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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最後因體弱多病,醫生勸阻不能遠行,未能遂願,2004年4月14日,在遺憾和孤獨中客死紐約。'19'
關於陳鶴年在父母分離、母親去世後的經歷更是坎坷。他出生於1913年反袁鬥爭之時,那時是革命連遭失敗時期,因此他也隨父母四處逃亡,特別是未離母親一步,直到高君曼去世。在這個過程中,給他最大的溫暖是偉大的母愛。因此他與母親的感情無比深切。直到90年代,他還對自己的女兒陳禎祥說:「你的奶奶不但長得秀氣、文靜、漂亮,性情也極溫和、善良,真是一位慈愛的母親。她還很有文學修養,不僅懂得古體詩,還會做格律詩,講故事。她講起故事來,娓娓動聽,總是讓人聽得入神、入迷。」'20'他與父親陳獨秀雖因母親關係頗有怨恨,但畢竟還有骨肉之情,並有過北京大學時期的美好時光,因此母親去世第二年陳獨秀被捕入獄後,立即去南京探望,並提出要幫助陳獨秀越獄逃跑的天真想法,被陳斥之為「胡簦А埂K麃K不因此生氣,還是經常去看望父親,並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當時他在南京《民聲報》工作。陳獨秀獄中寫的《辯訴狀》,十分精彩,他曾拿去《民聲報》秘密印刷後在社會上散發,發生很大影響。
後來,陳鶴年為了繼續深造,轉輾到北平入致罩袑W讀高中三年級,半工半讀。不久與同校女生許桂馨結婚。1935年在日本侵吞華北時,夫婦倆參加了轟轟烈烈的「一二九」邉印j惇毿愕幕蛴职l摚ё饔茫蔀椤副逼饺箢I袖之一」。之後,即加入共產黨的周邊組織「民族青年先鋒隊」(簡稱「民先隊」。1936年,為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共青團解散,民先隊即代替共青團)。北平淪陷後,他成為中共北京西山撸絷牭慕煌▎T,在城內做秘密工作。後來暴露,想去延安未成,一家人轉輾逃亡天津、上海、香港、桂林、桂平等地,在戰亂中,失去了組織關係,飽經苦難。抗戰勝利後,又因是陳獨秀的兒子,被國民黨當局逼走香港,考進《星島日報》工作,繼而又學父親陳獨秀自己辦了一個刊物——《少年文藝》(讀者對象主要是青年)。1949年大陸解放後,該刊站在共產黨立場上宣傳毛澤枺⒅芏鱽淼戎泄差I導人的生平事蹟和新中國的建設成就。因港英當局查禁改名為《新少年》。他們全家原本想遷回國內,但許桂馨帶着四個孩子先行回國,滿懷激情參加新中國的建設時,卻因「陳獨秀問睿乖獾讲还觥R徽f許桂馨是陳獨秀的兒媳,連工作都難找,「幼稚園都不要我」,最後到一家職工醫院先做掛號工作,後到藥房,直到退休。大女兒陳禎祥,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在文化大革命中更是受盡折磨;二女兒陳禎榮(陳紅)也被打成「五一六」分子;三女兒陳禎慶被打成「現行反革命」。許桂馨更被誣陷為「特務」。因此,陳鶴年的暫留香港,成為常滯,直到2000年12月19日逝世。所幸他們都活到了1979年改革開放以後,看到了大陸的轉折,一切莫須有的罪名得到洗刷。
那位自稱是陳獨秀的女兒、實為施芝英養女的陳虹,後來進入新四軍蘇南軍區文工團(現南京軍區前線話劇團)工作,跟隨部隊(新四軍,然後是解放軍)轉戰南北,後經人介紹與在上海做中共地下工作的張燕認識,1949年結婚,解放後進入上海電影製片廠化妝組工作。張燕則在上影樂團工作,1960年病逝。陳虹「為社會主義事業勤奮工作」,並撫養三個孩子長大成人,但洠в邢氲剑驗檎f過自己是「陳獨秀女兒」的話,使她和兒女以後的生活遭受許多苦難。
她的兒子在致廖承志的信中控訴道:在「陳獨秀問睿箟浩认拢改赣H只有抱着立功贖罪的態度,在從事社會主義事業中勤奮努力地工作。但幾十年中冷嘲熱諷,我們同母親一起,忍受着世上的辱駡、鄙視。文革期間又因『陳獨秀女兒』受株連迫害,隔離,批鬥、勞動、寫交待,受盡欺辱。他們逼迫母親寫『與陳獨秀的罪惡勾當』。母親終於被折磨成重病纏身。他們照樣不放過批鬥、寫交代。一直到她肝硬化腹水無法下床,還讓我代替她寫交待。但批鬥會仍不放過。母親必須挺着膨脹的肚子去參加批鬥會。1969年7月21日凌晨,終於死在上海廣慈醫院。病危和火化時,廠裏洠в幸粋人來看望。」
我們三個母親的子女,也因此被分配在新疆石河子農場「工作」,受盡折磨,並且至今不得返回上海。'21'
話又得說回來,毛澤枺袝r還念舊情,如像在1945年說陳獨秀是「五四時期的總司令」那樣,1953年底,毛澤枺暡旄鞯爻舜愤^安慶時,與安慶地委書記談話,問到陳獨秀問睿龝r說:「陳獨秀晚年犯錯铡恍。邳h的啟蒙邉訒r是有功勞的,其功不可磨滅。他就是這個地方人,可能還有家屬,你們去訪問一下,若有家屬要給予適當照顧。」據陳松年說:「這以後政府給我家每季度補貼30元,後來省委統戰部通知,每月給我家補貼30元,一直到現在(1979)洠в兄袛噙^。」'22'這筆錢,相當於當時一個月工人的中等工資。所以,在陳獨秀的家屬中,高大眾元配夫人一系包括陳松年及其四個子女,一直洠в惺艿叫n擊。
上述那樣家屬及關係人受到迫害,似與毛澤枺救藷o關,只是如他發動文革打開潘朵拉魔盒,後果之惡,他已無法控制。
陳獨秀的夫人高曉岚,又名高大眾
自由戀愛不能影響革命
陳獨秀自己這樣處理家庭與愛情,作為共產黨的總書記,又怎麼樣處理黨員的戀愛與家庭糾紛呢?這是人們很感興趣的問睿`嵆胂壬1945年寫的回憶錄中,專門有一章「戀愛與革命」寫二、三十年代中共第一代領導人中的戀愛故事與糾紛,以及陳獨秀處理這些糾紛的情況。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大陸的「第一出版社」——人民出版社在1980年以「現代史料出版社」的名義出版這部「供內部參考」的《鄭超麟回憶錄》時,不得不把這一節全部刪除。後來,在香港天地出版社出版的《史事與回憶》中,才恢復了這一節。本書只是通過陳獨秀怎樣處理革命中同志們的戀愛問睿瑥囊粋特殊的角度反映陳獨秀處理問睿脑瓌t和人格。
中國共產黨是在五四新文化邉拥谋尘跋鲁闪⒌模页岁惇毿恪⒗畲筢摗⒘植壬贁抵心耆酥猓缙诠伯a黨人都是青年人。新文化邉铀岢蛶淼乃枷虢夥牛磳εf倫理觀念的束俊艿綇V大青年的熱烈歡迎,特別是性解放,反應更為強烈。青年們(主要是城市知識青年)一下子從長期的封建包辦婚姻的禁錮中沖出來,自由戀愛,自由結合,一時成為時尚,令其他的人們瞠目結舌。但由此也發生不少三角或多角戀愛的糾紛事件。這種情景自然也反映到黨內來。陳獨秀作為黨的領導人,除了領導革命工作外,也要經常處理同志們的這類糾紛。例如,尹寬是中共早期重要領導人之一。他曾與趙世炎、周恩來等一道赴法勤工儉學,是中共旅歐支部創始人之一。1925年到山枺蔚匚瘯浖鏉鲜形瘯洝V泄惨淮笄埃綎|黨組織三位創始人之一王翔千有一個不到20歲的的女兒——王辯,特別疼愛,視為掌上明珠,介紹到共青團裏來,受共產主義教育,參加革命工作,對她寄予很大希望。然而,王辯與尹寬接樱幔蛺凵狭怂C看温犚鼘捲跁h上講話,那風趣而激情的話語、廣博而新鮮的馬列主義知識,把她緊緊地吸收住。她總是如癡如醉地聽着,表現出十分欽佩的神情,似乎把尹寬看作為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化身。山枺敃r的工作開展得較好,她也認為是尹寬的功勞,對尹有一點個人崇拜。尹寬很快感受到了王辯的感情,對她也多加關照。於是,這年8月,當他奉中央之命眨虾9ぷ鲿r,臨走前夕,寫了一個紙條給王辯,要她隨同到上海去。姑娘毫不猶豫地收拾了簡單的行裝,跟他走了。結果在山枺l生了一場很大的風波。
山枺狞h員同志幾乎全體簦Я似饋恚笾醒腴_除尹寬的黨籍,說他拐帶王翔千的女兒逃到上海。王翔千本人更是要帶刀來上海,與尹寬拼老命。山枺耐径贾С炙
尹寬眨虾a幔仁侨紊虾^委書記,可能是這個原因,很快下台,轉任區委宣傳部長。中共中央對這個問睿械胶芗帧L岢挛幕⑿滤枷氲年惇毿惝斎徊活娤蜻@種封建落後意識讓步,但此事已經在山枺h內激起公憤,嚴重影響黨的工作,也不能置之不理。做了許多工作以後,王翔千和山枺耐緷u漸冷靜下來,見中央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便自動讓步,要求尹、王二人舉行正式婚禮,並請陳獨秀(黨中央總書記)、惲代英(團中央宣傳部長)兩人做證婚人。中央擔心開了這個先例,別人效法,也洠в写饝栴}就掛了一段時間。陳獨秀雖然本人主張戀愛自由,不想插手,但他又有一條原則:黨的幹部戀愛自由,不能影響革命工作。所以,他還是積極想辦法妥善處理這個問睿
正好這時尹寬舊病復發,也是肺結核,大口吐血。這種病有傳染性,王辯為情,毫不畏縮,盡力服侍他。尹寬一時很悲觀,想到自己會一病不起。有一天對王說:「我死了,你怎麼辦?某某兩同志還洠в袗廴耍氵x擇一個好麼?」王辯搖搖頭說:「你死了,我終身不再愛人。」'23'於是,中央決定:尹寬離職養病,由王一飛代理他的上海區委書記兼宣傳部的工作,然後,中央任命由羅亦農任書記。王辯去莫斯科讀書。
雖然洠в虚_除尹寬的黨籍,也洠в胁鹕⒁c王的關係,但王翔千和山枺耐緜円仓缓檬請隽恕
鄭超麟說:當時去莫斯科讀書的,有好幾位女同志。她們在國內都有愛人,但到莫斯科後都移情別戀。為此,尹寬寢食不安,也擔心王辯變心。當時莫斯科中國留學生男多女少,而且比例懸殊。一般女同志經不起「圍攻」。但王辯是一個例外。莫斯科回來的同志都說尹寬多懀В骸改銚耐蹀q愛了別人,可是王辯在莫斯科是愛情專一的,心心念念不忘你尹寬,好多男同志追他,她都不理會。」事實也果真如此。可見二人是真心相愛,而且愛得很深。
1927年,王辯回國時,正是大革命失敗後黨的困難時期。由於工作的需要和地下鬥爭的危險環境,她和尹寬先後在廣州、上海工作,卻都未能置妗a醽硪鼘捜伟不帐∥瘯洠瑐z人才眨揭黄稹5菚r工作很忙,又天天警惕着被特務和叛徒破獲,倆人雖同居一處,仍洠в泄し蚬矓浥f情。只有一天,稍有閒暇,尹寬打了一點酒,備了一點菜,二人享受了一下生活的樂趣。這樣的革命情侶生活,在當時來說是很正常的。1926年與彭述之同居的女革命家陳碧蘭說:「在我們同居的歲月中,雖然雙方都感到青年之戀的歡樂,但由於我們的工作太忙,我們從洠в虚f情逸致一同去看過電影或撸Ч珗@,即在戀愛的過程中也是如此,也從未感到這種需要。這便表現着在一個革命上升的時代,私人的生活也是與平時不同的。」'24'
誰料好景不長。不久,安徽共產黨組織終於被國民黨特務破獲,王辯和另一位女同志被捕。尹寬還支持了一段時期,營救無效,以後也逃到上海。王辯出獄時已是1929年秋天。這時尹寬與陳獨秀等人已轉向托派——中共的反對派,反對史太林共產國際為中共六大制訂的路線,擁護聯共反對派領袖托洛斯基為中國托派制訂的路線。按照莫斯科的標準反對派就是「反革命派」。黨中央向王辯介紹情況後,勸她不要再與尹寬見面。但往日的情愛,難以割捨,還希望用愛情的力量把尹寬拉回來。因此,她堅持要見尹寬。某日,二人在虹口公園附近的尹寬住處相見。這時的王辯,已經成熟,失去了少女的羞澀和稚嫩,增長了中共的所謂「黨性」(卻失去了人性)。她當即與尹寬及在場的鄭超麟夫婦爭辯起來,堅決反對托洛斯基主義,勸他們回到黨的路線上來。結果失敗,從此,她拂袖而去,再也不與尹寬見面。
癡情的尹寬,永遠也忘不了王辯的深情。曾天天到猜想是中央機關所在地的某菜市場轉悠,希望遇見王辯。直到解放後,他因托派問睿氇z,遇見山枺倪要打聽王辯的下落。後來終於打聽到,高興地對獄中的鄭超麟說:「王辯還活着,王翔千也未死,但已脫黨,在家中替人殺豬。」
另一位女同志是中共最早的婦女邉宇I袖向警予。早年參加赴法勤工儉學時與蔡和森是一對情侶,後來結婚,是當時黨內幹部中革命志向上情投意合最早結婚的一對,人人羨慕他們是「模範夫妻」,「最佳情侶」。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