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彵嫛梗簳簳r容忍,爭取和平解決分共問睿JY、吳反共,一想爭取汪精衛,二要時間準備,同意了汪的主意。最後,雙方達成折中協定如下:
(一)由汪精衛負責通知陳獨秀,立即制止國民政府統治之下各地共產黨的一切活動聽候開會解決;
(二)對武漢中央及政府所發命令,「如有認為妨害黨國前途者」,「不接受」;
(三)各軍隊、黨部、團體、機關對於「認為有在內陰謸v亂者」,「暫時取締」,「制裁」;
(四)「凡工人糾察隊等武裝團體,應歸總司令指摚А埂#47'
3日,陳獨秀與周恩來一起會見汪精衛。汪告訴他們,已經與蔣介石見了面,在座的還有吳稚暉等人。吳大罵共產黨,蔣則不做聲。陳獨秀說:「吳、蔣二人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汪用吳的話伲鼏栮悾骸腹伯a黨已提出打倒國民黨、打倒三民主義,並要主使工人衝入租界?」陳答「決無此事」。汪又轉達吳稚暉的話,稱陳是「口頭騙你的話,不要信他」。於是,陳被激起,答以親筆作書面宣言。當夜,陳寫了很久,即起草《汪陳宣言》——《國共兩黨領袖聯合宣言——告兩黨同志書》。次日,周恩來拿去給汪簽字。拿回來時一看,汪的名字簽在後面,前面留了許多空白,意思是讓陳的名字簽在前面。「但獨秀拿起筆來把他的名字仍舊簽在汪的名字後面。」'48'5日,《民國日報》、《時事新報》等上海各大報普遍刊登此宣言。宣言稱:「只有不願意中國革命向前進展的人,才想打倒國民黨,才想打倒三民主義。」而國民黨則「決無有驅逐友黨摧殘工會之事」。
當時各派對《宣言》的反應很眩s。宣言公佈當日,在蔣介石、汪精衛、吳稚暉開的談話會上,吳又故意挑撥說「外間铡畷醵啵詾閺拇酥袊鴼w兩黨共同治理」。汪大笑說:「僅言兩黨铡畷豢砂l生,未言兩黨共理中國」,「僅兩黨首領外交上友誼談而已,不關於兩黨之政策也」。吳說:「治理中國止(只)有國民黨,洠в新摿斯伯a黨來共治之可能。」
中共江浙區委、江蘇省委及一些群眾團體紛紛表示竭論碜o宣言。羅亦農在6日舉行的中共上海區委活動分子會議上,指出「陳汪聯合宣言,已使許多造郑袀挠遗杉總z都將打破,許多懷疑的國民黨分子也可不懷疑」。「所有國民黨黨部及我們黨部要發表宣言表示擁護」;「要特別宣傳我們的領袖獨秀同志」。'49'陳獨秀本人當時也感覺良好,拿着刊有宣言的報紙對鄭超麟說:「大報上好久洠в械禽d我的名字了!」大革命失敗後,才覺悟到這是個「可恥的文件」。
陳獨秀以為上海的局勢可以放心了。6日即登船赴武漢,因為武漢共產國際代表團和中共臨時中央,連電催促陳赴漢,認為國民政府在武漢,一切問睿紤辛α吭谖錆h解決。10日到武漢,蔣介石則於12日在上海撕毀與汪精衛達成的協定和《汪陳宣言》,發動反共政變,史稱「四?一二」事件。傳統觀念把這次共產黨的災難完全歸咎於陳獨秀和《汪陳宣言》。因為它解除了共產黨的思想武裝。宣言的確被蔣介石所利用,但不能說在事件發生前共產黨毫無思想準備,因為有情報來源。據鄭超麟回憶:
駐紮在閘北的第一師(即薛岳——引者)眨_了,第二師眨麃怼熼L劉峙是反對共產黨的。有一天,我在我們新開的書店裏,幫着毛澤民照料生意。一個兵士買了書後不肯走,要同我們說幾句話。他在櫃檯旁邊低聲同我們說:「你們要小心,糾察隊夜裏睡覺把槍和子彈放在身邊。」我問他:「為甚麼?」他不肯說下去。其實,我們早從他處得知蔣介石進攻計劃了。有個黃埔學生蔣友諒是我們的同志,司令部召集軍官開會,政治部主任潘宜雲發表反共言論,蔣友諒起來駁他,立即被他下命扣押了,其他同學暗地放他逃走。他找到周恩來,報告蔣介石的陰帧W匀贿有其他方面的報告。周恩來寫了一封《致陳獨秀蔣介石二先生信》,很長,很激昂,但未曾在甚麼地方發表。在這局面之下,我很憂懀В蛞鼘挶硎疚业膽n懀АR鼘拰ξ艺f:「蔣介石向我們進攻,即使勝利了,那也不過是一時的軍事的勝利,在政治方面說則他是失敗的,我們是勝利的。」尹寬主持的省委機關報已經開始暗中攻擊蔣介石。'50'
請看,陳獨秀的阿Q精神勝利法——反共勝利是政治上的失敗——幾乎感染了全黨。但這是絕望中的哀號。蔣介石的最後失敗,不在於反共,而在於獨裁,在於國民黨官僚體制的腐敗。
注釋
'注1'〈中國共產黨為上海總同盟罷工告上海工友書〉,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頁146、147。
'注2'〈特委會議記錄〉(1924年2月24日晚),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151–153。
'注3'〈維經斯基給聯共(布)駐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代表團的信〉(1927年1月21日),《共產國際檔案資料叢書》,第4輯,頁96。
'注4'〈阿爾布列赫特給皮亞特尼斯基的信〉(1927年2月25日),《共產國際檔案資料叢書》,第4輯(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頁128–129。
'注5'〈聯共(布)中央政治局會議88號(特字型大小第66號)記錄〉(1927年月224日)和〈聯共(布)中央政治局秘密會議第89號(特字型大小第67號)記錄〉,《共產國際檔案資料叢書》,第4輯,頁123、136。
'注6'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191。
'注7'〈中國共產黨為上海總同盟告民眾書〉,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167。
'注8'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19–227。
'注9'〈中共上海區委各部委各產總聯席會議記錄〉,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89。
'注10'轉自楊天石:〈陳獨秀建議緊急發展十五萬國民黨員〉,《百年潮》,2003年第11期。
'注11'〈阿爾布列赫特給皮亞特尼斯基的信〉(1927年2月25日),《共產國際檔案資料叢書》,第4輯,頁125。
'注12'〈中共上海區委告同志書〉,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170–171。
'注13'《吳稚暉先生全集》,第9卷,頁877。
'注14'《吳稚暉先生全集》,第9卷,頁877–878。
'注15'轉自楊天石:〈陳獨秀建議緊急發展十五萬國民黨員〉,《百年潮》,2003年第11期。
'注16'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141、175。
'注17'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08。
'注18'〈中共上海全體會議記錄〉(1927年3月8日),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97。
'注19'〈特委會議記錄〉(1927年3月1日),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01。
'注20'《胡繩論「從五四邉拥饺嗣窆埠蛧闪ⅰ埂罚ū本荷鐣茖W文獻出版社,2001),頁3。
'注21'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31。
'注22'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51、340。
'注23'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11。
'注24'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51。
'注25'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47、249、251。
'注26'〈中共上海區委宣傳部對工人宣傳大綱〉,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57。
'注27'〈特委會議記錄〉(1927年3月5日),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78–284。
'注28'〈特委會議記錄〉(1927年3月5日),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277。
'注29'《吳稚暉先生全集》,第9卷,頁810–811。
'注30'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47。
'注31'鄭超麟:《回憶錄》,1945年手稿。
'注32'施英(趙世炎):〈上海工人三月暴動紀實〉(1927年3月),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421。
'注33'《徐梅坤回憶錄》(未刊稿)。徐是參加「三暴」共產黨骨幹分子。
'注34'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403。
'注35'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87。
'注36'〈中共上海區委會議記錄〉,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90、392。
'注37'〈中共上海區委會議記錄〉,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90、392。
'注38'〈中共上海區委會議記錄〉,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390、392。
'注39'《共產國際檔案資料叢書》,第4輯,頁169。
'注40'《共產國際檔案資料叢書》,頁167。
'注41'《告全黨同志書》(1929年12月10日),托陳派小組織散發的油印小冊子,北京中央檔案館藏。
'注42'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448、450。
'注43'托洛斯基:《中國革命問睿罚ㄉ虾#捍貉喑霭嫔纾1947年),頁16。
'注44'蘇聯《真理報》,1927年4月6日。但是,史太林講話中為蔣辯護的話,洠в幸妶蟆4嗽挶A粼谀纤估蚬伯a黨員武約維奇的當場記錄中,後披露在托洛斯基著:《中國革命問睿芬粫校新逅够骸吨袊锩鼏栴}》,1932年紐約版,頁389–390。
'注45'《告全黨同志書》(1929年12月10日),托陳派小組織散發的油印小冊子,北京中央檔案館藏。
'注46'鄭超麟:《回憶錄》,1945年手稿。當時鄭超麟在場,陳獨秀就住在鄭的房子裏。
'注47'〈國民黨連日會議之要點〉,《申報》,1927年4月8日。
'注48'鄭超麟:《回憶錄》,1945年手稿。
'注49'上海市檔案館編:《上海工人三次武裝起義》,頁449。
'注50'鄭超麟:《回憶錄》,1945年手稿。
十一
大革命——一生最窩囊的時期(下)(1927)
「不堪回憶武昌城」
陳獨秀晚年在給友人楊鵬升夫人和平女士寫的一首七絕詩中寫了這一句,這充分反映了他對1927年武漢大革命時期的深刻反省和所受委曲的憤慨,可以說這是他一生中最窩囊的時期。作為總書記,受到多重包圍和擠壓,既不能作主,又不能有所作為,最後還要代人受過,為大革命的失敗負責。
首先,由於受到「四?一二」事件及其後廣州「四?一五」政變的打擊,陳獨秀在黨內威望急劇下降,開始失寵於莫斯科。先到武漢的張國燾回憶說:
上海「四?一二」事件時的情景
過了幾天,陳獨秀先生也到達武漢,他比任何人都面臨着更多的困難。他從上海斷羽而來,對於上海廣州北京(李大釗等人雖然躲進俄國大使館兵營,還是被軍閥張作霖的軍警搜捕,於4月28日殺害)一帶大批同志的遭受慘殺,是十分痛心的。中共內部的種種責難,紛至遝來,蝟集於他的一身??他對同志們的責難,都洠в行那橹棉q,他極力想找尋一個補救方案,但又力不從心、奇跡洠в袕奶於怠KK日在那裏苦思焦懀В趧诠ぷ鳎鄲乐Э偸羌m纏着他。
鄭超麟在回憶當時中共情況時說:
中央形成了一個三人集團:瞿秋白、譚平山、張國燾。每次開會,他們三個人唱了一樣的眨樱钺岚此麄內齻人的意見通過。彭述之被踩在腳底下,陳獨秀如同小媳婦。一次,黃文容(原中共中央宣傳部幹事,到武漢後做陳獨秀秘書,旁聽中央會議——引者)告訴我,張國燾在中央會議上拍桌子大罵陳獨秀,而陳獨秀不敢還罵。'1'
而在此前,「拍桌子大罵」的是陳獨秀,「不敢還罵」的是張國燾。所以,鄭又說張「這是報復了討論北伐那次所受的屈辱」。可見此時陳獨秀受氣的程度和地位之卑微。
鄭在談到在武漢第一次旁聽中央工作會議時,還說:
我有異樣的感覺。照舊是陳獨秀當主席,列席者照舊是蔡和森、瞿秋白、彭述之、張國燾,不錯還有譚平山、李立三,以及其他的人。但是,這些人的神氣多麼不同!獨秀已經不是有威權的領袖了,不過是一個普通主席,一個人,中央委員會中的少數派。他的意見只有彭述之贊成,別人則一致反對他。別人「一致」得太奇怪了。後來,回上海,袁昌頤才告訴我,那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