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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一样的朱石?这的确是稀奇的东西,但我不记得有见过……。」
但是,他们走着问了一天,也掌握不到一丝线索。
「法邬,该告一段落了。再这么找下去,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催促还想寻人的法邬后,威兹走向街上的旅店。他原本就怀着赌一赌的心情来这地方。不要想得太难、钻牛角尖比较好。
「欢迎光临!」
旅店有个看起来十分年幼的少女,但她介绍、举止有板有眼,比外表看起来可靠能干。威兹向她要了酒菜,并顺便询问。
「妳有没有见过和我朋友一样胸前载朱石的女人?」
「哇啊……好漂亮的石头……可是……唔——怎么说呢?」
少女以纤指抵着下颚,绞尽脑汁思索。
「拜托妳。如果妳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们。那女人很可能和一个男人结伴,名子好像叫做秋秋。」
「哦哦……我记得这名字。我记得她说她叫秋秋。」
「就是她。我认不出来,但那确是写着秋秋。」
在邻桌吃饭的男人抬起头,看了看法邬的朱石。
「说到这个,我记得不久前我在这家旅店的旁边见过载这种石头的女人。她有一头栗发。她和一个男人说了些话。」
威兹确信就是她。
「妳记得秋秋住过哪间房吗?如果今晚那间房空着,我想住。」
旅店少女答应,带了他们二人到房间。少女慢慢关上门后,二人随即寻找秋秋的痕迹。
「啊,是不是这个?」
不消多久,法邬叫威兹到房间的角落。他一看,确实有着和他在哈法沙见过的相同涂鸦,这些字没有特别隐藏的样子。
「秋秋……奇毛柯丹……。」
「她可能往奇毛柯丹走了。因为她在哈法沙写的和她的落脚地吻合。」
差一步没能逮到那女人,但知道她的去向。
「可是,奇毛柯丹位在遥远的西方。而且,这时节西边是逆风。旅途会比先前更艰难。」
「你肯陪我去吧?」
「我当然有这打算。」
「那我就不担心。要是只有我一个,我会有点害怕。」
法邬毫不犹豫地断言。威兹不知怎么回答她。
「你会……保护我吧?」
真诚、混杂灰色的绿眸。威兹被这双眼睛吸引,无意识的用力点点头。
「请你说包在我身上。像平常一样刚强地说。」
「……」
「你不肯说吗?」
「这不是受人拜托就能说的话吧?」
「那我等。你主动开口说。」
法邬咚一声坐在床上,两手轻轻放在膝上。不发一语,似乎真心打算等威兹开口。
真是的。谁才刚强呀?
威兹长长叹息了一声后,小小声地、投降地说了句『包在我身上』。
「是,交给你了。威兹。」
法邬满足地笑着。由于自觉没法再应和法邬的调子,威兹转身从行囊拿出刀子。
「那是什么?」
当他一捡起木块用刀子削时,法邬立刻探头过来。
「哇。你会雕刻呀……。」
「这是练习用刀。做不出能卖钱的东西。别管我了,妳早点睡吧。」
「咦?你呢?」
「我不睡,雕这东西。」
在投宿前,他们曾商量房间的事,威兹对法邬说另订一间房,但法邬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如果是你,我就能信赖。而且,我们没有多余的钱。」
姑且不论信赖问题,翠凭旅费定由法邬支付这点,威兹也只得听从,但他不能和她同室共忱。
「不睡对身体不好喔。」
法邬以药师的调调说。
「我不得已。」
「为什么?」
「因为这样。」
「这不算回答。」
「那么,把原因归结在我必须雕这东西。」
「归结……?」
威兹径自结束话题,不抬起头来。于是,法邬搜了搜自己的行囊,拿出了钵和药草。
「妳干嘛捣药?」
威兹看法邬向着他捣起药来,心生不好的预感,使问道。
「我想事先把药做好。到奇毛柯丹非常遥远吧?所以,有必要多作准备。」
「……的确是这样没错……。」
「也许我会做到早上。」
「法邬!」
威兹对不听话的法邬稍稍厉声。法邬发抖,但不畏怯。
「是你不好。都怪你说你不睡。」
她看着钵里的草药,顽固地说。威兹确信自己输了。他轻举双手说知道了。
「我也睡就行了吧?」
「只是普通的睡不行。」
法邬抬起脸,果断地说道。
「什么意思?」
「这是给你不想睡的惩罚。今天我要你和我一起睡。」
威兹不擅应付玩笑话,这句话使他不禁用额头撞了下墙。
「妳精神正常吗?」
她究竟从哪萌生这种想法?
「很正常。我让你睡同张床,是要表示我信赖你。」
威兹也非蠢蛋一个。他学会法邬若是这调调说话,自己只得迁就她。他觉得厌烦,但她定他的契约主。威兹不发一语地将刀子和雕刻中的木头收拾起来后,先钻进了睡床。如果想一起睡,法邬只要上这张床就行了。虽然心脏不舒服地跳动,但威兹把脸埋在枕头里。过了一会儿,啥事也没有发生。他说了声嗯,但法邬在关键时刻犹豫定理所当然的事。威兹背对着她说:
「别勉强自己。回自己的床上睡。」
「不、不要。失礼了。」
于定,事与愿违,威兹的话彷佛成了契机,法邬发出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把背后的被子卷起。睡床仅响起嘎吱一声。抚上颈项的长发触感。法邬的气息令背上温暖。是那香味。清爽得令人舒畅的绿香。威兹莫名难过起来。必须睡了。明天也得早起。
「威兹,你睡着了吗……?」
法邬隔着背轻轻说话。
「对不起,我说了任性的话。可、可是……我很高兴这样。虽然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法邬像在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
「我好久好久没像这样和别人一起睡了……谢谢……。」
「别在意。」
威兹像在说梦话般答腔。
「我也好久没这样。所以,妳不必在意,睡吧。」
「是吗……?」
法邬在他背后窸窸窣窣地动了一下。
「嘿、嘿嘿嘿,我觉得心怦怦跳。吶,你有感觉吗?背上。」
背和背相触。两个重迭的心跳声。两人感觉到相同的东西。暖意微微扩散开来。
「……晚安。威兹。」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彼此的怦然心跳完全止不住。
不过,谁都没有说出口。不久,白天的疲劳总算诱使威兹入眠。
——迟早我会告诉你的。威兹。
告诉你,给我朱石的少女的事……。
隔着背,他听到法邬这般喃喃低语,或许是作梦。
翌晨,威兹在启程前,到街上的摊子买东西。法邬本该一起来,但来不了。因为听说法邬走药师的人们一早就拥到旅店,希望求诊。他早知会如此,但法邬没有一丝不悦地答应看诊。这样一来,就必须买足讦多药草。威兹走遍香料等等的摊子,买齐了出色的东西。由于帮忙法邬采药草,威兹也慢慢地学会了药草知识。
他回去一瞧,人群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好,这样就没问题了。不过,在完全康复前,禁止喝酒。好了,下一位是谁?」
「法邬……。」
威兹愕然地叫了一声,法邬不好意思地偏了下头道歉。
「真像妳的作风。」
「呵呵,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要不,我来帮妳。妳人手不够吧?」
「可以吗?谢谢。我……很高兴。」
「别说了,病患在等呢。首先,把要用的药排出来吗?」
结果,法邬一整天面对患者,威兹也持续帮忙。瘦弱的老人、受伤的男子,红着脸的小孩。法邬仅仅温柔地说:
「哪里不舒服?」
这些人就好似康复了些,他想是他多心了吗?法邬也是,她在诊疗病患时,样子最有活力,看起来开心无比。威兹突然停下手,思索今后的事。旅行……旅程结束时,不知道法邬能得到什么东西。不过,也许这东西比现在的幸福更有价值。
黄昏时,浓店少女代表大家向他们二位道谢,她说谢礼是今晚的住宿费全免,要他们好好休息。虽然他们不是不赶路,但带着疲惫走夜路总是不妥,于是他们决定接受她的建议。
「唔……。」
好不容易结束看诊后,两人正在收拾器具时,有个小女孩从阴暗处出现,怯生生地走近了法邬。
「大姊姊。今天谢谢妳。」
说完,她把手里的花送到法邬面前。
「哇啊,好漂亮。妳要送我吗?」
「嗯。」
小女孩红着脸点点头。法邬温柔地微笑。
「好漂亮的花。我很高兴。谢谢妳。」
接着,小女孩害臊的转向威兹。
「大、大哥哥,这个给你,谢谢你。」
小草花被送到他面前。
「……嗯。不好意思。」
拿花的手也是双小手。威兹轻柔地接下花朵。胸口无以名状地发热。仅这桩事,就今他高兴得忘却今日所有的疲劳。
「谢谢。我向妳致谢。」
「威兹,再温柔一点……。」
法邬以手肘撞了下威兹。
「别强迫我。这是极限了。」
「真是,亏你平常对我很温柔。」
「呵呵呵,大姊姊你们感情真好。」
小孩见他们拌嘴,笑了。听到这话,旅店少女也笑了。
「咦咦咦?」
法邬一下子面红耳赤。威兹也冒着汗低下头去。
手里的小草花映入了眼帘。
因向晚的风轻柔摇曳的花。
这朵花终会凋零。可是,得到这朵花的心情和今天的回忆永远留存,不会褪色……
受遣者、寻求者
旅途艰辛。风势强劲,人几乎无法张口,他们在沙尘里好几次看不见彼此。遭受强烈沙尘袭卷时,他们一度感觉到生命危险。威兹教不习惯的法邬慢慢将水含在口中,同时一个劲儿的朝西行。
寒夜里,在累得睡着的法邬身边,威兹默默地雕刻木头。这是因小事开始做的事,但他一做,发觉这是好消遣。
「……哈啾!」
他身旁的法邬打了小喷嚏。她似乎因裳、冷而醒来。接下来还有艰难的路要走,若在这时发烧就糟了。
「喝下它。它可以暖暖身子。」
戚兹拿出小瓶子,法邬就半睡半醒地将瓶子凑到嘴边。
「啊……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
她突然惊地起身,翻白眼质问威兹。
「这是酒。妳不需要吓成那样吧?」
威兹从法邬手里拿回瓶子,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你、你没说!居然是酒!啊啊……我从没喝过酒……这下我入了坏孩子之列了……。」
法邬不知所措地掩面。
「不用讨厌成这样。药师也会用酒入药吧?」
「的确定有这回事……不过,饮酒过量有伤身体。」
「可是,我听说若不过量饮用,酒可以当作促进血液循环的良药。这种寒冷的时候,酒是最适合的药,不是吗?」
「唔…………」
威兹伸出手,法邬尽管瞪着小瓶子,却也将它凑到嘴边两、三次,举瓶饮下。
「喂喂,别一口气喝这么多。」
「我、我不管。」
法邬脸上立刻布满红晕,舌头变得有些不灵活。
「是你叫我喝,我才喝的,不走吗?你不喝也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
威兹哭笑着,也喝了一口。法邬猛地从威兹手里抢回瓶子,又喝了一口。
「喝了这一口就别喝了。」
「咦?啊,你想独占?太过分了……。」
法邬啪啪地敲打膝盖,宛如焦躁孩子的举止。
「威兹每次都这样!完全不听我的话!」
「妳!。」
「这把剑丢了它就好了。就算没这东西,你也有办法保护我。可是你却……你好过分……。」
他以为她在发怒,但她哭着一张脸。她打了喷嚏,就蜷缩着身子倒下。
「法邬,睡吧。明天也要早起。」
「你每次都这样。用这方法把话岔开。」
你也完全没有察觉我的心意……。
「……」
「我……对你……。」
接下来的话都成了梦话。威兹重新拿布盖上法邬的背,然后将最后一把枯草丢进营火。
于是,又过几个寒冷和热沙袭身的白日,酒没了、残余的水也所剩不多时,两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是这里……。」
奇毛柯丹这城镇,看起来和现在的他们一样疲惫不堪。
原因不只因为夜色将近。这地方人口比亚卤耶德更少,街道缺乏色彩。法邬有些不安地轻轻挨近威兹。他想她可能不习惯阗寂的城。
「欢迎光临。要投宿吗?」
旅店的男子看似亲切,但这间旅店和其它城镇相较下,显得老旧、昏暗。
「嗯。我人刚到就匆匆问你,很不好意思,但我有件事想请教你。我朋友身上戴着朱石,请问你有没有见过拥有相同石子的女人?」
男人看向法邬的胸口说:
「哦。凡是在奇毛柯丹做生意的人没有人不认识她。」
「什么?」
「她是贵族,家住城外,我见过她有一模一样的朱石。她每次都用纯银币付帐,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