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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文表面不在乎女生的嘲笑,心里却十分介怀,每天早起去晨跑,夜间则在客厅打沙袋、举哑铃。
整个家里,除了姥爷,周拓唯一还有点好感的便是这位表哥,他冷漠归冷漠,却是个耿直的性子,不屑阿谀奉承巴结权贵,也不会落井下石瞧不起人。
周拓走过去对着沙包挥了几拳,无声地示范标准动作,纠正李峰文的错误姿势。
李峰文惊讶地看他一眼,“你练过?”
周拓点头,没说自己进警局后每天都练,只说:“家里也有沙袋,心情不好的时候练练。”
兄弟两沉默地打了几分钟,李峰文咳一声道:“新学校还适应吗?”
周拓诧异地笑了,没想到他也会跟自己寒暄,这是意识到他也是做哥哥的人了?
“挺好的。”
随后,李峰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周拓是不想说话,客厅里又沉默下来。
打了一会儿,周拓觉得累,便回房冲澡去了。这天晚上重遇少年时期的周烨呈,他以为他会梦见以前的事,没想到一夜好眠,并没有做梦。
翌日,吃过早饭,周拓和李欣文、李峰文一起去学校,李欣文在公车上碰到了同学,叽叽喳喳地聊天。李峰文坐在周拓右侧,两人一路无话。
快到学校时,李峰文忽然说:“你校牌呢?”
周拓一愣,看看自己胸口处空着的衣襟,“忘在家里了。”
二中校风很严,出入都要佩戴校牌,防止社会上的人或不法分子混入,要是没带校牌,要由班主任亲自来领才能入校,还要记名扣班级综合分。此时回去拿也来不及了,迟到同样要记名扣分。
周拓想跟在李峰文后面趁着人流多,混进去,谁知校门口学生会的执勤人员很是眼尖,一下就把他抓了个正着,“同学,你校牌呢?“
周拓无奈地叫李峰文先走,遵照执勤学生的指示去保安室。
一进屋,看到里面办公桌后坐着的两个人,周拓就愣住了。
那两个人一个是学校保安,还有一个也是学生会的人——周烨呈。
保安室墙边已经站了几个忘带校牌瞪着班主任来领人的学生,看到他,周烨呈挑了挑眉,叩叩桌子示意道:“进来吧。”
周拓低垂眉眼,默默地走进去站好。
“班级,姓名。”周烨呈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周拓,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问。
周拓看着他的鼻梁回答:“高一二班,周拓。”
周烨呈微笑,“这么巧,我们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
周拓恍若未闻,弯腰在记名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和其他人一起站到墙角,等着班主任来接人,假装没看到周烨呈探究的目光。
班主任很快就来了,才开学就被扣和奖金挂钩的综合分,心里自然有些不高兴,因周拓是李校长交代关照的学生才没表现出来。
周拓跟着他离开后,周烨呈翻开记名簿看到他龙飞凤舞的签名,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周——拓——
经过昨天的适应和磨合,今天开始正式进入课程教学,每天上午四节课,下午三节课,晚上还有两节晚自习。课程很满,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生活简单,一切重来,周拓改了浮躁贪玩的少年心性,遵守学校纪律,不惹事不闹事,倒是叫老师和姥爷都十分省心。
周父也安排了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开学一个多星期了,周拓都安安分分的,周父反而觉得不习惯,莫非真是转了性子?
心情好,给周拓打电话时,他声音中不由得带了笑意,“好好学习,期中考试考个好点的成绩,你姥爷高兴,我也面上有光。”
周拓注定要让他失望。
他虽没闹腾,却也不可能刻苦用功念书。他不觉得这些课程学了有什么大作用,语文好歹可以提高说话水平和文学鉴赏力,英语可以用来和外国人交流沟通,历史可以叫人不那么无知,地理可以让人明白世界之大和气候环境,生物可以学会一些生理知识,高中物理、化学、数学、政治他却是无用之极,生活中完全用不上。
所以每次上这四门课,他都神游天外,毫不在乎,其他课则有兴趣的听一耳朵,没兴趣的也神游。久而久之,老师也都看出端倪,没有哪个老是喜欢这样狂妄自大、不爱学习的学生,尤以数学老师对他意见最大,经常故意叫他回答问题。
这天下午,他又叫周拓回答问题,之前周拓还会接受陈映的好心帮助,这天实在是对这老师的刁难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说:“我不会。”
“我看不是不会,是根本没有听讲!给我出去罚站!”数学老师吼道。
刚巧周烨然睡醒一觉,不顾班上此时的气氛凝滞,满不在乎地伸着懒腰打哈欠。在全班同学的沉默下,数学老师越发愤怒,也不管周烨然是什么人了,指着门口吼道:“你也给我出去罚站!”
周拓一点都不觉得罚站累人或丢人,站在外面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听课,反而更恣意轻松。
周烨然疑惑地看一脸悠哉的他一眼,“你为什么不听课?”
“听了也没什么用。”周拓反问,“你为什么也不听?”
“不想听。”周烨然理直气壮,“这个老师讲课水平太差,他一讲课我就犯困。”
“好像其他课你也都在睡觉吧?”周拓忍不住讽刺了一句,“难道全部老师都水平差?”
周烨然有些窘,瞪着他道:“我睡不睡觉关你屁事!”
周拓懒得理他了。
过了一会儿,周烨然踢踢他的小腿,傲然地问:“喂,有没有烟?”
老是烟烟烟,这孩子是烟鬼吗?周拓暗自翻了个白眼,“没有。”
“我才不信,拿出来。”周烨然喝令道。
“你下课后自己去买不可以吗?”
“学校整顿小卖部,不让卖烟了。”周烨然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要不是我忘了带,学校又不让卖,我也不会找你要,趁我现在好声好气,识趣地拿出来,否则……”
周拓皱眉,开学那天在周烨然面前虚张声势后,他一直没找他麻烦。周烨然虽然狂妄霸道,倒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班上的同学没惹到他,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欺负人。可是,一有地方不如这少爷的意了,就像火药桶被点了,立刻就炸。
前几天就有个男生看不惯他,说了两句闲话被周烨然听到了,周烨然叫王强和于东魁把他关在更衣室里,用臭袜子塞住他的嘴关了一下午,最后放出来时嘴酸得都吃不下饭了,也说不出话,臭袜子上满是口水,叫人见了都恶心得想吐,男生羞愤得第二天就转学了。
周烨然手段之狠辣,叫人毛骨悚然,再也没人敢招惹这小阎王,一向八卦的陈映也不敢再在背后跟周拓说他半句闲话了。
周拓不想跟周烨然有任何交集,更不想惹事端,权衡了一下,只好低声说:“我放书包里了,下了课给你。”
周烨然满意地笑了,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下课后周拓偷偷把烟给他,他却不接,说:“一起去金三角。”
周拓犹豫了一下,周烨然眯起眼,露出危险的光芒,他只好点头。
开学半个月,学校严查抽烟的学生,没几个人敢像周烨然这样顶风作案,金三角里一片柔软的草坪上空无一人。里边有一个沙坑,沙坑里有两个双杠,旁边还有一个跷跷板和一个秋千架。周烨然动作利落地翻身跳上双杠上坐好,朝周拓伸出手,“拿来。”
他同时点着了两支烟,自己抽一支,另一支递给周拓。
周拓从初二就开始抽烟,上辈子抽了十多年,因此还得了慢性咽炎,重生后,他是真想戒烟了,只是得一步一步来。被周烨然缠上,他知道自己越跟他对着干,他越不会放过自己,只好忍耐。坐在秋千架上,他想了想,接过烟吸了两口,然后任它慢慢燃灭成灰。
周烨然吞云吐雾快活着,也不管他。
好不容易周少爷抽完了四五支烟满足了,有人突然从金三角的入口处走了进来。
周烨然和周拓一惊,同时回头过去。
入口处那边正好逆光,迎着耀眼夺目的阳光,周拓只看清那人的大致轮廓,却一下子认出来他是谁。
那人笑盈盈地说:“周同学,你违反了校规,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6、第五章
“周同学,你违反了校规,知道有什么后果吗?”周烨呈一副正义凛然地站在周拓面前。
周拓撇嘴,睨一眼坐在双杠上手里仍拿着烟屁股的周烨然,“违反校规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人吧?”
周烨然没有说话,将烟按在杠上灭掉然后弹进草丛里,跳下去潇洒地离开。
周烨呈仿佛没看见他似的,仍盯着周拓,“这里还有别人吗?周同学,你眼花了吧。”
周拓嗤笑一声,双臂交差在胸前,望着比记忆中的男人年轻了十多岁的周烨呈,“你想怎么样?”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周烨呈笑道,“听说你体力不错,作为校篮球队副队长,我诚挚邀请你加入校篮球队。”
“邀请?”周拓讽笑,“应该说是命令吧?”
“呵呵,你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周拓看着他,“我可以拒绝吗?”
周烨呈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过作为学生会副会长,我有责任向学校领导报告学生的一切违反校规的行为……”
周拓面无表情地打断他,“那就去报告吧。”
“什么?”周烨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说,尽管去报告吧。”
周烨呈皱眉,“你不知道学生在校内抽烟被抓到要处分吗?”
“哦,是吗。现在知道了。”
“你不在乎?”周烨呈的表情沉肃下来。
“不在乎。”周拓从秋千架上起身,双手插到裤袋里,笑容冷冷的,“请问还有别的事吗,篮球队副队长and学生会副会长大人?”
周烨呈没说话。
周拓从他身边走开,轻蔑地勾勾唇角。
任你十年后再厉害,如今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屁孩。
跟我斗?!哼!
周拓回到教室,周烨然问他,“你怎么得罪周烨呈了?”
“不知道。”周拓木然地回答。
“他不是爱打小报告的人,肯定拿这事威胁你什么了,快说说,他叫你干什么?”周烨然好奇地问。
“没什么。”
“切,不说拉倒!”
上了大半节课,按捺不住好奇,周烨然又扭过头来,“他到底叫你做什么?”
周拓还是不说,他顿时就恼火了,趁老师背过身去写黑板,探身过来揪住他的衣领,“你不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挖掉叫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接连被两兄弟威胁,周拓明知周烨然只是小孩子逞凶说说狠话而已,心底也有些恼了,沉下脸冷冷地说:“有本事你试试。”
他冰冷而轻蔑的目光让周烨然想到了周烨呈。
他们是堂兄弟,关系却着实不怎么样,两人一个是品学兼优的校园王子,一个是人见人厌的校园霸王。周烨然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不在乎,长大后听家人和外人议论得多了,说他处处不如周烨呈,以后肯定没出息,只能是个败家子,不免也会多想一些,偏周烨呈又不像周瑞那样宽厚善良,每当周烨然惹祸被他撞见了,他都是一副鄙薄冷漠的态度。所以不像周拓心里虽也愤懑,只是疏远周瑞,周烨然简直是把周烨呈当成了头号敌人,在家还会做做表面功夫,在学校别说跟他说话,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且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和周烨呈的堂兄弟关系。
此时周拓露出那么个和周烨呈肖似的眼神,周烨然登时就怒了,一拳挥过去正中他右颊,周拓一个措手不防,连人带桌子倒在地上。
全班一片哗然。
任课老师又惊又怒,“周烨然你干什么——”
周烨然冷冷地看着被陈映搀扶起来的周拓,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
周拓擦擦嘴角溢出来的血丝苦笑。
这小子,手劲还是这么大。
上辈子因为别的事他被周烨然狠狠揍了一拳,重生后又来这么一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难逃此一拳。
周拓被打伤,右颊的瘀痕和破裂的嘴角伤痕太明显,因为受伤被班主任免了晚自习,回到家姥爷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又心疼又恼火,立刻打电话给他的班主任指责他没照顾好周拓,吃晚饭时又大骂下班回来的李紫凡对周拓的事不伤心,她一下午都在学校,也不知道他外甥欺负了。
李紫凡将筷子一摔,阴沉着脸说:“我是去学校工作的,不是去给他当保姆的!况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他没惹人家,周烨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他!”
她这话不说还好,姥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