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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出来,不管他奔哪块,你们都要上去挡他一阵,要等卢员外到,再活捉这个畜生。”“遵令!”“员外。”“军师。”“明日还要有劳员外出马。”“卢某遵命。”“三哥,你看如何?”“好极了。军师辛苦了。”“可有不到之处?”“嗯,没有,军师想得十分周到。”“你老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梁山这一边安排布置停当,准备明天黄昏时分攻打曾家庄,活捉史文恭。
我这一刻要交代鲁智深等十位头领。他们跟着业根和尚进了北山夹山道,到了家庵门口。业根上前,吞!吞!吞!把门一敲。老道人立刻来开了门,朝外一望;“当家师啊,你回来啦?”“回来了。”“可曾把些客师请得来啊?”“请来了,请来了,都到了。——诸位师兄,请啊,请啊。”老道人再抬头把这些和尚望望:咦,乖乖!这些和尚不晓得从哪块请得来的?从来没有看见过,全是些五色花斑脸嘛。老道士心里不祛疑,不晓得是玩的什么玩艺头。“来啊,老道人呐,你赶快到厨房里头去准备酒肴。”噢——!就是了。”咦,乖乖!全是些喝酒吃肉的和尚!老道人去准备酒肴。
鲁智深等十位头领在庙里头倒是规规矩矩,不乱跑乱动。虽然不乱跑乱动,但是每人的一双眼睛还是要把四周看看。这座庙前后有三进房子,前一进房子,进庙的时候走里到外都仔细看过了,没得什么破绽,不会有什么埋伏。这一刻就看当中的这一进。这一进搁了一口棺柩,不晓得是什么人的。业根就告诉他们了,说这是五老爷曾索的棺枢,他是被你们贵寨中的关胜关将军砍死的,收殓之后棺枢就供在家庵里头。大家点点头。再把后一进望望,也没得什么破绽。到了晚上吃过晚酒之后,业根和尚说:“已经代你们把床铺好了,你们各位先请安歇,我要到庄里头去禀报师老爷跟曾太公。”“好啊!”大家点点头,上床睡觉。业根又关照老道人:“要好好地伺候诸位客师啊!”“是!”
业根出了家庵,到了北庄门,招呼上头守门的庄丁开庄门。庄丁先把吊桥平坠,然后把庄门朝下一开。业根进了北庄门,庄丁复行把吊桥高扯,把庄门朝起一关。业根直奔演武厅。史文恭正在厅上跟副教师苏定谈着业根去献计的事,不知结果如何。抬头一望:“哦呀!当家师回来了?”“二位师老爷,诸位少老爷,贫僧回来了。”“你此去结果如何?”“二位师老爷容我细禀……”业根便如此,这等这样,说了个长篇。“且慢。那梁山人可曾把卢俊义派来?”这个……师老爷,我是提起过,请他们最好派卢俊义来,但是他究竟来没有来,我也不晓得,因为贫僧认不得卢俊义。不过,我听狗头军师吴用说,派得来的都是最狠的狠人,猜想卢俊义一定在他们当中。”“好!”史文恭想想:梁山人既想捉我,不会不派卢俊义来,这十个人一点有卢俊义。”如此讲来,你大和尚有功。你赶快回去,好好地款待他们。今天来不及了,明天黄昏时分,我派人将鱼油、松香、干柴等引火之物运到家庵,定更之后放火。你要在定更之前让他们安歇,然后你悄悄地离开家庵。”“噢,遵命。师老爷,如此说来,我就告辞了。”业根告退下来,出了北庄门,回转家庵。
史文恭略微想了一下。“曾魁!曾升!”“有!”“有!”“明天你们二人带五百人把守着西庄门,以防万一,不可疏忽。”“是!”“曾涂!曾密!”“有!”“有!”“你们二人下去调五百人,多准备些鱼油、松香、干柴,明日黄昏时分,悄悄运往家庵,千万不能惊动梁山的强盗。明天本师爷坐镇北庄门墙头。以梆声为号,你们只要听到梆声一响,就放火烧毁家庵,休容里面的人逃脱。”“是!”“苏贤弟。”“大哥。”“明天黄昏时分,愚兄邀请贤弟一起坐镇北庄门墙头,观看火景。把梁山来的十个头领烧成灰烬,代我表弟邓天奎和赛蜈蚣陈起报仇!”“是,小弟奉陪。”副教师苏定心里觉得奇怪:梁山的军师吴用足智多谋,诡计多端,难道这一次业根去诈降,他就没有看得出一点蛛丝蚂迹吗?就不晓得是史文恭用的计吗?这倒叫人费解。苏定没有多说,居心等明天到北庄门墙头再看个究竟。
一夜无书。到了第二天黄昏时分,曾家庄的人各执各事。曾魁、综升带了五百人,奔西庄门墙头。到了西庄门墙头上,叫人扛了两张折叠椅过来,两个人就朝折叠椅上头一坐。掉脸一望,看见郁保四也在墙头上。“郁保四啊,你的伤好啦?”“好了。”“你的伤既然好了,过两天我们再同师老爷说说,恢复你的庄头。”“多谢二位少老爷。啊,二位少老爷今天到庄墒上来有什么事啊?”“告诉你唦,我们师老爷用了一条计,昨天把梁山的这些囚攮的诱到家庵里头来了,今天定更之后,要放把火烧毁家庵,要把来的这些梁山强盗烧得乌焦巴弓!”“噢——!”郁保四心里有话:不要你们告诉我,我还要告诉你们哩!郁保四一想:有他们在这块,不大方便,最好把他们支了走。“二位少老爷,这里风大,你们不要坐在这个地方了。有小人我在这里,你们还不放心吗?你们最好到下面营房里面去,叫手下人拿点酒肴给你们吃吃,到了定更时分,那边放火烧庵,再请你们上来。你们看怎么样?”“好!”曾魁、曾升一听,这话也对。一是这个地方风大,二是老坐在这块也实在无聊。再说,我们以往对待郁保四不错,对他还不放心吗?弟兄两个点点头,就到下面营房里头去吃酒了。我先把他们的话摆着。
这时候曾涂、曾密两个人带了五百人,把准备好的鱼油、松香、干柴等引火之物捆好扎好,挑的挑,抬的抬,到了北庄门,吩咐把庄门开下来,把吊桥平坠,出庄门。他们走后,庄门也不关了,吊桥也不吊了,等他们放过火回头进庄再关。这些人到了家庵,轻手轻脚把带来的鱼油、松香、干柴一捆一捆地在家庵前后左右堆好。然后大家就在外头等时间,入神等北庄门那边的梆声,只要梆声一响,他们就点火烧庙。
曾涂、曾密在家庵外头忙,业根和尚和老道人就在家庵里头忙。一是忙应付来的十位梁山头领,要做个准备设坛诵经、超度亡灵的样子,二是暗中准备他们到时候脱身。十位头领已经看出来了,他们心里有话:好哩,你个囚攮的秃驴!你跑了去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来,准备用火把我们烧死了,你们溜之大吉,没有这样的好事!大家目中一会意,随即把业根和尚跟老道人打了朝下一趴,四爪攒蹄,倒板弓朝起一捆,生怕他们喊出声来,就拿手巾把两个人的嘴朝起一塞,然后把他们朝暗处一撂。因为这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了,大家就注意外面的动静了。刘唐、李逵,一个端着双斧,一个端着朴刀,就在庙门里面从门缝子朝外面望,其他头领们就搭起高肩来,趴在墙头上朝外面望。只见外头有几百人,把一捆一捆的干柴在家庵前后左右一层一层地朝里堆。乖乖!个个心里佩服:吴加亮真了不起啊!真是料事如见。过了一会工夫,忽然听见庙门口有人轻声喊:“业根和尚哎!老道人哎!你们赶快出来唦,马上要点火啦!”里头众头领暗暗好笑,这两个囚攮的睡在角落里头哩,永远也出不去了。十位头领也在这块等时辰。
史文恭此刻怎么样了?他早已到了北庄门墙头上了。听见庄里哐!已经打定更锣了。时间到了,随即一声招呼:“击——梆!”喊了一声击梆,咯咯咯咯……北庄门庄墙上梆声这一响啊,当时几处地方一齐发作了。我只有一张嘴,只好一处一处地交代。
北山夹山道里头,曾涂、曾密听到梆声,随即命人在家庵四周点火。哪晓得他们才点火,十位头领在里头足尖一踮,全跳出来了。曾涂、曾密见梁山的十个头领全从里头跳出来了,晓得不是对手,吓得落荒而逃。十位头领把庄丁杀得四散奔逃,然后回征场等史文恭。家庵烧起来没得人救,火越烧越大,房子全烧着了,哗——房子朝下一趴,火光直冲霄汉。业根和尚跟老道人被烧死在里面。
郁保四在西庄门墙头上往北一望,那边已经起火了。军师关照的,不起火便罢,一声起了火,就要放号炮。把准备好的号炮取出来,火绳一亮,嗒——!号炮升空。随即带着心腹人下去开庄门,放吊桥。接着他去忙接他的家小。这块五个带路的带领梁山的人冲进来,也不过杀了三四个人,放了一把火,但是一个个放开喉咙来喊,喊杀声震天。曾魁、曾升怎么样?这两人在营房里喝得烂醉如泥,头领们进去没有费事,就把他们办掉了。庄丁们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你喊他叫:“我们速些溜啊!梁山的大王杀得来啦!”“我们速跑啊——!”
庄里头喊杀声震耳,惊动了北庄门墙头上的史文恭了。“啊…一呀!”梁山人已经杀到庄里了,看来今天曾家庄保不住了。副教师苏定心里有话:史文恭啊,这是你作茧自缚,自讨苦吃,你时时刻刻跟梁山人不得过,现在梁山人要跟你不得过了。我不能再跟你受累了。苏定也不管史文恭不史文恭了,一个人下了墙头,飞身上马,把双股剑一端,出北庄门,过吊桥,准备走北山夹山道远走高飞了。他在夹山道一路上倒没有遇到什么人。才出了北山夹山道,埋伏在征场四周的梁山头领跟儿郎们,在黑暗中以为是史文恭到了,随即亮灯火,霎时间征场上灯火通明,杀声震天,“啊……!”“啊……!”还亏苏定胆大,要是胆小,这一吓要被吓了从马上栽下来。头领们才上来围住苏定,那边山岗上有孩子骑快马来传令了:“哎——!征场上的诸位头领跟儿郎们听着,寨主、军师有令,来人是苏定,赶快让出一条道路让他走,不要同他动手啊——!”“噢——!”这时候大家也看清楚了,来人不是史文恭,是曾家庄的副教师苏定。既然寨主、军师下令放他走,随即让出一条道路,让苏定走了。哎,莫忙,宋江、吴加亮为何要把苏定放了走?他们有他们的道理:一则来听郁保四说过,苏定为人正派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再则哩,他在曾家庄只管保家,不问军务,跟梁山人一无冤,二无仇。把他放了走,征场上好集中精力去捉史文恭。至于苏定后来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就不在我书中交代了。
苏定走后,史文恭自知大势已去,不由叹了口气:“唉——!”万想不到我用计烧卢俊义,反而被梁山人打进了曾家庄。现在曾家庄已破,苏定倒走了,我何必还在这个地方等死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还是走为上策。主意拿定,也不招呼手下人,一个人下了墙头,飞身上马,把枪一端,出了庄门,过了护庄河,就走北山夹山道走了。走到离家庵不远,只看见火光冲天,不由又叹了一口气:“唉——!”这把火是白放,恐怕梁山的人一个都没有烧死。正在想着,旁边几棵老树后面出来了两骑牲口。马上是什么人?带人来放火的曾涂、曾密。弟兄两个溜到这块躲在老树背后,吓了不敢出来。刚才苏定走,他们没有看见。这时候看见来了一人一骑,仔细一望,是师老爷来了,赶紧领马出来。“哎——!师老爷!”史文恭一看,是曾涂、曾密,将马勒定。“你们烧死了多少梁山头领?”“这个……想不到他们早有准备,我们才点火,他们就全跳出来了。我们弟兄寡不敌众。”“无用的东西!”“是,是。现在庄里怎么样?”“梁山人已杀进庄了。”“糟了,糟了!请问,师老爷此刻到哪里去?”“你们不用多问。你二人赶快回去,保护曾家庄。”“师老爷,梁山强盗人多势众,凭我们弟兄的武艺,保不住这座庄子,请师老爷和我们一同回庄,杀退梁山强盗。”“山人已无意再留在此处。”“师老爷,你老不能走!”我们曾家庄就靠的你,你怎么能走呢?弟兄两个把马一领,就挡住史文恭的去路。“闪开!”“师老爷,你老不能走!”“啊!”史文恭来火了。他本来就有一肚子的气,这时候气全到了曾涂、曾密身上了。你们两个畜生敢挡我的路,哎!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不如把你们两个畜生办掉,免得你们罗嗦。“你们胆敢放肆,休怪山人无情。着!”说着,就把手上的枪一起,认定曾涂就是一枪。莫说曾涂没得准备,就是有准备也挡不住他这一枪。啡!轰!曾涂翻鞍坠骑。曾密一望,吓了呆住了。才想领马溜,史文恭把枪头收回,甩起来一枪转子。啪!曾密七窍喷红,栽倒在地。你看史文恭的手条子辣不辣?
史文恭把曾涂、曾密办掉了之后,继续领马往前跑。一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