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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碰触,那么这样的自作多情,该会破坏怎样的平衡?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敏感到发怵的女人,但自作多情这样的字眼,对女人而言,真的负担太重。
我不是一个有力量到可以不去介意别人目光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是龚千夜,我甚为珍惜的挚友。
学习的事已烦透了心,考试又迫在眉睫。怎么这个节骨眼上,他还给我来这么一刀?实在是……太不像龚千夜的作风了。
转头望着落地窗,正被厚厚的帘子掩盖,透不出一星的风。
整个房间只有老式电扇,吱呀吱呀地转,卷出厚重的热风,将这个炎热的房间升级。原本,该是白雪飘然的季节啊……
这世界,怎么好像在无声中,突然换了个面?
夜半羞人事件
闷热至极。
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睡着,那我就真的可以拿几根筷子,对着自己熊猫烧香了。因为这实在是:很好,很强大;很热,很销魂。
挥去满头的粘汗,也顺手挥去满脑的遐思,我一甩桌上的浴巾,准备去洗个清晨浴,爽快过一天。
对于那些想也想不清楚,做又做不来的麻烦事,抛开一时算一时。
这就是我的一贯作风。有点无耻,但是很上算。
只是没想到,才一出门,居然——
“哇——呜呜呜呜……”尖叫还没出口,已被捂住了声。我惶恐地看着自己差点撞上的身影,迅速后退几步。
用力地定睛一看,差点没气昏过去。我瞪着眼睛,看着罪魁:“靠!是你啊云南妹,你没事站这里干吗!想吓死谁啊!”
Md,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我揉着心脏口,还觉后怕不已,真不知道会不会搞出心脏病来?别说我大惊小怪,本来我就胆小如鼠。
何况,谁试过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在黑乎乎的环境里突然来这么一下?不吓死的,那才不是人!
惊慌过后,情绪上来。我推开李沛霖的手,恨不得破口大骂。可话还没出口,已被扑上来的人影压住。
好疼啊!我顶着胃,痛得泪水横飞,云南妹啊云南妹,我和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犯得着这样吗?五天前吃的袋鼠肉都差点给全砸出来了!
“嘘,小声点!”李沛霖完全看不到我的痛楚,恶狠狠地出言威胁。
“你干吗!”我用口型暗示,恐惧地直直望向她。这么反常,难道是给热疯了?
别吵!李沛霖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时,特别晶亮,亮得我异常无语——她要是不压我,我能吵么?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赏她两白眼,硬把她从我身上扯开。这动作暧昧透顶,可是对象异常不合我心——既不是绝世帅哥,又不是旷世美男,只不过是个连卡西莫多都比不上的家伙,人家好歹性别为男!我不是同性恋,对被女性压倒没法心跳加速,独自暗爽!
“疼疼疼!”李沛霖轻叫,依然屏着声,左右张望,似乎怕惊动了什么。
“你到底想干吗啊?”我已经被她搞的彻底没脾气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无奈。
“有?贼!”
“啊?——”贼……贼贼贼贼?????我当下卡了声,一半是被她捂掉的,一半是被自己吓掉的。
经过漫长的30秒,我终于进入了状态,用眼神和李沛霖达成了共识。
我现在才知道,用眼睛交流,实在是一门高深的艺术,真是太累人了!我连蒙带猜的还有一大半不懂= =||||
阿弥陀佛,哪个小偷这么勤快,一大清早就开工!啊,不对,应该是这么晚还不下班!我小心翼翼地和李沛霖比了个手势,蹑手蹑脚地爬出房间。
对于爬这个姿势,我非常无言,记忆中似乎会用脚走路后,就没再挑战过这个动作。不过此时此刻,却着实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我们家客厅的窗户全是落地式的,就在大门旁边。
我们怕热,所以早早地把厚窗帘给拆了,现在只有一层白色的细纱,薄薄地遮着玻璃,甚有尤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只不过到了这种关键时候,非常之碍手碍脚。
不过相对的,我们这边的视野也变得很清晰。我戴上眼睛一瞅,果然有猫腻——一个人影在我们门前靠着,锁的声音劈里啪啦,半天就是没开!
千夜呢?我用眼神询问。
啊?李沛霖显然不懂,一脸茫然。
我靠!有没有灵犀啊!我郁闷,再瞪。
依然不懂!她只差没凑到我脸上了!
打击!究竟是我笨还是她蠢?百般无奈中自有灵光一闪,我转头指向了龚千夜的房间。
哦!原来如此!我一下就看懂了李沛霖恍然大悟中的欣喜:md,有问题的人果然是她不是我!
谁知得意劲儿还没过去,李沛霖那让我眼花缭乱的手势,就让我清晰地从她眼里看到了自己额头上挂着的无数黑线!
俺认输,俺投降!俺没有那位技术典型下三流,怎么都撬不开门的小偷有耐心!我爬回自己的房间拿出笔和纸,重新拟定作战计划。
当我们看到流淌在白纸上的那几行清晰的小字时,忍不住同时重重地舒了口气:可把我们累得= =+
文字,果然伟大。
不过十几秒时间,我已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
半夜还在看书的李沛霖突然听到怪声,出来想探问我时,发现外面有黑影晃动。(我们的房间在落地窗的两边,她要过来势必要路过)
这样的发现显然非常吓人。然云南妹不愧是云南妹,在惊慌之余,也没有忘记革命的大无畏精神,迅速屏气凝神,躲到我门外观望情况。
李沛霖深知没有一身武学造诣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对付得了门外小偷——老外基本强壮,而我们,绝对瘦弱。
她本想向我求救,却发现没把我房间门的钥匙给带出来,根本打不开门。正在踌躇之时,我碰巧早起,自己主动开了门。于是,就出现了之前那部分骇我回忆的内容。
至于我们屋仅有的男同志龚千夜同学,昨天晚上又出去加班了。听云南妹的口气,不像是晚上能回来的样子。
人到用时才不见!我在内心狠狠地鄙视,死千夜,臭千夜,老娘只会一套乱打棒法,可偏偏我们家连根扫帚都没有啊,泪!
住我们之前那些家伙,到底是用什么打扫房间的啊?我以高度近视四处寻找,发现除了云南妹房里那本牛津字典,就没什么可以作为自卫凶器的了。
这就是身为良民又过于温柔的悲哀啊!我在内心无比感叹,人笨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笨还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若给我以前的同学听到,他们一定拉长一张脸,很是郁闷地说:“本来么,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可是怎么遇到了你后,就怎么吐都吐不够呢!”
唉,都到这种时候了,我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有点汗颜地抹去额头上的汗,我深呼吸了一口,对着李沛霖做了个手势——冲!
“啊!杀啊!砍啊!”我见她一做好准备,配音自格外大声,直接拉开门让个头小的她举着吸尘器率先冲出去!
先以奇招杀对方个措手不及,然后,我会拿出昨天买的两瓶2升可乐一起杀将出去。由于这次的手势全都是用笔事先谋划好的,不需要在心慌之余,还要担心自己会弄乱!
我自信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救兵的peter——double p的另一位,已经被我们用短信攻势炸醒,开车过来了。
他住的很近,估计赶到也只要五分钟。所以,我们只要能把握住这珍贵的五分,一切就都能顺利了!
闭着眼睛,我压下自己的惊魂,跟着窜出去的云南妹就直往外冲,准备大战小偷三百回合。然后,把自己的光辉事迹好好存留记忆。
可我还没开始挥舞自己手中过重的大瓶,就被李沛霖拖着的吸尘器后部——那个圆头笨脑的玩意儿一下狠绊,摔得个四脚朝天……oh!my god!
满目金星中,我看到龚千夜一脸扭曲地单手挡着李沛霖的吸尘器柄,震撼的视线,直直地扫向了我。
那句——“对不起,我忘了带钥匙”像咒语一样,反复地炸响在我的脑子里。
神啊!我要晕倒!
我要在梦里杀了他,该死的龚千夜!
呜呜呜呜呜呜……
早知道当初就不吃那么多钙片了,强壮地晕不过去啊!!
我我我……我太丢脸了!
主啊,让我柔弱一次,昏倒一会吧!
阿门!
清风聚会夜(一)
可惜,主不爱我。
因为,平时我不信它……我错了。
不过现在知错,也已经晚了。我只能毫无选择地在无比尴尬的状况下,接受自己真的只倒不晕的现实。
“我说了很多次了,澳洲治安很不错,你们能不能别老这么大惊小怪的?”龚千夜一边倒油帮我揉搓摔出来的肿包,一边忍不住地一再喷笑出声。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了?没带钥匙就不会敲门不会打电话啊?元旦那天不就给你新号码了么?”他那副百分百含有嘲笑的模样,看得我咬牙切齿,怒火攻心,恨不得来个怒发冲冠,戳爆他的手。
“我还不是怕吵着你们,才试图自己撬门的么?”他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然眼里,却还是有几分心虚的,“初中时我们不都这样,后来不连你都会用卡开门了么?”
“拜托,看看不同的环境条件好不好?我们家的门可以和中学的教室门相提并论吗?而且,就凭那种卡?”我挑眉看着那张已然半废的国际电话卡,冷哼一声。不是我看不起千夜的撬门技术,而是澳洲的电话卡其软无比,根本就经不着力,再能耐也不成。
“恩,任何胜利都是需要用经验累积的。”龚千夜越说越小声,“好啦,别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叨个没完!”
他狠心拍了下我的脑袋,不小心擦过了伤口,痛得我龇牙咧嘴,当即破口大骂。可由于我的古文不溜,三字经更是不熟,所以骂来骂去不是“混蛋”,就是“变态”,听得旁观的双p同学直打哈欠。
“你们是小学生啊?都6点半了还吵,也不想想是谁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二!”peter,也就是耗子同学,瞪着布满红丝的眼睛,不满地制止我的双词轮换曲。
“呃。”都忘了他的存在了!
我心虚地看向李沛霖,她却偷偷扭过了头。
哇靠!这样的革命战友!
无语,我只能苦哈哈地扯着张怪笑的脸:“耗子啊,经过这次,更证明了你是一个有义气,有胆魄,有革命精神的好同志嘛!”
“我不用证明也是这样的人好哇?”耗子年纪不大,性格不错,并不是难弄的人,所以一吹捧,心情立刻好了许多,“既然没事,那我回去睡觉了。”
“不用不用,你爸妈不是都回国了吗?你睡我们这里吧,晚上还能凑一桌打牌。”我赶紧挽留,刻意留他吃饭,人情债这种麻烦的东西,越早还越好。
耗子有些犹豫,似乎被我的提议动摇了。他父母出了名的难伺候,如果在家,他就算要救人也出不来。就算强行出来,也得要几个钟头去说服什么的。要来的真是坏人,我们早完蛋了!
一种米养百种人,事业有成的他的父母,其实也有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我们曾百思不得解他父母的逻辑,也根本无力插手他的家庭相处方式。只能无奈地感叹: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因此,即使乐天如peter同学,也有他独特的烦恼。平时一向被管得严实的他,对自由活动,自然是格外的向往。
我见他已经动摇了大半,连忙给了李沛霖一脚,让她多加帮忙。结果在扫荡时,不小心踹到了哈欠连连的龚千夜。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他显然不这样想,皱眉咬牙的同时,没忘记伸手来捏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一躲,却发现头晕目眩。一个晃神,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好在龚千夜伸来捏我的手迅速变了个姿态,才没让我伤上加伤。
“你没事吧?”晕眩中,我看到千夜比任何人都焦急的脸。尽管,同时过来的李沛霖也满脸担忧,但光见表情,就知其中的程度差。他的担心,深得太多太多。
“没……没有。”话还没完,鼻血已流。我捂着鼻子,心却停留在那个不经意时显露的表情上,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又是一个错觉?
“刚才碰到鼻子了?”龚千夜的声音在我听来,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我没事的,鼻血罢了。”我有些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鼻血如泉水般流个不停,所有的烦扰仿佛一时之间全部砸来。
“彤琪,你别死啊!”突然间,一个撕心裂肺,相当做作的喊声,差点没破了我的耳膜。
“云南妹……流鼻血……是死不了的。”我虚弱地回应,所有的想法被她吼得干干净净,无奈中竟又有一丝庆幸。
呃,不想了,不想了!不过……云南妹啊,就算你不想顺我的意挽留我一直yy成你“私人物品”的耗子同学,也不用这样嘛……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