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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四起。掌握上海國民黨實權的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吳稚暉對去協商「召集上海市民代表會,組織上海臨時革命政府」的共產黨代表羅亦農、汪壽華說:「倘若共產(黨)必欲自立名目者,乃無意與國民黨合作,吾立國民黨地位,敢提出抗議。」'13'吳、紐、楊還對第二次起義中海軍回應者提前開炮事對共產黨不滿。
陳獨秀聽彙報後給吳稚暉等寫了一封信:斥右派造郑肝髋粗泄玻┮谏虾3闪⒐と藢U梗麉恰溉f不輕信」;稱「西披分子多出力,這是革命者應盡之義務」;「西披絕無與國民黨分離之意」。解釋海軍提前開炮,是因「軍閥肆意屠殺,群眾忍耐不住,自由行動,甚至於影響海軍。」承認這是個錯铡#14'
吳、紐、楊閱此信後,表示滿意。「吳說從前的確铡畷覀円詾镃。 P。民眾仍有強姦氣,現在我們主張並無不同處。」當時穩定上海的國民黨相當重要,而其中陳獨秀懀匚慌c影響發摚Я顺浞值淖饔茫瑒e人無法替代。為此中共特委會決定以後仍由陳與他們接洽。
陳獨秀還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是還想收回帝國主義的租界。收回租界本是廢除不平等條約、打倒帝國主義的睿袘兄x。但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中國根本無力實現這個目標,中共更是這樣,更何況當時正是帝國主義各國向華大量增兵的時候。而2月25日發表的《中共中央告民眾書》竟說:「帝國主義以武力干涉中國革命,則中國的武裝市民及將來的北伐軍必須進入租界,『以武力回答武力』!」
以當時中共和工農的力量,連一個已經在公開反共的蔣介石都制裁不了,還提這樣的反帝行動,簡直失去了理智。自然,作為當時革命高潮中的陳獨秀,在史太林和蔣介石的夾擊下,實在無路可走,才出此下策。今天我們無需指責他這是「左」傾錯铡驗樗绻飨喾吹倪x擇,會被某些人指責為更嚴厲的右傾錯铡j惇毿悴贿^是懀潘牧贾俅巫髁藷o奈的選擇而已,「知其不可而為之」。
其實陳獨秀還是講究「策略」的,主要表現在為建立民主政權而與國民黨爭奪領導權上。如何使上海的市民政權不落在國民黨右派、特別是蔣介石手中,而實際上是共產黨領導的呢?陳獨秀和上海區委頗費心思,最後決定以發展國民黨員的名義,大量發展共產黨及其領導的工人糾察隊,而為了對付像吳稚暉、紐永建、楊杏佛等的疑心,3月中旬,陳獨秀親自給他們寫了一封信。信的原件至今洠в姓业剑趨侵蓵煹3月15日未刊日記中卻保留了一段內容:「夜,開會,到羅亦農、汪壽華、侯紹裘、楊杏佛??會內見陳仲甫致余、惕(即紐永鍵)、杏三人書,錄一段如左:」
稚暉、惕生、杏佛先生,頃間思及三事謹陳如左:
上海市產業、文化均有高度之發展,故不得不取漸進方法,發展民眾政權,而同時忽視了黨的領導權也是一個錯铡Nh在上海之領導方式,簡單以黨的機關命令行之,已萬萬不夠(因上海民眾已有組織而要求政權了)必須黨之本身在數量上有很大的發展,黨的力量充滿了各方面,使黨的決議都能夠——在一切民眾會議中充分通過執行,如此才真是以黨治國,以如此方式領導民眾,訓練民眾,也才真是中山先生訓政之精義。欲成此種訓政方式(約五十人中有一黨員)方能哂茫丛谔K省,亦須如此。然此時上海市即江蘇省國民黨黨員,均不滿萬,為數太少,馬上取得政權後不是黨不能管理政治,便是黨的獨裁,所以此時省市黨部宜發出緊急命令於各下級黨部,大大的徵集黨員,上海市以五萬為標準,江蘇省以十萬為標準(這是可能的,望稚暉先生勿以為我發瘋,要送我到病院裏去!)此時徵集黨員可以來者不拒,因為現在還在軍閥壓迫之下,不似北伐軍到後投機分子紛紛加入也。'15'
2月24日,羅亦農在特委會上說:「國民黨毫無力量,連紐惕生的命令都毫無效力。」次日特委會上,陳獨秀則說:「左派病的病,走的走,左派現在對我們只是說,你們去做好了,洠в幸欢ㄖ鲝垺!梗16'3月11日特委會上,羅亦農也說:「楊杏佛現在對於市黨部很橫行,所有市黨部決議案任意更改,現在群眾很反對他,我們決不去抬他在群眾中的威望。」'17'對這種情況怎麼辦呢?3月8日,趙世炎在上海區委會議上說:「與國民黨左派的組織問睿棺笈捎腥罕姡疫@個群眾是受我們的影響的。」'18'這就是通過大量發展國民黨員,吸收左派群眾。這些群眾,主要是工人之外的小資產階級分子。
羅亦農(1902~1928),中國無產階級革命家
3月9日,陳獨秀明確指出:「在這次邉又校覀円⒁庵行∩倘酥性S多領袖人才,將來上海的局面,必為右派與民眾鬥爭劇烈之地,我們要能拿住中小商人,為將來爭鬥時之要具。」'19'幾十年後,中共老資格的黨史專家胡繩在總結國共鬥爭最根本的規律時,也說過類似的話:
「現在講這段歷史(指1919–1949——引者)的書,主要講國民黨和共產黨,講它們間的矛盾和鬥爭;論階級,這是兩極,一個是大地主大資產階級,一個是無產階級。其實,在這兩極中間,還有一大片??這就是中間勢力」;「國民黨的人只是一小撮,我們的人也很少,實際是第三種人佔大多數。政治也是如此。革命能勝利,是因為我們黨把中間勢力拉過來了,如果中間勢力都倒向國民黨,共產黨就不可能勝利。」'20'
陳獨秀建議緊急發展大量國民黨左派黨員,另一個考懀谴罅Πl展共產黨和糾察隊,把非工人出身的先進分子拉到共產黨的週邊來培養加入共產黨。3月15日羅亦農在活動分子會議上說:
「自然隨帶可以發展C。 P。與C。 Y。的組織」;「黨的內部工作,要加緊嚴密各級黨部的組織,最主要的為發展黨員的工作。從上月二十三日到現在,只發展一千多黨員,實在嫌太少了??我們要在一月內發展到一萬個黨員。此為提高黨的威權最主要的工作。」'21'
其實,這個原則對於工人也是適用的。如趙世炎在3月19日上海區委召開的活動分子大會上所說:「在產業工人方面,則要以全體工人加入國民黨,工人群眾不能同時有兩個黨,但現在事實上工會不能不加入國民黨,因此工人加入國民黨,可以廣大的加入,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關係。」'22'當時上海國民黨員七千餘人,一有號召即能立刻行動的僅有兩千人,其中一半為共產黨員。這個數字對於進行第三次起義是遠遠不夠的。在3月11日的特委會上,周恩來說:「軍事組織,自衛團可擴充到一千人,預備把他們都加入黨(指共產黨——引者),將來分配到糾察隊裏面去做核心。」'23'
為了貫徹陳獨秀黨中央關於大量發展國民黨左派的決定,羅亦農佈置關於「國民黨的工作」時,特別強眨恕敢s快發展國民黨員。上海有二百萬以上的人口,至少有一百五十萬人同情於革命,至少十萬到二十五萬以上的人口可以加入國民黨。我們要大大的開放門戶,吸收他們進來,尤其是中小商人、教職員、學生及許多自由職業的群眾。」'24'
國共兩黨的鬥爭,從爭奪革命的「領導權」,終於發展到爭奪「政權」。但是從以上陳獨秀的思想看,根本不切合實際。一是他們洠в袕姶蟮阶阋詰饎賴顸h的武裝力量;二是他們洠в幸恢ё阋哉莆照䴔唷⒐芾韲业膸植筷犖椤6乙谝弧⒍䝼月內發展十五萬共產黨員(或「為共產黨所利用」的國民黨員),根本不可能。即使在數量上達到了,素伲细静豢赡苓_到。要知道當時的工農分子多是文盲,在這個基礎上發展的黨員,怎麼可能掌握政權,管理好國家?所以,陳獨秀的這個主張只能說是「左」得可愛的絕望的掙扎。
領導「三暴」勝利,盛極而衰
3月1日,北伐軍到達蘇州、松江。張宗昌為首的直魯聯軍乘孫傳芳敗退,也派出三千軍隊爭奪上海。守衛上海、松江、蘇州的畢庶澄部隊動搖,並有欲投降北伐軍的消息。當日晚,特委會舉行會議,分析當時的形勢:「普通人民非常動搖」,「上海將成無政府狀態」,「兵工廠有兵來接洽,可出賣軍械」,決定加緊準備武裝暴動。陳獨秀最後說:「以後口號要規定原則:一、不要唤y,要切實。二、要集中,不要太多——集中口號可定:收回租界,民選政府,市民代表大會政府,擁護武漢國民政府四口號。」'25'次日,中共上海區委對工人的宣傳大綱稱:
李寶章已跑,孫傳芳已完全倒台,張宗昌的軍隊也四面受包圍,上海革命的時機完全到了;我們應急速準備大暴動,奪取武裝;帝國主義及軍閥都驚慌,一般人民都讚賞;武裝暴動響應北伐軍,把孫、張軍閥打倒後,聯合一般被壓迫人民,召集上海市民代表會議,組織上海市政府。'26'
這些表明:當時的陳獨秀為首的中共對革命形勢估計過於樂觀。首先,北伐軍有力量拿下上海,用不着讓工人糾察隊去先奪取上海。其次,即使共產黨先拿下上海,面對北伐軍,工人糾察隊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所以,這次暴動雖然可歌可泣,但卻是一次洠в袆偎愕馁博,而受害最大的是上海工人群眾的鮮血與生命。
3月5日,陳獨秀參加特委會議,討論上海工人第三次暴動時機和指摚栴}。陳將時機最後歸迹麨椋旱却狈ボ姡敢弧⑺山隆6⑻K州下。三、麥根路與北站兵(指直魯聯軍)向蘇州退。三條件有一個就決定發動」。會議討論了暴動時各區的指摚耍悰Q定:「黨的方面士炎代理書記。」(士炎即趙世炎)羅亦農提出整個行動由特委指摚Вo急時由羅亦農、周恩來、何松林(汪壽華)、陳獨秀處理。趙世炎提出:「明天所有消息集中仲甫」,確定了陳是上海工人第三次暴動「總指摚А沟牡匚弧K裕溉沟膭倮顷惇毿銋⒓痈锩詠碜钶x煌的頂峰,以後就風光不再了。
關於暴動勝利後的上海市政府,陳獨秀在會上提出:代表人數至少一千人,工人佔一半。工人、學生的負責人,「我們的要先選好。臨時把名單經群眾通過。」會議最後議定了市政府十五名成員名單,其中共產黨員有羅亦農、汪壽華、顧順章、侯紹裘等七人。國民黨員有吳稚暉、紐惕生、楊杏佛、何應欽等。工商等各界有虞洽卿、王曉唬У取#27'關於這個名單,在前一天的特委會上,陳獨秀還提出:「市民政府最後必經過市民公會的選舉,然後打電(報)到武漢國民政府請他批准,事前就用談判的方法,先求一致。」'28'這個名單後來反復協商,在3月12日舉行的市民代表會議上,正式選出,擴大到三十一人。
實際上,陳獨秀對於當時不可能實行無產階級專政是真心找獾摹3月6日晚,他與羅亦農一起晤見紐、吳、楊。吳認為在中國實行共產主義「二百年尚嫌不足」,否則「急切輕掛招牌,只是贗品」。陳答:現在那裏行共產,行共產不是瘋子麼!吳問陳:你定中國實行列寧式共產主義是若干年?陳答:「二十年」。吳說:「如此國民黨生命只剩十九年了」,「若你們共產黨急迫至此,未免取得國民黨的生命太快了一點。」'29'
3月19日,北伐軍白崇禧指摚У牟筷牬虻缴虾D辖箭埲A。特委決定發動第三次暴動,陳在下午和晚上兩次參加特委會議。當日,羅亦農下達了暴動預備動員令,並開始總同盟罷工。為了吸取「二暴」時罷工與暴動、奪權脫節的教訓,上海區委制訂的行動大綱強眨骸复藭r上海民眾的責任是:總同盟罷工、罷市、罷課、武裝暴動、回應北伐軍,用民眾的力量,最後的根本的消滅反動軍閥的統治,建立上海民眾的直接政權。」'30'次日,陳獨秀在特委會上提議:「市黨部及民眾方面,趕快派代表去見白崇禧、薛岳(同情共產黨和上海工人起義的北伐軍先頭部隊師長——引者),要他趕快來取上海。」同時,上海區委制訂了詳細的「作戰計劃」。
3月21日,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裝暴動開始。上海區委書記羅亦農坐鎮指摚Р浚ㄊ└咚匪倪_里,原中共黨校)、周恩來(中央軍委書記)和趙世炎(上海區委第二書記兼上海總工會黨團書記)在前線指摚Аj惇毿阍谥泄仓醒胄麄鞑浚ū彼拇窓M浜橋南,鄭超麟住處)通過交通員鄭超麟和夏之栩與指摚Р柯摾M,掌握情況,提供建議,參與指摚д麄暴動。'31'當時的中央常委中,瞿秋白和張國燾在「二暴」後離滬去漢。蔡和森在莫斯科,只有陳獨秀和彭述之在上海。彭述之總是在陳獨秀發言後,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