这雪山之巅,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