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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宋江这奸滑小吏招安后,本想以梁山众兄弟鲜血换来的功名富贵终老一生,却没有想到“奸中更有奸中手”,蔡京、高俅等一班老狐狸的奸滑的本领比他更厉害,宋江受药酒而死,也丝毫不令人感叹同情。
梁山第一委屈之人卢俊义
俗话说“逼上梁山”,但梁山上的好汉真正是“逼上梁山”的却为数并不多。像李逵这种杀人有瘾的主儿,梁山才算得其所哉。典型逼上梁山者唯林冲等少数几人而已。
林冲本是安分守己之人,只是因为高衙内觊觎自己的妻子而被祸,可以说是冤枉至极。但我看来林冲却还并非第一委屈之人。和林冲相比,卢俊义却更多了几分委屈。你道却是为何?
想那林冲被高俅奸贼陷害,自是满腔冤屈,心中怒火在风雪山神庙一回中迸发出来,上了梁山之后,火并了王伦,和梁山众兄弟一心振作山寨军马,来除奸报仇,心里这段时间毕竟也安稳了些时候。但卢俊义家破人亡,平白遭了场劫难,又是谁的缘故,刨根问底却是梁山所为。这腔火可谓无处可发,仇人是谁,这场冤枉找谁来报?想来卢俊义也心中茫然。
卢员外“北京城里内,原是富豪门”,没来由却遭了这场大祸,家破人亡,成了草寇,心中虽然发作不得,但恐怕任谁也难以释怀。再者上了梁山之后,虽然宋江全力抬举自己做山寨之主,但梁山上其他如狼似虎的兄弟们哪个答应。不见第六十七回中:
“当下宋江要卢员外为尊,卢俊义拜道:‘卢某是何等之人,敢为山寨之主?若得与兄长执鞭坠镫,愿为一卒,报答救命之恩,实为万幸!’宋江再三拜请,卢俊义那里肯坐。只见李逵道:‘哥哥若让别人做山寨之主,我便杀将起来。’武松道:‘哥哥只管让来让去,让得弟兄们心肠冷了。’”
待到卢俊义活捉史文恭后,宋江又说要让卢俊义做山寨之主,这次众兄弟闹得更凶:
只见黑旋风李逵大叫道:“我在江州舍身拚命,跟将你来,众人都饶让你一步。我自天也不怕!你只管让来让去,做甚鸟!我便杀将起来,各自散伙!”武松见吴用以目示人,也发作叫道:“哥哥手下许多军官,受朝廷诰命的,也只是让哥哥,如何肯从别人?”刘唐便道:“我们起初七个上山,那时便有让哥哥为尊之意,今日却要让别人!”鲁智深大叫道:“若还兄长推让别人,洒家们各自撒开!”
卢俊义可谓上下两难,颇为尴尬。以后难免心中有芥蒂,因此在梁山上,又何曾快活了几日?
似阮氏三雄等人,原是穷苦渔民,多受官府盘剥,受穷惯了。到梁山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便觉得十分快活,而人家卢俊义本来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住在北京繁华之地,哪里希罕这个?再如林冲、鲁智深等虽也是军官,但一向痛恨官府,到了梁山,也有同仇敌忾、同心协力之乐。而卢俊义痛恨官府之心,恐怕也没有多少。比之金枪手徐宁等被赚上山,也有不如。起码人家徐宁等人家眷无恙,合家安乐,只待朝廷招安就是了。而卢俊义却孤孤单单,只有燕青一人相伴。中夜无眠之时,岂不凄凉?
再则卢俊义在山上虽是第二把金交椅,但却也处处陪着小心。梁山上的人和他是旧相识的很少,且卢俊义是大财主出身,和梁山上一众草莽人士相处,哪里能谈得投机?还不如燕青原是下人,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接触得多,更合得来些。且看第九十八回中,卢俊义和宋江打方腊时分兵,一战失败折了史进、石秀等人,书中写道:
“卢先锋听了大惊,如痴似醉,呆了半晌。……卢俊义道:‘宋公明兄长特分许多将校与我,今番不曾赢得一阵,首先倒折了六将,更兼三千军卒,止有得百余人回来,似此怎生到歙州(和宋江)相见?’”
从文中可看出,卢俊义的小心在意。 征方腊后,宋江阵上也折了无数头领军校,但卢俊义这里折了几个头领,就“听了大惊,如痴似醉,呆了半晌”, 觉得难以交待,卢俊义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心态可见一斑。
书中还有一回写:
宋江、卢俊义两个并马而行。出得城来,只见街市上一个汉子,手里拿着一件东西,两条巧棒,中穿小索,以手牵动,那物便响。宋江见了,却不识的,使军士唤那汉子问道:“此是何物?”那汉子答道:“此是胡敲也。用手牵动,自然有声。”……宋江在马上与卢俊义笑道:“这胡敲正比着我和你,空有冲天的本事,无人提挈,何能振响!”卢俊义道:“兄长何故发此言?据我等胸中学识,不在古今名将之下。如无本事,枉自有人提挈,亦作何用?”宋江道:“贤弟差矣!我等若非宿太尉一力保奏,如何能够天子重用,为人不可忘本!”卢俊义自觉失言,不敢回话。
由上可见,卢俊义之小心,就如此小事,一时乘兴反驳了一下宋江,但马上察觉到,所以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回话。
而招安之后,讨完方腊后,蔡京、高俅等一班奸臣,却又商量先对付了卢俊义,说是:
“先对付了卢俊义,便是绝了宋江一只臂膊。这人十分英勇,若先对付了宋江,他若得知,必变了事,倒惹出一场不好。”
其实梁山上最无反心者,盖莫过于卢俊义。但最后却双方猜忌,身死暗算,卢俊义之命何其蹇哉!
草莽军师吴用
说起来梁山上的军师智多星吴用,原有的观念常以为吴用先生乃是诸葛亮一流的人物。书中也这样形容:“谋略敢欺诸葛亮,陈平岂敌才能。略施小计鬼神惊。名称吴学究,人号智多星。”但平心而论,吴用和诸葛亮相比差了好多。
纵观吴用其人,也只是个不及第的秀才,在东溪村这样的小地方做个乡村民办教师。吴用自号吴加亮,恐怕也有几分自比诸葛亮甚至想要强于诸葛亮的意思,加亮嘛。呵呵。这点和诸葛亮自比管仲、乐毅倒大略相似,但吴用却少有诸葛亮那样的远大抱负。诸葛先生是所谓“庐中先生独幽雅,闲来亲自却耕稼,专待春雷惊梦回,一声长啸安天下”。而吴用开始只不过是动了劫生辰纲的念头,想发上一笔横财,就此享用一生罢了。开始并没有更远大的目标。可想而知,若是生辰纲案不发,恐怕吴用很难说会再去落草造反。说起来吴用也就比只会“我先劫个色”的小贼们略多点“技术含量”罢了。
吴用后来上了梁山,也没有什么远见卓识。哪里比得上人家诸葛亮,身卧隆中之时就早已将“西川五十四州”之图绘好,提出了以西蜀为根据地的战略方针,事实证明后来世事的演变也是按隆中对的大政方针发展的。而吴用根本没有这样的纲领性方略,连类似朱升那样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大处着眼的方略也没有,倒是黑宋江上了山后提出了“替天行道”这一政治纲领,可见吴用在战略眼光上逊于诸葛武侯多矣。但凡历代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都有极高的前瞻性和惊人的预见性,像毛老人家在抗日战争初期就预见了抗战的三个阶段等等。所以吴用从“大局观”上就逊色的多,入不了政治家、军事家的档次。
吴用在具体的战术谋略上也颇多疏漏:比如伪造蔡京书信一节中,人家黄文炳都能在瞬间发现书信的破绽,而吴用等戴宗去了许久后,回来又喝酒时才想起来(呵,幸亏吴用酒量看来还不小,不然怎么回来一喝酒,马上醉的找不着北了,岂不送了宋江戴宗的性命),当下拍腿后悔不迭。吴用办这样的事还不是一回,高俅被擒上山后,假意答应回去后替宋江等在皇上面前争取招安事宜,又借口要个精细的人跟随他回去,宋江招安心切,当场派圣手书生萧让跟高俅去。吴用却赚一个不够,又让派铁叫子乐和也去。这也罢了。可高俅刚下山,吴用就说:“我观此人,生得蜂目蛇形,是个转面忘恩之人。他折了许多军马,废了朝廷许多钱粮,回到京师,必然推病不出,朦胧奏过天子,权将军士歇息,萧让,乐和软监在府里。若要等招安,空劳神力!”靠!这不是搞笑吗?我的军师哥哥你早干什么来着,既然明知这样,放了高俅也就罢了,为什么不但不阻拦宋江派萧让去,自己又让添上个乐和?难道是怕萧让被“软监”起来太寂寞,让乐和陪他说说话,闲来吹吹笛解闷?
反观诸葛亮往往是料敌机先,刘备、马谡等人的错误计划一经禀报,诸葛亮就立时惊觉。如用下围棋为喻,诸葛先生好比高手观人下棋时,对局人一招坏棋落下后,旁人还都不觉得怎么样,诸葛亮就早已算出胜负已分。而吴用却像个低段的业余棋手,随手棋太多,常常自己刚落下子后,马上又挠头叹气。
诸葛先生精通兵法,什么水攻火攻,生间死间,诈降诱降,将计就计等运用的得心应手。诸葛先生一生用兵谨慎稳当,很少折损大将。而吴用之计极为雷同,多数都是派内应,先在内部闹将起来,然后里应外合而取胜。祝家庄是这样,曾头市也类似,闹华山大略如此,取大名再演一次,最后征方腊还是依样画葫芦。
吴用虽也有些口才,但说服阮氏三雄的那种方式方法,人家王婆去找潘金莲说风情时也运用的很好(参见《水浒巾帼潘金莲》一文)。吴用去赚卢俊义上山时那套言语,和一般江湖上骗吃骗喝的算命先生的表现也差不了那里去,总之未免于江湖草野的本色。而诸葛先生于庙堂之上,舌战江东名臣宿儒,种种“精英”人物,口才风范非吴用可比。
又诸葛亮精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呼风唤雨。乃是相当于吴用+公孙胜。吴用却只抵得诸葛亮一半的功能,这之间的差别,大概好比CD-ROM比DVD。
诸葛亮还精通阵法,随便排个阵就够司马懿喝一壶的。所以吓得后来司马懿不敢交手了。吴用却连人家辽国那样的蛮夷之族排的阵也不识得。倒是人家地煞级的朱武看出来是“太乙混天象阵”,但也不会打,还得让宋江做梦,梦中得九天玄女指教。但假如诸葛先生复生,看此小小阵法,又何足道耳。怪不得后世中原之地屡受欺凌,看来中原人才凋零,大有一代不如一代之势。
诸葛先生还精通机械设计和制造(AUTOCAD??呵呵),像什么连弩、木牛流马之类,我想如果诸葛先生在梁山上,根本不用请金枪手徐宁来造钩镰枪,连弩这样高精尖的东西我们诸葛先生都发明出来了,何况钩镰枪这种粗夯的家伙?
在学术论文方面吴用也差远了,人家诸葛先生有前后出师表等光辉著作传世,吴用却连一首像样的诗也没有吟过。写在卢俊义家墙上的“反诗”水平也不怎么样。什么“芦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难必无忧。”,卢俊义的“卢”字还要用“芦”来代,艺术性上更还远逊于宋江的反诗。
吴用和诸葛亮相比,大略是业余选手和职业高手的相较,高下不在一个档次。
吴用性格是软弱的,没有独挡一面,把握乾坤的气度。水浒中有一段情节比较有趣,是在征方腊之前,因朝廷猜忌,既没有封赏梁山众好汉,又出榜禁止梁山诸人不得擅自入城。一时“众将得知,亦皆焦躁,尽有反心,只碍宋江一个。”这时李俊,张横,张顺,阮家三昆仲来对吴用说道:“朝廷失信,奸臣弄权,闭塞贤路。……如今倒出榜文,来禁约我等,不许入城。我想那伙奸臣,渐渐的待要拆散我们弟兄,各调开去。今请军师自做个主张;若和哥哥商量,断然不肯。就这里杀将起来,把东京劫掠一空,再回梁山泊去,只是落草倒好。”在这紧要关头,吴用却不敢扛起这杆大旗,半点儿不敢做主,吴用是这样说的:“宋公明兄长,断然不肯。你众人枉费了力,箭头不发,努折箭杆。自古蛇无头而不行,我如何敢自主张?这话须是哥哥肯时,方行得;他若不肯做主张,你们要反,也反不出去!”吴用明知宋江不肯,又来告知宋江,宋江惊问是谁,还好吴用是有点良心的,没有把这些水军头领的“黑名单”交上去。宋江于是做出一副嘴脸来开全体梁山好汉会,将此事压了下去。如果这时候吴用等和张杨一样也来个“兵谏”,逼宋江造反,到时候也不由得宋江不依。
但是说起来吴用和宋江还是大不相同的,宋江对梁山其实并无感情,梁山在宋江眼里只是个借以发迹的本钱而已。好比某些公司老总,拼凑整合做大后上市融资,或者抵押贷款,最后哪怕公司玩空了玩完了,只要自己有了后路,又哪里去管这些。宋江这厮类似于此。而吴用对梁山是有深厚感情的,从吴用的最后自缢的结局,可以看出,这一点上吴用之死相比诸葛亮的“运祚身歼军务劳”的结局更具悲剧色彩。
有好多人考证觉得施耐庵也曾当过起义军的军师,大致就是吴用一流的人物,我想如果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