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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千草还以为那个评委老头给严旭打零分是因为她不答应做他徒弟的缘故;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刻意而为,现在她与严旭撞见了严旭姑姑递给评委钱的一幕;这让两个人很直接的联想到那场零分是有人从中示意,诱以金钱,买通了评委誓将严旭拉下马来。
而这个人竟是严旭的姑姑,失去了父母后,家中长一辈中最亲近的人。
千草想得出这个女人不想让严旭赢得比赛是为什么,赢不了比赛严旭就得不到奖金,他依旧要想方设法维持生活,但当劳动力赚的钱毕竟是有限的,严旭最后可能被逼入窘境,然后不得不将最后的家产,母亲留给他的那栋房子卖出去。
然后严旭的姑姑就会以救世主般的形象出现,拿一些打发人的钱将严旭家里那套价值不菲升值空间也高的豪宅买走,若是严旭不卖给她转手别人,可能又要背上吃里扒外的名声。
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女人为了利益不惜花钱,不惜撇掉血缘的包袱,这就是至亲的血脉,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不惜将自己的侄子推向深渊里的人。
“没有关系,那么多评委,又不是人人都被收买了,只要你拉得好一样会把平均分提上去……”千草的说话声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复赛和初赛不一样,里面的赛手都是从几万人的淘汰中脱颖而出的精英,评委给出的分数自然不像初赛落差那么大,如果这次评委老头再给严旭个零分,想要顺利晋级将分数拉回来很困难。
她知道严旭也了解现在的情况,知道她是在安慰他,甚至觉得他就算现在弃掉比赛一走了之也有可能,可是严旭却好似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的笑了笑,眼睛和煦的眯了起来,轻轻肯定着她刚才的安慰:“嗯,我知道。”
对,严旭知道,知道自己没可能赢了,但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看他输!
“严旭,我去找找阮西!”千草松开严旭的手,但却被严旭反手再次拉住了,他的面上依旧染着淡淡的微笑,但眼里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哀色:“找他也没用,不要去。”
不要去,请留下来陪着我。
那种眼神,像是一个被抛在巷角里没人要的小熊,突然巷子里来了一个小孩,小熊可怜巴巴又自怨自艾的看着孩子,不对他招手,心里却渴望死了孩子能够留下来陪他,或者把他带走。
千草从来没体会过被亲人伤害的滋味,现在她从别人的眼睛里体会到了。
“不如我今晚把为决赛准备的曲目拉了吧。”严旭突然说:“不然就没有机会给老师听了呢,老师不是说让我决赛拉个欢快些的曲子么,我选的是帕格尼尼的钟。”
帕格尼尼的钟?这比严旭先前选的流浪者之歌整整高了一个段数,原本不是他这个年龄能驾驭了的,但她对严旭很有自信,眼中也徒生出一种希望。
“严旭,我们就拉帕格尼尼的钟!”千草说。
“我们?”
“嗯!里面的钢琴和音我来给你配!”千草带着笑意的脸满是兴奋:“可能你拉流浪者之歌只是听起来比其他乐手好一点,但却不能引起乐评人的注意,钟这首曲子比流浪者之歌出挑,而且我们还是双人上台,如果能被乐评人注意别的家伙一定不可能给你打零分,因为他们要面临被乐评人批评‘乱打分’的风险。即使给你分数打低了也没关系,音乐周刊还有乐评人的博客上都会出现你的名字,这比赢得了比赛还重要!”
如果不能做有把握的赢,那么我们就做有把握的赌。
严旭眼睛凝在千草脸上看了半晌,千草两指一戳指肚盖在他眼皮上将他的眼皮拨了下来:“看什么!”怀疑她的决策是不是!
“没有,很好。”严旭嘴角挂上一丝浅笑,手掌也蒙上自己的眼睛,将千草的两只指头盖在里面,享受着她的肌肤挨上他时柔软而又温暖的片刻触感。
从何开始,就连单纯享受她的气息,享受她的一根手指就能觉得心动。
打着锥光的舞台上轮过一个又一个参赛选手的过场,评委们已经开始无聊的哈欠起来,在心中希望这个漫长的核审期能够尽快结束。
很快,报幕员就念到了严旭的名字,当听到演奏音乐是帕格尼尼的钟时很多人都再次打起了精神,心中有期待还有怀疑,复赛就表演帕格尼尼的钟,这个参赛选手是不是好高骛远了一点?
阮西一直没有露出困倦的神情,严谨并满是条理的为上一个选手写出合适的分数,当听到严旭的名字时脑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老师,下次你帮我给严旭的分数打高点呗?”……
揉了揉太阳穴,阮西开始为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而埋怨自己。
这时旁边的评委发出一阵‘咦’的声音,阮西抬起头,也愣住了。
台上出现了一架钢琴,上面坐着一个身材纤细的,熟悉的身影。钢琴右上方还站着一个拿着小提琴孑孑而立的人,她竟陪他上台了。
严旭调整好姿态,琴弓竖起来有力的拉在琴弦上,每一次抽弓都像一次不满囚笼的吼叫,挣扎着想破出苍穹。帕格尼尼的钟用一种偏激和狂热来演绎胜利的曙光,充满在绝境之中对上帝张开双手的希望。它不是拯救,而是自救。当表针慢慢前进与原点和整为零时,也象征着胜利的到来。
当严旭的演奏进入第二小节时,同样激流奔涌的钢琴声顿挫有力的插入,又因第三小节的低潮渐渐蓄势待发般渐轻了紧张的乐符,紧接着,音乐变得舒缓,大地被笼罩上一片暖色,犹如让人置身于花海之中的欢愉。
这种配合真是默契……阮西不禁的在心里感叹着,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练习吗?练了多久?
“终于碰到合格的音乐了~”观众席中央一个本来眼睛无神垂下的中年男士将眼睛慢慢的闭上,总觉得这首音乐的感情不是演奏者硬是酝酿出来的,而是自然而言,真情流露出来的。
究竟为了什么,竟能让这两个人将这破釜沉舟般的音乐演绎得这样真切。
………………
比赛结束后,千草陪严旭一同从后台走出来,翻了翻背包,手机显示竟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看来在她演奏的这段时间让某人苦等了不短啊。
刚要给津川回个电话,千草的胳膊便被人拉住,千草知道那是严旭,想夸奖他几句今天演奏的很好,可话还未出口,胳膊却被轻轻的一带,她扑靠进一个热乎乎的怀抱里。
严旭用胳膊将千草围住,高大的身形将千草完全罩在怀里,为了缩小与千草之间的距离,他特意微弓着身子,下巴抵在千草的耳垂上,低哑的音调如低音度的小提琴音一样华丽而醇涩:“今天我很开心。”
千草回抱住严旭的后背拍了拍:“恭喜你,成功打动观众~”
“有没有打动你。”
“当然了。”
“嗯。”紧了紧抱着千草的手臂,严旭贪婪的闻着鼻息间她的味道:“老师还会回学校吗?”
“你认为我还能回去?算了,你们跟着别的老师好好学习吧,就算能回去我也不想祸害你们了。”千草摸了摸严旭的头,将他的一头碎发弄乱:“该剪刘海了,再长点我都看不清你长啥样了。”
攥住千草的手,严旭将自己的刘海拨向一边,露出深邃并清澈的眼睛直视着千草:“这样看清了吗?”
没有了头发的遮挡,严旭的双眼直接暴露了出来,就好象撤掉了一层面纱,能让人直接感受到其中汹涌的情感。而面对严旭完全展露在自己面前的脸,千草眼前只浮现出两个滚动着的大字:祸害。
睫毛垂下,严旭的身子低了低,又离千草更近了一些。看清了吗?你看清我这个人了吗?还有我的心了吗?
望着严旭的眼睛,千草怔怔的点了点头,这一瞬间,让严旭升起了巨大的满足感。
“我不想总是见不到你。”严旭深吸了一口气,胸腔缓缓的起伏:“老师,我其实讨厌你是我的老师,但是我却庆幸你是我的老师,同时希望你依旧成为我的老师……因为这样,我就能更贴近你的生活。”
顿了顿,严旭突然反常的叫了一句:“千草。”
“啊?”
“我爱你。”平缓又舒柔的音调,让千草仿佛被砰然一击。
“我没有让你答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速成的爱,而是深契在发肤之中不可割离的爱。我会对我说过的话负责,所以,不要再来怀疑我只是一时兴起,别不相信我对你的感觉。”严旭鼓起勇气将一堆话都说完,忍住心脏的颤动终于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老师,我不要你的爱,可是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千草有种想说鸟语的冲动,因为她不能不负责的对他说喜欢,也不能面对这样期待的眼神说让他伤心的话。
就在这时,她被大力拉离了严旭的怀抱,手臂被捏得生疼,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千草甩开了津川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被掐红了一圈:“我刚才在表演!手机放在后台当然没听见!”
“疼了吗?……”津川心疼的去拉千草的手,却被千草赌气的躲开了。
“抱歉,千草……我刚才只是太着急了……”津川拉过千草的手臂温柔的揉着:“去车上吧,我们去爸妈那里。”
这种对话以及场面将严旭的心脏刺得生疼,是啊,要一句她怜悯的‘喜欢’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这里,他真是可怜啊,奢望着她的一句喜欢好像就能度过一辈子。
“严旭……”千草刚要说一些告别的话,津川便把她打横抱起来向车内走去,语气温柔的有些反常,或者说腻过了味道:“今天我找你找了好久,没有你的回电我很担心,千草,以后不要不告诉我一声就直接走了,我不喜欢这样。”
千草被放在了副驾驶位上,津川关上车门马上发动了车子,千草起身趴着窗户向严旭那边望去,想和他招招手,谁知却有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按回,湿软的舌头长驱直入侵袭着她的喉咙,千草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样维持了良久,当津川将她放开时,千草回头一看,本来严旭站的位置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31变态的一家1
千草被津川载到一处海边的别墅区;这里住的人大多数都是影视明星或者是事业有成的富裕人士,也有子女给父母在这里买房子养老的。千草没想到津川的家居然在这里;不过她也没感觉太意外;毕竟津川虽然生活简约,不买什么奢侈品;但开的车都是几十万的萨博;也没可能住太普通的地方。
“走了,千草。”津川拉了拉千草的手,见她扁着嘴唇闷闷不乐;便用长臂圈住他,微微带着胡茬的下巴在她滑嫩的侧颊上摩擦着:“别跟我赌气了;我认错好不好?还是你需要我抱你出去?”
让未来的婆婆看到自己高调的被她儿子抱着回来?那样婆婆不是会气得疯掉才怪!千草拔掉安全带:“走吧,今天先暂且不跟你算账。”
“从前你都会很快原谅我。”津川抓住了千草的手腕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千草,不要跟我赌气了好不好,还是从前的你可爱。”
千草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快速抽出自己的手将津川的甩向一边:“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我就不能让你喜欢了么?”
“不是的。”津川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千草?”
也许他那句话是无心的?但是不管怎样,那句话都足够刺激到她。千草的脚步停在津川近在咫尺的家门外:“津川,我突然不想进去了。”
“为什么?!”津川握住千草的肩膀将她的距离与自己拉近:“别这样,千草,这让我很没安全感,你不是答应要与我结婚的吗?!”
“但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一切都不在状态,我们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望着津川紧张的神色与他不安的眉宇,千草又安下心来,感情这东西是淡得很快的,如果津川因为自己性格的变化早就讨厌了自己他不可能变得这么紧张。
“不行。”津川将千草紧紧抱住,锢得她有些呼吸困难:“我想让你嫁给我,我不想等了,千草。”他一边说着一边问着千草的耳垂和绒发:“千草,别再说这种让人感到不安的话……”
今天的津川实在太反常了,好像她再多说一句就会引来他的误会,所以千草缓缓的点点头,津川高兴的扬起嘴角,拉着她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后来有人给他们开了门,千草随津川进入别墅内四处打量着,装修得不错,房顶安得很高,但是精致度还是比严旭的家差了些,也没有严旭家的大。但这里看起来却富丽堂皇,大大的水晶吊灯挂在天蓬上,地毯的绒度走起路来触感很好,总之对比起来严旭家就显得逊色许多,可能是因为严旭家的别墅被差不多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