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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说罗。没错,我就是想去看奇异鸟,查了许多资料后发现是相当稀有的动物,一般没有人在饲养。所以心想必须要到更远的地方才行。」
「于是你打算去纽西兰吗?」
「咦?纽西兰?」
……嗯?
「奇怪,难道不对吗?」
「什么对不对……怎么可能去得了纽西兰嘛。我现在连护照也没有喔,哥哥未免也太没有常识了。」
「…………」
居然被一个全身没一处有常识的人嘲笑自己没常识……太受打击了。
誉动作夸张的呼出一口气:
「日本就有奇异鸟喔。国内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大坂的天王寺动物园。」
「喔——」
原来如此——正要认同对方的瞬间,工兵猛然皱起眉头:
「等一下,大坂?那你怎么会来东京?」
「这说来就话长了。」
誉抱起双手。
「因为没钱去大坂,所以就打算用搭便车的方式。当我来到国道上举起大拇指……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吧?终于有一台卡车停下,一个长得像劳勃狄尼洛的大叔手肘靠着车窗边对我说:『上车吧,小姑娘。』」
「你真的坐上去了?」
「当然罗——我说要去天王寺,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他还说『我刚好也要去那里』,所以我就放心了……结果到了才发现是『天王洲』。」
「你在路上就不会注意一下吗?」
「咦——?要怎么做?」
「路标上总会有静冈或东京之类的字样吧!开了两百公里以上,难道都不觉得有问题吗?」
「人家一直在睡觉嘛——」
好悠哉的求生之旅。真亏她能平安抵达。
「然后呢?」
一直吐槽下去会没完没了,工兵于是继续催促下文。誉左右摇头晃脑:
「嗯,既然已经跑错地方也没有办法,于是就到处闲晃,结果在车站的路线图发现了御茶水这个地名。当时心想:『啊,哥哥的公司就在这里。那么干脆去打个招呼好了。』 」
「喔——」
「要是柜台有警卫或是值班的人,本来打算放弃的,可是我只看到一台电话而已。于是想说能不能用宅配业者的名义把哥哥叫出来。因为哥哥前阵子回老家的时候,不是做过钢琴公司——Olivier的工作吗?所以东西从那里寄来当然比较合理了。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正常来说这是在假冒宅配业者啊。」
「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谁在夸你了。」
工兵手贴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的……未免也太随性了。万一我不在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誉一脸意外地倾着小脑袋:
「到时就按原订计划前往天王寺吧?话说招呼已经打完,我也应该告辞了。」
「……什么?」
「奇异鸟还在等着我!」
她高声这么宣言。
啊啊……啊啊,这家伙是个如假包换的白痴。
「誉。」
「嗯?什么什么?」
工兵先抱住对方的肩膀,然后擒住手腕。一只脚滑入誉的大腿内侧,将其全身固定住后取出手机来。
拨号。
「……啊,妈妈?嗯,我逮到誉了,你们过来接她吧……没错,在东京,我的公司这边……总之她已经逃不了了,不用担心。」
「?被出卖了?」
「凭什么就认为我会放你走呢……啊啊,嗯,她没事,也没受伤……傍晚左右会到?了解,我会盯好她的。」
好——
收起手机,目光冰冷的工兵俯视对方:
「话是这么说,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处理呢。况且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也不方便……先寄放在别的地方好了……啊啊,对了,干脆把手脚绑起来,套上猿辔后关在厕所的隔间里吧。」
「哥哥?等一下,你干嘛一脸认真地说出可怕的话来?这可是犯法的喔。」
「把全身的衣服剥光也不错呢。就算你胆子再大,想必也不敢光着身子就这样跑出去吧……嗯,这个方法比较简单。好,赶快脱吧。」
「呀啊——?」
抓住外套之际,身后忽然传来物体掉落的声响。工兵带着诧异的表情回头望去。
然后与双眼瞪得圆滚的男性四目相对。白色衬衫、银框眼镜、消瘦的脸颊以及未刮的胡子。是部门主管藤崎。其脚边有一本看似刚才掉落的黑色皮革记事本。
「…………」
「…………」
沉默了好一会儿,工兵开口:
「唉……您什么时候来的?」
「说到『把全身的衣服剥光——』那个时候。」
原来如此。
的确是可以想见的最糟糕时机。
果不其然,藤崎一脸严肃的向后退去。他的一只手缓缓地伸向电话机:
「冷、冷、冷静下来,先慢慢深呼吸。不用担心,我一直都很相信樱坂你的人品。让我们先好好沟通一下吧。」
「那种眼神根本就是在怀疑我吧?等等,您要打给谁!」
「喂?……警察先生吗?」
「等一下——!」
工兵连忙冲上前去抢走话筒。电话另一端传来「喂?喂?」的声音。喂,居然真的报警了!
「对不起!打错电话了!」
他这么大叫,然后挂断电话,气喘吁吁地盯着藤崎。
「请听我解释啊。」
「……当、当然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听。」
「嘴巴上这么说,怎么又想拿出手机了!不是的,误会,这是误会啊!」
不待对方回答,工兵立刻开始解释。包括誉的身分、出现在公司的经过,以及限制她行动的原因——他劈哩啪啦一口气全部讲完。
「妹妹?」
藤崎眨眨双眼。誉站直身子行了一礼:
「我叫樱坂誉!哥哥平时受您照顾了!」
藤崎有些发愣地打招呼。沉默好一阵子,他轻轻呼了口气:
「咦?这么说来,樱坂你并不是在对陌生少女施暴了?」
「才不是!果然完全不相信我嘛?」
藤崎「哎呀——」一声抓了抓头:
「抱歉抱歉。因为太突然了,我吓了一大跳。这么一说,你们长相和气质的确挺像的呢。」
一一点也不像。」
「咦——?很像喔,常有人这么说嘛。」
「你给我安静点。」
瞪了誉一眼,工兵再度望向藤崎:
「这个家伙老是静不下来,要是不牢牢抓住的话马上又不知道会跑去什么地方。所以我才得要强行将她制伏。于是就——」
「嗯,我也太过武断了,真是对不起。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在你父母过来前,要让她在咖啡厅里等着吗?」
「唔,这么做……就等于把她关在没有上锁的鸟笼里呢。」
三十分钟后铁定会消失无踪,我敢用所有的财产打赌。
话虽如此,也不能真的将她紧缚和监禁起来……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藤崎开口了:
「不然就让她在办公室里待着,怎么样?」
「咦?」
工兵下意识反问。这个建议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可以吗?」
让外人进入公司不会出问题吗?站在资安……保密的立场上来说。
「嗯,我们并非那么严肃的公司呢。况且也没有取得ISMS(资讯安全管理系统)认证,只要给她来宾用的门禁卡并留下出入纪录就没问题了。待在看得到的地方,樱坂你也会比较安心对吧?」
「这个……嗯。」
起码不必担心她是否会安分地待在咖啡厅里,相较之下轻松多了。
工兵沉嗯之际,一旁传来「嘶」的吸气声。誉的双眼闪闪发亮。
「咦?可以看到哥哥工作的地方吗?真正的公司?」
她语带兴奋地这么询问。兴致相当高昂,就彷佛在谈论奇异鸟一样起劲。
唔嗯,尽管隐约觉得不安……但待在她感兴趣的环境里,应该就不会突然逃跑了吧。
「千万别打扰我工作喔。」
工兵以凌厉的目光这么叮咛。誉回答一句「知道啦」,脸上露出笑容。
回到办公室,首先见到一脸茫然张着嘴巴的室见。
她的双眉呈左右不对称上扬,整个人僵在原地。白皙的脸颊扭曲抽搐。眨了好几次眼睛,纳才换上一副「给我解释清楚」的眼神瞪向这边。唔——对我生气也没用啊。
「好久不见,室见小姐!当时真是太失礼了!你还是一样这么年轻呢!」
誉很有活力地跑上前打招呼。
吵死了。
室见看似难以招架地回答:「咦?嗯嗯,好久不见。」她似乎对这种人很没辄,身体有些后退的倾向。藤崎目光游移,诧异地问道:
「奇怪?室见认识你妹妹呜?」
「是的……其实我们上上个月处理Olivier案件的时候——」
「室见小姐来我们家里了喔!洗完澡后顺便住了一晚!」
工兵使劲地左右摇头。果然,藤崎瞬间僵住了。不对,不是的。绝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他正想澄清误会的时候——
「哎呀?」
前方传来柔和的声音。抬起脸一看,位于室见身后的黑头发助理——海鸥瞪圆了双眼。
「哎呀呀——」
纤细的手指掩住嘴巴。她面带笑容小跑步过来:
「好可爱——是谁的朋友呢?」
「……是我妹妹。」
「工兵的?」
「初次见面,我是樱坂誉。」
小誉妹妹——
海鸥这么盈盈一笑。
「初次见面,我是助理海鸥。」
「海鸥……小姐?」
誉错愕地眨眼。她审视般地仰望眼前的女性:
「唉……是外国人吗?」
海鸥发出「呵呵」的笑声。
「是啊。其实我在南极出生,去年才来到日本喔。」
「好厉害!太酷了!」
唔,不要随便相信啊……啊啊,不过这个人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在和乐融融的气氛当中,室见投来质问的目光:「然后呢?」
「你妹妹怎么会跑来我们公司?」
「唉……这个嘛。」
工兵重复一遍刚才告诉藤崎的经过。由于将誉的愚蠢行径暴露给第三者也无济于事,所以就故意省略了奇异鸟的事情。他挑选无关紧要的内容进行说明。
「……原来如此。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不久,室见抱起双手来。
「不过也不能放任外人进来公司里面吧,我们这里好歹也是有存放客户的资料喔。不是说『我想进去』『好的,请进』就能简单放行的吧。」
「这个……嗯——」
是这样没错。
藤崎连忙插嘴:
「啊啊,是我同意的。你想,他妹妹未成年……还是个学生,放任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也挺危险的。」
「未成年又怎么样?企业的规范和年龄或学年都毫无关系吧。况且如果因为是未成年就获得特殊待遇的话,那么我……唔?唔唔?」
海鸥伸于捣住室见的嘴巴。这位黑头发的助理耸耸肩膀:
「对不起喔,小誉妹妹。她并不是认为你会做出什么坏事喔,只是毕竟这里是职场,不希望有人抱着随意的心态进来。或者应该说,不希望你用类似社会科的校外教学那样的心情进来……到处走动或是偷看不必要的地方。你能做到吗?」
「是!我会乖乖的坐着!」
「听到了吗?这样一来立华你也满意了吧?」
「…………」
室见不情不愿地点头。她拨开海鸥的手,呕气般地将脸转过一边。
(呼……)
太好了。虽然脸还很臭,但起码认可了。不愧是海鸥,冲突场面处理起来那么驾轻就熟。
放下心来拍拍胸膛之际,工兵忽然察觉到一件事。
……等一下,室见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如果因为是未成年就获得特殊待遇的话,那么我——」我什么?
工兵倾头思索时,藤崎缓缓拍了一下手:
「好,那么大家回去工作吧。誉小姐就待在这边的会议区。海鸥,你帮她淮备来宾用的门禁卡片。」
「好的——」
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去。海鸥返回座位,誉和藤崎则是前往窗边的桌子。因好奇妹妹的动向而不自觉跟上去的瞬间,工兵忽然被人揪住耳朵。
「痛!好痛……!你干嘛啊,室见?」
「还敢问我干嘛。你究竟想玩到什么时候?过来这边。」
他被用力拖回自己的座位,整个人被抛到椅子上,然后面向萤幕。
「……真是的,一不注意就开始偷懒。你处理到一半的作业,现在赶快给我完成!」
「是……」
好痛。
揉着耳朵,工兵解除画面锁定。旁边隔间传来一屁股坐进椅子的声响。嗯——心情很差呢。她就那么不喜欢有外人进来吗?
作业处理了好一会儿,果然还是很在意隔壁的情况。几经烦恼后,工兵启勋了IRC客户端,切换成聊天模式并输入讯息。
11:13(kohei)那个……室见。不好意思,我家人给你添麻烦了。
隔了几秒,对方回覆了。
11:14(rikka)不会。有什么办法呢?藤崎先生说得没错,总不能把一个女孩放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吧。
11:14(kohei)可、可是……你在生气对吧?室见。
11:14(rikka)我没生气。
11:14(kohei)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11:15(rikka)才没有。
…………
可是态度超级冷淡耶。
嗯——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原谅呢?「我会好好痛骂誉一顿——」这么保证可以吗?还是包括父母在内一起来给她赔罪呢?或者,或者——
拿不定主意之际,聊天纪录又追加了一行。
11:16(rikka)你妹妹才十五岁?
11:16(kohei)咦?……是的,是这样没错。
11:16(rikka)之前见面时我就在想了……总觉得——
11:16(kohei)?
11:16(ri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