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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進攻上海的事件上,國民黨提出了『工農商學兵聯合起來反對帝國主義』,這是著名的史太林和馬爾丁諾夫的『四個階級聯盟』」;「現在,這是很明顯的,我們有實在的根據,來表示一個希望——在正確的政策之下——工人及城市邉樱娃r民戰爭打成一片,是可能的,而這將構成第三次中國革命的開始。」
關於目前的鬥爭策略和口號,托洛斯基基本上支援陳獨秀。他認為日本的侵略和農村中進行的土地革命證明,「再洠в斜雀锩拿裰鞯目谔柛m合於中國革命前夜的政治形勢了」,再加上國民黨「軍事獨裁的無力和軍閥集團的分裂,在議事日程上提出了政治的民主口號」。於是,他根據俄國許多年革命中匯合的兩個口號——「打倒沙皇!」「立憲會議萬歲!」肯定了陳獨秀托派中央實行的「打倒國民黨,國民會議萬歲」的口號。這無疑是對因不同意「打倒國民黨」的方針而堅決反對陳獨秀常委《政治決議案》的極左派最大的打擊。
三、關於日本侵略引起的「愛國主義」和「民族主義」問睿新逅够挠^點也是與陳獨秀的「反蔣抗日」立場一致的。他強眨f:「布爾什維克以革命的方法擁護被壓迫民族的解放,是用其全力來援助民眾的民族解放邉樱徊粌H是反對帝國主義,而且反對民族主義的國內的資產階級剝削者,如國民黨。」這顯然與中國托派極左派鄙薄「愛國主義」、「民族主義」相對立。所以,作為一個偉大馬克思主義理論家的托洛斯基和作為一個偉大愛國者、革命家和思想家的陳獨秀,二人的心是相通的。
托洛斯基的這兩封信,可以說是繼《中國革命的總結與前瞻》、《共產國際第六次大會後的中國問睿贰ⅰ吨袊紶栄┚S克——列寧派(反對派)底政綱》之後的第四個給中國托派的綱領性文件。它的基本精神,不僅規定了中國托派與國民黨以及資產階級的永遠對立,也規定了被他們視為「農民黨」的中共的永遠對立。其極左的色彩十分強烈。儘管它在表面上是支援陳獨秀的比較臁畹牟呗院头e極進行革命工作的精神。
有意思的是,這兩封信的極左精神被陳獨秀以後的托派領導所繼承。因為在這兩封信寄到中國以前,包括陳在內的托派中央全部被捕,陳獨秀也因此永遠離開了托派領導崗位,於是他在敚摿斯伯a國際和中共以後,又敚摿送新逅够皹O左派的羈絆,更加天馬行空,特立獨行了。
注釋
'注1'《火花》,第1卷,第2期,1931年9月28日。
'注2'《火花》,第1卷,第4期,1931年10月28日。
'注3'《火花》,第1卷,第3期,1931年10月8日。
'注4'《訪問劉仁靜談話記錄》(1980年7月12日),唐寶林訪問整理。
'注5'三戶:〈直接談判之途徑〉,《熱潮》,第1期,1931年12月5日。
'注6'頑石:〈國聯第三次決議後的局勢〉,《熱潮》,第1期。
'注7'《火花》,第1卷,第7期,1932年1月28日。
'注8'頑石:〈真正的危機〉,《熱潮》,第3期,1931年12月22日。
'注9'頑石:〈由反日到反國民黨〉,《熱潮》,第7期,1932年1月23日。
'注10'頑石:〈談談「越軌行動」〉,《熱潮》,第5期,1932年1月7日。
'注11'三戶:〈「一二一七」與改組派及國家主義派〉,《熱潮》,第4期,1931年12月29日。
'注12'《熱潮》發刊詞。
'注13'頑石:〈真正的危機〉,《熱潮,》第3期,1931年12月22日。
'注14'頑石:〈中國民眾應該怎樣救國即自救〉,《熱潮》,第6期,1931年1月13日。
'注15'〈常委對於北方問睿臎Q議〉(1932年1月7日),《校內生活》,第2期。
'注16'《火花》,第1卷,第7期,1932年1月20日。
'注17'「常委」為公佈〈法南舊區委同志答覆常委的信〉加的按語,《校內生活》,第4期,1932年8月1日。
'注18'《火花》,第1卷,第4期,1931年10月28日出版。
'注19'〈羅漢致周恩來等一封公開的信〉,漢口《正報》,1938年4月24、25日。
'注20'獨秀:〈被壓迫國的無產階級應不應領導愛國邉印担缎壬睢罚1期,1931年11月28日。《校內生活》是托派中央辦的內部機關刊物,手刻油印件。托派把自己的組織視為學校,團是中學,黨是大學。1948年建黨前,由於成員太少,洠в谐闪F組織,只有週邊組織「讀書班」。
'注21'列爾士:〈中國前途〉、〈對於政治決議案的意見〉,均載《校內生活》,第3期,1932年5月20日;另轉引自獨秀:〈反極左錯铡担缎壬睢罚5期,1932年9月1日。
'注22'《校內生活》,第5期,1932年9月1日。
'注23'〈法南區區委擴大會議對於常委最近政治通告——目前局勢與我們的任務的意見書〉及3月14日法南區委給常委的信,均載《校內生活》,第3期。
'注24'〈常委通告第6號——為小陳及法南區委破壞組織原則〉,《校內生活》,第4期。
'注25'兩個文件均載《校內生活》,第4期。
'注26'〈常委對於北方問睿牡谌螞Q議〉(1932年6月27日);〈伯莊對北方問睿膱蟾妗担d《校內生活》,第4期。
'注27'〈常委給北方特委的信〉(1932年7月25日),《校內生活》,第4期。
'注28'法南區委陳岱青等5人:《致常委的信》(1932年6月22日),《校內生活》第4期。
'注29'托洛斯基:〈再給中國左派反對派的信——論無產階級與農民戰爭〉;〈是行動的戰略不是揣測——給中國同志的信〉,均載《中國革命問睿罚ㄉ虾#捍貉喑霭嫔纾1947),頁301–306、307–312。
十六
在獄中(上)(1932–1937)
最後一次被捕
陳獨秀進行反蔣抗日鬥爭,洠в薪o敵人任何打擊,精力卻消耗在內鬥中,同時又暴露了自己。堅持在城市中進行革命活動的托派組織終於遭到了難以復興的毀滅性打擊,這是陳獨秀始料未及的。
許多大人物有神奇的「免害」力。陳獨秀一生多次遭遇被捕甚至槍斃的命撸1913年在蕪湖被反袁部隊逮捕,幾乎铡畾ⅲ1919年在北京被捕,震動全國;成為中共領導人後,1921、1922兩次在上海被捕、短暫羈押;組建托派以來,托派中央已有兩次被破獲,唯獨他倖免;1932年平生最後一次被捕,並被判刑八年之久。
1932年10月15日,新的托派中央「常委」四位委員彭述之、羅世藩、濮德志、宋逢春在上海虹口區有恆路春陽里201號秘書謝少珊家開會。被國民黨中統機關偵知後,與法租界巡捕一起聯合行動,五人全部被捕。
這次事件,必然中又有偶然。說必然,城市是國民黨統治的中心,當時特務機構已相當健全。共產黨在城市中難以進行革命活動,除秘密工作者以外均退到農村;而托派囿於原則,死守城市,成為甕中之鼈,早晚成為盤中餐、俎上肉。此其一;其二,在大革命高潮中入黨的年輕黨員和未經考驗的留莫生大批回國,很容易成為出賣組織和同志的叛徒;說偶然,是由於這次托派中央被破獲特別是陳獨秀被捕,有許多意外的因素。
濮德志保外就醫並參加「常委」後,實際上仍處於國民黨特務監視之中。有一天,他的夫人張穎新在路上碰到了過去在莫斯科留學時的同學費克勤。不料想,此人回國即被捕。接着經不起酷刑折磨,便如當時中統負責人徐曾恩所說:「寫了一張效忠保證書」——叛變了。但她不知黨內機密,無可出賣,於是與已叛變的原托派小組織「戰鬥社」骨幹徐乃達、解叔達等人加入中統組織,專門搜捕共產黨人,包括托派分子。張約費到家裏來玩,那天正好陳獨秀借濮家約見友人,讓費見着了。事後濮批評夫人粗心大意,第二天就搬了家;但是,情報很快傳到徐曾恩手中。10月15日,濮到謝少珊家中開「常委會」,特務跟蹤而至,來了個緊急搜捕。'1'
與前兩次托派中央被破獲一樣,這次陳獨秀又因病未出席,本可再次倖免。但是,由於唯一知道他住址的謝少珊叛變,晚上陳終於在家中被捕。1998年,陶希拢呐畠涸谙愀邸稜庿Q》雜誌上發表回憶父親的文章說:陳獨秀「遭中共整肅後,一直在上海耄章衩惚車顸h政府的追捕。後來中共黨內反對派把陳獨秀抓起來,送到國民黨政府治安機關去。」'2'——這就完全搞錯了,以下是當時上海市長吳鐵城給南京政府的兩個密電:
香港《爭鳴》雜誌
谷眨17日),陳獨秀被捕後的第三天電報稱:「??共產黨首領陳獨秀在滬活動,前經與租界當局特別交涉,協同捕房偵查月餘,茲咸日(即15日)在虹口破獲共黨常委會議機關,捕獲共黨謝少珊等五人,按謝供地址,將陳獨秀捕獲。」'3'
19日的代電講得更詳細:「??據共犯謝少珊稱甘願自首,並可將共產黨首領陳獨秀拘捕到案等語,即於當日下午7時,帶同該犯至岳州路永興里十一號樓上將共黨首領陳獨秀拘捕??」'4'
不僅如此,謝少珊還供出了五名常委(包括陳獨秀)的真實姓名和身份以及托派中央另外幾處機關,其中有與外地組織的聯絡站、《火花》印刷所等。於是,這些機關又相繼被破獲,並逮捕了另五名托派骨幹分子。謝少珊叛賣有功,免於起訴;感恩戴德,加入「中統」(後轉入軍統),並改名「謝力功」。1938年9月30日,他奉命與兩位軍統同事以買古董名義,在上海法租界武康路一幢花園別墅內,用利斧劈殺民國第一任國務總理唐紹儀。唐在上海「八.一三」抗戰爆發後,原擬避居香港,因得蔣介石、孔祥熙、宋子文、戴季陶、居正之囑,暫留滬上試探日方要求和談的條件,故而與日本大特務頭子土肥原、原田有所接樱欢硪环矫妫鬂h奸梁鴻志、溫宗堯也的確在拉攏他,企圖組建傀儡政府。軍統利用謝力功(當時用名謝德盤)與唐的「同鄉好友」關係,錯殺了這位78歲的民國元老。由於拿不出有力證據,引起國民黨內部極大不滿。為平息風波,蔣介石下令撥付唐的家屬5,000元喪葬費。安葬時,向國民黨所有元老都發了唁電,並命國史館褒揚其功績。法租界巡捕房很快偵知謝德盤等三人是兇手,想方設法搜捕。謝惶惶不可終日,精神失常,被秘密送進重慶一家醫院。又因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跟蹤他,住院還帶了一把手槍自衛,引起醫院懷疑,向警方報告了情況。重慶衛戍司令部派了另一位共產黨叛徒、偵緝隊長王克全前往觀察。不料謝以為「仇家」已到,舉槍瞄準,卻被王先發制人,一槍擊斃。
視死如歸,轟動一時
國民黨仍把陳獨秀看作「共黨首領」。雖然已從偵獲的《我們的政治意見書》和1929年12月10日的《告全黨同志書》中得知陳組織了「反對派」,但將此視為共產黨內部矛盾。當局把陳在「九.一八」、「一.二八」時期進行的「反日反國民黨」活動看作與共產黨在農村進行的蘇維埃邉右粯樱瑢ν信傻亩ㄐ詣t是:「該黨專事赤化」,「嚴令警務人員密查拿辦」。'5'「久緝未獲之共產黨領袖」陳獨秀被捕,國民黨南京特別市黨部、廣枺↑h部、湖南清鄉司令何健、新疆省主席金樹仁以及全國許多縣黨部、軍隊師黨部等紛紛致電黨中央,列數陳的各種「罪狀」,「懇請嚴辦」,「迅予處決」。'6'陳獨秀等人被捕後,在租界捕房法庭上進行反對引渡失敗後,10月18日就被引渡到上海市公安局拘押。次日晨八時,即被押解到南京,並經國民黨中央黨部接洽,拘押在軍法司,準備「按軍法處置」。
陳獨秀在各界有廣大的朋友、學生和敬仰者,援救的力量比要求「嚴處」的勢力似乎更大些,而且檔次更高。如翁文灝(著名地伲鼘W家,國際地伲鼘W會副會長,受蔣介石敬重並欲聘為準備設立的國防設計委員會秘書長)、胡適、羅文幹(外交部長兼行政司法部長)在22日致電蔣介石:「請將陳獨秀案付司法審判」,不由軍法從事。次日蔡元培、楊杏佛、柳亞子、林語堂等八人更以快啵Т娭聡顸h中央黨部和國民政府,營救陳獨秀,曰:
此君早歲提倡革命,曾與張溥泉、章行嚴辦《國民日日報》於上海;光復後復佐柏烈武治皖有功;而五四邉訒r期鼓吹新文化,對於國民革命尤有間接之助??顧其反對暴動政策,斥紅軍為土匪,遂遭共黨除名,實與歐美各立憲國議會中之共產黨議員無異。猶望矜惜耆舊,愛惜人才,特寬兩觀之殊,開其自新之路。'7'
此外,柏文蔚等人也進行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