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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脏,很乱。他在离开前没有好好整理,留下一室的狼藉。
我们看了后都不由地抱怨,抱怨他的不爱干净,弄得房间这么脏,这样根本就没办法住人。
可说着说着,大家都低了声音。
罕见的冷场。
他的离开在我们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上,埋下了深深的阴影。
我总觉得大家都在不知不觉间,沉默了许多。尽管,彼此依旧很吵杂地嬉笑打骂着,但一起吃饭的时间却不自然地缩短着,也再没有凌晨夜宵时的装鬼吓人事件发生了。
这才发现原来那个总让我们很想抱怨的男孩,居然在我们生活中占据了一块结结实实的部分。他的离开让我们变得不习惯,仿佛有什么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似的,很不适应。
这样诡异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后,龚千夜搬进来后,才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龚千夜入住,心情最复杂的既不是我也不是白翟,反而是李沛霖。一方面她很高兴有人分担了煮饭的重任,尼克的洋式菜实在太难吃,而龚千夜的手艺则是连她都想念的。另一方面,她异常婆婆的纠结着我和白翟的关系,比我们当事人都更加紧张。
这份心情让她一直有些坐立不安。以至于在龚千夜搬进来的前一夜,她终于按耐不住地把我拖到她的房间,实行名义上的谈天,实质上的逼问——
“到底怎么样?都过去四个月了,你还没有想法么?”李沛霖似是急了,问得简直单刀直入。
“……你平时不也挺无所谓的么?”我好笑地看着她的急切,虽然她颇有一副婆婆卖相,但事实上也并不是那么主动地撮合,甚至没有做任何的事。
“现在千夜要搬进来了,我不是怕尴尬么?”
“哈哈哈,不选不是反而更不会尴尬么?”
“你想得好,不想想他搬出去之前,是一副什么境况。”
“呃,这个么……”我想想也是,龚千夜的好脾气能忍耐到什么地步我先暂且不提,白翟也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而且两个人都有很强烈的竞争欲望,看他们抢肉就知道了。
男生是种奇怪的动物,总是玩着玩着就动了真格。他们两个虽然现在相处得很好,也都不是小鸡肚肠的男生,但毕竟有着一些心结。
李沛霖的顾虑并没有错,在外面和在屋里,还是有所不同的。人家夫妻吵架,还要忍耐着搬回家里呢。可是一旦到了家里,事情会变怎样,谁有敢打那个包票?
“你是真的选不定么?白翟没有给你心动的感觉?”李沛霖非常专家地问了一句很带刺的话,“你当时想选千夜,究竟是因为觉得拖下去也没意思,还是害怕自己真的喜欢上白翟?”
这句话如同尖锐的钢针,一下就戳进了我的心理。有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会因为喘不过气而死。
因为她说的这个问题,我不仅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想了太多、太多次,在想的同时又回避了太多、太多次。
遇见白翟之后,我的视线一直不自觉地围着他转,总是看着他,厌恶或者想念。或者该说,早在我遇见齐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他。
为什么会想他,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也不曾忘记过白翟。倒不是自己刻意,而是因为真的没有办法。
在我尚还短暂的人生中,不管是最痛苦、最快乐、最浪漫还是最悲伤的日子里,都是白翟陪在我的身边。不管我愿不愿意,只要想到那些事,就自然而然地会想到他。
而在那些日子里的白翟,不管和我的关系已经变得多么恶劣,都是微笑着的。那样的他让我没法讨厌,就如同我无法忘记,他的怀抱是多么温暖,又是多么寂寞。
有时候我会很郁闷地认为,并不是我自己在意白翟比较多,而是因为他太抢镜,太抢眼,让人不自觉就多注意了他一些,而忽略了更让人安定的龚千夜。
可是,我终究不是善于自欺欺人的人。我想自己会变成这样,一方面是因为白翟对于我而言的特殊性,另外也有对龚千夜的小小心结——
爱情,于我而言,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算术题。我这个人很笨、很老土,但是很会为自己考虑。因为我觉得爸爸妈妈养我那么大很不容易,为了他们我要好好保护自己,要过得比谁都快乐幸福,好让他们对我放心。
所以,对于龚千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事,我终究是俗气地放不下。我很想知道,他……爱过宣子么?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自己能和龚千夜在一起好好生活。这是因为我并不爱他,还是因为……我太信任他?
这份感情,我始终理不顺,因为理不顺,所以下不了决心,只能这样自私地一拖再拖。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刻意地回避着这个问题:“啊,能不能问点别的?至少是我能回答的上的。”
我以为李沛霖多少会纠结一下,这孩子的毅力和耐性一直为我所敬佩,可是她居然轻易地放过了我:“好啊,白翟就快要过生日了,有没有想过怎么给他过?”
我生生楞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差点忘记了这个事儿。太久没有相处,更别提问候或者礼物,我已经想不起多少年没有和白翟说一声生日快乐。
有一点小小的内疚,因为来自他的问候年年都有。即使去年我们大吵了一架,也仍然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
上面的字迹我很熟悉,可除了生日快乐之外,他没有写任何的话。我原本念想着的可能的和好,也因此成了水中泡影,又因为自尊心太高,就骗自己说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随信附赠的礼物,还是那么切中我心地让我欢喜,连想要不用都觉得可惜,根本没有办法自尊地放下。
白翟就是这样死死地把我吃着,让一向喜欢掌控节奏的我觉得很害怕。有的时候我也很想抱怨,抱怨为什么同样喜欢掌控大局的卓奇,就不会让我觉得不自然。他总能在配合我的基础上,不让我不耐地把主导权拿在手中。
至于龚千夜,能被叫做最好的兄弟那就绝对不是当假的。他完美地配合着我的思路和作风,状似被我无限风光地领导着,事实上却是抓着关键。因为我虽然喜欢掌控着大局,偏偏又不爱下决定,顾虑很多。他就趁着这个机会,钻着空子把我引导到他想的路上去。
我对自己不是不了解,对他们的小聪明也不是不知道,但我觉得挺好。我就是自尊心强一些想要面子,顺着我的方法把自己想要的拿去,我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可偏偏我觉得最能拿捏我性子的白翟,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本质的白翟,在那些年就是吃准了要和我对着干,弄得我很不愉快。我不知道他那是一种什么心态,仿佛在挑战我的底线。
不过,我也不想再去追究过去,很多事过去了就是过去,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何况,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我们已经能很好的相处。
这个生日我希望也能和他一起过得和和睦睦,开开心心。欠他那么多年的问候,也想通过这个生日做一点点补偿。
于是,我很认真地和李沛霖策划了一个特别的party,并义无反顾地将无辜的尼克和刚搬进来的龚千夜一起拖下了水。李沛霖开始还担心龚千夜对这件事的态度,没想到他很乐意地做出了承诺,并且自己主动勾选了一些可以服务的内容。
我对龚千夜的反应没有一点的意外,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不管心里有怎样的结,都会逼迫自己正确去面对。他之所以在胡谷雨退学那段时间不表态,其实也是怕我在怀抱太多希望,然后对现实更失望。
龚千夜他一直都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为我着想,即使知道我可能会用不正确的心态去看待他的举动。但是,他亦是相信我会懂他,就如我终究能够明白他的用心一般。
这样的龚千夜,如果我不爱他,难道不是我自己的损失么?
为什么爱情,不能自己选择,不能想爱就爱?
面对正朝我信步走来的白翟,看着他优雅媚惑的笑容,不经意地发现他藏在身后的我爱吃的食物,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渗入心脾,化做无限的疼痛,生生刺着我的骨。
有多少次幻想,自己被这样那样的好男人爱着,可是真正有人爱了,却又是那么、那么的沉重啊……
为什么要突然爱我呢?认识了那么久,拥有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不选择早一点说,早一点爱。
那么,是否我们都可以少走很多的冤枉路,可以更早的怀抱幸福呢?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可是这个世界很讨厌,因为人生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
又一季风雨(二)
白翟是双子座,生日在六月十四,和我母亲是同一天,其实特别的好记。
从我们制定计划的那天算起,到他生日也不过一周半时间,非常得赶。好在是我们在墨尔本朋友不多,就算全部叫一遍也没有多少。再加上我们房间的人素来行动力强大,因此很快就做好了基本的准备。
关键问题还剩两个:
一、谁在生日那天把白翟骗出去,好让大家布置家里的环境。
二、我私人送给白翟的礼物。
前一个问题其实很好办,我们家有传统——打牌或者抽签。因为这个事需要瞒着白翟偷偷进行,所以像打牌这么嚣张的活动自然而然被cut,剩下的就是抽签。
我其实很怕抽到自己,因为我总觉得如果是我把他骗出去的话,情况就会变得特别的怪。本来我和他关系就已经够暧昧够说不清的了,在他生日当天找他出去那算什么?告白啊?
龚千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不想让我去,还是因为他看出了我的不安。在抽签之前,他偷偷地在我耳边放下了让我安心的话:“如果抽中了就和我换,不要心急,别让他们看出来。”
对于他的细心和体贴,正焦躁不安的我自是十分开怀,若不是现在众目睽睽,我肯定会给他一个熊抱作为感激。
而事实证明,龚千夜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手气素来很特别的我,果真抽到了这张下下签。
当我看到那张写着“中奖”的纸条时,差点没有飙泪,怎么买彩票就不中呢?可就这一个晃神,让我错失了和龚千夜交换的机会。
好在龚千夜不仅眼疾手快,反应更快,在大家交纸条时,他突然指着外面叫了一下。这个声音虽然不够大,但实在特别,连我都忍不住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然后突然觉得手里一摩擦,低头就发现自己纸条已经被他抽中,而他的纸条正扔在了我的身前。我再一看其他人的反应,够和我差不多,回了头还带点迷茫,真就都没发现。
我不由在心里抹了把冷汗,难为这么老的招数,居然也能成功……果真应了那句老话:招不怕旧,只要管用!
面对龚千夜的体贴,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李沛霖就很想吐血了,因为大厨的重担这样等于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她几乎是要泪奔地看着我们:“喂,你们谁和千夜换一下?”
我自然是不肯,好容易才骗过去的,因此就这样大方地无视了她。好在尼克比较有良心,主动承担了这个我怎么看都觉得艰难的任务。先不说白翟平日多精明多难骗,光是要在他生日这一天把他约出去就足够困难了,根本就找不到理由么……
不过这不是我需要烦恼的问题,因此我很欢乐地拽着龚千夜出门采购。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也会烦恼和我同样的问题:“彤琪,白翟生日送什么好?”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我歪着脸状似认真地看着他,问:“要不,也买250个包子,你看如何?”
龚千夜像看着火星人一样地看着我,然后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着让我吐血的话:“好是好啦,不过能在墨尔本买到250个包子么?”
拜托,如果你要赞同就不要用那种表情啊!我被他搞得异常无语,打消了开玩笑的心情,认真地开始和他讨论:“你觉得什么好?我总觉得买给他就不能买便宜了。”
“恩,毕竟他是少爷么。”龚千夜默契地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都没有忘记白翟曾经以什么忧郁贵公子这样恶心人的绰号冠名我们学校。
是人都有过去,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他的这个过去,真够寒蝉人的,那感觉就好像有人告诉说我说我以前有个绰号叫芙蓉姐姐一样,特别难以接受……
“不过最麻烦的是少爷他真的很少爷,什么都不缺。”和白翟在一起住了那么久,我对他的生活习惯也有了相当的认识。
他不愧是我的跟班,在某些地方和我简直像翻了去。比如这家伙虽然跟我一样家务很无能,但却比我还懂得照顾自己。对于购物并不排斥也不喜欢,需要就会去买,而且效率很高,眼光很准。
眼光准,本不是什么坏事。但这样一来,我们就很难送礼。因为眼光准在某些情况下就代表着眼光毒辣。白翟的性子这么毒,眼睛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也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