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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菲尔德球场看比赛。我的父亲不在身边,我觉得自己就粘上雷了。他有时会带我去酒吧,几杯之后我就有些醉了。然后我们一块晃回家去吃晚饭。这是我真正开始感受作为男人的生活:出去和女朋友的父亲一起醉酒。那是我一生中一段非常有趣的日子,我一直很感激蒂安娜从来没有破坏这段美好的回忆。我也知道有好多报纸付给她报酬,希望她能说一些关于我的故事,但都被她婉言拒绝了。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就是那种人,我也希望,当她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之时,她能像我一样,仍然有一种美好的感觉。
在曼彻斯特不踢足球的日子对我来说仅是所有新生活的一部分。在那里也开始结识了一群当地的孩子:加利和菲利普·内维尔、尼基·巴特、保罗·斯科尔斯。
他们都来自于曼彻斯特周围,所以他们可以在签了学生期合同之后就在曼联队训练,虽然他们都没有参加过我前几年参加的假期训练。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但我想,开始时他们对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加利说他们瞧不起我这个典型的伦敦人。我能理解他们。并不是因为我嗓门大或是别的什么,只因为每次发队服的时候,我总能得到最好的衣服和最合适的鞋子。我碰巧和管队服的人相处的很好。他叫诺曼·戴维斯,很照顾我。其实在我很小开始打比赛的时候就认识他了。这也许是我应得的回报吧,因为我多年前曾经在乌普顿公园这样的地方帮他为成年队清理过更衣室。
我是从伦敦来的,而其他的孩子来自曼彻斯特,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我们有那么多的共同点。除了热爱足球和要效力曼联队的抱负之外,我们的背景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使我们能聚到一起。举个例子说吧,加利和菲尔(菲利普·内维尔)的父母亲就非常像我的父母亲。他们也是每场比赛都要去看。我认为内维尔夫妇和贝克汉姆夫妇都有着某些相同的价值观,并且以同样的方式看待生活。我知道他们四个人肯定都能互相理解,对我们的教育和抚养也是那么的相似,这看来也是加利为什么会成为我密友的原因吧。
加利、尼基·巴特和保罗·斯科尔斯都在为同一支周日联赛队踢球。班德瑞流浪者队就像是北部的瑞德维流浪者队。不仅仅因为球队很成功,同时也是因为她有着我们在瑞德维也有的精神和忠诚。
当我们在瑞德维学习的时候,那些孩子也在学着以正确的方式接触足球,学着养成良好的习惯。很自然,一种凝聚力很快在曼联队中生长出来。不久,我们就到北爱尔兰的科尔雷恩去参加牛奶杯的比赛。参加比赛的队伍来自于世界各地,而那是我们头一次作为一个团体代表着俱乐部参赛。
我们在一起很愉快。都是16岁左右的小伙子,旅途中我们开始互相了解,既是队员之间的又是普通入之间的那种了解。牛奶杯的比赛现在仍然继续进行着。除了牛奶杯赛,还有很多活动:我记得我们安排了一个游行,要穿过当地的城区,为的是使我们身着曼联队队服显得很抢眼。整个旅程都是由诺比·斯蒂莱尔斯和队医吉米·科兰负责。诺比了解我,也很信任我,他让我来当球队的队长。
这支球队,现在除了有些球员还在老特拉福德,其他很多人都在别的地方发展的很好。本·托恩利是那次旅程中最优秀的队员,并获得了比赛的球员奖,他离开曼联队后一直也做得很出色,尽管某些严重的伤痛令他难受了这么多年。我们有加利、菲尔、保罗·斯科尔斯、尼基·巴特,再加上本、基思·吉莱斯皮、罗比·萨维奇和科林·莫多克,毫无疑问我们赢得了奖杯。我们住在哈里·克莱格开的旅店里,他自己就是曼联队里的大人物。他从慕尼黑空难中幸存下来,非常喜欢曼联队的年轻小伙子们能在他的旅店逗留。牛奶杯是我们作为曼联队球员赢得的第一件银器。
此后的每一天都特别的开心。在我离开家正式开始去曼彻斯特训练之前,父亲就只往我脑袋里灌输了一样东西:“你已经和曼联签约了,但你还没有取得任何成绩。当你开始进入成年队时,我们还能谈论一下你取得的一点成绩。在此之前,不要想你已经成功了。”
他真的需要跟我说那番话吗?当然,知道父亲会在身边督促我并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我也没有到处炫耀,告诉每一个人我已经和曼联队签约了。我只是渴望进步,急不可待的想开始训练。一旦我开始训练了,当然,我也就理解了父亲的意思。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去过曼联队的老训练基地克利夫球场,去看成年球队的训练。
而现在我必须每天早上自己在那儿,和那些老球员们训练。于是我开始明白,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成为一名曼联队球员,而是努力地工作,确保他们会继续让你留在那儿。
开始领悟到这一层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借口不好好努力了。这倒不是因为有了教练埃利克·哈里森来当总教练的缘故。
如果说我的父亲和阿莱克斯·弗格森成就了我的事业的话,当然也还应包括埃利克。尽管到现在,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算起12年过去了,我依然期望从他那儿得到指点和忠告。他会告诉我他在想些什么,而不是他认为我想听的什么。像对待其他在曼联队共事的孩子一样,我知道他很在意我。细想想我能确信他内心里还是很喜欢我的。我现在仍然那么认为。
埃利克让人有点怕他。我们对他的脾气早有耳闻,正因为如此我预先还有点担心。但很快我就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教练。他为我们做的每件事情都很到位:在他指导的那个赛季里,给我们安排多大强度训练,如何理解我们的感受,帮助我们建立多大的自信,他都把握得很好。埃利克有幸和一群很有才能的小伙子们一起训练,但是他的信誉来自于把我们培养成了专业的足球运动员,在之后的3 年中,又把我们培养成一支球队。
他声名在外的暴躁性格也是真的。当埃利克发脾气的时候,他可以把你贬到比你认识的所有人都差劲儿。我们那时都还很小,我得说从埃利克那儿得到的批评比从教练那儿得到的要恐怖的多。我记得当时我们在克利夫球场有一些比赛,埃利克的办公室有一面大窗户,从那儿往外看可以看到我们训练的场地。如果你犯了一个小错误或是做了一件你知道本不该做的事之后,会听到他的怒骂和梆梆梆敲玻璃的声音。那个时候你不敢抬头朝那个方向看,因为你知道那肯定是埃利克,他不高兴了。但是你又必须瞥一眼,如果已经看不见他在窗户后面喊叫,那时你就知道真有麻烦来了,是该撤到场地另一头去的时候了,因为埃利克肯定正在下楼赶到场地这边来。
当埃利克对你表示满意的时候,本身也是件让你觉得很得意的事。如果我在早上听到他说:“好球,大卫”,那么一天中剩下的时间我都会好过些,否则,如果他因为什么事批评你的话,你得想好以后是否再犯。我记得有段时间,每当我得到球就试着传给50米开外的人。即使我小时候踢球的时候,也能看到在我前面的情况,并且也能够将球踢出很远。虽然那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很特别,但似乎没有给埃利克留下什么印象。
“大卫。你在踢什么啊?你怎么成天玩那种讨厌的好莱坞式的传球。”
好莱坞式的传球?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不过我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而在我下一次再要这么踢之前,我就会三思而行。尽管如此,我依然很喜欢踢长球,它们就是我比赛中的一部分。但即使是现在,无论哪次长球没踢好的话,我都可以想像到埃利克的神情,摇摇头嘟哝着:“讨厌的好莱坞式的传球。”
和我一起工作过的阿莱克斯·弗格森和其他一些教练都不能让你清楚自己的定位,而埃利克可以。他如果发脾气了,一定会让你知道为什么,不知何故,他有诀窍可以不用责骂和羞辱就让你清醒过来。我们也都知道,尽管他经常大发雷霆,但是他所想要达到的也正是我们自己想要达到的:使我们自己达到最好的状态,去赢得作为个人和作为整个队所能赢得的一切。毋庸置疑的是他赢得了我们每一个年轻球员的尊敬。现如今效力于一些大牌俱乐部的年轻球员可能会觉得他们赶上了一个好时候,然而我们那一代人却没有那么幸运。如果当时有这种机会,埃利克可能早就把我们给挑出来了。
我真是幸运,在我成长的每一个环节都能遇到好教练,但是,当我到达曼联队开始跟埃利克一起训练的时候,我就马上意识到我肯定要上一个新台阶了。我还清楚地记得在我小时候有一种说法:最好是从小俱乐部开始,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像曼联这样的大俱乐部。我觉得这种说法很有道理。自从在克利夫受训以来,我明白在这里只有一条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那时我的感受就是,即便如此,如果你得到一个更好的机会的话,一定要抓住它。现在我更这么认为。
曼联队什么都好:设施、队服、训练和队友。谁会不想让埃利克·哈里森当青年队教练呢?但这一切我还是不能满足。在我们受训的日子里,加利和我还会每周两个晚上跑回克利夫球场去,因为埃利克会和一群学生在室内场地训练,我们去只是为了得到一些额外的训练。菲尔·内维尔也在其中,他比我和加利小两岁,戴夫·加德纳也是。我不清楚是怎么找到最好的伙伴的,可能是他们找上我的。戴夫和我就是这样对上的,我们是从那时开始成为好朋友:在2003年夏天他的婚礼上我还是他的男傧相。他18岁以前—一直在当实习球员,而那时我已经在成年球队里参加常规赛了。戴夫在曼彻斯特队成为了职业球员,现在依然在阿尔特林坎队踢非联赛比赛。
现如今,对于他来说,他仍留在足球界关注着足球:他现在是一家运动管理公司的全职董事了。
在曼联队的早几年,埃利克总会带我们去看老特拉福德的每一场成年球队的比赛。不仅仅是看比赛,还要看每一个球员在场上的表现。我又记起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带我去看英格兰足总杯赛决赛:“不要关注全场的比赛,大卫,你只要看着布赖恩·罗布森,看他是怎么踢的。”
如今埃利克也告诉我们同样的话:“看那些和你打同样位置的球员,总有一天,你会替代他们。”
听到这样的话真是让我们信心百倍,倒不是因为当时我们意识到了不久以后教练将把我们都列入他的成年队计划。
去老特拉福德看那些比赛也是要有机会的,因为埃利克总会强调达到高标准的重要性。他总是要求我们出场的时候要穿上运动夹克并打上领带。这让我回想起当年我们参加大赛的时候,斯图亚特·安德伍德也要求瑞德维的球员必须衣着得体的出场。我始终认为这样做是必要的。可能会看到有些球队身着运动服到达球场或是穿过机场。而曼联队总是身着俱乐部的运动夹克,这正是我们具有职业态度的一种体现。这种睿智说明了我们对我们自己和我们俱乐部的尊重。
我们的训练内容也不完全是学习技术、战术和新技巧。如果埃利克指出你在场上的弱点的话,你可以相信他一定会尽力去面对它、克服它的。我不知道“头球”
是否就是设计出来让我为难的,但有些时候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作为前锋,你就必须在身体上足够的强壮,来抵抗更高大、更勇猛的后卫。头球和铲球实在都不是我的强项,尤其是在大部分孩子中我还是个子比较小的。“头球”
就是埃利克用来使像我这样的年轻球员变强壮起来的方法。我们分成两队:中场和前锋合起来对抗后卫。当球开起来之后你就只能靠头来得分。这种训练方式本来是挺好的,但却鼓励了像加利·内维尔和克里斯·卡斯柏这样的人,为了阻止你,他们会从后面向你猛冲过来。加利更猛一些,他总是会把你弄得遍体鳞伤,搞得你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哪儿得罪过他。我很惧怕那部分的训练,但是4 年之后,当我在超级联赛中对抗斯图亚特·皮尔斯和尤联·迪克斯的时候,我非常庆幸自己头几次重撞都是被我的队友撞的。
不仅仅是在这种训练场合下加利和克里斯·卡斯柏会“竭尽所能”地磨练我。
他们俩都很忙。卡斯(克里斯·卡斯柏)在他那个年龄来说算是比较高大强壮的。
他的父亲,弗兰克,曾经在波恩利队当过球员,波恩利队在20世纪60年代可是一支一流球队。克里斯很明显是遗传了他父亲。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很有职业球员的姿态。当我们一起踢球的时候,每场比赛他都能唠叨个没完。他有时候踢后场,后来作为一个职业球员踢的是中后卫。其他时候他在比赛中踢中场,这就意味着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