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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轻大概三十来岁,面目清秀。他安排我们入住后,离开时好像要行大礼,我赶忙过去拦住,“您别这样,我这几个月穷苦惯了,忽然受此待遇我怕乐极生悲。”
他双手合十,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敬畏,“以往,新即位的皇帝来此,也是照例备宴。尊上从不主动留客,释轻失礼,不知二位身份如此尊贵!”
“你果然不简单。”项澄音对我下了结论。
“我真心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呀。”我懊恼地坐在檀木椅子上,桌上的茶具小巧精致,淡绿几近透明的瓷杯,一共四个,我碰都不敢碰。项澄音十分疑心地瞥着我,我怒了,“谁跟你们一样,一个个怀着惊天秘密?!是啊,我不简单,是谁一见了我又说我长得不好看,又说要打死我的?现在倒疑心起我是圣女下凡了?”
项澄音最听不得我提他以前的恶行,果然,我这一提,他就握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泛着青白色,他仍不为那时的事道歉,倨傲地别开头看向窗外。
外面有僧人恭敬地传我去寺宴。
我跟着四个僧人来到西阁,进入了风凝夜居住的莫梦阁。我一路东张西望,这个上仙日子够滋润的,莫梦阁走的是简约雅致风,幽幽的檀香伴着自然的草木香,进去之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舒服。
以为的宴会是那种满汉全席一般的阵容,谁知进去之后,只有一张四方形的桌子,上面事先摆了三样开胃菜。我坐定,扫了一眼桌面,心想,完了,和尚是不吃肉的,今晚估计得吃素了。
正想着,风凝夜从长廊缓缓走来。他性子清净,居然走路都那样气定神闲的,衣袍的宽袖和下摆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摆着,像一幅画似的。
他在我对面坐下,我激动地冲他一阵乱瞅,我原以为灌顶完了,我跟他就再不可能见面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哎哟我不得不怀疑我是他初恋情人的投胎转世了。
两个僧人沉默地上菜,目光既不敢直视风凝夜,也不敢直视我。
被我猜中了,果然,七个热菜,两道汤羹,全是素的。
僧人上菜结束,就退下了。
清风,明月,檀香,美男。我低头思忖穿越之旅,虽然跌跌撞撞,但越来越好了。我抬眼偷偷瞧了瞧风凝夜,下午第一次见到他,现在居然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你见了美男都自来熟)
“公主请。”风凝夜抬手随意往桌上一指。
还好没喝茶,我若是嘴里有液体,听见风凝夜这三个字,非喷他一脸不可。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公主?”
风凝夜点头。
我是身穿啊,相貌什么的一点没变,也没感觉自己换了个身子。难道大苍的公主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失踪了,全国都在找?怪不得我会被追杀,也许是仇家?
这么久以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是公主,连夏奏也……?难道这就是他的秘密?!
“我不是公主。”我耷拉下脑袋,看来大家是认错了人,才一个个对我这么好,风凝夜也就罢了,夏奏真是因为发现我是公主才一路保护我的?我忽然想起初见他时他说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果然么?
风凝夜不急不恼,“我从未见过凤栖皇室宗人,但公主的气息,我略微识得。听闻凤栖女皇所诞皇女二人,不知是长公主,还是二公主?”
“我真不知道呀,我是凤栖的?”怪了,这里的每个人对我的身世,比我自己知道得都清楚。
“想必公主身上遭受些许变故,竟不记得了。”风凝夜微微一笑,举手斟茶,放了一杯在我面前。
尊贵又不清高,优雅又不殷勤,这个男人,真是个极品。
不是不记得,我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凤栖公主……前半辈子那些个疯疯傻傻的事迹,我可是记得牢牢的,连二年级还在尿床的事都记得,还有柯楠骗我去图书馆还书结果害我穿越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滴!我要在这个世界里戏遍美男,才不枉我走这一遭。诗人歌德说,没有伟大的梦想,就没有伟大的行动。我诸葛满分就要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而奋斗终生!(滚!)
一阵风吹来,阁内一根蜡烛火光被吹灭。风凝夜偏头扫了一眼,掌心向上一翻,一抹小小的火光出现在他指尖。“哇哦~”我忘记了他们将我错认为是凤栖公主的事,指着他的手,“你你你!神奇啊,其实你在霍格沃兹上过学吧?”
他眉眼间藏着淡淡的温柔,见我如此好奇,就将手往我面前移近了些,我见那火苗离他手指只有两寸高,轻轻跳跃着,这场面除了电影,现实中怎么可能见得到?
没有美男,等于白穿;如此美男,我愿穿了再穿!
风凝夜对着蜡烛,轻轻一扬手,那小火苗飘啊飘啊的,精准地落在灭了的蜡烛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蜡炬成灰泪始干。
“你是怎么办到的?”风凝夜看来不是个神棍,人家有真本事的呀,没准儿真是个神仙。跟神仙一桌子吃饭,哇哇,瞧我这待遇,以后没准儿还能一床铺睡觉。(我靠)
“公主性子真是活泼。”风凝夜转移了话题,“可知独自一人出现在大苍太过危险?”
“危险,太危险鸟……”我泪流满面,把自己遭杀手追杀的事告诉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吃。你别说,这一桌子素菜还蛮精致的,口味出奇棒,如果每天都吃这样的素菜,我愿意,还减肥呢。
风凝夜并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听我叨逼叨,半晌,他低头沉思,重复了一句:“祈岚教……”我泪哗哗地点头,想起生死未卜的夏奏,我那个纠结难受劲儿,恨不得扑倒在风凝夜怀里好好蹭一蹭。(夏奏:……)
“公主放心,在我处,祈岚教不敢放肆。”
又是公主?!我挫败地趴在桌上举着白旗,“我不叫公主,我自出生起就叫满分。”
“诸葛满分……”风凝夜居然念出了我的全名。
“哎哎,是我是我。”激动啊,他是第一个不把我名字念错,也不问我怎么姓猪的人。果然有文化。
“今年上交的诗作,我略看了一遍,挑出三部上品,竟有两部是同一人所作——诸葛满分。”风凝夜凝视我好一会儿,我真怕他来一句“你丫的抄袭吧”。
“这个嘛……嘿嘿嘿……”我是不是抄袭得有点过了?罪过啊。
“今夜如此情景,满分可否赋诗一首以助兴?”他是个聪明人,见我不太喜欢被叫做公主,也不追问为什么,只是顺其自然改了称呼。而他让我赋诗,分明在试探,只是他的试探很是温和无害。
我紧张起来,眼珠子乱转,目光松散地到处打量,脑中浮现的忽然都是些淫*词艳*曲,满脑子都是《十八摸》的那句“和尚听了十八摸,揭抱徒弟呼哥哥。尼姑听见十八摸,睡到半夜无奈何。”我在想我若对着风凝夜深情朗诵一首《十八摸》,会有什么下场?
我思量这背一首什么诗能一下子戳中风凝夜的G点……咳咳,应该是戳中他心中所感。话说风凝夜自小就入寺,一定没见过几个女人吧?八*九十年呆在寺庙里,见最多的都是僧人,他会不会偶尔动一点小念头?我承认我邪恶地好奇了,如此圣洁的风凝夜,可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风凝夜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月光银白,他异色紫瞳多了一丝清冷的寂寥。
忽然,我脑中咯噔一下,眼中贼光一闪,顿时浑身充满了禽兽一般的力量。
“我若赋诗一首,助了尊上的兴,尊上有什么奖励没有?”
“你心中已有打算,何必问我。”
“这样吧,我吃点亏。我写的诗,你若觉得满意,就做一件你以前不曾做过的事;若觉得不满意,我就做一件以前不曾做过的事。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几近透明的白瓷杯,杯中绿茶腾起的雾霭萦绕在周围,隐去了他本来就不明显的表情。“……我答应你。”
风凝夜他再怎么淡定,再怎么料事如神,一张纯白的纸,也抵不过我这滴黑黑的墨水~我见他应允下来,就背了四句李白的《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风凝夜的紫眸一颤,随即垂下目光,长睫在他眼底造成一个扇形的阴影。
果然,戳中了风凝夜的……心事。
亲们,抄袭也是有技术的不是?如果这时我来一首《静夜思》,最后被他当做恋家的小屁孩,来这四句,他一定特有共鸣,这种男人,什么都有,最缺的就是一个能读懂他内心孤寂的人,那个人就是……李白,人生难得一基友啊。
“你很聪明。”
“是吗?那你准备做哪一件你以前不曾做过的事?”我挑眉看他。
☆、含笑半步颠崖
月色静好。
风凝夜白色长发被夜风轻轻吹起,要有多美有多美,紫色衣服是很挑人的,穿不好就变得土里土气,相当惨烈,穿好了就如风凝夜这般出挑,就算什么动作也没有,单就坐在那儿,都抢眼得很。
我期待地望着他,如果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就建议他闭上眼睛,趁机过去强吻他!瞧啊,他似乎也在思考,他可真好骗,果然是没怎么出过西莲寺,不知道现在的人心多险恶,比如我……
风凝夜好像有了主意,微微一笑,指尖一扬,远处挂着的一个铃铛无风而响,两个僧人缓步而来,撤下一桌饭菜。
“随我来。”风凝夜站起来,月光在他的发顶投下一圈光晕。
我内心一阵邪恶的幻想,连走路都七扭八歪,只想着风凝夜把我带到内室,带着一脸娇羞的表情,让我对他为所欲为,以表达他对我才华的欣赏……哦呵呵呵呵~~
我跟着他穿过大大小小的走廊,来到一处幽静的草地上,远眺可以看见几座佛塔。他抬手击掌,我正疑惑呢,伴着清脆的马蹄声,夜色中走来一匹高大的马。
风凝夜上前一步,那匹马亲昵地挨过去,我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心中一个劲儿赞叹。它跟我以前见到的马不一样,足有两米那么高,头细颈高、四肢修长、身体健壮有力,随着它的走动可以看见肌肉的纹路。最令人称奇的是那一身淡金色的毛皮油光发亮,一根杂毛都没有,后颈处的鬃毛和松散的马尾就好像电视里做洗发水广告的外国美女的金色马尾辫。这匹马绝对也是马中帅锅一枚,英俊威猛,可惜在这佛寺中,不然一定有好多母马日夜翘首以盼。
风凝夜拍着马的背,眼神中极尽温柔和喜爱,“御戎。”
马长嘶一声,算是答应,围着风凝夜转了三圈,看见了我,先是站定看了一会儿,然后假装没看见,又挨近风凝夜撒娇……我被嫌弃了,太伤自尊了~
风凝夜纵身一跃,跨上御戎的背,拉好缰绳,转头对我一笑,“上来。”
这算是要开着宝马带我兜风么?跟我想象得差距好大啊,你还是乖乖让我啃一口吧。我的心口默默流泪,也双手搭上马背,纵身一跃,然后毫无悬念地摔了个狗啃泥,吃了一嘴的草。
淡定如风凝夜,见了我这种丑态,都忍不住笑开。他拍了拍御戎的后颈,御戎翻了个白眼,前膝跪地,高度降了不少。我苟延残喘着手脚并用往它背上爬,吭哧吭哧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坐上了马背。御戎站起来,我嗷地惊叫一声,这金马太高了!
“坐好。”风凝夜拉紧缰绳,我这才发现自己被他的双臂圈在中间,一偏头就能看见他双唇的开合,真是气息如兰啊。我娇羞得一阵乱扭~
御戎一路小跑,慢慢加快了速度,从西莲寺后门奔了出去,一路都是达达的马蹄声。风凝夜的胸膛偶尔触到我的背,硬邦邦的,他的外袍随着奔跑中的御戎向后仰起,像一件深色的披风。
他骑马骑得尽兴,我被颠簸得都要把晚上吃的吐出来了。御戎这家伙估计是一匹汗血千里马,因为奔出去一刻钟后,借着月光,我看见它颈部微微泛上些血红色,一摸,热乎乎的,但手上并没有沾上血水。
哇,金色的汗血宝马啊!
御戎放慢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我虚脱下马,瘫坐在草地上一阵阵干呕。风凝夜蹲下,关切地抚了抚我的背,我只觉得一阵热气从背部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