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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和女仆姐姐一起（三）
但是下一站去哪里呢？小叶小姐到底是个有潜力的战略专家还是一个秀外慧中的战术指挥官就看这一局了！在我企图向小高和女仆姐姐征求意见之前，我的视线落在小高的裙角上，那有一个边沿焦黑的孔洞，女仆姐姐的视线似乎和我的落在同一个地方。
“下面就去买衣服吧。”我说。
我想女仆姐姐正打算如此建议，所以她没有异议地又侍立到我和小高侧后，宛如真正的女仆——本来就是专业女仆嘛，可惜不属于我，想到这里心中委实有些小惆怅，啊不，不能贪心过度啊小叶小姐！
来到一家大型超市，将物品留在寄存处，我们乘电梯上到第二层，二层是个面积足有数个篮球场大的服装专卖场。之所以选了这么一家，首要考虑因素自然是足够近，乘公交不过两站路，第二则是由于距不算小的骚乱过去只近一小时，许多店铺仍未重新开张，这家超市算是目前为止维持营业上做得非常不错的地方——当然是我们进来以后方才确认的。
“好多啊。”我拉起小高一头扎进色彩鲜艳的衣架海洋中，女仆姐姐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后。服装超市内寥寥无几的顾客和导购姐姐们似乎都被女仆姐姐吸引了目光，我总感觉到此起彼伏的视线落到我们身上，女仆姐姐时时刻刻都光彩动人，这一点不是裙子破了洞的狼狈少女小叶和小高能比的。
H大哥哥匆匆忙忙地离去莫非是为了避免给我和小高买单？
“这件裙子的花纹不觉得在哪见过吗，”这是女仆姐姐凉飕飕的声音，她针对的是我手上托着的衣服，花纹像显示器的波纹屏保，于是还没摸够五秒我便将它放下。
小高又从一旁摸出一件，看着女仆姐姐等待建议。
“层层叠叠的废弃物数目太多，不适合日常生活，同样pass。”
小高对自己的审美能力感到失望于是放开手。
“裙子和上衣分开的设计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裙子太短容易着凉，pass。”
这个理由本身没问题吗？我倒认为这是女仆姐姐的审美趣味问题，不过反正我也不喜欢裙子过短的设计，便果断放弃了它。
“其实我的要求不高啦，”我说，“换个区域再看吧。”
来到相隔几排的另一个区域，我和小高意外地同时对一条裙子出手，刚抽出来不到三秒，女仆姐姐的评价已拟定完成：“这件不仅外观花色像印象派学徒练习作品，翻层花边和蕾丝绦带、细碎的花朵状饰物之多也让人无法忍受。”
总之就是一件单独看起来有些恐怖，穿在身上也许更加恐怖的衣服。其实我是想拿给小高换上试试效果的，莫非小高的心思和我差不多？继而将它放回原位。
因为天气太热我就不考虑买长裤短裤了，最终我拿起一件目测合身的裙子往换衣间里钻进去，不再等待女仆姐姐的建议。
这条裙子不仅颜色和我正穿在身上的差不多，并且外观也几乎一样的简约朴素。不多时，我身穿新衣服走出来，将换下来的旧衣服扔进一边的垃圾桶。在小高和女仆姐姐跟前转了两圈，我问：“怎么样？”
“还不错。”女仆姐姐说。
小高则看着我几个眨眼的功夫，再闭上眼睛思索片刻，最后点点头，我脑补如下：“嗯，还是原来的小叶。”
小叶不以小叶为本体难道会是一件破了洞并被扔进垃圾桶的衣服吗。小高也有坏心眼呢，我从附近抽出一条连身裙塞给小高，它在外观颜色上也和小高的天蓝色裙子差不多，“快去换吧。”
同样不多时，小高一身新衣地出现，并将旧衣服扔进垃圾桶，然后她来到我和女仆姐姐跟前也转了两圈。
“非常好。”女仆姐姐说，两个评价有区别哦，不过我不怎么在意。
“小高这两圈转得很有潜力嘛，”我说，“但是表情如果也像小叶一样快乐就更妙了。”
小高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接下来我们搜罗了一番款式与颜色小有差异、但总体而言都差不多简约朴素的衣服让导购员小姐打包，然后再搜罗了一番小背心和小裤裤一并打包，三人提着总数十多件的纸袋来到收银台。
“请问现金付款还是刷卡转账呢？”收银员小姐客气地问。
我正打算豪迈地说一句“刷卡！”一摸衣袋才发现不妙，赶忙丢下一句：“我去去就来。”便一路跑回到换衣间附近，找到我和小高光顾过的垃圾桶，从里面翻出刚刚被我抛弃的旧衣服，再从口袋里翻出了学姐给我的银行卡，最后又一路小跑回到收银台。
“刷卡。”我喘着大气说，令人遗憾的是毫无豪迈感，而且此刻女仆姐姐和小高甚至收银员小姐的眼神都让我颇感害羞。
离开超市，女仆姐姐提着所有装有衣服的购物袋，小高仍负责搬运医护用品，我则作为临时战术指挥官空着双手负责规划行程。
“小叶小姐真是个精力旺盛的女孩子。”女仆姐姐客气地说，“不过，龙环放心让你协助她想来必有她的考虑。”
“当然咯。”因为学姐只有小叶可以信任了嘛——目前还要加上小高，我想到，其实信任这回事说起来还是挺简单的。
“不错，”女仆姐姐看着我说，“不论如何，它就应该是那样简单的东西。”
我深以为然地点头。不过，小叶小姐难道是个很容易看穿的少女吗？学姐就不论了，与我相差无几的小高和虽然见过我对我而言却是初次见面的女仆姐姐也都十分简单地猜透了我的小心思，这是个重大发现。
我再仔细一想，似乎我也拥有简单看穿小高乃至学姐的想法的能力，只不过这并不常为我意识到，兴许这种作用是相互的？那么再让我深入一些了解女仆姐姐的话，相互作用就有得以建立起来的可能性了。还是算了吧，思来想去我发现我并不如何需要它。
“对了哦，女仆姐姐对学姐了解很深吗？”经由女仆姐姐提醒，我将一开始就抱有的疑问问了出来。
“不多，但已经足够。”
☆、第十五话：简单的感情所具有的意义
“那学姐认识女仆姐姐吗？”我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以龙环的精力全数投入的事业来看，她不大可能了解到我家小姐的存在，所以她应该不认识我。”女仆姐姐说。
意即，学姐如果把心思从铲除梅泽诺夫这项非常有意义的工作上收回来的话，大概可以比较容易地查探到女仆姐姐的监视。或许在调查最不了解的那位叫鹰司慎久的泥轰有钱人的时候，学姐也不过点到即止——确信无害或危害程度在可控范围内便停止了更加耗费精力的深入调查。
“女仆姐姐也很了解学姐在做些什么了？”
“就她目前的目的而言，我的确了解。”
“长远的呢？”
女仆姐姐反问我：“那么小叶小姐对此有什么想法么？”
“唔——只有模糊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啊，”我说，事实上我还抱着一丁点从侧面更为深入了解学姐的小心思，但是看起来没什么效果，“小高呢？”
摇头，我估计她说的是：“我不想说。”
“反正学姐将永远是小叶和小高的学姐，那些复杂的东西都不重要，了解或不了解，了解得深入或不深入都没有关系。”
“真是简单易懂的心思呢，”女仆姐姐的意见十分正确，“而且我很喜欢你们这样简单的感情。”
“女仆姐姐和你家小姐的感情也是这样简单的吗？”
她思考了一会回答：“虽然一度发生过破裂危机，但自古以来便是这样的。”
我总有一种感觉，女仆姐姐的想法即简单又显得十分绕弯，这会是由于我太年轻的缘故所以思维上转不过弯来吗？
“作为一家人是不应该有破裂危机的哦，”我说，“我认为这是简单的感情的长处所在。”
“我希望你是正确的，但是这无法证明，”女仆姐姐说，“另外，即使保证了过去和现在，我却对未来不敢多加肯定，简单的感情在时间面前所经受的敲打并不比复杂的要少。更重要的是，世事与人心的变幻无常总是会令人措手不及，过去和现在不存在的东西，无法证明在未来同样不会出现，那时候或许将是我和小姐彻底割裂之时。”
女仆姐姐的想法异常悲观，但我看不出也想象不到有什么能够动摇她的东西。我和学姐之间应该不会发展出那样可怕的未来的，对，绝不可能。
“请自信一些啦，”我说，“虽然不太明白，但心情是一种非常坚定的、牢不可破的东西哦。只要自己不愿意，任何存在的事物都不能改变它。”
“我仍然希望小叶小姐是正确的，”女仆姐姐对我说，“也许像你和龙环一样将简单的感情抱持一生是一件幸运的、而且幸福的事。”
女仆姐姐漏掉了小高哦，是有意的吗？
“请原谅我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那样的未来即便有可能存在也应十分遥远，对普通人来说几生都看不见。所以我们仍活在当下。”
仍然不太明白，但是女仆姐姐重新振作起来是好事，我认为她不应该是个容易消沉的人，原因可能出于我的问题太过令人为难，感情这回事果然是不能勉强的东西啊。
我看见小高露出一副虽然不太懂但是我支持你的表情，看来小高对女仆姐姐的好感度在稳步上升呢，这可是个不大不小的危机，不过让我意外了解到女仆姐姐在成熟果敢的外壳下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也是个不小的收获了。这是成熟的代价吗？
“现在时间接近下午十六时整，”女仆姐姐提醒道，“接下来，小叶小姐的计划呢？”
“这个嘛，早就想好了，”我伸手指向前方，“我们去电脑城。”
在小高吐槽之前我拉着她提购物袋的手加速前进，女仆姐姐仍不紧不慢地提着大包小包跟随一旁。
接近十六时整的时候，整座城市已彻底恢复了往日的日常景象，电脑城内或闲逛或挑选零件的人在走道上往复不定。我想女仆姐姐的造型委实惊艳逼人，戳中了许多人的关注点，我又感觉到此起彼伏并更为热切的关注，女仆姐姐倒是一点不在乎的模样。
“女仆姐姐不愧是成熟的大人啊。”
“当习惯将自身和满大街的普通废物划清界限之后，”女仆姐姐说，“无论身处何处都会感到环境比应有的吵闹程度更加安静一些。”
“毫不留情呢！”不过这样的女仆姐姐只会更加可爱。凭借直觉我找到一家门面不太起眼的小店走了进去，之所以说不起眼，是因为这附近所有小店的展示橱窗上陈列的几乎都是外表华丽的中央处理器、显卡等硬件的包装盒，光这样可吸引不到小朋友们的眼光啊。
众多盒子之间或上或下的夹杂几个黑长直手办是个不错的装饰办法，我选择的这一家正是如此做的。
侧对门口的店主大叔正在打FPS游戏，他另一侧的柜子上也摆满了各种硬件包装盒。我问疑似中年大叔的店主：“这里有最贵的笔记本电脑吗？”
疑似中年大叔不紧不慢地按下Esc，接着转过身来，眼睛扫过女仆姐姐时我感觉他眼珠子似乎变亮了几个等级。
“小朋友，其实我还很年轻，所以不要再用看中年大叔的眼神看我了，”疑似中年大叔说，“要问全球最贵的笔记本，我这里自然没有。不过却有全市最贵的笔记本，当然不是乱标价，货真价实哦，只是在性价比上稍稍低于万元以下档次的笔记本。”
既然疑似中年大叔否认自己是个中年，那就姑且认为他是青年大叔吧。而且我不怎么关心性价比，有钱以后的思维和需要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时候相比可是天差地别的。
我觉得今天运气实在不错，很容易得找对了地方，我说：“我要求不高啦，只要全电脑城最贵就行了。”
“就是这台，”青年大叔指向角落，因为位置实在不起眼，我在青年大叔指点下才发现那里还码放着几台电脑。大叔指给我看的是一台外观全黑、铭刻的商标我从未见过、但不论造型还是标价在高端派头上几乎都不输给学姐的组装型笔记本。
“虽然这台电脑的所有性能比当下的高端机只高了那么一小截，但由于非量产等因素，价格就要高很多倍了。”青年大叔说。
笔记本前的塑料牌子上写得是六万五千五百三十五元，大叔对这个数字似乎颇有怨念的感觉。
我不得不说：“能便宜点咩？”方才的疯狂购物使卡里所剩余的金额较初始的六万六千五百三十五元人民币已缩减近六千。
“小朋友，你在消遣大哥哥吗？”青年大叔对这台超高端笔记本可能卖不出去的现状感到悲伤。
“正巧少了五千多嘛，而且我对稳定性的要求比性能更高。”另外，两年前开始我就不大喜欢被叫做小朋友了。
“是这样吗，喔——没关系，请看另一台。”青年大叔将张开的手移向超高端机器的一旁，“这台的性能和边上那台差不多，但是标价只有四万，因为是走私货进价只要一万五千块、不包换、保修看情况，至于稳定性我觉得相比几千块的民用型绝对要高得多，总之不必担心三天两头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