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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被王爷爷按着坐在椅子上,又从旁边小几上端起一杯水递过去
片刻后薛蝌恢复了冷静,道:“王爷爷说得对,伯娘一定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否则的话……哼!”想起那会子刚来时薛姨妈就催着宝琴早些嫁过去,想必是早就在旁边看笑话了,可恨!
王爷爷见薛蝌气得脸色发青,也是心疼他年纪这么轻就失了父母,来投奔的伯娘又是不堪托付,什么事都得留个心眼,否则什么时候被人扒皮蚀骨都不知道
二人计议良久,薛蝌最后愤愤道:“这梅家欺人太甚,干脆我拿了庚帖上门去退亲!”
王爷爷道:“如今你自己都尚未娶妻,万事还需你伯娘做主,只怕说了话也是不算数的”
薛蝌又道:“干脆我让宝琴装铂拖到那梅公子病死,也就不用嫁过去了”
王爷爷点头道:“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万一梅家不管姑娘病不铂一意要抬她过门又怎么样呢?”
这样的事只怕梅家和薛姨妈都做得出来,薛蝌沉默了
王爷爷劝他道:“所幸离成亲的日子还早,慢慢想,办法总会有的”
薛蝌情绪低落,离宝琴成亲只有不到二十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径直回贾府去了
行至荣宁街的路口,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突然上前拦住了薛蝌的去路,打了个拱道:“可是薛二爷?”
薛蝌比薛蟠小些,来了这之后,众人都称他为薛二爷,闻言便点了点头
那小厮恭敬道:“这是我们家姑娘给琴姑娘的信,还请薛二爷您代为转交”
薛蝌接过信,道:“你们姑娘是……”
那小厮道:“我们主家姓林”说着行了一礼,便走开了
半晌后薛蝌方想起这“林姑娘”可能就是跟自家妹妹感情不错的当今首辅睿国公家的姑娘,却又不知她为何不直接将信送去贾府,偏要拐个弯神神秘秘的让自己转交
薛蝌将信收好回了贾府,寻了个空便将宝琴拉到无人处,先把信递给她,道:“这是一个小厮在路上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的,快看看是什么?”
宝琴这些日子因婚事形容憔悴,薛蝌先还当她是舍不得自己,现在再看就不由疑窦丛生了,宝琴向来开朗,凡是都想得开,往常凡事都是她劝慰自己的,如今却为什么会这样?
薛蝌正想着,宝琴已是一目十行将信看完了,拿着信对薛蝌挥了一下,兴奋道:“哥哥,林姐姐说长公主殿下愿意帮我的忙!”说完才发觉好像说漏了嘴
薛蝌看在眼里,皱眉沉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梅翰林家的公子肺痨的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宝琴见薛蝌发怒,缩了缩脖子,讨好道:“哥哥你怎么也知道了?”
薛蝌待要再教训她几句,也说不出口了,只好叹气道:“我是今日才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竟也不跟我说,难道我这个哥哥在你眼里就是个废物吗?”
宝琴被薛蝌一吓,忙忙从实招来,把黛玉如何帮她打听,到那时接她去温泉庄子,又如何去了长公主别院,再到现在长公主愿意帮忙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薛蝌沉思片刻,道:“倒不是长公主要帮忙,多半是林姑娘求了长公主的缘故”
宝琴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拍手道:“是了,那日我跟长公主的两个女儿玩,看见林姐姐跟长公主说悄悄话,又跟长公主撒娇的,想来就是了”
薛蝌又道:“可是长公主如何帮法呢?”
宝琴笑道:“不过是笨法子――过两日长公主遣人来接我过府玩,然后就不知道了林姐姐特意写了信来嘱咐我先收拾了行礼,省得到时候耽误事儿”
薛蝌一听,有些无语,这法子明明就是拖延时间,也只有长公主这样的人才敢明目张胆的做这样的事
果然没过两日,长公主就打发了嬷嬷来,说是前些日子见过宝琴,自家的两个小女儿都极是想念她,因此接她过府住上两日
宝琴婚期在即,虽然不大合规矩,但是谁又敢说半个不字呢,宝琴早收拾好了东西等薛姨妈得知消息要去拦阻时,早已登上马车走出好远了
薛姨妈听说后大骂宝琴没规矩,宝钗看了问道:“妈这是怎么了,她出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何必这么生气?”
薛姨妈怒道:“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讨好人了?把长公主都给哄了,她既是这么会哄孩子,我看她嫁了人以后给谁哄去!”
薛姨妈身体状况又差了许多,最近更是明显的性子诡异起来,宝钗只好任由她骂个痛快
宝琴刚去了定国公府,京城里就渐渐有传言说梅家的公子病入膏肓,快要死了,梅翰林夫妇两个想要骗得人家姑娘进门守寡
梅公子病重的秘密保不住了,且他的病也日益严重,看上去已是支撑不到婚礼那日了,梅翰林和夫人正商议着要再提前婚期,谁知竟听到这样的传言
蓄意骗别人家的姑娘进门守寡是最不道德的事情之一,更何况这事又是出自书香翰林之家,一时间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梅翰林本打算提前婚期,但见物议凶猛,只好先将此事搁下
梅公子这日躺在床上养铂不小心听到窗外的下人议论此事,听得外面的人竟这样非议自己,一时受不赚一口鲜血喷出就晕了过去,虽是各种灵丹妙药撑着,可是没活过两日便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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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失玉
梅翰林和夫人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家中又因给儿子治病早已穷困潦倒,虽说现在谋了外任,可也不过是个小小属官而已,且因以前站错了队伍,只怕以后就要在这小小地方官任上熬到致仕的年纪了
梅翰林伤心之余想到凄惨的晚景,灵机一动,便跟梅夫人提议仍旧娶薛宝琴进门,再从族中抱养一个孩子当做孙儿,如此虽然委屈了宝琴,可却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梅夫人痛失亲儿,心中总疑惑是薛宝琴克的,虽然恨之入骨,但是想到薛宝琴嫁妆厚重,家里如今若要维持体面的生活只怕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这日宝琴刚从定国公府回来,梅翰林夫妇就上门来了薛姨妈本来还在发愁宝琴的事,一听梅翰林夫妇说仍旧让薛宝琴过门,立时便欢喜的应下了
门外的下人听见他们连日子都议好了,又说不必铺张,只用一乘小轿抬过去,连鞭炮吹打等都一并省下了便有那跟薛蝌关系好的婆子得知消息后忙去报信
薛蝌一听大急,顾不得许多忙跑来薛姨妈上房,不等丫鬟通报便冲了进去,梅翰林夫妇跟薛姨妈早已谈妥,此时正欲告辞
薛蝌定了定神,先向梅翰林夫妇一揖到地,恭敬道:“小子便是宝琴的同胞哥哥”跟梅翰林夫妇问了好
梅翰林点头不语,梅夫人索性轻哼一声将头转到一旁
薛蝌笑道:“梅大人和夫人前来,小子也没能前去迎接,真是失礼”
薛姨妈见薛蝌只叫梅翰林做“梅大人”,倒像是个不认婚约的样子,忙道:“大人们商议正事,你请过安就下去罢”
薛蝌不动,微微一笑道:“想必这‘正事’跟我妹妹宝琴有关,我自然能听得还请伯娘和梅大人说与我听听”
梅翰林听了也皱了眉,薛姨妈斥道:“你连长辈的话也不听了么?”
薛蝌心中冷笑,道:“若是长辈不慈,晚辈也是无可奈何”转向梅翰林和梅夫人拱手道:“令公子病逝,还请二位节哀,只是……我妹妹的庚帖等物二位是不是该退回来了?”
梅翰林闻言哼了一声向薛姨妈沉声道:“你们家到底是长辈做主还是晚辈做主?”
薛姨妈怕薛蝌将事搅黄了,忙扬声叫外面的婆子,吩咐道:“把二爷好生送下去,今日不准他来上房!”
薛蝌看了进来的两个婆子一眼,那两个婆子犹犹豫豫没有上前
一不做二不休薛蝌怒极,豁出去索性就当着梅翰林夫妇的面将话说白了,向薛姨妈道:“我们兄妹前来投靠伯娘本是感激伯娘收留我们,只是两家早已分家,说起来,伯娘虽然还是长辈,可是已经管不着我们兄妹的事了如今伯娘家事烦心,我跟妹妹不便再打扰伯娘,便先跟伯娘说一声,我们兄妹这就搬出去”
薛姨妈被他当着外人削了面子气得手直抖,怒气上涌,指着门外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兄妹两个都是一般的不知道好歹!要想走今日就给我搬出去,我绝不留你们!”
薛蝌一笑,又向薛姨妈行了一礼转身对梅翰林夫妇道:“梅大人,长兄如父,以后我妹妹的婚事有我这个做哥哥的做主,您就不用来寻伯娘了至于我妹妹的庚帖,等我们兄妹找到地方赚就上门去讨”
梅翰林正欲说话,薛蝌已是径直转身出去了梅翰林夫妇又气又急,便向薛姨妈讨说法,薛姨妈此时才醒悟过来,自己手上原来并没有他们两家的定亲信物庚帖等凭证,怪不得薛蝌这么潇洒,说走就走,此时也是气得七窍冒烟
梅翰林夫妇见状只好告辞回家,之前跟薛姨妈的愉快谈话也只能当做无用功了
薛蝌出去后先命贴身的小厮去租一所小院,又雇了许多挑夫来搬行李等物,宝琴只来得及去跟贾母辞行,就跟着哥哥出府去了
宝钗知道后忙来劝阻,只是薛姨妈在盛怒之下,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薛蝌拿着单子站在库房门口把那时搬进去的东西又都搬了出去
探春去寻邢岫烟,邢岫烟刚听说这件事,正有些惶恐不安呢,不一时又有迎春来看她
探春叹气道:“这园子里越发冷清了,住的人越来越少,只怕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得搬出去了”
迎春展眼就要出嫁了,闻言安慰她道:“虽然咱们以后住不上了,不过再过些年,府里又有许多姑娘们,这园子里到时又是花红柳绿的,说不定比咱们那时候还热闹些”
探春见迎春一派待嫁新娘的安详与憧憬,心中不由暗叹这三人里邢岫烟也已是订过亲的人了,只有探春还没有着落,因此上说了几句话就没了兴致,便先告辞回去了
又过了几日,薛姨妈不要命般撒出去的银钱好似收到了一些功效,有一个刑部的主官露了一点口风,说是秋审时可以帮忙说话,到时给薛蟠弄个留养承祀薛姨妈心里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便又开始张罗宝钗的婚事了
宝玉和宝钗的婚事知道的人也有不少了,只是都心照不宣瞒着宝玉一人罢了,如今既是要大张旗鼓的办起来,王夫人虽不愿承认,心中却极是害怕宝玉又像前两回一样发起疯来
就在王夫人犹豫着要不要把婚事再办得低调一些的时候,袭人在怡红院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宝玉脖子上的玉丢了!
宝玉脖子上挂着的玉因来历不凡,因此向来被当做神物看待,是宝玉的命根子,此时丢了玉,袭人带着人找遍了怡红院里里外外,始终没有找到,吓得三魂七魄不见了一半
去看宝玉时,却好像比先前有些疯傻的样子好了一些,心下又是奇怪又是惶恐,宝玉好似没事人一般,见她一脑门的汗,还笑道:“不过是一块玉罢了,有什么稀奇的,丢了就丢了罢”
袭人急道:“你倒是不着急,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只怕我们一院子的下人都要倒霉了”
宝玉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我去跟老祖宗和太太说去便了”说罢便要往外走
袭人没法子,咬了咬牙,也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
到了王夫人正房时,正巧是薛姨妈跟王夫人商议要将纳彩问名两项选在一日一齐办完,反正两家都是亲戚,又住在一起几年了
薛姨妈话音未落,宝玉掀帘子进来了,脸上笑微微的,跟在他身后的袭人却是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
王夫人心里一跳,故作镇定道:“宝玉今儿好些了?”
宝玉上前规规矩矩请了安,道:“都是儿子的不是,以前让太太操心了”
王夫人有些吃惊,宝玉从前从没说过这样的话,生恐他是因听见了方才薛姨妈的话才说这话的,正想要说些什么挽回,宝玉又道:“玉丢了也不是袭人她们的错,太太就别怪她们了”
王夫人闻言往他脖颈一看,络着玉的那个金项圈还在,但是玉已经不见了踪影,立刻把方才的的丢开,急道:“几时丢的?怎么不早些来报?”又向袭人道:“宝玉一向在府里走动,这些日子更是没有出去过,定是你们没有用心找,要是等我打发人找到了,到时候你们便自己去领罚罢”
袭人忙跪下道:“太太骂的是,只是这玉今儿早上还是我亲手给宝二爷戴上的,二爷又在怡红院里没出去,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