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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巨大的疑团当中,而这个疑团的重要性,压的他心头沉重,喘不过气来。
大皇子随意的将茶盅放到了榻上的小几上,像是回忆往事般,语气闲适,“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跟着母亲躲在储秀宫的洗衣房里,远远的见过当时的太子和太子妃进宫觐见的移驾,后宫里总是流言最多的地方,都说太子妃是京城第一美人,我偷偷爬到房檐上看过一眼,便记在了心里。确实是个美人,只可惜红颜薄命啊!”
金慎摸不着头脑,试探的问道:“殿下,前太子妃都已经香消玉殒了,这,不关他的事情了吧。”
大皇子笑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晋田当时可是太子妃父亲的得意门生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更何况,在勒斥的时候,苏晋田可是朝中有名的中间派,丝毫不参合皇后和雍国公两派的斗争,又为何突发善心力主向边境派兵派粮?”
金慎想了想,“唇寒齿亡,莫非苏晋田那个老匹夫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大皇子无奈的敲了敲金慎的额头,讥讽道:“莫非你以为是你家主子长的太俊,苏晋田舍不得孤死了?!”
金慎不好意思的赔笑道:“殿下本就长的俊啊!”
大皇子不多理会,只说道:“孤猜测的是,苏晋田原本是打算作壁上观,战事成败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但后来发生了件事情,让他不得不插手到这场战事中来。”
此言一出,金慎就愤惯然,说道:“肯定是沈丹年他们搞的鬼,那妇人说的没错,沈丹年那丫头从小就是个祸害!”
大皇子轻声笑了,“金慎啊,当祸害去祸害别人总比被别害要好!”金慎费了老大的劲,才理清了大皇子话里的意思,虽然话糙理不糙,但事关他一直看不顺眼的沈丹年,还是气哼哼的扬着脸表示不满。
大皇子摆弄了下金丝蟒袍的下摆,抚平了红木暖炉压出来的褶皱,低低的叹道:“只可惜,我们能信任的人还是太少,不然,即便我们不在京城,还是能查出来这件事情的真相的。”
看着大皇子略略失望的面容,金慎动了动嘴皮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想告诉大皇子,您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人所能达到的了。
这边丹年家里倒是热火朝天,自从沈钰公开在京兆尹的大堂上露了面后,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沈小将军回朝过年了。
这几日丹年家里来的人络绎不绝,都说只有丹年和慧娘两个女人在家,唯恐过娘少了什么东西,送来了各种年货,慧娘根本不必再操心置办年货的问题,还有不少是来相看沈钰和丹年的,打着各种小九九。
沈钰历经磨练,早就是接待应酬的各种好手,人长的儒雅俊逸,待人接物又彬彬有礼,早赢得了京城上下的一致好评。军营里是个小社会,并不如外人想的一般高风亮节,若是连最基本的为官之道都不会,只能被上级军官派做为死在战场上的炮灰。
昨日上午廉茂亲自来宣读了圣旨,沈立言和沈钰父子两人,战场上退敌有功,特封沈立言为护国将军,正三品,沈钰为镇远将军,从三品。
一时间,丹年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一门父子双将军,荣耀异常,丹年和慧娘躲在后院不出来,要有京城贵妇来拜访,也只是出于礼节应付一下,接人待物的事情都交给了沈钰。
有道是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少。
丹年只觉得世间的人情便是如此,当初父兄无功无名之时,家里也只有她和慧娘两人相依为命,大伯父一家还想着把她嫁给姐夫当小老婆,不但没人帮忙,知道的人都在看笑话,现在父兄都有了军功在身,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一个个都赶看来巴结了。
就是腊月二十八那天,一家人随便吃了些饭,丹年和慧娘都想着还远在边境的沈立言,丹年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吃完饭没多久,天下便飘起了雪花。丹年和慧娘沈钰关了大门,窝在堂屋里的小火炉旁烤火,京城池处北方,这是丹年头一次在这么冷的地方过冬,整天嚷嚷冷,恨不得钻进棉花包里不出来。
未等多久,便迎来了客人,慧娘很是意外,二十八这天家家都在家里吃团圆饭贴花花(对联),有谁会过来。
等打开门一看,来人穿着厚重的皮裘拨风,等他把头上戴的长毛皮帽摘掉后,慧娘和沈钰丹年慌忙就要跪下来行礼,来人正是大昭的大皇子齐衍修。
大皇子脸上没甚血色,手指关节也冻的有些发白,身躯高大却并不壮实,甚至有些偏瘦,似乎都支撑不起来那身厚重的皮裘。大皇子语气温和的扶了众人起来,朝丹年温和的笑了笑,算了打了招呼,随后递给了沈钰一张朱红烫着金字的请柬。
请柬上写着,大昭国力昌鸿,将士勇猛威震四方,勒斥全线退却,皇帝龙心大悦,于年初二那天在皇宫设宴,宴请二品以上京官及家眷,由于沈立言父子护卫有功,破格允许参加宫宴。
丹年心里暗暗有些惶张,不光是因为刚才大皇子看向她时的温柔笑意,也为了这张请柬。
十几年前,她差点在皇宫丢掉了小命,再进皇宫,让她觉得心底都泛着凉气。
大皇子和沈钰说了几句话,便要乘着马牟离开。来了这么尊贵的客人,当然不能说完再见就关了门随便人家走。
丹年跟在母亲和哥哥的后面,送大皇子到了巷子口的马牟处,与之前的微服私访不同,这次齐衍修是以大皇子的身份前来的,阵架摆的十足,周围围了一围银甲长枪,配着刀剑的侍卫。
就在大皇子上车的时候,回过了头,冲丹年笑了笑,带着希冀的口吻问道:“刚才忘了问了,丹年小姐一定会去的吧?”
“埃?”丹年仿佛觉得喉咙被堵住了,拒绝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眼前的男人眼睛仿佛是亮晶晶的琉璃珠子一般,看一眼便陷了进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计策
、丹年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送走了大皇子,直到大皇罕溺马车走远了,才觉得寒气逼人,也把自己从迷糊状态中给冻醒了,回想起刚才,只觉得脸上发烧。
到了家中,沈钰意味深长的笑道:“丹年也长大了,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啊!”
一句话让丹年黑线不已,她最雷的便是“春心萌动”之类的词语,感觉像是多么饥渴一样,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沈钰喊打喊杀了半天,两个人到最后都被慧娘狠狠教训了一顿。
晚上临睡前,慧娘进了丹年的屋子,坐在丹年的床前拉着丹年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娘不知道你和大皇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娘也不懂朝政,可娘也看得清楚,这大皇子在皇宫里面,到处都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也未必是那么好的人,身为皇家子孔,以后院子里的女人肯定不止一个,更何况。”慧娘欲言又止。
“总之,娘从来没要求过你什么,只要你做一件事,那就是,绝不能跟大皇子有什么不合宜的感情,于理于情都不合。”慧娘拉着丹年的手,有些着急。
丹年心里有些酸酸的,慧娘从来没要她做过什么,现在要她远离大皇子,也是为了她好,怕大皇子并非良配。
而且,慧娘没说出来的话丹年也能猜的到,慧娘只知道丹年是前太子的女儿,却不知道之前苏晋田换孩子的事情,算起来,丹年和太子是司一个爷爷的堂兄妹,血缘这么近,万没有结婚的道理。
丹年从被窝里起身,抓住慧娘的手说道:“娘,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那大皇子,只是在馥芳阁中见过一两次再没别的了。女儿也知道他并非良人,娘请放心,丹年心里都清楚明白。”
慧娘见丹年说的诚恳,也放下了心,拍了拍丹年,天气冷,要她赶紧钻回被窝里去。
等慧娘吹熄了油灯,关上门走后,丹年的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她现在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眼前仿佛是一团黑暗一般父兄在战场上拼命,还不是为了能护她周全?
第二天一早,腊月二十九的雪花便跟雪片似的落了一地。丹年皱着眉头想那该死的大全子夫妇去了哪里,小石头就来了。
先是在门口抖搂了下帽子上落的雪花,小石头才掀开厚重的帘子进了屋子,双脸被寒风吹的发红。
搓了搓手,小石头便对丹年说道:“丹年那大全子和张氏找到了,在京郊的一处雪地上。我让伙计们把他们抬到馥芳阁关了起来,看伤口都要化脓了,威胁了几句就问了出来,果然是被人指使的!”
丹年并不奇怪,他们刚从乡下一路乞讨进了京城,哪来的胆子在京城池界上惹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可知道是谁?”丹年沉声闸道。
“就是前次来店里闹事的洪定号的伙计,背后估计是洪定号的掌柜东家。”小石头愤愤说道。
丹年的手无意识的敲打着身旁的小几洪定号背后是太子太傅,硬碰硬肯定不行,那张氏夫妇也不是个东西想到他们到公堂上闹事丹年就恨的牙痒痒。
原想着老赵在盼归居一事上立过大功,上次赵小姐的事情丹年算忍了他,但这次老赵明面说是没看好人,但张氏是他外甥女他势必会对张氏心存怜悯。丹年垂着眼睛,老赵真是愈发觉得自己资格老不把自己当今外人了。
沈钰看丹年垂着眼睛不说话,以为是丹年遇到了麻烦,他早听说过洪定号做过的龌龊事,便笑呵呵的说道:“这事还不是小事一桩,晚上我摸进他们库房里面,一把火烧他个精光,眼下边境还在封锁,看他们如何得瑟!”
丹年抽着嘴角,哭笑不得,“哥哥,你以为这是在打仗,烧了对方的粮草就万事大吉了?”
沈钰见丹年终于有了精神,笑道:“那丹年可有什么好计策?”
丹年笑道:“若只是烧了他们的库存,也不过是拖垮他们这段时间的生意,等过完了年,肯定又会卷土重来,洪定号是老宇号了,不会因为一时的断货就生存不下去。”
小石头上前一步问道:“那丹年想要怎么做?”
丹年抚平了身上的褶皱,“先不说这个,小石头可了解洪定号的掌拒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石头皱着眉头说道:“京城里香料界的掌柜举行过几次聚会,原来去的是洪定号的老掌柜,后来好像跟少东家闹翻了,老掌柜就回家了,现在是新掌柜当家,二十出头的样子,我几个月前和他们一个小伙计攀上了交情。聊过几次,听说相当的贪钱,但为人谨慎,重要的账目和货物都亲力亲为,绝不假他人之手。”
“贪钱?那事情就好办了。”丹年抚掌道。
小石头叹口气,屋内火炉烧的旺,身上早已恢复了温度,小石头随手摘下帽子,说道:“丹年,他为人是贪钱了此,可他毕竟是洪定号的掌柜,若只是给他送礼,他为人这么谨慎,又是这节骨眼上,万万不会因为这此小钱而葬送自己的大好前途的。”
丹年呵呵笑道:“我哪里说要给他送礼了?赚钱那么难,怎么就能送给他?想必他也是深有休会的。”
等到下午的时候,雪花越下越小,北风却刮的厉害,空中也只零乱的飘着些雪沫子。
洪定号的新掌柜江永棒着壶热茶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年二十九的下午,街道上已经没了人影,偶尔有几个人缩着脑袋顶着北风也是行迹匆匆。
回想起前两天的事情,江永心里颇有此不快,他从小就头脑精明过人,是人都说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那冯石头不过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可每年几次的香料界聚会上,那冯石头的赞赏声反而比他高?自从馥芳阁开业后,洪定号的生意比往年少了很多。年底查账的时候,东家都没给他好脸色看,这个仇江永心里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前几日江永得了信,想从冯石头的出身上彻底绊倒他,可没想到事情后来峰回路转。“哼,沈家也不过是武人而已,哪里比的上雍国公和皇后的尊贵,将来二皇子是要继承大统的,东家的身份也自然会水涨船高,等到那时候,想弄死一个馥芳阁,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江永得意的透过窗看着楼下匆匆而过的灰矮行人,想着日后二皇子登基后,东家又是太子太傅的妻弟,只要自己做好本职,到时也会跟着鸡犬升天,金钱美人都会拜倒在自己脚下,便忍不住的一阵阵的快意。
就在江永沉浸在美好想象中时,有伙计蹬蹬的跑上了二楼,喊道:“掌柜的,掌柜的!”
江永的美好臆想被打断了,不悦的睁开眼,骂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伙计笑成了一朵花,挂着谄媚的笑说道:“掌柜的,楼下来了条大鱼!”
“大鱼”是香料界的行话,意思是不懂行情,不懂分辨香料品级的有钱人,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