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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端着茶杯的万镇长一脸茫然。
霍飞扬又勾起唇角一笑。
其实让各镇各乡写组建计划书不过是随便想出来的主意,显得正式一些,各镇各乡送上来的计划书也都是对杜司令歌功讼德、奉承拍马的字句,再就是表表决心,而且大多是毛笔书写。
东来镇送来的计划书同样没什么新意,只不过比其他计划书上多了几行局势分析,再来就是钢笔书写,字迹洋洒而不失工整。
霍飞扬也看过了那些计划书,唯独对东来镇这份很感兴趣,觉得这份计划书应该不是出自万镇长本人,因为接受中国传统八股教育的万镇长想短时间内练会这么漂亮的钢笔字实非易事。
如果代笔之人是个青年才俊,他倒想结识一下,进而把这个人吸收进杜司令麾下。
“万镇长,您会写钢笔字?”霍飞扬又喝了一口茶笑问。
钢……钢笔?万镇长脑子有些打结,他只见儿子万俊鹏拿回来过一支吸墨水写字的笔,但不知道是不是叫“钢笔”。
“不……鄙人惭愧。”万镇长擦着汗虚笑道,“其实那计划书是由鄙人草拟、公所的文书辛小姐代笔。”
辛小姐?是个女人?霍飞扬有些失望,难怪那字迹洋洒工整中又透着几分娟秀,本以为是方便阅读需要,没想到是因为出自女人之手。
“哦。”霍飞扬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可惜地道,“本想见识一下这位执笔人,但既然对方是位小姐就算了。”
“是是……辛语小姐正好也因生病请假,所以没来。”万镇长有些语无伦次,逮到什么话说什么。
辛语?霍飞扬的心一动,脑海中滑过一道倩影。
“这位文书小姐是姓辛吗?”他感兴趣地问。
“是是……辛小姐姓辛,单字语,大约半年前到的本镇应征文书一职,聪惠大方、做事得体……”万镇长抓住话题开始涛涛不绝起来,连陪同的乡绅连连朝他使眼色都没看到,谁让他总算找到一个令自己不紧张的话题呢!
半年前?霍飞扬心中的猜疑更浓了,会不会是她?她也来宸州了吗?
不!她不是对孟小芳说要过自己的生活,不和他们来宸州……是啊,她是说不与他们同行,但并没有说不来宸州啊!
“万镇长,我想见见这位辛小姐。”霍飞扬从椅子中站起来,笑眯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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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沐心语揉了两下鼻子,又用草纸擦了一下鼻水。
说自己得了感冒是假,避开霍飞扬是真,但没想到还真有点要感冒的趋势,也许是入春后天气不正常的原因吧。
沐心语打算等霍飞扬一走就向万镇长提出辞职。
这半年来她也攒了一些钱,而且准备送陈露露离开饶城那天她为了充门面还戴了一些首饰在身上,逃跑时她都藏了起来,如果卖掉这些首饰又会有一笔钱,不知道这些钱加起来够不够出国的费用……
这个年代出国审批应该不会太严格吧?也不会太贵吧?
利用在镇公所工作之便,沐心语还给自己弄了一份身份卡,总算不是个黑户了。
正在家里边收拾东西边考虑去哪个国家时,房门便被敲响了。
沐心语住在一个桶子楼里,房门外就是走廊,邻里间还是很热情的。
以为是邻居有事,沐心语没有戒心的打开了房门。
门开的瞬间愣住的不只是沐心语,门外的人也愣愣地看着她,黑亮的眼中闪过诸多情绪,最后变成笑意。
完了!看到是谁站在门外后,沐心语脑海里跳出这两个字……
66。被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为定时发布的存稿,待鱼鸡进修回来后回复大家的留言。瘦高俊挺的身影与娇小纤细的身影并行在东来镇的大街上。
“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夷北。”霍飞扬负手而行,望着冷清的街道。
“没有足够的钱去哪儿都是受罪,不如先赚些糊口的钱再说。”沐心语懒得掩饰自己最初留在东来镇的目的,为了生活窘迫而作出选择没什么不对,装清高也不当饭吃,说谎更是可耻!
也许是沐心语说话太直白,有一段时间两人又默默前行却无语。
叹了一口气,霍飞扬抬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仿佛是要下雪或下雨,春天的天气说不准啊。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留在楚沐云的身边为自己洗刷不白之冤,反倒像个真正杀人犯似的仓惶逃离。”他真的很不理解啊。
那个男人的名字一出现,沐心语胸口就是一紧,但她没有表现出介怀,只是淡淡地道:“过去的事了,我不想提。”
“才半年而已,怎么会是过去的事呢?”霍飞扬低笑,“如果万镇长知道你是个杀人犯,肯定会大惊失色,没准儿还会让警察抓你。”他只是在开玩笑。
停下脚步,沐心语侧过身凝望着嘻笑如往日,让人不知他真实想法和念头的霍飞扬,“你想揭穿我?那倒不如跟万镇长说我曾经是楚二少的女人,然后让他把我送到杜司令那里,用各种方法来羞辱我进而达到羞辱楚沐云和楚家的目的。”
这话,她说得平静却很轻蔑,听得霍飞扬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黑眸中染上厉色,霍飞扬的声音中透着几不可察的怒意,“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我……不知道。”沐心语的眼中却浮上笑意。
逮到她眼中的闪亮,霍飞扬也笑了,这次的笑容显得真挚无伪。
两个人又开始向前走。
其实东来镇镇内并不大,也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镇子的周围是清朝时修建的围墙和不高的镇子入口门楼,并没有特别的防御建筑,这与“城”有着明显的区别。
用现代的词汇和视角来形容,“城”是封闭式管理的生活区,而“镇”则是开放式管理的生活区。
沐心语环顾着街道两旁的住家和小店,竟然有种不舍得的感觉。
其实如果没有战乱,这里很安静很祥和,虽然不繁花却让人住得安心。
“你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吗?”沐心语随口问道。
半年了,那批军火应该早就被寻到了吧?找到的人不是霍飞扬就是楚沐云,或许被某个渔翁得利了也说不准。
“还没有,施美云死了之后,我们又查了一些人,但好像都不知道军火藏在哪儿。”霍飞扬嗤笑一笑长出一口气,“那老家伙谁都不相信,但总该有个知道的人才对。”
霍飞扬叫自己的老爸“老家伙”,不知道是昵称还是不屑了。
“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知道你父亲买了军火,那总有运输、藏匿的人吧,总不可能是你父亲一个人一杆枪一箱子弹的藏起来的吧?”沐心语猜想道。
霍飞扬朗声大笑地看着沐心语,“你猜的也许没错。”
不会吧?沐心语皱眉看着大笑的霍飞扬,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哪里可笑。
“古时候帝王的陵寝建成后都会杀了工匠做先祭,无非是怕他们泄露了陵寝内部的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还活着的人怕惹祸上身,谁也不会站出来。不过,我倒是怀疑老家伙到底有没有买那批货,即使买了那批货是不是真的运到了饶城。”
军火的事已经与她没关系了,沐心语不想再谈下去,默不作声的继续走着。
“你打算怎么办?”霍飞扬看着沐心语心事重重的侧脸问道,“战事一起,东来镇早晚会受到波及。如果应军不济打不到东来镇就让宸军给打败了也许还能幸免于难……”
“那就盼着应军不济吧。”沐心语仰头笑道,“东来镇是个小镇,不过是战火过境的一个地方,其实最危险和受创最重的会是宸州,霍大少小心才是。”
被将回一军,霍飞扬忍不住又笑了。
他喜欢和沐心语说话,不会咄咄逼人,却也不会任他欺负,很有趣!
“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宸州,然后坐火车远离战火?”霍飞扬收敛笑容正色地道。
莫名的,霍飞扬的关心令沐心语有点儿感动,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如果刚到民国,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凭小心思过日子的时候遇到霍飞扬,没准也会喜欢上他,楚沐云神马的就靠边站……
“谢谢你。”沐心语诚心的道谢,“我考虑一下。”
**
霍飞扬走了,临走时帮了她一个忙。
沐心语请辞,万镇长欲言又止却不敢挽留,因为霍飞扬离开时请万镇长好好关照沐心语。
从二人亲密并肩在东来镇大街上散步看,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万镇长固然想利用沐心语来博得军方好感,但她想离开东来镇,他也是万万不敢强留。
坐上马车的沐心语望着渐渐远去的东来镇幽幽的叹了口气,颠沛流离就是这种情况吧?像无根的浮萍,不停的飘着。
她接受了霍飞扬的意见,去宸州坐火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拒绝了他护送的好意。
上海吧,她想去那个无论任何时期都繁华的都市去,乱市中求一份平安与宁静吧。
坐马车去宸州城也得两天,中间会路过一个小县城作为歇脚的中间站。
傍晚前到达了小县城,沐心语找了一家小店住下。
明天早上早点启程,下午就能到达宸州了,如果有火车她倒希望直接坐火车离开,不在宸州作任何停留。
坐车也是件累人的事,沐心语大概的梳洗了一下,吃了自己带来的干粮后便准备休息,陌生的地方还是少出门闲逛为妙,以免出事。
看了一会儿书,沐心语眼皮开始打架,便昏沉的睡着了。
入夜,小店里又进来几个人。
“几位先生开几间房?”掌柜强打精神地笑脸相迎。
五个男人都穿着长衫,个子也都很高。
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衫的男人摘下帽子靠近柜台问道:“老板,今天傍晚是不是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车夫来投宿?”
掌柜一下子清醒了,扫视了一下这五个男人,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几位……”
“啊。”蓝衫男人笑了,掏出一沓钞票放到柜台上推到掌柜的面前,又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穿着银白长衫的男人,“那个女人是我们少爷逃跑的妻子,请老板行个方便吧。”
逃……逃妻?看着那厚厚一沓钞票,掌柜的心理作着挣扎。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良心的问题。
这五个人看样子来者不善,如果告诉他们真有这么个女子来投宿,万一出了什么事对不起那个女人也坏了店的名誉,但如果不告诉他们……
“老板,您该不会是想让我们一间一间的查吧?”蓝衫的男人又摸出一样东西拍在柜台上。
掌柜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二……二楼左边……最里面那间……”
白衫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朝楼梯走去。
蓝衫男人收起枪朝身后的三个人使了个眼色,有两个人便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一向在陌生地方浅眠的沐心语竟然没有感觉到有人侵入了她的房间。
白衫男人站在床边,黑暗中看不清床上睡着的是不是他想找的人,他干脆点亮了屋里的油灯。
沐心语突来的光亮惊醒,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左手伸进枕头下面。
而男人的动作更快,不但按住了她的左手,还整个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
67。吻语
“老板,谢谢啦。”戴上帽子,蓝衫男子朝客栈老板点下头最后一个走出客栈。
前几秒钟客栈掌柜瞪大眼睛看着白衫男子一手捂着女人的嘴半拖半拽的把她从楼上扯下来,女人拼命的挣扎……
作孽啊!他的一时胆小没准儿害了这个女人!可他也得活命啊!
当一群人消失在夜色中,掌柜忙冲到门口开始关门闭店。
沐心语在房间里就看清了闯进自己房间的人是谁,没等她尖叫出声就被捂住了嘴,然后被粗鲁的拖下床往外面拽。
老天爷!这里是宸州!
当被拖到楼梯处看到那个站在柜台前的蓝衫男人时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们是怎么知道她投宿在这里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出了客栈她就被塞进一辆马车,然后白衫男人跳上了马车,“走!”
马车开始飞驰起来,颠得沐心语在车内东倒西歪。
男人的一条手臂横过来压住她的身体,才算稳住她。
“你……”沐心语惊异地瞪着男人,她难以想像在战争即将爆发的前夕,他竟然在这里!
穿着长衫的楚沐云没有了军人的霸气,多了一份儒雅,但他眼中的阴霾却依旧骇人。
楚沐云也瞪着她,紧抿的嘴角显示他在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