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唦!〃叫他走。哎,你走了就没事了,撒手就不为奸。狗头李固刚才就跟被雷打昏了一样,被她这一提醒,二火药吃下去了,明白过来了,赶快站起身,踏踏踏踏。。。。。。兔子是他的孙子,直往后头奔。内宅的前后都有角门,卢俊义在家的时候,后头的角门都关着,卢俊义离家,李固回来之后,贾玉姣就叫人把后头的角门开下来了,特为准备给李固溜的。狗头李固溜出了后头角门,就直奔大门。要朝大门外溜。才跑到大厅的厅口,正巧碰到李祥李老爹。李老爹晓得主人到后头去捉奸了,今天要热闹了,特为把一些家人喊得来,叫他们把大厅上的灯火全点起来,准备让主人来审问狗男女。正在这块忙着,忽然看见狗头李固急匆匆跑来了,李祥晓得坏事了,主人到后头大概扑了个空,李固溜掉了。我既看见也,不能让他走!李祥走上去:〃你个囚攘的!不要走!〃就伸手来抓他了。你不要看李固平时没得劲,哪晓得人到了要命的时候,不晓得哪块来的这股力气的。〃你代我滚远些!〃说着就把李祥朝旁边一推,踏踏踏踏。。。。。。奔掉了。李祥到底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被他这一推,跌跌冲冲,好不容易才站稳了,没有跌得下来。〃可要死啊!个囚攮的,被他滑掉了。〃李固出了门,朝哪块跑?没得旁的人家,朝包人了家跑。到了包家门口,嘭嘭嘭嘭。。。。。。在他家门上一阵子瘟敲。
包老爹已经吃过晚酒,上床睡觉了。乖乖,听见门上就象擂鼓,还以为是哪一家烧起来了。起来穿好衣服,把门一开,原来是李固来了。〃什么玩艺啊,你敲门敲得这么急法?〃〃啊咦喂,包老爹啊,你老人家要救命哪,卢俊义回来了!〃〃哪个啊?卢俊义回来啦?〃〃唔。〃〃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才到家。差点把我抓住,把我吓死了。〃〃不要紧,不要紧。李大爷哎,你不要怕,我马上到衙门里头去一趟。他跑不了哎,你放心啊。你就先蹲在我舍间。……来人啊,我要到衙门里去一趟。我走之后,你们把前后门都关闩起来,任何人来敲门,你们都不要开。来人如问到我,就说我到人家吃酒去了。如果问到李大爷可曾来,就说他没有来过。〃〃噢。〃包人了随即出门。跑到钱中蛆那块去报信去了。所以一刻工夫。文、武衙门都派人来捉拿卢俊义了。
李固跑掉了,贾玉姣放心了,一个人就坐在这块等卢俊义。卢俊义手上抓着红毛籐鞭杆,到了第三进就来找了。找哪一个?找李固。他拿得稳今天晚上这对狗男女一定面对面坐在这个地方饮酒,今天是中秋团圆节嘛。只看见第三进灯火辉煌,堂屋当中果然摆了一桌酒。酒席上人只有一个,贾玉姣坐在对座上,首座上空着,酒杯子里头有酒,筷子头上还潮着哩,这分明是李固刚才坐在这个地方吃酒的。几个妈子、丫头站在旁边,动都不动。怎么的?一个个都吓痴了,韦驮老爷搬家……在这块发杵(谐〃憷〃)。贾玉姣若无其事:〃员外。〃喊了一声员外。卢俊义没有理她,先忙着来找李固。从上房找起,前后三进,连一些妈子、丫头的房间,都一间一间地进去找,角壁旮旯都找遍了,找不到个李固。卢俊义心里有数,一定是刚才这个望风的妈子一声喊,狗头李固已经溜掉了。李固既溜掉,何不一鞭子先把贾玉姣打死呢?这个不能。倒不是卢俊义不忍心下手,因为自古以来捉奸要拿双,捉贼要拿赃。如果李固在这块,这时候把贾玉姣跟李固两个人一起打死了,这倒不要紧,在过去封建时代,家人不能跟主人同席,何况是跟主母在一起吃酒,这就说明其中一定有奸情,把他们打死了没得罪。现在李固不在,只有贾玉姣一个人,如果一鞭子把贾玉姣抽死了,那就是无故杀人,就是一条人命案了。其实,条把人命案,对卢俊义来说,他有千百万银子的家私,没得什么了不得,不过在情理上不大好说。这种事卢俊义做不出来。卢俊义气了把红毛籐鞭杆朝地上一掼,人朝椅子上一坐:〃啊……噗!〃贾玉姣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员外,你老人家真家来了。你可晓得,自从你那一天走后,这些妈子、丫头啊,不晓得多会耍弄人哪,经常拿我开心,动不动就喊,员外回来了。我听到她们喊,先还以为是真的,我就朝外跑,来迎接你老人家了。久而久之,我就不相信她们了,我晓得她们是拿我开心的。所以刚才你老人家回来,我还以为是假的哩,哪晓得你老人家真回来了。好极了,今天是中秋团圆佳节,我跟员外今天又团聚了。……丫头啊,还站在这块发憷做什么?速些代员外泡茶唦!〃〃噢,噢。〃〃被她这一喊,这些妈子、丫头都醒过来了,赶忙代员外泡茶,打毛巾把子。〃且慢!〃〃嗯,员外有什么事吩咐?〃〃我来问你,你一人吃酒,为何要摆两双杯箸?〃〃啊咦喂,我还以为是什么事的,原来你老人家是为这件事在这块生气啊。告诉你唦,不要说是今儿中秋佳节了,就是在平时,打你那一天走后,我哪顿不是这样子摆法?你问问这些丫头跟妈妈看。虽然你老人家不在家,我们是夫妻哎,我时时刻刻地都挂念着你哪,我每顿都要代你设一张座头,摆一双杯箸。今儿是中秋节,就更要这么办啦。你老人家虽不在家,我心里头都当作你在家哪。〃〃哼!〃卢俊义把她望望:可要死啊!啊!说得多好听啊。不知内情的人,听到这话,还以为她对我恩爱得很哩。〃且慢。燕青到哪里去了?〃〃你问燕青啊?不能谈了,提起这个孩子来,我的心血就差被他气了喷出来。你老人家在家的时候,他对你我尊敬得很哪,办起事来一件没有误过。自从你那一天走后,他就不对啦,就换了个人啦,在外头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三个成群,五个结党,耗费家财,没事还要到外头去跑了玩玩,经常两三天不回来。我当时想啊,你老人家如在家嘛,我可以不问了,你老人家不在家,我怎么能不问呢?我总归是他的庶母哎!有一天我就把他喊到后头来,劝了他两句。啊咦喂,你还没有看见他对我的那副样子哩,我一想起这件事来,就气得浑身发抖。他把桌子这么一拍,头这么一甩,就这么跑掉了,一直到今儿都没有回来,也不晓得他到哪块去了。〃〃哼!〃卢俊义把她望望:你这个贱婢,是你栽害他**你,硬把他赶出门去的。你以为我没有看见我家儿子,就轻描淡写地这么一说,以为我就相信了,就把我欺住了,你做梦哩!〃且慢。李固现在何处?〃〃李固啊?李固打那一天走那个地方家来之后,就告诉我了,说你老人家在路上怎样怎样。我就关照他了:这话千万不能到外头去说啊。我还关照他:你要注意哪,你家主人在家的时候,你穿房入库不要紧,你家主人不在家了,我们是年轻的主仆,你要避避嫌疑哪。其实他这个人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胆小得要命,你老人家也是晓得的,但是外人不晓得哎。我说:以后我如果有事喊你,你再进来,我如不喊你,你就不要进来。李固后来就不大进来了,倒有一向时不来了。〃卢员外把她望望:可要死啊!啊!照你这么说,你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周正得不能再周正了,我还要代你竖牌坊哪!这个贱婢既淫而又泼,还就没得办法治她。怎么办?还是要先找李固。李固这个畜生的胆小哎,只要找到李固,我望他一声哼,他就乖乖地招了。到哪块去找李固?到前头去找,说不定他溜到前头去了。
卢俊义起身,出了内宅,到了前头厅上一望,厅上灯烛辉煌,李祥李老爹在这块哩。卢俊义朝椅子上一坐。李祥赶紧招呼人泡茶。〃老人家。〃〃哎,主人。〃〃速去将李固叫来。〃〃哪个?叫李固啊?这个囚攮的刚才溜掉了。我还想抓住他的,没有抓得住。他还差点个把老奴推了跌下来。〃〃他到哪里去了?〃〃你老人家不要着躁,我晓得他去的这个地方哩。……来来来,你们来几个人,我带你们去抓李固!〃李祥晓得,李固没得旁的地方去,一定是溜到包府上去了。李祥带着几个家人才走到门口,朝门外一望:〃不好!〃只看见从大门外到巷子头上全是些官兵。李祥一吓,掉脸就回头。跑到卢俊义身旁:〃员外,坏事了,外头官兵已经把四牌坊巷扎起来了,大概是来捉拿你老人家的。〃〃哦……呀!〃卢俊义心里有话:可要死啊!啊!看不起这对狗男女啊,居然还有点门儿哪,我才家来,官府就派人来拿我了,他们没得旁的本事,一定是把钱花足了。带兵来拿我的是什么人?大名城里最狠的莫过于总镇官急先锋索超。我倒不是小看他,一则来平时我跟他相处得还可以,二则来凭他的本事来捉拿我,我谅他也不敢。不管你来的是哪一个,我看你们哪个敢进门来拿我!卢俊义坐在这块没有动身。
是哪个带兵来捉拿卢俊义的?不是急先锋索超,是都监府的张奎。张奎是个无名鼠辈,本事有限得很。东门的门军报告说卢俊义回来了,他又不能不来。来了以后,叫兵丁把四牌坊巷、卢府前后门扎住,就吩咐门口的兵丁:〃呔,呔,呔,呔,你们赶、赶、赶快喊,叫、叫、叫他出来!〃叫你来抓人,你要自已进去抓咧。他不敢进去,就叫手下兵丁在门外喊。这些兵丁就喊了:〃呔……!好大胆的卢俊义,你敢上梁山做强盗,你赶快出来啊……!〃一个个嘴里在这块喊,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哎,倒也罢了,卢俊义坐在家里头不出来,张奎跟兵丁不敢进去,就这么僵在这块。
这时候巷子头上又来了头二十个人。什么人?县衙门里的捕班。两个捕班头儿,带着几十名伙计。县衙门里的人怎么来的呀?包人了去报信的哎。包人了报信给钱中蛆,钱中蛆当然要派人来抓了。这一刻不但文、武衙门的人都到了,四牌坊巷口的这条街上是人山人海。有的是还没有睡觉的,有的是已经上了床又爬起来的。一个传一个,大家都来了。他们不单是来看新闻,一个个骨里舍不得卢俊义,因为卢府上的这些事情,现在是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就在四牌坊巷对过石头台阶上,一前一后站了两个人。哪两个?前头是神行太保戴宗,后头的这一位把颗头搁在戴大爷肩头上,是轻脚鬼时迁。他们是驾的神行法,在卢俊义之前就到达大名了,还是住在吴四房客栈。住下来之后就坐在门口等卢俊义到大名。白天没有等到。夜里被外头的嘈嚷声惊醒了,爬起来问小二,外面出了什么事?小二就告诉他们了,如此如此,官府派人来抓卢员外了。两个人一听,把衣服一穿,出了店门,就站在巷子对过石头台阶上,在这块望了。时迁这时候心里有话:卢俊义啊,文、武衙门的人都来了,你到底是拒捕,还是束手到大堂,就看你了。你如果拒捕,那就好了,不但你能把命保住了,我老时的一颗头也就稳了。你如果束手到公堂,不但你有性命之忧,我老时的这一颗头也跟你悬着哩。我们两个人是合的一颗头啊!他们两个人在这块巴望卢俊义拒捕。
捕班进了巷子,望见张奎在这块哩,两个捕班头儿走到张奎身旁:〃大人,小人见大人请安。〃〃罢、罢了!你、你们赶快进、进、进去,代我把、把、把卢俊义抓、抓、抓得来!〃〃。。。。。。喳!〃捕班头儿心里有话:你个囚攮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你身为堂堂的都监,不带领我们去抓,却叫我们进去抓,你怕卢俊义,难道我们就不怕吗?唉,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得办法啊,只好进去。两个捕班头儿一想:对卢俊义不能玩硬的,只能玩软的。两个人走到门口,望着门口一个家人:〃哎,来啊。〃〃啊。〃〃请你进去通报一声。〃〃通报什么事啊?〃〃你告诉员外,就说县里的捕班头儿某某求见员外。〃〃噢。〃〃哎,来来来,莫忙,请你把我们的意思说清楚了,员外让见则见,如不让见,我们就不见,哎,就、就不见了。〃捕班头儿心里的话;他如果让见嘛,我们把话说清楚了,这是上命差遣,不是我们的本意。卢员外是个明理的人,他绝不会怪罪我们。假如他不让见,一定是拒捕,对不起,我们直接掉脸就跑。他那种本事,我们就打得过他了吗?手一抬,我们就散了。〃噢,就是了。〃这个家人到了厅上:〃回主人。〃〃怎样?〃〃现有县里的捕班头儿某某要求见主人。他们说,主人容见则见,不容见就不见。〃〃噢。〃文、武衙门的人都来了。要死,要死!狗男女把钱是花足了。我现在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来人既然这么客气,说是求见,而且是随我见不见,我当然要见下子,不能为难他们。〃来,叫他们里面来见。〃〃是。〃家人回到门口:〃来啊,来啊,我家主人说,叫你们进去见哪。〃〃噢,哈哈,好极了。……呔!伙计们,你们在外头等着啊!〃〃噢!〃两个捕班头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