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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闪着他的目光,故作正经道:“什么事?”
“夏大人与微臣详谈了公主受伤的经过,觉得……事有蹊跷。”舒实瑾垂手而立,“公主受伤,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造成这一突发事故。”
看啊,被我说中了吧,在大苍就成天被人追杀,没想到到了凤栖还是逃不过被陷害的命运,我上辈子招你惹你了啊,无良作者?我做出一个神探伽利落的经典动作,手指张开覆在脸上,食指向上推了一下眼镜——虽然我没戴眼镜。然后又做了一个柯南的经典动作,一手叉腰,一手往前一指:“真相,只有一个!”
侍从从外面进来,端了一碗小米粥。舒实瑾服侍我吃了,扶我下床。我一脑袋都是那个梦,觉得自己和舒实瑾之间好像有什么实质上的暧昧,可是又苦于没有证据。
舒实瑾带我来到院子里,那里堆着上次砸到我的柜子残骸。他捡起一块,指着上面的划痕,“夏大人从驸马府丢弃的家具里找到了这几块碎片,上面这几道划痕很新,又不像是利器所留下的,依微臣看,倒像是……线。”
我脑中浮现出《名侦探柯南》里的某几集,用钓鱼线穿过来穿过去,最后制造了什么机关,一下子杀了被害人。
舒实瑾又捡起一块,好像是断掉的柜子腿,不用他解释,我都看出来了,这里被人动了手脚——根本就不是砸下来摔断的,而是被利器先切断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才是摔断的。而且,在这个柜子腿上,我看见了同样的划痕,不止一道。
这个凶手为了砸死我,做了不少次试验。我是多遭人恨啊,居然花这么大心思要砸死我。
舒实瑾引着我去了宫里的厕所,在净手的外室里,柜子的位置被他调整得跟驸马府一模一样,柜子上放着几个用来代替易碎瓷器的竹篮,里面装着棉花,柜子腿上也被他动了手脚。他从抽屉里找出事先备好的白色线团,看材质似乎是纳鞋底的那种。只见他在柜子和内外室的隔门两边走了几个来回,布好了线。线挂得很高,几乎贴着门的最上端,加上白色的墙壁做掩饰,如果不仔细抬头看,一个匆匆进来上厕所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门和柜子腿、柜子最上端之间连着这样几根狠毒的线。
隔门是推拉式的,一开始半掩着,就跟当时我在驸马府一样。舒实瑾亲自充当小白鼠,先进去内室,出来的时候门一推,柜子已经开始倾斜,他往外一走,柜子就向他砸来,他手快地扶住,柜子上的竹篮纷纷砸了下来,好在里面装的是棉花,虽然砸在他身上,可也不痛不痒的。
按照当时的混乱状况,没有人会注意到一地碎瓷片中的白线,恐怕它早就被人捡起来,一把火烧了。
“这个机关太巧妙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顶着一个粽子头,啧啧称赞着。
“微臣不敢居功,这是夏大人的想法,微臣只是照他的意思设计了这样一个机关,自己试了几次,心里知道个大概而已。”舒实瑾就算说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按我的智商,也不会去查,然而他还真不居功,把功劳让给了夏奏。“当时设计机关之人,心思奇巧,他的机关有两个看似是破绽的地方。第一,门必须是半掩着,让人先进去出恭,如果来人先一步将门完全打开,机关就过早启动,可能达不到目的。第二,出恭之后,人必须将门完全推开,机关才能启动,如果人出来时只是开一小缝就走出来,定会安然无恙。”
“那这个人设计得也不怎么样嘛,算我倒霉,我刚好不完全推开门就进去了,出来时又一下子把门全部推开。”我叹口气,心想我这倒霉催的,连尿个尿都这么倒霉。
舒实瑾笑笑,“这就是设计机关之人奇巧之处,他在赌,赌常人的习惯,也赌运气。”
“这又怎么说呀?”
“人内急之时,一心想着进去行个方便,通常顾不得将门全部推开,只要有个可以进出的口,就赶紧钻进去。出恭之后心情舒缓,做事也不疾不徐,顺手将门全部推开再出去,是人之常情。除非真遇见不按常理之人,否则他的机关一定能奏效。”舒实瑾径自解释着,见我听得津津有味,好像忽然觉得自己多嘴说太多了,“公主赎罪,微臣一时嘴快,在公主面前妄加猜测,十分不妥。”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这些也是夏奏告诉你的?”
“此为微臣独自揣摩出的结果,并无证据,还请公主当玩笑话听听就罢。”
看来我也不是那个倒霉,任何人进去上厕所都会被算计的。我心理平衡了些,不禁开始怀疑是修岚动的手脚,可是想到线得挂在那么高的地方,他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人,怎么跑前跑后的去布置那些机关?
正盘算着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我,舒实瑾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开口说:“微臣有一言,虽以下犯上,有诋毁之嫌,但……还请公主海涵。”
我见他头发上沾了一片棉花,可能是刚才篮子掉下来蹭到的,就一边伸手过去帮他拿下来,一边听他说话。
“公主以后还是少去景程殿为妙,微臣收回以前所说的关于驸马与公主无利害冲突的话。”舒实瑾看住我,眼中既有坚定,又有急切,“经此一事微臣隐隐有感,驸马此人,深不可测。”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怪不得我会做那样的梦。(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也许就是我们心灵相通,我才我感知他心里在想的东西,说不定那个梦是他做的,我只是不小心闯进他梦里,看见他对我的邪念而已。(这个太匪夷所思了,亏你想得出来,你在演《盗梦空间》?)
我眼珠贼溜溜转了一圈,故意板着脸,“修岚的品阶比你高了那么多,你居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暗示我,那天设计机关的就是他?还真跟你自己说的一样,以下犯上,诋毁驸马!”
我以为自己这么一说,他会像以前一样跪下,说“公主赎罪,微臣只是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谁知,他没有跪,背脊挺得笔直,抬眼凝注我,“在微臣眼中,没有品阶之分。若此人爱惜公主,就算只是一介草民,身无功名品阶,微臣也敬他几分;若此人对公主心怀不轨,即便身居高位,威名显赫,微臣亦看他不起。”
被他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继续吓唬他了,我本来就是只纸老虎。赔着笑脸,我拍拍他紧绷着的肩膀,“我也觉得凉修岚很有问题,他为什么想害我,其实我比你们清楚多了。”
舒实瑾只是点一点头,“夏大人曾与微臣提起,他打算暗探景程殿一事,不知结果如何,公主小心为妙。”
☆、我居然是个圣母
“夏奏他偷偷去景程殿了?”我一惊,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雷厉风行,跟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模一样,最喜欢潜入别人家的屋子去找东西,上一次是项府,这一次是驸马府。
舒实瑾默认,带着我往回走,为了迁就我的步伐,他走得很慢很慢。“那日驸马端来的莲花饮确实香甜美味,似乎故意让公主多喝,以致公主屡次如厕。微臣愚钝,当时并未多想,如今回想起来,才知其中深意。”
“凉修岚那个混蛋,跟他哥哥一样不是个好东西,甚至比他哥哥还阴险狡诈,真是物以类聚。”我对姓凉的这一家人真是恨得要死,我在大苍那么命运多舛就是因为凉修烈和凉修瞻,现在到了凤栖又遇见了凉修岚。
原以为修岚就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受,没想到他这么阴毒,修烈想杀我,摆在明处,动不动掐我一下,还拿箭射我;修岚想杀我,隐在暗处,设计了这么个机关,想制造一场意外把我给砸死,自己逍遥法外。我很无辜啊亲!修烈讨厌我,是因为我是修岚的老婆,修岚讨厌我,估计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与修烈的奸*情。
唉,天理何在!你们俩搞基不成,拉上我干嘛!!诸葛满分温馨提示各位观众:珍爱生命,远离基友!
我咬牙切齿的,顶着粽子头回了寝宫,喝了药,又开始睡觉。我这样没日没夜的睡,醒来就是吃饭、出恭、喝药,睡着就是做春*梦、做噩梦,来来回回,头上的伤渐渐好了,开始结疤。
第一次梦见舒实瑾我还很震惊,后来时不时都梦见同样的内容,我就见怪不怪了。我这个人有一种可怕的阿Q精神,发现自己和舒实瑾心有灵犀后就坚持认为是我一再闯入舒实瑾的梦中,窥视着他对我的求之不得的怨念。
一次醒来后,我没有看见舒实瑾,反而是夏奏坐在我床前,正拉着我的手,把玩着我手腕上的砗磲珠。我揉揉眼睛,顺口问了句:“实瑾呢?”
“这么快就离不开他了?”夏奏马上充满酸意地回了一句。
我扭动着身子,把粽子头枕在夏奏的大腿上,“夏壮士不要多心,你们就像我的左右手,那只手不见了都会问一问嘛。而且左右手用处不一样,两手抓,两手都要硬!那个……你习惯用那只手呢?”
“你说呢?”夏奏不知听没听出我的猥琐,故意把问题抛了回来。
“我可不知道。”我装纯地眨眨眼。
夏奏拆开纱布看我的伤口,怕我头疼还给我吹了两下,“驸马的事想必实瑾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的想法跟他一样,此人心机太深,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用小铜镜查看自己有没有破相,发现……可能以后得留平刘海了。“你查出什么来了?”
“我潜入那天你出事的宫厕看过,门上也有刮痕,被人用白漆又刷了一遍。御膳房掌管宫内物品差遣的内官有本手册,驸马在你回宫后借去看过,因此学会了莲花饮的制作方法。”
我抽动着眼角,背后一片凉意,“这还有王法吗?哪里能够告状的,我要去告他!告他故意杀人未遂之罪,判他个十年二十年的。”
舒实瑾敲了敲门,端了食物进来,见我把头亲昵地枕在夏奏腿上,目光滞了一下,又很快转身关好门,沉默着到了我身边查看我脑袋上的伤口,小心翼翼为我涂了些药膏,用纱布包好。
夏奏扶我躺好,“公主就是这里的王法。只是我们找不到证据,仅凭门上的划痕与猜测,定不了他的罪。他毕竟是大苍的皇子,平日体弱多病,久居深宫,挑不出错处。”
舒实瑾张张唇想说什么,可又看了一眼我和夏奏,最终沉下目光,转身想退出房间,我瞥见他写满落寞的背影,忽然叫出他:“实瑾兄!”
“公主。”他飞快地转身,低头垂手听我吩咐。
“你刚才想说什么?说来听听。”我多么像一个贤明的君主,广开言路,接受各种意见和建议~
“微臣斗胆进言,公主受伤一事虽找不到证据治驸马之罪,但只要公主愿意,微臣愿想尽办法让驸马承受同样的痛楚。”
夏奏一听,很赞许地点头,“实瑾精通医理,驸马又体弱多病,药罐子不离身,只要实瑾在药中做一点手脚,驸马他……”
“不要了。”我拒绝了。看,我是个多么善良的女猪,以德抱怨有木有?
见舒实瑾不解的目光,我解释道:“在大苍有一个人,他为了凉修岚宁愿放弃爵位,放弃在京城的荣华富贵,以一个驻守边境的将军身份盘踞在大苍西部,几年来只想得到修岚的一点消息,甚至还想违逆大苍皇帝的圣意用我把修岚换回去。修岚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他若是知道我在这里加害修岚,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说到这里,我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难过,心口好像被刺了一下,闷闷的疼,比自己头上的伤还疼,“我也不知道,修岚加害我与我加害修岚,在他眼里,哪一个更加不能允许……”
尼玛,我的声音居然开始颤抖,还有了哭腔,“我明知是修岚主谋害我,但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一次我不计较……我知道他对修岚的一番心意,他又知不知道我的苦心……在他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修岚……”我为什么这么伤心,我为什么提起凉修烈我就忽然这么伤心!这不科学,难不成我还真在吃醋,一边吃醋一边当圣母?
“微臣不知竟有人如此重情重义,驸马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今生大幸。”舒实瑾不知凉修烈和修岚的关系,以为他们只是好朋友,于是便一脸歉意,然而又不知所措,“微臣不该出此下策,还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