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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祖宗牌位跪下谢罪,自己养了一个不肖子孙了,这个时代,倒插门女婿都不被人待见,何况是被“娶”进门的。
丹年颇有些后悔,扶着父亲坐下来,帮父亲顺着气,“爹,你别生气啊,事情都过去了,沈钰没被那女土匪怎么样,咱不吃亏!”丹年好心劝慰道。
沈立言听后,只想以头抢地。沈钰有此不耐了,坐到沈立言旁边劝道:“爹,当时勒斥在位的是鹏其,一直在追杀他的妹妹弟弟雅拉和蒙于,雅拉为了保护蒙于,便带着蒙于穿越国境到了京郊,也不敢到人多的地方,便想到山头上住一段时间,等联系上勒斥其他部落的可汗后再做打算。
这期间,有点误会,儿子也是怕他们伤到丹年。后来,儿子曾找过他们,承诺帮他们回到勒斥并想办法拉鹏其下台,现在鹏其死了,蒙于继位了。”
丹年至此明白了,正月十七那日回来后,第二天沈钰又偷偷跑了出去,原来就是搞这件事去了。
沈立言听闻了事情经过,慢慢平息下来,可一想到儿子是被人绑着强娶的,又不禁悲从中来,摇头指着沈钰骂道:“就算有原因,堂堂七尺男儿,又是熟读诗书礼教的,怎么就能,怎么就能…,
沈钰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爹,当时没办法啊,还有丹年呢。那个公主人刁蛮冷硬不讲道理,你也在战场看到过啊,杀起人来手起刀落的,哪像个女人,我怎么也得顾着丹年啊!”
丹年不乐意了,分明当时就是沈钰瞧不起人家,惹恼了落草为寇的落难公主,结果人家公主即便是落难了也是中帼不让须眉的女王,自己纯粹是无辜被牵连进去的。
沈钰一提起雅拉,虽然表面上是不屑,可丹年看的出来,沈钰是相当欣赏雅拉这样豪气的女子的,真是虚伪,丹年忿忿然。
丹年一边帮沈立言顺着气,一边添油加醋的说道:“爹,你看现在怎么办啊?”
沈钰几乎要跳起来了,叫道:“什么怎么办?你别乱出主意!”
沈立言狠狠的往沈钰头上敲了下,骂道:“坐下来,闭嘴!惹出这等丑事,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沈钰急的有话说不出,瞪着眼睛以眼神威胁丹年,不准乱说话。
丹年才不理会沈钰,这家伙老是想尽办法欺负自己,从小就是这样,自己刚学说话的时候还教自己说“丹年是小狗。”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一直当自己是没反抗能力的小孩子。
所以说不要惹女人生气,女人是很记仇的,等哪天逮到机会报复你再落井下石,你就倒霉了,如果你恰巧惹的是一个从小到大什么都能记住的穿越女,那就雪上加霜了。
沈立言回头拍了拍贴心的乖女儿,说道:“丹年想说什么啊?”
丹年立刻接口,麻利的说道:“爹,你看啊,我们大昭是讲礼仪规矩的,我们家也是讲规矩的人家,沈钰既然同雅拉拜过堂,那雅拉按理来说就是我们沈家的媳妇了,也就是我大嫂了。”
沈钰憋不住了,抗议道:“我才不要那么凶悍的女人,哪里像个女人,比纯爷们都纯!”
丹年和沈立言不屑于理会他,丹年看着沈钰嘿嘿笑道:“哥,从小咱爹是怎么教育咱们的,做事要有担当,做人要负贵任。你都跟人家拜过堂了,哪能不娶呢?”
沈钰撇撇嘴,“拜堂你是从头看到尾的,我完全是被迫的,而且要不是顾忌你,我能被捆成粽子拜堂吗?”
丹年无视沈钰的解释,继续说道:“虽然雅拉公主为人暴虐,玩起刀子匕首比玩针线熟练,一言不合便大杀四方,杀起人来眼不眨心不跳,哦,你看上任勒斥大汗,是她亲哥哥,看他不爽照样拉他下台,弄死他没商量,换一个听她话的弟弟来做大汗。而且勒斥人生来野蛮,生活落后,冬天草原没东西吃的时候,活录人皮,生吃人肉的事情想来也是见多不怪。
不过雅拉公主地位尊贵,想必勒斥再穷,她也应该不至于靠吃人肉充饥,而且好歹是长公主,勒斥王庭肯定会请人对她进行过教育,基本的礼仪应该是懂的,以后夫妻交流也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哥哥总归是她的夫君,将来若是雅拉公主肯入我们沈家的门,想必肯定会修身养性,敛了那周身的杀气,恪守妇德,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当然也会好好照顾身为小姑子的我,所以,哥,咱们不是那不负贵任的没规矩人家,哥哥还是从,娶了她吧。
听完丹年善意的一番解释,沈钰的脸都要绿了。
沈立言也结结巴巴的慌忙说道:“这事不急,这事不急,咱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家,勒斥大长公主地位尊贵,哪能嫁进我们家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衣锦还朝
不管丹年在木奇如何同自己的父亲和沈钰上窜下跳的闹,勒斥议和的信传到大昭京城后,很快朝廷便批下了回复,诏书说的是相当的冠冕堂皇,草冠既然愿意臣服于我大昭,我大昭礼仪之邦,胸怀宽广。焉有不准之事。
丹年汗颜的瞧着手里明黄色的圣旨,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滴,分明是打了这两年仗,国库空虚没钱再找罢了,要是勒斥那边再挺上一两年。大昭连士兵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了。
这就是这么怪现状,边境战士吃的差穿的差,京城里的上层阶级依旧是醉生梦死、歌舞升平,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打仗受苦的永远都是没有力量的普通百姓。
沈钰接到通知后,悻悻然带兵退出了勒斥的领土,丹年瞧着他不满的样子,总觉得他是想打到人家王庭,把勒斥变为大昭的一个州府。
皇帝犒赏了三军的旨意随后就到了,要沈立言父子回京按受赐封。丹年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念头,当年沈立言的师父李通,可不就是打赢了仗,朝廷怕他功高盖主,以赐封的名义招他回京,一代名将就这么陨落。
趁着沈立言打点行装的时候。丹年去找了沈钰,沈钰正在房间里写着什么东西,见丹年进来,顺手将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笑道:“快要回京了,怎么不去收搭东西?”
丹年顾不上去问沈钰写的什么,关上房门坐到沈钰身边小声说道:“你和爹爹就这么回去,我觉得不妥。”
沈钰漫不经心的执笔沾着墨,说道:“怎么不妥?”
丹年略带些焦急,“你忘了,爹的师父是怎么被朝廷弄死的吗?”
沈钰放下笔,转头对丹年说道:“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他的想法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非你想让爹带着军队回去?且不说爹不会带,就算带了,军队没有开拨,就会被朝中的有心人安上带兵谋反的罪名了。”
丹年摇摇头,“没军队开回去不是明智的举动,爹肯定不会做。但如果就这么空手回去了,白家又与我们撒破了脸,我们不是他们阵营的人,他们是不会让几十万大军放在我们手上的。”
沈钰眼睛闪着光,面色却是不显,笑眯眯的问道+:“妹妹可还有什么建议?”
丹年认真的说道:“哥哥,不妨找些人假扮成勒斥的人,打着鹏其的旧部旗帜,四处活动一下,这样哥哥就有理由带着兵留在木奇,京城的人就不敢对多多不敬。”
沈钰笑的一脸邪气,捏着丹年的脸蛋笑道:“姑姑果真是好计谋,跟哥哥想到一块去了。”
丹年不甘示弱的拧住沈钰的耳朵。口齿不清的叫道,“沈钰你锅大灰蛋,松手!”
当天下午有侦察的小兵上气不接下气的来报,在几处都看到有鹏其的残部活动,沈立言大吃一惊,刚要跨马去追击,就被沈钰拦了下来。
丹年也赶紧帮腔,“爹朝廷都命你们立刻出发回京了,若是耽误了时辰,他们认为你是恃功而傲那可就不好了。 不就是几股残兵吧,哥哥去灭了他们就能追上来了。”
沈立言狐疑道,“这几股残兵其是可疑,先前鹏其落到公主和蒙于手中的时候都没出现过,如今鹏其已经身首异处了,两国议和,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沈立言皱皱眉头,摆摆手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这事没那么简单!”
沈钰笑道:“父亲,丹年说的在理,你们先走,儿子收拾完这群草寇就追上来,不耽误我们一起回去。丹年来这里也很久了,娘想必想她的很。”
沈立言点点头,“确实得让丹年早点回去了。”就当沈钰和丹年都松了口气的时候,沈立言接着说道:“你带着丹年先回去吧,我处理完就追上来。”
丹年顿时想跌脚,和沈钰对望了一眼,丹年抱着沈立言叫了起来:“爹,我不要同沈钰那个坏蛋一起回去,你要留下来,我也留下来好了!你看你看,他今在上午还揪我的脸,到现在还红印子呢!”
沈立言仔细看了看女儿的脸蛋。觉得除了比来的时候多了些肉,其他也没发现什么,出于安抚女儿的角度,沈立言“啪”的一声拍到了沈钰头上骂道:“没出息,就知道欺负妹妹!”
沈钰在沈立言看不到的地方,冲丹年挥舞了下拳头,小样,等到了京城,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立言拍拍丹年的头,说道:“那就让沈钰留下来查探下情况,若是鹏其的残部****赶尽杀绝,留给新上任的蒙于解决吧。处理完了,把军队交给甘州总兵就赶快回来吧。”
沈钰恭敬的点头遵命,丹年心里嘿嘿直笑,不管能不能处理完,沈钰都不会把军队交出去的,沈钰是什么样的人,丹年清楚,要他欺负别人可以,要把自己整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那就不是沈钰了。
在路上行进了几天,丹年终于回到了京城,在进京之前,沈立言就派了一个随从先护着丹年进城了。皇帝在京城门口摆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丹年这个时候出现在军队里面就不好看了。
等丹年拉着慧娘一同出来看沈立言进京时,街早就是人山人海了。京城里的百姓都出来看打败勒斥骑兵的英雄,丹年和慧娘挤不到前面去,只能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沈立言,身着银色软甲,披着大红披风,鲜衣怒马,气宇轩昂的缓缓从城门走了过来,所到之处,鲜花铺满了街道,掷果盈车。欢呼声不绝于耳。
丹年心里有些酸酸的,父亲虽然风光,可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他到底受了多少苦,转头看母亲,默默抹着眼泪了。
丹年慌忙劝道:“娘,哭啥啊,爹都平安回来了。”
慧娘不好意思,抹泪被女儿看了个正着,微红着脸说:“娘这是高兴的,高兴的!”
一旁一个挤不到最前面的红衣女子羡慕的自言自语道:“沈将军真是长的好看,也不知道他婆娘修了几辈子才修来这么个有本事的男人!”
另处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婶不不屑对她说道:“那是我年轻时候沈将军没碰到我!不然沈夫人就是我了!听说沈将军连个妾都没有,这次回来……”
穿着红衣的艳丽女子嗤笑,“就你,一把年纪还想嫁到将军府做妾,别妄想了!唉,这次沈小将军怎么没回来,那沈小将军没取媳妇,长的比沈装军还要好看几分!”
满脸褶子的菜篮大婶更不屑了,“你瞧你,不过是个做皮肉生意的,还肖想沈将军,人家哪里看的上你!”
丹年瞧着这两人越说越离谱,那红衣女子衣衫暴露,妆容浓艳,看着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那菜篮大婶一脸的褶子。
丹年再也忍不住,气呼呼的跳脚,这两个都是什么东西啊,敢当着她和娘亲的面肖想自己的爹和哥哥,丹年冲两个人骂道:“你们两个长舌妇人瞎捣喜啥!再不闭嘴信不信我扭你们到衙门告你们诽谤民族英英!”
菜篮子大婶讪讪然,趁丹年放下手便钻到一旁溜掉了,而红衣女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得意洋洋的叫道:“你送啊你送啊!到时候说不定沈将军就听说我了,还能认识沈将军,说不定沈将军还会带我回将军府,我不比他家的那个老女人好看啊!”
好看人妹!丹年只想一巴掌呼上去,母亲还在这里呢!
出乎丹年的意料,慧娘并未生气。缓缓拉过丹年的手,对红衣女子笑得体的笑道:“姑娘若是想进将军府。真接去求将军便是,在这里嚷嚷岂不是有损体面,将军可不喜欢轻浮的女子。”
那红衣女子怔松了下,整了整暴露的衣衫,悻悻的哼了一声,这时沈立言已经走过了这段街道,那女子便往前去追着看去了。
丹年急了,回头对慧娘说道:“娘,你就这么让她走了?我要去找董大人,非要治她个有伤风化的罪不可!”
慧娘轻轻的拍了下丹年的脑袋,笑道:“哟,你还厉害了,动不动就找当官的治百姓的罪了?”
“娘!”丹年不满意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意思!”
慧娘见沈立言和随从走过去。人流也渐渐的追着他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