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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年鼓足勇气,看向皇帝,说道:“回陛下的话,丹年并不是请求陛下给沈钰赐婚,丹年的哥哥长年在边境拼杀,而他这今年纪的大昭男儿,大多都在苦读诗书,或是早已享受到了天伦之乐,然而哥哥总是说:勒斥未灭,何以为家!”
皇帝似乎有些震惊了,看向沈钰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赞赏,“镇远将军真乃是大昭忠良,好一个勒斥未灭,何以为家!”
丹年趁热打铁,说道:“丹年也想让哥哥未来能有一个幸福的家所以。”丹年跪倒了地上头伏的低低的,在众人或愤怒,或焦虑,或看热闹的心态中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丹年恳请陛下下旨,将来沈钰选妻全凭自愿,任何人不得干涉!”
此言一出,顿时惊讶了四座,众人原以为沈钰家里已经选好了某个千金小姐,沈丹年闹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给哥哥讨一个赐婚的圣旨,没想到,居然只是为了让自己哥哥的婚姻不受干涉。
沈钰沉着的看着这一切,心底却是早已沸反盈天,他早从清清那里得知了齐兰芝想要嫁给他,丹年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永久的断绝齐兰芝和沈丹荷之流的想法。
皇后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但是脸部的肌肉却在微微的抖动,离她最近的皇帝一眼都可以看的出来,相处了这么多年,皇帝自然知道皇后已经惯怒之极,他可以猜到,必定是皇后想在镇远将军的婚事上插一脚,却是失败了。
皇帝内心不由得摇头叹气,雍国公府已经是权势涵天了,你这有是何苦来哉,何必多给自己的儿子将来培养一个他驾驭不住的猛虎,自己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丹年说完后,不见皇帝有任何回应,沈钰急忙站起身来,走到丹年身边,跪了下去,道:“陛下,丹年年幼,又从小在乡野长大,不懂规矩,微臣恳请陛下原谅她这越距之举。”
皇帝还未答话,皇后却是先说话了,“沈将军,你家未出阁的女孩都会关心哥哥的婚事了,可真是兄妹情深义重啊!”
丹年何尝听不出来皇后话中的讽刺意味,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丹年也只装作没听出来,默默的依日跪伏在地上。
皇帝叹道:“果真是兄妹情深,联还记得,当年联年轻的时候,和两个妹妹也是兄妹情深意笃,都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留给对方,真是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啊!”
皇帝这一说,就把丹年维护沈钰上升到了自己和公主的感情高度,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在帮着丹年和沈钰。
皇帝感叹过后,一挥袖子,豪气的说道:“沈家小姑娘都能为了哥哥做到这个地步,又给联做的好诗好字,若是联不答应,岂不是显得联过于小家子气了。沈家小姑娘,你的请求,联允了!今后,没人能插手你哥哥的婚事。”
丹年直到听到耳边震耳欲聋的“皇上圣明”的谢恩声,才后知后觉的知道皇帝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里仿佛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松了口气。
在沈钰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原本丹年在宴会厅中几乎是毫不起眼的存在,众人看向这里时也只是看沈钰,丹年只是跟在沈钰后面的小影子,小尾巴,然而经历过此事后,丹年似乎已经脱离了沈钰的光环,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
清清笑嘻嘻的对丹年说道:“丹年,可真有你的!”
丹年偷偷吐吐舌头,“哪有啊,我吓的腿都软了,你没看是我哥把我拖回来的!”
就在两人小声说笑之际,一直含笑沉默独饮的大皇子突然站了出来,走到中间,恭敬的跪下,朗声对皇帝皇后说道:“父皇,前些日子,您差儿臣重新编纂的《大昭文典》已经全部编纂完毕了,内容包括经史子集等文集,和一万五千七百个字,以及这些字的注读和释义,还附录了大昭历年来的大事年表。儿臣斗胆,将其命名为《平辉字典》。”
丹年看着跪在中央,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看不出情绪来的大皇子,这个时代连个像样的图书馆都没有,很多珍贵的文集要么失传了,要么被所有者当成是传家宝,概不外借。要重新编纂整理典籍,那是多么浩大繁重的工作,丹年不能想象。
编纂字典和重修典籍,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劳,而平辉乃是现任皇帝的年号,大皇子此举,无疑是把功劳全部让给了皇上,后世记得的,永远都是平辉帝主持编纂的《平辉字典》。
平辉帝果然龙颜大悦,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了兴奋激动的红晕,连声夸赞道:“好!好!好!”
复尔又说道:“修儿最近身体不好,可有找御医瞧过?”
大皇子淡淡笑道:“谢父皇关心,只是老毛病了,不当什么事情。”
平辉帝微微笑着点了下头,很是满意,叹道:“皇儿真是可联心意,联不过是随口说了句,皇儿马上就做好了,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这么拼命。”
大皇子叩首道:“父皇,为父皇做事本来就是儿子的本分,也是儿子的荣幸,父皇若再这么说,可羞煞儿子了,儿子也无颜自容了。”
还未到皇上接话,原本沉默不语的皇后发话了,一脸担忱的劝慰道:“陛下,修儿说的对,为皇上分忱乃是做儿子的本分。倒是皇上,最近几天一直茶饭不思的,还是要多注意下自己的龙休才是。”
皇后到底不愧是老手,简单的几句话,完全把话题的重心转移到了皇帝的身上,宴会场上的众朝臣也纷纷跪地,大呼要皇上保重龙休,丹年偷偷瞥了眼跪在中间的大皇子,依日是淡淡的微笑,不辨喜怒,随着众朝臣跪拜。
皇帝微笑着摆手,众朝臣也适时止住了跪拜,纷纷又坐回到了座位上。丹年心里老早就有此不爽快了,从进宫到现在,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跪了多少次了,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今天一天跪的多。
皇帝看着仍然跪在中间的大皇子,和蔼的笑道:“修儿,你主持编纂字典有功,联想要奖赏你,你可有什么要求?”
一言既出,皇后立刻微微扭头看向了皇帝,见皇帝态度坚决,不由得垂下了眼睛,转而去看跪在地上的大皇子,有些紧张的眯着眼睛,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大皇子笑了起来,带着期盼和希冀开了口,“父皇,儿子已经快要二十岁了,想请娶个媳妇成个家,想恳请父皇给儿臣赐婚!”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后娘不愿意
原本在众朝臣眼中,说的好听点是温润如玉,说的难听点是怯懦的大皇子,一直以来都是微笑的沉默的,没想到不说则已,一说便一鸣惊人了,居然吵着闹着问自己老子要媳妇了。
大伙掰着指头一算,好家伙,大皇子都快要二十了,不说大老婆了,居然连小老婆都没一个。想到这里,大家的眼光不约而同的偷偷看向了在高台上危襟正坐,一脸威严肃穆的皇后娘娘,大皇子没老婆,说白了还不是这位皇后娘娘不给娶么!
皇上也有些洗惚意外,喃喃说道:“修儿你都快要二十了啊,早该娶亲了,这事是我们疏忽了,联明天就让礼部的人给你挑个好姑娘!”
大皇子依日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朗声说道:“儿子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了,还请父皇成全!”
这下朝臣炸开了锅,纷纷窃窃私语,都在惊恐的相互打探,是不是自己没留神,悲剧的被大皇子看中了自家的姑娘,接着就要被赐婚给大皇子,就要被皇后和雍国公列为敌对势力,再过不久就等着全家死翘翘。
皇帝来了兴趣,儿子有了喜欢的姑娘总是好事情,皇室最怕的就是子嗣稀少,孩子多了皇位再怎么争也是自家人的,总比没人继承皇位找了别人家的孩子来当皇帝好,这不等于是把皇位拱手让人,他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皇帝眼见都快要四十了,连个孙子都没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哦?哪家姑娘啊?”皇帝饶有兴致的问道。
“回父皇的话。”大皇子笑的温润如玉,如同冬天里开放的花朵一般,丹年心里却有着非常非常不妙的预感,果然,大皇子坚定的,清楚的,带着磁性的男中音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个角落,“儿子喜欢上的是沈钰将军,…”
丹年几乎抓狂到要跳起来了,沈钰这孩子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啊,造的是什么孽啊,她刚冒着被砍掉脑袋的风险送走了一个郡主,这会又来了个皇子,这两个人没什么交集啊,不过话说回来,皇帝肯定不愿意自己儿子是被压的那个吧“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心惊胆战的时候,大皇子缓缓说道:“儿子喜欢上的是沈钰将军的妹妹沈丹年。”
丹年这会上不知道是该松了口气还是该把心重新提到嗓子眼,心里是五味陈杂,她觉得大皇子为人温厚,长的又好看,每当回想起他的身世时,丹年都会不由自主的涌上一阵阵心疼,那么温柔的人居然有那么凄惨的童年。
可这一切并不能让丹年爱上他,丹年始终记得他是大昭的皇子,还是不受待见的皇子,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在暗波诡异的皇宫中,嫁了他,说不定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若是皇帝心疼起了儿子,把自己就这么赐婚给了他,那自己该怎么办。按照身份来说,丹年的父亲是庶子,若真严格的按皇室规矩,自己充其量只能做个侧妃,通俗的来说,就是伺候太子和未来太子妃的小妾。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字写的好看些的女子,对于皇帝来说,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丹年想到这里,心咚咚跳的厉害,耳边全回荡的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身上的血似乎全部都涌到了脸上,若是外人不知道真相,还会以为丹年是在娇羞。
众朝臣见大皇子看上的不是自己家的姑娘,纷纷松了口气,苏允轩低着头,手握成拳,用力的攥着自己的衣袍下摆,关节用力到发白,苏晋田表面上不关己事,笑意盎然的端着酒杯,跟周围的人互相敬酒,而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按住了苏允轩。
皇帝闻听此言,沉默不语,这时出人意料的是,皇后突然站离了位置,朝皇帝跪拜了下去。
“陛下,都是臣妾的疏忽,臣妾是六宫之主,为修儿选妃之事本应该是臣妾的职责,恳请陛下降罪于臣妾。”一席话情真意切,万分悔恨,皇后说罢,再次跪伏于地上,好似真的在忤悔一般。
皇帝有此发愣,丹年瞧见他笑容似乎都有此勉强,沈钰悄声抓住了丹年的手,用力的握住,贴近丹年的耳边,悄声说道:“妹子放心,你若不愿意,哥哥就是造反,也不让你当这劳什子王妃!”
丹年勉强笑了笑,先前自己脸上充血,热辣一片,这会上又是脸色惨白,估计是人看到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被吓坏了。
半晌,皇帝笑道:“皇后宅心仁厚,万万不必为了修儿的事情苛责了自己,说起来联也有责任,居然耽误了长子的婚事,修儿的婚事,让礼部的人去筹备,皇后看着办就成了。
丹年只觉得脸色惨白,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皇帝这意思明显是司意了大皇子的求婚。
丹年曾设想过无数种自己嫁人的可能性,但没有一种是嫁入皇室的,嫁给大皇子的,她不聪明,也没害人的心思,注定在皇宫活不下去。
沈钰坐不住了,心中的怒气已经涨到了顶峰,丹年也许看不出来,他可看的一清二楚,大皇子到底是不是真心要娶丹年,他不知道,但皇帝答应赐婚,这明显是为了壮大大皇子的势力,为的是他日后不在了,有了自己父子手中的兵权,还能在皇后和雍国公的打压下保住大皇子。
就在沈钰估量了下最坏的形势,他能不能带着丹年全身而退,要挺身而出之时,皇后从高台上站起身来,笑的如同念叨着媳妇的慈祥婆婆一般,说道:“来人啊,富钦天监的人!”
皇帝的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
不多时,胡子花白的钦天监的老头子便颤颤巍巍的走进了殿里。所谓钦天监,就是大昭的官方占卜机构,替皇帝选娶妻、下葬、祭天的良辰吉日,或者没事就夜观天象什么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皇后温和的笑道:“吴大人,你是钦天监的老人儿了,整个大昭都再找不到有比你更精通命理之术的了。”
皇后一通没来由的夸奖,让原本就处于清水衙门,四处得不到重视了一生的老子头顿时受宠若惊。
吴老头子在太监的搀扶下跪倒在地上,声音苍老跪谢了皇后的厚爱。
“现如今,陛下的长子要娶亲了,你来算一算,这两人的生辰八字可合?要是合的,婚后小两口生活美满,本宫身为他们的母后,自然会重重赏你!你可明白?可要千万用心去算啊。”最后一句话,声音锐利而尖刻,整个大殿都清晰可辨。
大皇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那吴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早已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