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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六月底,天气越来越热,丹年白天就坐在国公府湖边的水榭上乘凉,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懒。
苏允轩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丹年满心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他每天按时回来吃饭睡觉,丹年也没多余的心思问他忙什么。
六月二十五那天,丹年刚起身吃了早饭,由汤嬷嬷扶着在水榭里慢慢走动着散步,孕妇多运动运动,对生孩子总是好的,何况古代女人生孩子就跟道生死关一样。
林管事新买来的丫头红素风风火火的跑到丹年的跟前,急急的刹住了脚步,汤嬷嬷严厉的瞪了她一眼,红素尴尬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夫人,门外有个女人自称是夫人的嫂子,哭的跟泪人一样要求见您。”
丹年万分诧异,要她想象女中豪杰、精神上比爷们还纯爷们的雅拉哭的一塌糊涂的在门口要见她,多可怕啊……
“她可有说她叫什么名字?”丹年问道。
红素想了想,说道:“我听门房说,好像是沈大爷家的媳妇,姓许。”
丹年这才想了起来,是大伯家的大嫂子许氏,有什么事好好进来说便是了,一个人在外面哭个什么劲啊!
丹年面色颇为不虞,扬手对红素说道:“带她过来,大清早在国公府门口哭哭啼啼算什么!”
红素见丹年动了怒,也不敢说话,行了礼便下去了。
汤嬷嬷叹道:“老身无能,都这样长时间了,新来的丫鬟还是这么没规矩。”
丹年笑着摆摆手,“都是刚从乡下采买进来的,大字都不识一个,哪有什么规矩,现在已经不错了,还要劳烦嬷嬷慢慢来教导。”
说话间,许氏已经被带了过来,脸上犹自还带着泪痕,丹年皱着眉头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许氏扑通一声给丹年跪下了,丹年吓了一跳,吩咐红素给许氏搬了个绣墩,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许氏抹着眼泪坐上了绣墩,哭哭啼啼中,丹年大概也听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原来丹年那个不成器的大堂哥沈铎,前两日在湖边的画舫与人争妓,意气上来了又加上喝醉了酒,将对方打的头破血流,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还不知道能不能好。
对方也是个纨绔子弟,要是白家得势的时候,沈铎还是白振繁的大舅子,就是把那人打死了,估计也没人敢把沈铎怎么样。
沈铎仗势欺人、风流纨绔惯了,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往日的那个“国舅”了,依旧横行霸道,这下闹出好事来了。伤者的父亲是个四品京官,眼看着爱子变成这副模样,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当即就发了狠,告上了京兆尹那里,一定要讨个公道。
沈铎就这么被抓进了京兆尹的大牢里,几天下来沈立非和沈大夫人到处跑关系,想把沈铎给放出来。
许氏说的是沈铎打伤的那人先挑事的,先动手的,可丹年心里清楚沈铎是个什么东西,即便是那人先动手,沈铎也绝不会没有责任。
丹年听完之后,脸上面无表情的,放人?放什么放,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别人没有个做国公的妹夫便活该被沈铎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打死么!
许氏看丹年没甚表情,心里也一阵发虚,但想着自己毕竟当初也帮过她,现在来求她帮个忙也不算什么,便有了底气,继续说道:“丹年妹妹,本来父亲和母亲不愿意让我来打扰你的,说你月份大了,怕影响你。可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我是个苦命的,就指望能守着他把这辈子过了,而且孩子也不能没了爹啊!”
丹年看着许氏,问道:“可我又不是神医,治不好那个人的伤啊!怎么帮的了你们呢?”
许氏擦了擦眼泪,赶忙说道:“妹妹这说的是玩笑话了,您现在是二品诰命,是明国公夫人,您让国公爷到京兆尹面前说句话,你哥哥还不是马上就被放出来了。”
这时红素端上来了茶水,丹年示意许氏喝些茶水,许氏哪里有心思品茶,只是焦急的看着丹年。
丹年真是说不清楚什么感受了,如果她的丈夫素来不是个东西,出来嫖娼,与人争妓还大打出手,丹年恨不得他一辈子关死在大牢里才好,哪里会求爷爷告奶奶的托关系把他放出来。
“那伤者的情况怎么样了?”丹年并未回答许氏的话,微微提高了声音问道。
许氏见丹年如此问,便知有了些希望,连忙回答道:“父亲托御医过去看了,已经有了起色,肯定是能活下来的。”
丹年看着许氏希冀的眼神,心里却在叹气,当初许氏是帮过她的,要不是许氏肯给丹年说实话,丹年也不知道大伯父和大伯母想打自己的主意,把自己卖到白家去做妾。
但要她让苏允轩帮忙,把沈铎那个不成器的混账就这么从大牢里捞出来,丹年又替许氏不平,许氏在沈家大房受的是什么待遇,丹年知道,公公不管后院的事情,婆婆溺爱儿子不待见她,沈铎就是个狼心狗肺的浪荡子。
“嫂子,这件事我记下了,等国公爷回来我便跟他说说,只是这次他闯的祸太大了,不给他点教训他下次还以为有个国公爷肯罩着他。”丹年说道。
许氏不明白丹年说的到底什么意思,看丹年愿意帮忙,许氏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到底是自己公婆做错事情在先,若不是丹年看自己曾经帮助过她,说不定早让人把自己撵出去了。
当下,许氏便抹着眼泪告辞了。
等许氏走了,丹年坐到了太师椅上抚摸着凸起的肚子,对汤嬷嬷叹道:“这世上的女子真是可悲,丈夫不上进是自己的错,丈夫闯了祸还要来给那混账收拾烂摊子,还不如甩手走了干净!”
汤嬷嬷哭笑不得,“夫人,您看您说的是哪里话,老身说句不好听的,您光看到了那许氏可怜,您怎么不想想她也有可恨之处啊!”
丹年扬了扬眉头,说道:“此话何解?”
汤嬷嬷说道:“但凡她是有点骨气的,当初嫁了沈家大少爷就该好好管束下,若是管束不住,那也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管他死活,她有沈家的骨肉,还怕沈家大房发卖了她不成?有这样的父亲教导,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丹年看着汤嬷嬷笑了起来,原以为汤嬷嬷从宫里出来,是个信守封建礼教的,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见解,可算是同道中人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都是惯出来的
晚上.苏允轩匆匆回来,等吃过了晚饭,丹年将今日许氏到来的事跟他说了。
苏允轩正拿帕子擦手,闻言皱眉道:“她来求你了?沈家大房不是傲气的很么!”
丹年嗤道:“大伯父和大伯母自然是拉不下面子来求我的,许嫂子之前帮过我,她说话还有些用处。”
苏允轩搂着丹年说道:“那你说怎么办?为夫都听你的。”
丹年白了苏允轩一眼,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允轩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这事,不过想着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也没告诉你。不过是沈铎在花船上醉酒后,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白家早就没了,他还以为众人都是怕他的,恼羞成怒下便铸成大错了。”
丹年点点头,不悦道:“我想也差不多,也就只有沈铎能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了。”
苏允轩摸了摸丹年凸出的肚子,“别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丹年的手覆上了苏允轩的手”孩子月份还小,感觉不到它的动作,丹年回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孩子在自己肚子里翻身了。
“我没生气,我就是觉得,许氏挺可恰的,若是我……”丹年张张嘴说不下去了,苏允轩不是沈铎,而丹年也不是委曲求全的许氏。
苏允轩来了兴致,笑道:“若是你,怎么样?”
丹年叹了口气,手抚上了苏允轩的眉眼,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上,爱情是如此的飘渺不可靠,男人又是如此的自大和骄横,能有一个让她信任、让她爱恋的男子丹年自我感觉还是很幸运的。
“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若你跟那混账沈铎一样,日日只晓得逛窑子喝花酒,你我哪里还会有今天。”丹年说道。
苏允轩一愣,没想到丹年会这么说,笑着搂紧了丹年 问道:“那沈铎怎么办?”
丹年哼了一声,“就那么关着吧,不让他吃点苦头不长记性!还不是沈家大房一堆人给惯出来的,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你看看啊。
丹年伸出手,一一数了起来 “他是嫡子,大伯和大伯母惯着,爷爷和老太太惯着许大嫂子也顺着他,要不是这群人惯的,他哪里能成现在这样子,还以为自己是雍国公的大舅子啊!”
苏允轩笑了笑,本来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京兆尹念着沈家和自己的这点关系,曾使人悄悄的来问过 明日回了便是,那沈铎是京城知名的混账纨绔,教训下也好,省得日后再惹出什么祸事。
丹年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没过几天,许氏又上门了,丹年也不知她来做什么看…脸悲戚的样子也不像是来道谢的莫非是沈铎在监狱里出了什么事情?
看着丹年,许氏动了几下嘴皮子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丹年看的颇为不耐烦,按下脾气说道:“嫂子有话就直说,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不能说的?”
许氏横了下心,说道:“丹年妹妹,我怎么听说,是你特意关照京兆尹不让放你哥哥出去的?”
丹年听的心里一怒,好啊,她让苏允轩去摆平了这件事,苦主不再找沈家大房算账了,她不过是让沈铎在监狱里吃吃苦头,长点脑子,便成了她的错了。
“嫂子这话说的真有意思!若不是我家国公爷,按罪行,沈铎身为公差,当值期间擅离职守,跑去狎妓喝酒,又将人打成重伤,早该革职流放了,哪还能在京城的牢里蹲着?!”丹年斥道。
许氏吓了一跳,她素来知道丹年是个脾气大的,今日也是她婆婆强逼着她来闹的,想着丹年为她做过的事,许氏脸上一红,讷讷说道:“妹子,嫂子是个没见识的,你千万别生嫂子的气,是母亲……非要我来的,一定要问问你为何不把相公放出来。”
丹年叹口气,问道:“她让你来闹,你便来了?她什么都不做,做恶人的却是你,你就这么认了?”
许氏用帕子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婆婆让我做什么,我还敢不做么!”
丹年皱着眉头,等许氏哭完了,才说道:“让沈铎在大牢里,也是为了他好,多吃吃苦头,让他知道以后不能再这么蛮横了,这次没打死人算他运气好,若是下次弄出人命来,谁也救不了他。
许氏见丹年对沈铎,连声“哥哥”都不愿称呼,当下便知道了丹年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小声说道:“这事说起来还得谢谢妹妹。”
丹年微微翘起了唇角,摆摆手,道:“麻烦你转告给大伯和大伯母,今时不同往日,我这次肯帮他们,是看在亲戚面子上,若再有下次沈铎再这么不争气,募怪我关门不让亲戚进门。”
许氏听丹年话讲的刺耳,可毕竟是自家丈夫不争气在先,想起在大牢里的相公,许氏心中又是一阵愤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么一个混账男人。
“孩子多大了?”丹年又问道。
许氏一愣,连忙说道:“有两岁了,这两日肚子闹不舒服,没能带来给您看看。”
丹年摇摇头,“嫂子,你帮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没忘掉过。冲你帮过我的这份情谊,我跟你说句不该说的。沈铎那个混账是指望不上了,孩子便是你以后的全部希望了。与其为沈铎掏心掏肺,不如好好的去教导你的孩子。”
许氏一时间呆愣住了,半晌才说道:“可孩子总归是要父亲教导的,我一个妇道人家……”
丹年看着许氏,眼光带着不赞成,说道:“今日的话我只说这么一次,嫂子若觉得不对就当我没说过,沈铎那个样子,能教出来什么样的孩子。再说了,过去也不是没有寡母教育好孩子的先例。你可想好了,若是孩子日后不跟你一条心,是沈铎那个样子的,你看你怎么办!”
许氏顿时慌乱了起来,摊上沈铎那样的男人已经足够她想寻死个几十次的了,若是儿子也是那么不争气的,她能怎么办!娘家没个助力,让婆家瞧不起,将来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儿子了。
丹年放缓了语气,说道:“伯父可不只沈铎一个儿子,我瞧着那两个弟弟也是个聪明机灵的,你好好想想吧。”
丹年见过沈立非的那两个庶子,看起来彬彬有礼,学问听说学的也不错,沈立非经历了沈铎的教育失败,对剩下的两个儿子的教育格外上心,估计也有着沈大夫人没把庶子当自己的儿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