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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老岳父、极其严厉但受人尊敬的指导者以及银行里的大笔美元。他有一大批强权作后盾以及一个真正无量的前途,然而杰克从来没有觉得比那天晚上更孤单了。尽管他意志很强,但还是不时地想到一位既害怕又愤怒的老人和对老人毫无感情的女儿。两位美人一直在他脑际出现。他静静地看着雪花轻轻飘落,直到看见破晓时那淡淡的光亮。
黑色轿车驶入她的车道时,那位老妇人透过布满灰尘的软百叶帘向外看,帘子把起居室的窗户挡住了。她患关节炎的两个膝盖肿得非常厉害,很难站立起来,更不要说挪动身躯了。她的背总是驼着,她的肺因50年来焦油和尼古丁的轰击而变得稠密,变得不可治愈。她在算计着离死亡还有多久,她的身体已差不多是在尽量让她多活几天了,她已经比她的女儿活得还要长些。
她用手摸摸放在那件粉红色旧晨衣口袋里的信件,晨衣没有把她红红的、起了泡的脚腕全部遮住。她估计他们迟早会来的。万达从警察局回来后,老妇人就知道这样的事会发生的,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当她回想起以往几周发生的事情,眼里充满了泪水。
“这是我不对,妈妈。”她女儿像个小女孩一样坐在狭小的厨房里帮她母亲烤煎饼,把从花园后面的狭长地上收获的西红柿和刀豆装入坛子。她曲身向前靠在桌子上时,反反复复地说着那样一些话,每吐出一个字,身子就剧烈地颤抖。埃德温娜试图和她女儿理喻,但她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无法减轻笼罩在这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身上的罪恶感。这个女人出生时曾是一个满头长着浓密黑发、双腿结实的胖婴儿。老妇人曾给万达看过这封信,但对她没有任何用处。老妇人无法让她的孩子明白一切。
现在她死了,警察来调查此事。埃德温娜现在必须作出适当的反应。虽然已经81岁,而且十分虔诚,但这次埃德温娜将要对警察撒个谎,这对她来说是唯一能做的事。
“我为你女儿感到难过,布鲁姆太太。”弗兰克的话让老妇人听起来是真心实意的,一滴眼泪顺着她那满是深深皱纹的老脸掉了下来。
万达留下的条子是给埃德温娜·布鲁姆的,她用放在桌上手边的厚实放大镜看了一遍条子上的内容。她看看这位侦探严肃的脸。“我无法想象她写这条子时在想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在沙利文家发生了抢劫案?知不知道克里斯婷·沙利文被一个闯进去的人谋害了?”
“我是在事情发生后不久在电视上看到的。这太可怕了,可怕极了。”
“你女儿有没有跟你谈起过这件事?”
“当然说过。她对整个事情感到极为不安。她和沙利文夫人相处得很好,确实很好。这件事使她心神不宁。”
“你认为她为什么要自杀?”
“要是我能告诉你,我会的。”
她把那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摆在了弗兰克的面前,直到他合上了记事本。
“你女儿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的工作情况?这可能有助于查明凶杀案。”
“没有,她非常喜欢她的工作。从她的话中可以知道,他们对她相当不错。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真是棒极了。”
“布鲁姆太太,我知道不久前万达惹上了官司。”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探长,很久以前。从那以后,她过得非常好。”埃德温娜眯起了眼睛,嘴唇紧紧闭了起来。她低头盯着塞思·弗兰克。
“我相信她过得不错,”弗兰克马上接话道,“万达在以往几个月里有没有带着人来看你,或许是某个你不认识的人?”
埃德温娜摇摇头,那大都说的是实话。
弗兰克久久注视着她,她满含泪水的双眼也径直盯着他。
“我知道事情发生时你女儿出国去了,是吗?”
“和沙利文一家到那个小岛去了,她告诉我他们每年都要去那儿。”
“但是沙利文夫人没有去。”
“我想她没有去,因为她是在这儿被谋害的,探长。”
弗兰克差一点要笑起来。这位老太太一点也不像她看上去那样地不晓世事。“你不会知道为什么沙利文夫人没有同行。万达可能会告诉你一些个中缘由?”
埃德温娜摇摇头,抚摸着一只跳到她腿上的银白色猫。
“好吧,谢谢你跟我讲了这些,我再次为你的女儿感到难过。”
“谢谢,我也很难过,非常地难过。”
她艰难地站起身,送他到门口时,那封信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弗兰克弯腰把信拾起来,连看都没看就还给了她,这时,她那颗疲惫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看着他把车开出了车道,然后慢慢地回到壁炉边的椅子上,打开了那封信。
那是一个她很熟知的男人的笔迹:我没有干那件事,但如果我告诉你是谁干的,你是不会相信的。
对于埃德温娜来说,这就是她所要知道的一切。卢瑟·惠特尼和她做朋友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是为了万达才闯进那幢房子去的。如果警察抓到他,也可证明那不是在她的帮助下干的。
她会做她朋友求她做的事。愿上帝帮助她,那是她可以做的唯一一件合适的事情。
塞思·弗兰克和比尔·伯顿握了握手,坐了下来。他们在弗兰克的办公室里。这时,太阳刚刚升起。
“很感谢你能见我,塞思。”
“这有点不一般。”
“要我说,真他妈的不一般。”伯顿咧着嘴笑。“我能抽支烟吗?”
“和你一起抽怎样?”两人把香烟掏了出来。
伯顿前倾着身子用火柴点烟,随即又坐回到椅子上。
“我在特工处干了很长时间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但我很理解。老沙利文是总统的一位最要好的朋友,帮助总统从政,是一位真正的良师。长期以来,他俩的私交很深。我想总统实际上不想让我们过多插手此事,我们绝不想得罪你。”
“除非你有权那样做。”
“完全正确,塞思,完全正确。见鬼,我曾做过八年州警,我知道警察查案怎样进行,你需要知道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有人会他妈的监督你。”
弗兰克眼睛中警惕的目光开始收敛了。一位前州警成了一名特工处的特工,这家伙确实是一位职业执法者。在弗兰克的记事本里,你只能知道这一些。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呢?”
“我认为自己是连接总统的信息通道。一旦案件出现端倪,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我再转告总统。这样当他见到沃尔特·沙利文时,他就可以很内行地谈论此案。相信我,这并不是真与假的问题,总统是真心关注这件案子的。”伯顿暗暗地笑了笑。
“而且没有联邦调查员插手。事后也不会遭到批评?”
“见鬼,我又不是联邦调查员,这也不是一个全国性大案。把我看成是重要人物的便衣特使就行了,真的不需要那么多专业礼规。”
弗兰克环视着他的办公室,渐渐地对情况有了了解。伯顿循着他的目光,试图尽量对弗兰克作出精确的评价。伯顿认识许多侦探,大多数人能力平平,当承担成倍增加的案件时,他们拘捕案犯的频率就很低,而给案犯定罪的频率会更低。但是他调查过塞思·弗兰克。这家伙以前是纽约警察局的警员,他的一连串嘉奖信加在一起足有一英里长。自从他来到米德尔顿县后,没有一件凶杀案不被侦破的,一件都没有。这固然是个农村小县,但是百分之百的破案率还是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所有这些事实使伯顿感到非常地欣慰。虽然总统已要求伯顿与警方保持联络,从而兑现对沙利文的承诺,但伯顿想要参与警方调查,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如果案情真的很快有了眉目,我可能无法马上通知你。”
“我并没希望出现奇迹,塞思,只是当你有线索时就给我提供一点消息,就这些。”伯顿站起身,把香烟熄掉。“说定了?”
“我会尽力的,比尔。”
“也只能这样了。那么,你有线索吗?”
塞思·弗兰克耸耸肩。“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天晓得。这种事你是知道的。”
“有消息就通知我。”伯顿刚要离开,又回头看看。“喂,作为交换,如果你在调查期间想简化手续,需使用资料库什么的,请告诉我,你的要求我会优先考虑的。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弗兰克接过递来的名片。“非常感谢,比尔。”
两小时后,塞思·弗兰克拿起电话,但什么也没有,没有拨号音,也没有外线,他通知了电话公司。
一小时后,塞思·弗兰克再次拿起电话时,这次有了拨号音。系统被固定了,电话盒子一直锁着。不过,即使有人能看见里面,所有这些电话线和其他设施外行是看不见的,所以警察一般不必担心有人会在他们的电话线上安装窃听器。
比尔·伯顿的通讯线路现已开通,比塞思·弗兰克所能想到的要畅通得多。
第十五章
“我认为这是个错误,艾伦。以我之见,我们应当靠边站,不该接管这项调查。”拉塞尔站在椭圆形办公室的总统办公桌旁边。
里士满正坐在办公桌旁,浏览新近颁布的关于医疗和保健方面的立法。这方面的立法非常棘手,说得好听些,它就像一块沼泽地,你一旦陷进去,就难以脱身。大选之前他并没有打算在此立法上大量投入政治资本。
“格洛丽亚,你还是考虑一下竞选方案吧,好吗?”里士满心事重重。民意测验显示他已遥遥领先,可他认为这样的差距仍然不够悬殊,因为那个早在他意料之中的敌手亨利·雅克布斯身材矮小,而且也没有特别英俊的外貌和雄辩的口才。他唯一可以沽名钓誉的地方就是曾为这个国家穷苦和不幸的大众劳作了30年。所以,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媒体,和通常的传媒一样是个祸患。不过在这个时代里,政坛中人频频上镜,他们的讲话会被反复转引,所以一个从政的人其仪表和谈吐具有大家风范才是至关重要的。雅克布斯所在的派别势单力薄,两位首要候选人都因绊闻等各种丑闻败阵,而雅克布斯本人在这个派别里连矮子中的将军也算不上。所有这一切让里士满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多项民意测验中他领先的是32个百分点而不是50个百分点呢?
他终于转过脸,看着他的办公厅主任。
“听我说,我曾向沙利文许下诺言,我要绝对控制局面。我对他妈的全国听众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使我赢得了12个百分点,而你那个精明干练的连任竞选小组显然是不能提高这个指数了。我是不是有必要亲自上阵攻占各地所在的投票站呢?”
“艾伦,关于竞选我们稳操胜券,如同探囊取物,这一点你我都清楚。不过,我们还得赛下去,确保不败。我们还得小心谨慎,因为那个人还在逍遥法外,一旦他被抓获,那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里,里士满勃然大怒,他站了起来。“你能不能忘了他?!我请你不要只顾唠叨,要动动脑子,哪怕是作片刻的思考。我已经把自己和这个案子紧紧连系在了一起,这样一来,那个家伙连本来可能享有的那一丁点儿信誉也荡然无存了。如果当初我没有公开声明我对此案的兴趣,兴许早就有爱管闲事的记者竖起耳朵来打听总统和克里斯婷·沙利文的死亡有着某种牵连这样一个指控了。但是,我已经告诉全体国民,我非常气愤,决心将案犯绳之以法。这样一来,万一有针对我的指控,公众自然而然会认为那个家伙已经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讲话了,还在这样指控,显然脑筋不正常。”
拉塞尔在椅子上坐下来。问题是里士满还没有掌握全部实情。他如果知道那把拆信刀的事还会这么做吗?如果他了解拉塞尔收到信函和照片的情况还会这么做吗?她对自己的上司隐瞒了真相。一旦真相大白,他们两人就彻底完蛋了。
拉塞尔穿过走廊回自己的办公室,她压根儿没注意到比尔·伯顿正站在走廊的某个地方盯着她。那种目光不是怜香惜玉,根本没有一丝柔情蜜意。
“这条笨得不能再笨的母狗!”
伯顿站在那里,恨不得朝她的后脑勺啪啪啪连开三枪。当然,他若真想这样做也不费吹灰之力。他和科林的谈话已彻底澄清了事情的原委。事实上,如果他当晚就报案的话,自然就会招来麻烦,但这种麻烦跟他无关,踉科林无关,总统和他那位穿裙子的幕僚可就要有罪受了。可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愚弄了他。他努力工作,吃苦流汗,出生入死,到头来却一无所获,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他比拉塞尔更清楚他们要面临的一切,正因如此他才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执行起来不太容易,但这是他能够做出的唯一决定。还是由于这个原因,他造访了塞思·弗兰克。出于同样理由,他一直在窃听这位探长的电话。伯顿知道他的行动计划很可能是个铤而走险的赌博,但也别无选择。他们现在已处于任何形式的保障范围之外,只有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