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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被他绕进去了,说了半天意思就是他又不是驸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驸马在想什么。我往前走了两步,忽然问:“那我又对你如何?”
“公主待微臣极好,微臣时刻铭记心中,没齿不忘。”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好像在他心中,我什么都是好的,事实上真会是这样吗?我不知道。
早有侍从排成两行夹道迎接,我的脚步越来越急,就想早一点见到凉修岚,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快到殿内大厅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清瘦的男子,着一身红衣,格外显眼,只是,他既没有站着,也没有跪着,而是——坐在木质轮椅上。我放开了舒实瑾的手,不顾形象地冲到那个人面前,其他人都跪了,就他定定坐着,这——就是凉修岚?!
是的,这个人的眉眼与修烈有几分相似,但比修烈少了许多英气,多了几分柔美。那一袭红衣穿的张扬,衬得他肤色更加雪白。一双眸子柔中带媚,看人似有三分情,活脱脱一副诱受的模样,无论男女见了他都生几分疼爱之心。更不用说那羸弱的身子,还坐在轮椅上,这不就是病西施么?
“公主海涵,恕修岚不便行礼之罪。”凉修岚垂下目光,拱手一揖,声音似乎中气不足,果然是个多愁多病身。
也许是因为凉修烈的关系,我对这个修岚一点好感都没有。一想到此人一封信,害得凉修烈竟然对我态度大变,我就愤愤不平,谁会对情敌关爱有佳?!
凉修烈喜欢你,我可不喜欢。
“驸马大人近来身子可好?”舒实瑾客套着,把带来的几味珍贵药材交给侍从。
凉修岚由人推着往里走,他的手指细长,指尖泛白,我从旁边偷偷打量他,发现他确实极瘦极瘦,若真站起来,估计一阵风真能将他吹倒。
“近日偶感风寒,没有大碍。”修岚笑笑,看向我,眼中没有我想象的敌意,反而十分温顺,“公主回宫几日,听说身子也不太好,竟亲自来看修岚,修岚感觉身子轻快很多,病也好了不少。”
“轻快很多就站起来走两步。”我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一下子化身迫害耽*美小说男主小受的邪恶女配,“没病走两步。”
☆、脑袋又开一朵花
虽说是驸马府,但景程殿的摆设走的是简约风,茶具是清一色的白瓷,侍从们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距离控制得很微妙,即能听见我们的谈话,又听得不是很清楚。
舒实瑾这几日跟我相处,知道我似乎口没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因此对我让修岚“没病走两步”的言论并不十分惊讶。惊讶的是修岚,他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舒实瑾。
“禀公主,驸马自重病一场后,无法站立行走,已一年有余。”舒实瑾压低声音说。
不是吧,他半身不遂了?下半身瘫痪了?还是遇见卖轮椅的了?也不知凉修烈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修岚变成一个不能走路的人,心里会有什么感觉。我讪笑着,假装很关心他的样子,“下人们服侍得周到不周到?天阴下雨的日子你腿会不会疼?”
“多谢公主关心。”修岚貌似对我的嘘寒问暖十分感动,甚至受宠若惊,看来他平时都不怎么能见到公主,“修岚这里的下人们手脚还算勤快,昨日得知公主要来,修岚特意吩咐他们准备了您最爱食的莲花饮。”
莲花饮,神马是莲花饮?我流着口水,看见侍从端了一大碗莲花饮上来,给每人都装了一小碗。莲花饮似乎是一种甜品,奶白色的汤汁里有银耳和几片用红糖腌制的莲藕,上面洒着碎花生、芝麻和杏仁。我端起碗正要喝,舒实瑾眼疾手快按住了我的手,照例拿了小匙尝了一口我碗里的,品了品,才让我喝。
“驸马大人,得罪了。”舒实瑾朝修岚拱手,修岚只是笑而不语,低头喝汤。
汤汁刚进口,我就觉得甜中微带酸味,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碎花生、芝麻和杏仁随着汤汁入口,嚼了一嚼,又脆又香。果然是好东西,真好喝啊。
舒实瑾与凉修岚跟我不同,他们是吃惯了好东西的人,每个人只喝了半碗,就没有再添。修岚见我喜欢,吩咐侍从再添一碗给我,我咕嘟咕嘟全喝进肚子里。我舔舔嘴角,望着见底的大碗,微微失望。
修岚许是看出我意犹未尽的馋模样,对侍从耳语几句,侍从马上又端来一大碗,我也不客气,又喝了一碗,肚子开始发胀,才停下不喝。
修岚把几样点心移到我面前,“听闻公主出宫后竟流落大苍,修岚厚颜恳请公主在敝处用午膳,与修岚闲话大苍物事,以解修岚思乡之愁。”
原来如此,用好吃的讨好我,是为了让我留下来吃饭,好跟你讲讲大苍的事,什么思乡,我看你是想哥哥了吧。不好,我怎么酸唧唧的,我才没有吃他们的醋呢。
“好啊,我留下来。”我接受修岚的挑衅!(人家什么时候挑衅你了)
修岚的眼中一下子放出欣喜的光芒,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午膳。
我觉得无聊,就让舒实瑾带着我在殿里四处转转,发现殿内外侍卫并不是很多,根本不至于连送封信都送不出去,为什么修岚这几年都没有给凉修烈送过一封信呢?或者,他们真的爱得很深,修岚为了不让修烈为他担心,干脆就狠心断了联系,让修烈死心?
那封要置我于死地的信,是不是修岚的真实意思?
“修岚这个人,可信吗?”我想也不想,转头逼问舒实瑾,“我要听真话!”
“公主除大婚之后招幸几次驸马外,再无踏入驸马处一步。依微臣看,驸马虽不受宠爱,但心中并不怨恨公主,加之身体时常有恙,常年处在养病中,对公主虽谈不上爱慕,至少……并无不臣之心。”
这么说,赤展说的那封修岚写给修烈的信,十有八*九是他胡诌的?
我在殿中逛了很久,直到侍从过来通报午膳。修岚已经等在桌前,我坐在他身边,他主动帮我盛了碗汤,给舒实瑾尝过后,早就闻见香味的我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真是肉香四溢,口齿留香!
我喝了一大碗,接着开始席卷一桌美食。由于汤汤水水的喝了太多,吃完午饭时我已经跑了两趟茅房了。说是茅房,宫里的茅房是香喷喷的,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茅房,分里外两间,里间解手,外间净手,净手的外间布置得很雅致,不但有香炉,还有镂空的木柜子,上面放着瓷器、小盆栽等装饰,这一点跟我们现代的洗手间挺像的。
我第三次要跑茅房时,修岚也跟着去了。我见他坐在轮椅上,就发挥讲文明懂礼貌的良好品德,在茅房外让他先进去。也许是我在场的缘故,他没有让侍从进去服侍,自己在里面呆了五分钟才出来,额发都湿了,看来他上个厕所挺不方便的。
我更不可能让男人进来服侍我尿尿,修岚出来后,我自己走进去,尿完了就拉开里间的门走出去,就在这时,我余光瞥见旁边一个黑影朝我袭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转头去看,不知为什么木柜居然倒向我!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感觉脑门被一个物体砸中,噼里啪啦是瓷器碎裂的声音,木柜整个压在我的身上,木柜上放着的几个瓷瓶、盆栽全砸向我身边的地板,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外面的人立刻破门而入,见到我跟一只乌龟一样被压扁在柜子下面,“大”字型仰面躺着,一脑袋血,纷纷吓软了腿,修岚都惊得从轮椅上站起来想过来看我,结果摔在地上,但还是吃力地朝我爬过来。舒实瑾,那更是不用说,他冲得比所有人都快,一边把柜子抬起来,一边喊公主的名字。
我被柜子压着,脑袋上留下的血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根本看不清舒实瑾的表情,却清楚地听见他的喊声——
“漾漾!!漾漾!!”
除了女皇外,我从来没在任何人嘴里听见这个名字,就算亲密如夏奏,他都没有直呼我的这个名字。
舒实瑾的声音略微沙哑,若不是情绪过于激动,他不至于这样失态。柜子不重,他一个人就把它抬了起来,侍从七手八脚把我拉出来,我已经晕晕乎乎了,脑门上的剧痛让我难以承受,只觉得血浸湿了我的头发,这一次伤得比我上次掉下陷阱还严重。
什么破事啊!怎么柜子好好就倒下来啊!活脱脱是要把我整成一个脑残有没有!本来智商就够低了,还一而再再而三脑袋被撞击,我不就编了个“撞到脑子就失忆”的谎话么,人家其他女主角都这么说的,尼玛为什么我就谎话成真啊!!!
景程殿乱成一团,舒实瑾用殿内现有的药材和纱布帮我止血,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居然没有晕过去,龇牙咧嘴看着纱布一块块被血浸透,舒实瑾那副心疼、愤怒、自责、难过交织的表情,以及殿内所有人跪满一屋子的场景,连修岚都支撑着跪趴在地上。
算算我也挺倒霉的,变成狗的头几天每人追打、用棒子揍,好几次快被饿死,被迷药迷晕过去直接被项澄音OOXX了,好不容易变成人之后被凉修烈霸王硬上弓,怀孕到五个月被又推又撞到流产,脑袋开花了两次……这么一回想,我真是太可怜了,怎么会有我这么悲剧的穿越女主?!
尼玛啊!这是晋江原创文吗?!!我怎么感觉不是啊……晋江文不是虐男主的吗?尼玛我这是在专虐女主的潇湘吧?!!我原以为只有小白花女主会被虐,怎么连我这种品德高尚、情趣健康、脑残志坚的励志女主都会被虐成这样?!
太医到了之后,舒实瑾跟他们一起给我急救,我多么想像以前一样晕过去,谁知我被虐惯了,身体抗击打能力竟然特别强,一直意识清醒,下场就是疼到不行。
直到不知哪位好心的太医给我喝了一碗药,我才得以忽忽悠悠睡过去。
我再次被疼醒时,已经是深夜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一身的中药味,脑袋被纱布缠成一个粽子。我抬手摸了一下,伤口似乎止住了血,但仍然肿了一个大包,按一下就疼到我叫娘。
寝宫点着蜡烛,好像太医们都走了。我疼得要死,又看见自己的手臂肩膀淤青了好几块,不禁抽泣着哭起来。
这一哭不要紧,寝宫的门开了,原来太医没有回去,都跪在外面等我醒来,舒实瑾第一个进来,手里端着药,一脸关切和心疼。连夏奏都不顾外臣夜晚不得入宫的禁令赶来了。我看了看门口,女皇的老嬷嬷、修岚也在,他们身后跪了二十多个男的,其中就有慕桐,估计那些就是公主的丈夫们。
“公主……”舒实瑾的心情已经平复了,改口不再叫我名字,可我分明觉得他叫的那一句“漾漾”好似猫爪挠着我的心,比女皇叫我的时候更能打动我。
“实瑾,呜呜呜,我要痛死了……”我的粽子头很重,如果再穿一身白色长袍就可以去阿拉伯了。
舒实瑾在我床前跪下,脸色说不出的哀恸,“微臣疏忽,导致公主受此重伤……”忽然,他抓起我床边的药罐,就要往自己头上砸,夏奏及时出手制止了他,他挣扎着,胡乱想拿起其他什么硬物砸自己的头。
“按住他……”我没什么力气,气若游丝地命令着夏奏。
夏奏把舒实瑾的手反扭在背后,舒实瑾没有练过武,根本挣脱不了,只能颓丧地跪坐在地,目光毫无焦距地盯着地板,好像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把他带下去冷静片刻再来见公主。”夏奏吩咐他的手下,几个壮汉就把舒实瑾牢牢制住,拖了出去。
“你若不阻止他自伤,他反而好受些。你这是要了他的命了……”夏奏坐在我床边,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耳根,“也要了我的命。”
☆、扒衣见君节
我的表情无限扭曲,哎哟哎哟叫着疼,夏奏是见过我第一次脑袋开花的惨状的,他一定想不到,此生能有幸见到第二次。(谁叫你自己倒霉)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夏奏蹙着眉,语气中有淡淡的责怪。
“你以为我故意的啊。”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们有没有觉得我跟姓凉的犯冲?他们兄弟俩合伙整我还是咋滴!我瞥了一眼远远跪着的修岚,他脸上居然没有自责,也没有惊恐,好像我伤成这样跟他毫无关系一样,见我目光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