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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熊猫笑一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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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当你累赘了?”我哪回倒霉不是为了救他?我那时还傻得把自己当英雄呢!累赘个p啊!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压根儿懒得理他,“小仔,我承认自己一点儿都不懂你。不过,就算再不了解你的性格,也知道你现在是在装。我还不至于蠢到那地步,拜托,你就别玩了,演大戏啊!”

“呵呵,不愧是小彤,都被你看穿了。”白翟的笑容“唰”得回到脸上,自然得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板过脸。

“谢谢‘您’的夸奖。”我无语望天,看都不想看他。

这家伙还是一样,只有这点儿完全没变,总是那么恶劣,恶劣到我都快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所以不自觉避着他,躲着他。这年头,求个平静日子也是很不容易的。

“你还没回答龚千夜吧?”他话锋突然一转,又绕回了敏感话题上。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吧,少多管闲事!不烦不烦啊?”我撇嘴,绝了他参一脚的可能性。这家伙要搅进来,事情百分之百会乱上加乱,我可不是处理麻烦的料。

“小彤,我已经不可能成为局外人了。”

“啊?啥?”龚千夜和我表白,和他有什么关系?啥叫……他不可能成为局外人了?

“这个么……你直接问龚千夜不是更好?”白翟的笑容自然得让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

“他既然没有告诉我,肯定是不想说了,我问也白问。何况你说都说了,说一半算个啥?”有没有点儿道德?

“如果你真想知道,一定有办法让他说的。”白翟没有妥协,只是微笑。

“切,你又知道了!”我咬牙,这个小时候除了不让他跟外,什么都会听我的小仔,长大了却怎么说都说不动,可恨!

“记得么?我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你也太自信了吧?”

“那是因为我有资本。”

“切,就算了解也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很久都没见了!”

“小彤,全世界都翻天覆地了,可是你一定还会停留在原地。”

“喂!”这是□裸的侮辱啊!他熟悉我那会,我可还是毛孩子啊!现在现在,就算胸那里,呃,长进不大,但起码个子有在长啊!

“因为,那是你自己不想长大。”他的笑容中带着我不懂的情绪,那么深,那么重,让我不由自主地别开脸。

一句看似普通的调侃,却如此沉重地砸在了我的心间。我不想承认他猜中了全部,但我没有反驳的勇气。因他眼中的肯定,根本就容不下我的虚张声势。

不想长大,是一种罪过么?我还是个学生,还没有完全地踏上社会。我想在单纯中慢慢沉淀一些日子,这样的愿望太奢侈了吗?不可以吗?

我不懂。我只是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简简单单。我用最单纯的手法,一点点接近自己的梦想。这样的做法,太幼稚了吗?

他不过是我的小跟班,凭什么干涉我的行为?我抬起脸,刹那又是自信十足的自己:“白翟,我果然最、最、最讨厌你。”

白翟依然是笑,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似乎变得很纯净。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又一个错觉,只能眼花地感觉到,他的周身正泛着浅浅的波纹,微蓝,清透,如花瓣坠落湖间渲开的涟漪,优雅而宁静。

他又帅了些,什么时候,竟长成了这般动人的倾城之姿,连挑剔只爱大叔型的李沛霖,都忍不住为他暗暗喝彩,恍惚心神。若不是太过了解他的可怕,我想自己也会沦落其中。

这种结果,光用想的,就吓得一身冷汗!努力把视线从他的身上抽离,我暗自庆幸公车的到来——终于,可以摆脱这厮了!

黑心竹马白(四)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会在公车上?”我咬牙切齿,看着跟我上了同一辆车的白翟。他丫的是背后灵啊,甩都甩不掉!

“回家。”白翟微笑悠然,眉眼依然巧妙地合着,像两弯新月,勾勒出美好的弧度。

“你的车呢?”我气鼓鼓地别开脸,不想看他cos我的偶像不二大人,不像不像,他一点儿也不像!

“我没车啊,穷学生阶级,哪有那个闲钱,你不也是十一路加公车么。”

“我和你不一样好不好?怎么,你家破产啦?”我惊讶地转头,却见白翟微微楞了一下,才笑着摇了摇头。

啧,真虚伪!我发自内心地鄙视,他要是穷学生,那我还不成一级贫民户了?

别人家里的情况,我可能还不太了解,不过对于他家,在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有多不同了。

白翟的父母和千夜的老爹都是聪明人,眼光准,能力强,果断坚韧顶得住压力。在八十年代初,他们都毅然辞了职下海,成为了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尤其是白翟那对俊美不可方物的爹娘,简直是倾家荡产地赌,国内的生意才刚好一点,他们就改道走海外投资路线。

在没有人看好的情况下,他们竟一下子成了当年的巨富一代,很快领了国外的绿卡,办了移民。也因此,白翟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没能享受太多来自父母的亲情,一直跟在爷爷奶奶身边。他家是咱们附近几个大院里最早装上电话和空调的,所以我们都知道他家的条件很不一般。

尽管白翟和父母聚少离多,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一直都很好。他父母非常疼爱身体不好的他,虽然领了外国户口,也没有选择再生,而且为了他的疾病满世界地求医。

平时他的爸爸妈妈见到我们的时候,不管他在不在,都会很客气地和我们打招呼,并请我们多关心照顾他。而白翟自己,对父母也极为崇拜,每每提起他们的时候,总有种掩不住的光彩和骄傲。

上天对白翟,真是格外的厚爱。不仅给了他比我们都灵的脑袋,还给了他一副祸国殃民的容貌,连家庭背景都比一般人要来得和睦富贵——有钱的,没他家太平;温馨的,没他家钱多。

如果白翟生在普通人的家里,可能会有很多麻烦。他的身体每年都要花费高额资金,他爸妈之所以会选择下海,也是因为此。尽管前提比较无奈,但比起一波三折,好几回都差点破产,最后才苦尽甘来的龚千夜他爹,白翟家可真能称为幸运之家。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家始终是冲在前面的人最坚实的后盾。我以前常常会想,如果龚千夜的娘,也能像白翟他妈一样支持并帮助自己的丈夫,那么或许他们家,也不至于走那么多歪路,龚千夜也不会几度穷得只能天天啃烧饼。中考的时候,聪明如他,应该也不会败。

只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无聊假想,生活也没有那么多或许。商海这样复杂的地方,更不可能是我一个未见过市面的小女生可以叵测的。

我只想顺利取得学位,然后找到一份可以游历的工作,走遍自己梦想的城市。虽然墨尔本已无数次用现实告诉我,梦想果然只是梦想而已……阿门!

“破产倒不至于,只是,我想自己也到了该靠自己的年纪了。”白翟突然打破了沉默,笑容已然敛去。

“何必逞强呢?”天生的东西,就该好好利用嘛,不然不是辜负老天的一份心意?我下意识地回答,反映过来才蓦然发现,自己居然习惯性地理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是逞强,只不过因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白翟若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那种似是挑衅的模样,让我当下翻了脸,不满地反驳:“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一直有在打工!”

“我知道啊,你发表的作品,我都有看到,包括你粗糙的摄影作品,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插图,及惟一可以说得上正规的翻译。”

“你倒是很清楚嘛。”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的嘴,怎么还是这么的刻薄!

“躲着别人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是,耿耿于怀的那个人,才是你。”我的嘴角非常明显的,极为剧烈地抽了一下。

我躲白翟,纯属条件反射,并非有心所为。好几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闪过去了,自己都觉得很莫名。不过,既然躲都躲好了,难道还要再转出来让他看啊?傻不傻?我才不要!

何况,我会变成这样,也怪白翟自己不好。想当年,我真的被他玩得很惨很可怜,不提那些恶作剧,光被各种流言荼毒就够我受的了。

一度时间里,我天天被某些女生指手画脚地抹黑,她们甚至还自成了小帮派,妄图孤立我。而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因为他,我的日子过得吵杂不已,直到毕业,也没多少女性朋友。

虽说我对此并不是很介意,朋友在精不在多。真的朋友,不需要分性别年龄;真的朋友,自然不会被流言所动。

我的身边,始终站着龚千夜他们,一直支持我,陪伴我,让我度过不寂寞的学生生涯,我也算相当满足了。

因白翟而关起的门,影响不了其他人为我开的窗。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俊美的侧首:妖孽,邪不胜正,你是打倒不了俺的,哼哼!

“如果我说那个时候放出流言的人不是我,你会不会相信?”白翟突然转过脸,看着我的表情竟有几分严肃,严肃地不像之前的做作,漂亮的黑瞳里,闪烁着特别的流色。

“啊?”我微微一楞,心里突然一慌,毫无理由的,就是那么一抽,余波震震,“为什么要信……当初,千夜去找你的时候,也是你自己承认的吧?”

“呵呵,也对。”白翟突然又回了笑脸,只不过这一次略略有些僵硬,僵硬中仿佛还有点儿火气。看得我一惊一乍,总觉得这家伙真的变得很厉害。

呜,车站为什么还不到,我要下去!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一路堵的交通,天杀的,这是澳大利亚啊!地广人稀的澳大利亚,为什么在还会堵车!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慌,或许我看到白翟就应该心慌。他是超级霹雳无敌大霉星,而我却和他有着最特别的缘分,就算不同年不同班不常见,体育课也总排在一起。

从某年某月开始,一直延续,不曾变化,直到他高二移民去英国的那年为止。

他走的时候,我被老爹老娘迫着去送他。因为不爽,所以强拖了一脸郁闷的龚千夜一起。

朋友,就是要祸福与共嘛!那天同去的,还有一些爱和他一起打篮球的童年伙伴,勉强也都能算得上是我的竹马。大院的生活,注定了我这个长得不怎么样的青梅,会有很多的竹马。

当然这一点,院落里的其他女生也一样。只不过她们年幼的时候,没像我玩得那么疯,等长大了,懂事了,再要和男生走得很近,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因此我们中的好多人,早已自然而然地成了陌路,在街上遇见,也只是异常客套地一点头。

机场里,是惯有的离别依稀。因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竟清一色的都是男生,所以也没有人哭泣。场面安静的有些诡异。

白翟和那些男生一一拥抱,看得我心里直起鸡皮疙瘩,不过气氛使然,居然连千夜都意思意思地勾了他一下。

唯有我,木木地站在原地,嘟着嘴在心里为可怜的过期日不落帝国静静默哀:叫它当年侵略我大中华,今日注定了我们要送个灾星给它!哼哼!

记得那会儿,我借着男女有别的口号,坚决要求只握握手就好。倒不是因为讨厌白翟或者怎样,我虽是记恨的人,但大家总算也是多年朋友,到了这时候哪还会计较那么多。我只是单纯怕他最后抱一下,也要搞出点什么事儿来。对象是白翟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只不过我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他的回马枪。他在临进安检时,突然旋身回抱了我一下,很用力的,抱得我身子骨发痛,差点没惨叫出声。

他在我耳边留下的话,我一直都忘不了,因为太愤恨了!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说——“小彤,全世界最残忍的人,莫过于你!”

靠他爷爷的,被他玩那么惨的我还没说他狠,他凭啥说我残忍!

我和白翟的梁子,也就是那时,正式结了下来!

回忆在我迸断青筋前结束,因为……终于到站了。

我没有理他,顾自大步下了公车就往前走,出了五米后,才转回了头。

不是留恋,而是单纯不相信,不相信狡诈如白翟,真的如他所说只是“恰好”和我同路而已。

然当我发现自己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着他渐渐变小的萧瑟背影时,心里却意外的有种连自己都不懂的复杂情绪。淡淡的,寂寥。

我不自觉地站定了身子,遥遥望着那快要看不见的身影:他,又瘦了。像细细的麻杆,仿佛风一吹,就会变不见。

白翟以前就没结实过,动不动就要上医院。上学前如此,上学后也只是稍好了一些。

体弱,仿佛是他的代名词,是不管再怎么锻炼都无法改变的结局。他的包里,常年带着我看不懂的五颜六色的药。

以前一起上体育课时,我常常会定期看到他带着一脸的羞窘,和经期请假的女生坐在一起,木木地别开脸,不肯看我挑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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