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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遗爱记(网络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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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温柔得出奇,时颜却越发气馁。在这端的安静之中,彼端的池城渐渐变得有些急切,“是不是kings他……”或许没有勇气做更多揣测,池城很快话锋一转,“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另一个声音紧接着传来:“池总,这会……”
“散会!”末了又语调沉沉地问她,“时颜?说话!”
池城似乎已狂奔开来,手机颠簸着,时颜这边听着他的声音,也觉有些失真。空旷处的脚步声伴随他不稳的呼吸一道,传到时颜耳中,他此时的蛮躁仿佛有治愈的效果,起码令时颜好受些,心头的大石在他的失态中缓慢溶解,她也不再那么抗拒开口:“周末还上班?”
她语气毫无异样,他似乎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似乎还有笑意:“就当我是在免费替你劳碌吧。”
心中刚升起的那一星一点的恸然在他的调侃中烟消云散,时颜瞬间拉下脸来:“别说得好像你抢走‘时裕’是为了帮我分担,好让我过得轻松点。”
“如果我说是呢?”
他的真挚太真,反倒像假的。这男人越来越有本事了,曾经都只有她搅乱他思绪的份。时颜险些要撂电话,死死捏着听筒,调整呼吸半晌,才继续道:“池先生,您贡献精‘子的时间到了,我现在出发,半小时后金寰酒店见,过期不候。”
时颜终于得偿所愿,狠狠撂了电话,心里却没半分欣喜,她简简单单回顾一下自己如今混乱无比的生活,想,还不如死了来得干脆。
飞车来到酒店,一双门童都险些被她这样的架势吓着,时颜下车前在车内后照镜里打量一下自己,头发都是乱的。这车速,要是路上碰上什么事故,她可就真要一命呜呼。可惜,她还是平安来到这里,还是得继续过这凄凄惨惨戚戚的日子。
不能喝酒,不能抽烟,不能练拳,不能狂吃海喝,她要靠什么纾解?思考不出结果,时颜耷拉着脑袋进了大堂。
到前台,递上证件开房,服务生看了眼,微笑着递给她套房副卡:“池总监给您的。”原来他比她还快。
时颜进了套房,没看见他人,西装等一切都搭在床尾的贵妃椅上。浴室里有水声,他在洗澡。
时颜听着水声,觉得烦躁,心跳失缰,惧怕些什么,期待些什么,时颜不愿去理清,翻他的东西转移注意力。这个男人,大到车子,小到手表、袖口,只要他钟爱,一辈子都不换品牌,执拗得让人头疼。
对女人,是否亦然?
车一定要白色,手机一定要黑色,女人……一定要时颜?
时颜摆手挥去这荒谬的想法,翻他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打发时间,一部分脑子在想,这样可以避免自己再次胡思乱想。一方面,又隐隐想要去证实些什么。
手机密码一试就过。20030915,2003年9月15日,他连手机密码都不愿改变。时颜逼去自己怀疑,他这么做,或许不是太念旧,只是太懒惰。
看着通话记录中接连出现的“冉冉”二字,时颜手指都僵住。果不其然,他每天都和冉冉通话。这样的证实,除了足够伤人,别无它用。时颜正要把手机丢回去,投向屏幕的最后一瞥,却让她手指再次僵住——
比“冉冉”更多的,是无数通一拨出就掐断的电话,满页满页都是同一个署名:msm。
这个男人,还未拨通就挂断的,那无数通电话……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么意思,meinschlechtesM?dchen,我的坏女孩。
遗爱记60
时颜心尖狠狠一抽。
那几个专属于她的字母,和那一串专属的密码,20030915……
2003年9月15,星期一,于当年的她,是步步为营,居心叵测,于彼时的他,却是翩若惊鸿,照影而来。
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那一瞬,记忆仿佛回到彼此初相识的那个午后,连时颜都诧异自己思绪的不受控制,可这诧异之中,似乎还有另一种情愫在,因为太过微妙,时颜还没捕捉到,它就已闪逝,时颜不愿多加感触,浴室的水声也在这时骤然停了,时颜做贼心虚,立马把手机归位,蹦上床,朝另一边侧卧,动作太猛,床一时剧震,时颜甚至眩晕了下。就这样闭着眼,绞着手指等他过来。
地毯很厚实,吸去一切响动,时颜没捕捉到他的脚步声,但感觉到床的另一侧微陷下去。他分明朝她倾身而来,气息离得近了,温热。沐浴乳的味道窜进鼻尖,时颜的手指越绞越紧。
或许她装得太逼真,他真当她睡了,慢慢自后贴上,像两柄汤匙,紧密依偎。他头发未干,水滴落在她后颈,要往她领子里流,更要往她心里流,时颜汗毛都竖了起来,恨不能把拳头塞进嘴里,终究是她先败下阵来,微微启开眼帘,一副刚醒来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回头看他。
池城一愣。
即便知道她在装睡,被她这样朦胧地回视,仍免不了心中荡漾。忍住欲吻的冲动,撑起手臂,方便仔细瞧她:“等会儿让小丹把kings带出来一起去吃饭?”
这种时刻问这个问题,她像是有些惊讶。料定她要断然拒绝,池城正琢磨下一句该说什么,她突然开口:“你待会儿不回公司?”
一问出口时颜就后悔了,可为时已晚,只见他眉眼一弯:“不回。”
时颜见不得他眼里带笑,突然坐起脱衣,几乎是一下子扒了所有,池城甚至被她的装饰腰带抽到,手臂立现红痕。以为她又要逞强,池城正准备反制,她却没有再次试图压制他,而是静静溜下床,进浴室。再出来时也是静静的,紧了紧浴巾趴到一旁,脸埋在枕头里,默不作声。
她头发的长度恰好,露着后颈和线条优美的蝴蝶骨,浴巾下是一双长腿,慢慢延展到他面前。想要一把扯了这碍事的浴巾,池城如今只有这一个想法,却隐忍着,优哉游哉,肆意撩拨,像兽,嗅着她的甘美,鼻尖贴着她后脊一路向下,啄吻,最后甚至咬一下她的脚心,时颜吓得一颤,却死硬,一声不吭,是极少有的可爱反应,池城抵额无声地笑,将手抄到床铺与她之间,另一手扳过她的肩,双双变成侧卧。隔着浴巾抚触他所知的、她曾经的敏感处。
“先说好有什么禁忌,别闹得像上次那样差点打起来。”
他的音色莫名沙哑,带着些许不满,动作却温柔,一点一点吮她耳垂,吻她肩窝,时颜越来越无力,感觉泛酥,喘得有些厉害,胀胀的,头脑、身体都是。一回头,额角一下子就撞在他下巴上。
他消瘦许多,下巴如刀削,原来不止形似雕刻般锋利,撞上去还真和撞在石头上一般疼,时颜皱起眉,揉着额头恶形恶状:“第一,不能接吻。”
他面无波澜,拿掉她的手,微抬起她下巴,看了眼她额上的红,时颜真当他好意,不料他存了叵测的心思,箍得她不能移动,凑上来便是一记深吻,急得像要吞掉她的双唇。不管不顾,直到餍足才放开她,懒散地拖着尾音:“第二呢?”
时颜一时没有回答,他摆明与自己作对,越不准,他越要做,这男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幼稚?她咬牙思忖,偏头瞥他一眼,突然凑近他耳边,轻呵一口气,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令池城一怔,只听她在他耳边说:“第二就是……”
她“唰”一下扯过皮带,刻意拖长的尾音伴随她将皮带狠狠缠上他双腕的动作,丝毫不容他反应。这状况池城上回体验过,如今便也不太警觉,岂料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她真的用了狠劲,一圈,两圈,密匝的扣紧。
毫无疑问她这回彻底占了上风,慢条斯理地跨跪到他腰侧,低眸检视他欲动不能的郁闷表情,时颜十分得意。
甚至把他被缚的手搭到床头栏杆上,挑眉觑他:“乖,扶好,爷来疼你。”
时颜说着,双手往后撑去,按住他双腿,要他动弹不得。祭品般任人摆布的感觉一定很糟,可他似乎还挺满意,等着她继续似的,表情几度变幻,最终定格在似笑非笑上,眼睛微眯,眸里有两簇火焰,看她还能玩什么花样。
时颜对此不满意了,毫不客气地撩拨他的同时,却将动作刻意放慢,一点一点起伏,看他表情渐渐变得扭曲,听他喘息越来越重,时颜“呵”地一声笑开:“不错,叫得爷骨头都酥了,重重有赏。”
池城眼里的火越烧越旺,再如何尝试云淡风轻,也抑制不住嗓音的暗哑:“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突然好上这口了?”
男人的目光放肆地扫过她身体每一处,突然就这么抬起身,试图欺近,时颜险些措手不及,慌忙按住他双肩,推他回去,他有心反抗,动作激烈地一发不可收拾,时颜顾此失彼,几乎被掀翻,双腿下意识紧紧夹在他腰侧,险险找回平衡。
池城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冲撞起来大有不管不顾之意,时颜拼尽力气才勉强重新压制,然而不知被触及到了哪一点,顿时有一种伤到内脏的酸麻,正紧蹙眉心耐不住呻吟,一低头就发现他的凝视。
他那样盯着她,墨黑的眼,比他的举动更要把她的感官搅成碎片。
时颜错乱之中只能扯过枕头,盖住他眼睛。黑暗里欲望的弦被轻易拨动,失去视觉,触觉变得格外敏锐,从来只流汗不呻吟的他,也终是耐不住连连闷哼。
终于结束时,时颜疲累得好似打了场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男人的体温烫得吓人,时颜的汗滴在他胸膛,几乎能够“滋滋”蒸腾,短暂的失神过后,时颜帮他解开皮带,扯过他的衬衫草草穿上,躺到离他最远的床角等着回魂。
他湿的发丝贴在额角,火热的胸膛贴上她后背,时颜再没力气挣,只得由着他去。
万万没料到他开口第一句就是:“爷可满意?”性感的嗓音说如此戏谑的话,听来并不刺耳。
时颜嗓子哑得不像话,半晌都说不出话,只能够点点头。
“有赏?”他的声音蓦地沉了几分,眸子忽明忽暗的,似藏着什么。
时颜斜他一眼,从他脸上窥不出任何情绪,转念一想,思考到某种可行性,时颜觉得挺有趣,不觉笑了,当即酸软着腿下床去拿自己的包。
取出钱夹,现金递上。把这一切想成一笔交易,罪恶感陡然消失,时颜敛起些力气,真如金主般,理直气壮勾他下巴,做一派轻浮样:“重重有赏。”
时颜以为他会生气,会佛袖而去,如他曾经无数次被激怒时所做的那样。这次见面若以这种方式收场,起码她不会那么尴尬,她心中正这么打着算盘,他却突然伸手过来接钱。
他指节分明的手出现在面前,时颜觉得错愕,抬眼看他,不像是隐忍着不发作的表情。
他甚至当着她的面,数了数有几张,然后惋惜地抬头,啧啧叹道:“不够。”
这男人带着面具似的,时颜几乎嗅到道貌岸然的味道,偏偏不肯落到下风,耍无赖这种把戏,他玩不过她:“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这行收费标准是怎么定的,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冤大头,任你敲竹杠。再说了,跟那些同行比,你的功夫也不算上乘吧。”
激怒男人的方式多种多样,时颜却选了最自身难保的那一种,正等着看他怎么反应,他却微笑,声音更是十分平静:“要不要猜猜我们会怎么对待那些,吃了霸王餐还不知悔改的客人?”
时颜被他的无害表情迷惑,直到他突然扣住她才觉不妥,却因为力气尽失,怎么也不是对手,就这样被轻而易举按到床上。
正要开口,就被他抬手捂住嘴,他的身体紧接着贴上,严丝合缝,时颜有些惊慌,瞪大眼睛,无法成言,只有在他掌心下咿唔。
他又那样不怀好意地眯眼,解开衬衫纽扣,懒懒道:“欠债,肉偿。”
时颜被迫倾尽身心体味他隐藏在表象下的强大愤怒,他几乎是往她灵魂深处捣弄,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密集与蛮横,心跳仓惶,明明神志不清到几乎昏厥,却在他的疯狂中求死不能。
直到他满意,时颜已瘫软得几乎要腻成一汪水,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他偏还含着她的唇,濡湿的吻一刻不停,时颜只觉最后一点呼吸都要被他夺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拍她的脸:“起来吧,小丹已经带kings过来了。”
时颜浑浑噩噩地听,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手里分明拿着她的手机!原来小丹刚来电找她,却被这男人代为接听。见他一脸坦荡,时颜顾不得浑身酸痛,猛地蹦起来,一把夺回手机,动作太猛,骨头几乎被震散,她咬唇看一眼屏幕:电话刚挂断没多久。
“怎么能随便接别人电话,有没有礼貌啊?”她声音哑的不像话,一点恫吓力都没有,池城不言不语,待她发作完,躬身抱起她。
这个举动惊得时颜手脚并用在他怀里挣,胡乱挥起的手差点打到池城的脸,池城刚险险避过,她的脚却也不老实起来,整个人活脱脱如条打滑的泥鳅,不管不顾地踢到他腿骨上,一阵闷疼。
打横抱着她危险性实在太大,池城拦腰揽起她,改成肩扛,时颜被他抖布娃娃一般,这个姿势却丝毫伤不着他,时颜一口气哽在喉头,几乎听到自己磨牙霍霍的声音。
一路无虞地进了浴室,洗澡水早已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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