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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要升天向玉皇大帝禀报善恶。你到深山老林里面放挂鞭,讨个一年的平安吉祥。”石小勇微笑着接了过来,心里虽然一点也不相信那一套,但是几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民俗还是值得尊重的。。
石小勇头戴貉皮帽子,身披羊皮袄,脚穿着棉兀拉,在山林间的雪径上走着,白白的雪被爬犁压出了两道清晰的辙,看来石小勇今天是第一个上山的打柴禾的人。忽然,小路边闪过一匹狼的影子,士佐犬一阵风般的追了过去,雪地上留下一行狼的爪迹和一行狗的爪印,那狼的爪迹,缺少了半个掌。
石小勇在大树旁停下了爬犁,等着士佐犬的回来。九腭狸警觉地转动着耳朵并向主人发出了警告。他发现了前方雪地上有许多狼的爪迹,后脊梁感到一股凉意,马上蹬着爬犁,迅速地爬上一棵大树。他又向前面一看,群狼从林中冲了过来,幸亏石小勇和九腭狸提前一步上了大树。
黑头狼王带领着群狼包围了过来。阴险的狼王用计调开了士佐犬,然后集中力量来攻击人和猫。大树底下围着晚了一步的大小5匹狼,有的冲着树上嗥叫,有的甩着头用嘴狠咬木头爬犁。群狼的拙劣表演伎俩无碍石小勇的安全,石小勇高坐在树杈上藐视的瞧着一群不会爬树的狼。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群狼毫无退意。石小勇等的有点不耐烦,想起了衣兜中的鞭炮。他先拿出红鞭挂在树枝上,又拿出火柴划火,冻僵的手一不小心把火柴掉到了雪地上。这下麻烦可大了,眼看着火柴不能下去取。
石小勇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一声口哨,士佐犬从远处跑了回来。群狼纷纷转向狗进行攻击,狗极力的反抗着,明显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狗试图引开群狼,给主人创造撤退的机会。九腭狸趁机跳下树把火柴叼回到树上。石小勇先用嘴呼出来的热气暖暖手,然后点燃鞭炮的火药芯子。
清脆响亮的鞭炮声音,吓得群狼骨腾肉飞,四散着逃去。浑身流血的士佐犬追上去咬死了一匹小狼。石小勇放弃了打柴的计划,拉着受伤的士佐犬往村子里走。
走了一段路,发现逃跑的狼又回来了,横在前面的路上,3匹大狼和2匹小狼瞪着复仇的眼睛。石小勇想到,后退只能带来更严重的后果。他右手握紧了柴刀,士佐犬挣扎着从爬犁上跳了下来,九腭狸也一步步向群狼逼近,一场生死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突然,半导体收音机响了起来,里面正播放着流行的革命歌曲,旋钮被拨到了最大的音量。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又一次吓跑了群狼,石小勇巧用这一招获得了意外的效果。
第七十三章 失足掉到悬崖下
大年三十的早晨,石小勇看着那满窗奇特的白霜花,如同欣赏一幅神秘莫测的冰雪森林版画,禁不住用手触摸了一下,白霜花上立刻留下了模糊的手印。他用力推开顶着凛冽大风的房门,一股寒流裹着几片雪花,立即闯进了屋里。屋檐下挂满一长串晶莹剔透的冰溜子,如同巧夺天工的水晶工艺造型。
石小勇穿上了羊皮袄,顶着北风去挑水。他手握又凉又硬的辘轳把,甩下结冰的井绳,站在光滑的井台上,打起水来必须十分小心,防止滑进冰凉的水井里。几担水让缸里的水倒满了,他又收拾爬犁准备去打柴禾了。打柴禾是山里人的重要活计,取暖、做饭、换点零钱全靠柴禾,谁家的柴禾堆大,谁家的生活就殷实一点。石小勇每次都在有限的回家时间里,尽量地多打一些柴禾。
士佐犬留在家里养伤,小狼狗很少被带到山上去。石小勇只带着九腭狸去附近岭上砍些灌木。砍着砍着到了一个悬崖下面,这里的柴禾特别多,都是些姆指粗的杏条,石小勇加劲的干着。快到中午了,柴禾差不多有一爬犁了。他的心情很好,抬头一望,见悬崖上面有一个干枯的大树根。他琢磨着如果把这个大树根运回家,不用晾晒,马上就能烧火。于是,他登上了上了悬崖。树根粗大,紧靠悬崖边。他先用斧头先轻轻敲了几下,见还挺结实,一点也不摇晃。开始发力,只砸了几下,大树根就掉到了悬崖下面。
危险的事情发生了,居然,石小勇也随着大树根掉到了10米多高的悬崖下面。他穿着厚重的棉衣裤,摔到了有弹性的雪地上。一段时间内,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当他苏醒的时候,发现九腭狸正在舔他脸,舌头热热的,湿湿的。他感到浑身骨软筋酥,口中特别的渴,九腭狸从主人的眼光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不断用前足捧来旁边的白雪到石小勇的嘴边。
石小勇的命真大,从相当于3层楼高的地方掉下来竟没摔死,还活着。这是石小勇又一次大难不死,如猫一样有好几条魂。他看了看周围,又瞧瞧自己。他正好摔到小径上,两边是刚刚砍完的树茬,一根根立在那里,如无数杆扎枪一样。如果摔在树茬上面,也就“乱箭穿身”没个活了。石小勇又活动了一下四肢,还能动,真是奇迹。只是腰背十分的痛。
九腭狸把甩在路旁的斧子拖到了石小勇眼前,他用斧子当拐仗,慢慢地坐起来,站起来,走起来。回到家以后,他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只是说太累了,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饭,在炕上一直躺到日落月不明。
石小勇如猫一样地睡着了,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做了一个梦。
他好像回到了童年,吃糖多了牙痛,外婆急得心痛。他一喊牙痛,老人家就给他吃止痛片。结果牙是不疼了,可止痛片却吃的太多,人都翻白眼吐白沫了。外婆赶紧背起他去医院,吓的鞋都跑掉了一只,小脚上磨的都是血泡。及时赶到了医院后,洗了一通胃,小命终于抢救过来了。外婆的好心差点没弄出来一场悲剧。
他感觉牙还是隐约地痛,痛的竟从梦中醒过来。原来是自己的腰背痛在做怪。
石小勇睡着以后猫就不见了,等到辞别旧岁的时刻,九腭狸满身霜气的从外面叼回了一只野兔。
第七十四章 雪中的群猫行动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漫山遍野都披上了银装。
几只猫连续在几棵松树上腾跃,飘雪的空中伸展着几段漂亮的弧线,松鼠和鸦雀被惊吓的向森林的深处逃去。
群猫刚刚找了些冬眠的林蛙,精力充沛的运动在洁白的林海里,强健的体魄在北方的严寒中,无拘无束戏闹着,它们已经习惯了在冰雪世界顽强的生存。东北狸用前爪叩击树皮的声音引起了群猫的注意,刚才还在喧闹的群猫马上安静下来。
1只狍子在群猫隐蔽的树下疾奔而过,留下一路的白色的烟雪。后面的不远处,跟着紧追不舍的群狼,黑头狼王伸着暗红色的大舌头,跑在群狼的最前面。
地上刚留下的动物爪印,马上就被不断落下的雪花盖住,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东北狸的视线很快被飞雪遮挡,但它知道群狼把狍子追撵到什么地方,1只狍子不会逃脱群狼的魔爪。
过了不长的时间,又传来了挂在马脖子上的铜铃铛声,两挂蒙古马拉爬犁出现在树下。爬犁上坐着几个进山打猎的人,领头的是令野狼丧胆的沙队长。爬犁上还装着2头死野猪和几只死野兔,野猪和野兔流出来的血已经结成了红色的冰。爬犁下有几只猎犬迈着轻快的步伐跟着跑。
东北狸用舌头舔了舔落在嘴唇上的雪,一个报复群狼的妙计在脑袋里形成。能否成功,就在这个大雪天里付诸一下。
东北狸先用肢体语言,向群猫表达了自己的意图。然后,跳下树,一个斜插就出现在马拉爬犁的前面奔跑。
猎人看见风雪迷乱的前面,有一个模糊的动物雪影出现,纷纷跳下爬犁追了过去,猎犬也迅速的冲在了猎人的前面。
人和狗追了一阵子,在一处迎风坡处发现几匹狼正在分食倒在雪地上的狍子。四分五裂的狍子肉在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
猎人和猎犬的热血,顿时沸腾起来,精神百倍的投入到围剿群狼的狩猎行动中。群狼一见这阵式,极不情愿地丢下了嘴上的狍子肉,恋恋不舍地逃跑了。
猎犬相互争功的吠声叫成一片,猎人的火药枪也打响了,发烫的枪筒冒着夺命的烟雾。
猎狼的战斗打得热火朝天。机警的东北狸,趁机叼走了一小块血淋淋的狍子肉。躲在树上的群猫也找到了下手的机会,把爬犁上的几只野兔全部运走。
群猫们兴高采烈地大获而归。大雪很快就完全掩盖了群猫活动的踪迹。
捕猎队的爬犁上虽然少了几只死野兔,但多了1匹大死狼。得大于失的人们显得非常高兴。只有黑头狼王最倒霉,到嘴的狍子肉白白丢掉了不算,半掌狼又被猎人打死了。
过去可以横行山林的群狼,已经越来越少了。目前只残剩下大小4匹,黑头狼王彻底明白了人的可怕。
第七十五章 炊事班的守库猫
春节期间,不能回家过年的民兵团,正在抓紧时间赶军事工程的进度。
民兵们身穿结满白霜的棉衣,戴着磨出破洞的手套,脚踏龟裂的冻土,日以继夜地干着活,如同一群群小蚂蚁在啃食硕大的骨头,硬是在交通闭塞的深山老林里,掏出了几个大山洞。工地上的许多黑板上,写满了介绍先进集体和个人的事迹。广播喇叭里播放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革命歌曲,各种各样的彩色长纸片上写着“继续开展批修整风运动,重点是批修。”、“彻底批判阶级斗争熄灭论。”“坚决支持印度支那三国人民的抗美救国战争。”等革命标语。
挖凿山洞不是简单的土方统计进度,而是与阶级斗争、政治风云、国际形势,紧紧地挂钩。在这里进行就是一场非同小可的革命的行动。
过年这几天,各连队的伙食还真不错,白面馒头和猪肉炖粉条随便吃,比平时的苞米面大饼子和白菜汤好多了。团部炊事班的伙食也好了,但耗子也多的烦人,炊事班长弄了几包耗子药,药效的威力还挺大,每天都能毒死几十只老鼠。
死耗子被人们随便扔到山脚处,竟引来一些家猫来聚餐。没几天的功夫,周围老百姓家的猫差不多都死光了。老百姓闻讯都到后勤处去说理,炊事班长才知道闯了祸,点头弯腰认了好几天的错,只好把死耗子深埋了。从此,再也不敢用耗子药了。
中饭的时候,陈晓琴拿了4个菜包子准备回话务室去吃。半路上碰到了一只褐色小猫,喵喵地叫。小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菜包子,先是向前伸头接近她,再用嘴轻拽裤脚,后来干脆跟着陈晓琴来到了屋里。
对猫有了一些了解的陈晓琴知道,这只小黑猫一定是饿极了。于是,掰开了包子,包子皮被人吃了,包子馅给猫吃了。吃饱了的小褐猫,竟趴在话务室的窗台上睡起了大觉,一直睡到陈晓琴下班,小猫才伸了个懒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夜深人静,陈晓琴又坐到寝室的桌前提笔给石小勇写信了,信的结尾处,照例又画了一幅猫的漫画。她甚至觉得那别出心裁的简笔漫画,有时比满篇的文字更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思。
又是一封没有寄出的信。
第二天中午,小褐猫又在路上等着喂食的陈晓琴。
第三天晚上,小褐猫被送到了炊事班的仓库,出色地完成了驱鼠的考验。
从此以后,炊事班多了只尽职尽责的守库之猫,每天的几趟巡视,几声不大不小的“喵…喵…”,就足以震慑鼠辈的袭扰。它也得到了比较充裕的口粮。除此之外,小褐猫更愿意经常地跑到陈晓琴的寝室或话务室来玩,成了女话务员身旁的一道风景。
第七十六章 生锈古币与花猫
接到外孙子来信的老孙头,从信中知道了花虎狸的下落。本来他以为那些城市里长大的猫,早在恶劣的环境中消失了,没想到竟在远离城市的山野中,成功地存活了下来。他想亲自去遥远的山区一趟,可是特务嫌疑分子的身份又不容许随便外出。只能是一遍又一遍读信,从那字里行间挖掘着喜悦。
老孙头拿出了很久不用的烟袋和烟笸箩,给黄铜烟袋锅里装了满满的一袋蛟河烟,先用大拇指把烟使劲按了按,再把烟袋锅伸到炕中央的火盆里点燃了烟。他闭着眼睛大口的吸着烟,淡白色的烟雾从两个鼻孔里喷了出来。
大花猫趴在炕头上,不解的看着主人的表情,几张纸竟能让人如此的激动。大花猫听见了杜老太太喊它的声音,用尾巴“吧嗒、吧嗒”打炕面,表示知道了。它跳下炕,来到食盆前,做了几个抓埋的动作,表示对食物不感兴趣。一闪身,从门槛下的洞钻了出去,腾空跃上了自家的墙头。一袋烟的功夫,就巡查了左邻右舍的墙角旮旯,发现了土墙根的裂纹处有一撮新土。
大花猫平心静气的等待着,终于等来了老鼠出洞。它一次又一次地猛扑,用前爪或摁或不摁,嘴似咬非咬地戏弄着惊鼠。过了一会儿,它又用前爪将老鼠左右拍打,好像蓝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