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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注视着他,咧嘴一笑。“下一个问题。”
杰克勉强微笑了一下,然后驱车回家换了衣服。
杰克又叫了一杯咖啡,而弗兰克还在摆弄着他的第一杯咖啡。肉糕的味道很美。然而这地方特别偏僻,杰克都不清楚他们俩现在身处何方,很像农村一样,他还以为这是在马里兰州的南郊呢。他环顾着这个土里土气的餐厅,看着寥寥无几的服务员,然而没有人留意他们。他又扭过脸看着同伴。
弗兰克打趣地看着他。“听人说你和凯特·惠特尼以前还有一手。”
“是她告诉你的吗?”
“见鬼,才没呢。今天你离开警察局后只有几分钟她就过去了。他爸爸不愿见她。我和她聊了一会儿。我对她说,我对发生的许多事情深感遗憾。”
弗兰克忽然间两眼放着光芒。他接着说道:“我真不该那样做,杰克。我利用她设置圈套抓住了她的老爸。无论是什么人也不该遭受这样的报应啊。”
“可是你达到目的啦。有些人常说;不要与成功争辩。”
“是啊。不过,你那个昔日的俘虏像是想要和你重修旧好。你知道我还没有老朽到看不出一个女人眼神的地步。”
女招待端来了杰克点的咖啡。他呷了一口。两人都在望着窗外。雪已经停了,大地像是盖上了柔软、洁白的地毯。
“喂,杰克,我知道对卢瑟不利的那些证据几乎都是间接性的。可间接证据也曾使得许多人进了监狱。”
“这个无须争辩。”
“可事实上,杰克,这个案子有他妈许多情节根本讲不通,对不上号。”
杰克放下咖啡,向前探过身去。
“请讲。”
弗兰克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又看着杰克。“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在冒险,可是我做警察的目的可不是把没有犯罪的人投进监狱,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还多着呢。”
“那么,哪些方面对不上号呢?”
“你即将收到应你方先悉权申请而准备的几份案情报告,读过之后,你自己就会看出一些来。实际上,我相信卢瑟·惠特尼是撬窃了那幢别墅,我同样相信他没有杀害克里斯婷·沙利文。然而……”
“然而你认为他看到是谁干的。”
弗兰克一下子靠在椅背上。他盯着杰克,眼睛瞪得溜圆。“你什么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了?”
“不久以前。那你有何见解呢?”
“我在想,你那位当事人在作案过程中差点被当场抓获,出于无奈,他只好在原处藏匿起来。”
杰克迷惑不解。弗兰克于是用了几分钟跟他讲解保险库的方位,说明所发现的实物证据如何与自己的诸多问题不相吻合。
“如此说来,卢瑟自始至终都藏身在保险库,看着一个人在和沙利文夫人行苟且之事。接着,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遭到了枪击。然后,有人把所有的遗迹都清理掉了,卢瑟也是看在眼里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杰克。”
“所以,他就不能报警,因为一旦报警,他自己也就免不了被问罪。”
“这样的话,许多东西就好解释了。”
“只不过有一点例外,那就是到底是谁干的。”
“最明显的嫌疑人就只有她的丈夫了,可我不相信是他。”
杰克回想着沃尔特·沙利文。“同意,那么,不太明显的嫌疑人又是谁呢?”
“那天晚上与她幽会的人。”
“从你对死者性生活的描述来看,可能性已缩小到了二三百万人了。”
“我没有说这是件容易的工作。”
“嗯,凭我的直觉,这人可不是个无名小卒。”
“为什么?”
杰克吞了一口咖啡,看着自己那片苹果馅饼。“听着,探长……”
“就叫我塞思吧。”
“好的,塞思,我现在好像是在走钢丝,你该明白的。我知道你的来意而且也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些情况,可是……”
“可是到底能不能信任我你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有,你无论如何也不愿你的谈话对当事人造成不利,是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好吧。”
他俩各自付了账,走了出去。开车回去的路上,雪又下了起来,而且来势迅猛,汽车上的雨刷来回刷个不停还赶不上降雪的速度。
杰克注视着弗兰克,弗兰克则凝视着前方,他陷入了沉思,或许只是等待杰克先开口说话。
“好吧。还是让我来冒这个险吧,反正我即使损失也不会多到哪儿去的,对吧?!”
弗兰克依然凝视着前方。“这一点我可看不出来。”
“我们暂时就假定卢瑟当时就在那幢别墅,并看到那个女人被杀的过程。”
弗兰克注视着杰克。探长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欣慰。
“好的。”
“要想弄清楚卢瑟碰上这类事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你就必须了解他的为人,了解他的思维方式。他差不多是我所见到的人当中最有自制力的一个。我知道他的犯罪记录给人以正好相反的印象。但他是个非常值得信任、非常可靠的人。如果我有小孩,又需要人来照顾,我肯定会托付给卢瑟,因为我知道,有卢瑟看管和照顾,孩子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他令人难以置信地能干。卢瑟洞察一切。他有着超乎寻常的自控力。”
“是洞察一切,只不过看不出亲生女儿会把他引入陷阱。”
“是啊,只是这一点例外。他是根本料想不到这一点的,再让他活上100万年他也料想不到的。”
“我了解你谈论的这类人,杰克。在我逮捕的嫌疑犯当中,有些人除了私拿旁人财产的小毛病之外,却属于我所见到过的最值得尊敬的人。”
“如果卢瑟确实看到那个女人被杀,我可以肯定他早已设法把那个家伙交给警察了。对此他不可能不予理会的,不可能的!”杰克冷峻地凝视着窗外。
“除非?”
杰克注视着他。“除非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比如说他或许认识那个人或者听说过那个人。”
“你是说那个人很特殊,人们很难相信此人会做这样的事,所以卢瑟想干嘛还要费这个神呢?”
“原因还不仅如此,塞思。”杰克转了个弯,把车停在基督教青年会旁边。“此案发生之前我还从来没有看见卢瑟受过惊吓。他现在受到了惊吓,实际上他很恐惧。他要牺牲自我而要代人受过。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是说他离开美国肯定自有其中的原因。”
“后来他又回来了。”
“是啊,这个我到现在还琢磨不透。顺便问一下,你有他回来的日期吗?”
弗兰克嘣的一声打开记事簿,把日期告诉了杰克。
“在克里斯停·沙利文被杀之后到卢瑟不得不回来之前,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他妈的什么事呢?”
弗兰克摇了摇头。“什么事都有可能。”
“不,只有一件事情。我们一旦查清这件事,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弗兰克收起记事簿,他心不在焉地用手在仪表板上来回揉擦着。
杰克把车停下,仰靠在座位上。
“他不只是由于自身原因而受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因为凯特的缘故而受惊的。”
弗兰克疑惑不解。“你是说有人在威胁凯特?”
杰克摇了摇头。“不,要是那样的话她会告诉我的。我认为有人把这个意思传递给了卢瑟。要么卢瑟守口如瓶,要么凯特遭殃。”
“你认为还是那帮企图干掉卢瑟的人吗?”
“或许是吧,但我不知道。”
弗兰克双手抱成了一个拳头。他看着窗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看着杰克。“听着,你得让卢瑟开口说话。他如果能把杀害克里斯婷·沙利文的凶手交给我们,我可以建议判他缓刑和监外劳教,以奖励他与我们的合作,他根本不用坐牢。妈的,如果我们能抓住凶手,沙利文说不准就让他把偷来的东西自个儿留着呢。”
“这是你的建议吗?”
“这么说吧,我要迫使戈列利克接受它。行了吧?”弗兰克伸出了一只手。
杰克不紧不慢地伸手接住,他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警察。“行!”
弗兰克下了车,又把头伸进来。“无论如何,就我而言今天晚上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说过的话也毫无例外地只到我这里为止。即使站在证人席上,我也不会说这些的。我说话算数。”
“谢谢,塞思。”
凌志开上了街道,拐了个弯,不见了。弗兰克这时才慢慢地转过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卢瑟·惠特尼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可究竟是他妈的什么东西让他吓得惊魂不定呢?
第二十二章
现在是早晨7点30分。杰克把车停在米德尔顿警察局的停车场中。今天天气放晴,异常清冷。场中的警车都被大雪覆盖了,只有一辆黑色轿车裸露在寒冷中。杰克清楚塞思·弗兰克早就到了。
卢瑟今天看起来与往常不一样,他脱下了橙黄色国服,换上了一身褐色西服套装。他的带条纹领带使他显得老派,好像要去处理什么公务一样。浓密花白的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从皮肤上仍依稀可见那曾在岛上晒过的黝黑痕迹。这些都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保险推销员或者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辩方律师专门为他准备了这套西服,这样在陪审团面前会显得一身无辜,而只是被冤枉。杰克绝对认为卢瑟该穿这身西服。并不是为了施什么障眼法,而是杰克私底下就坚决认为卢瑟不能穿着一身显眼的橙黄色囚服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可能犯了什么罪,但他决不是那种你一接近就会肋骨发颤,或担心他会在你的喉咙狠咬一口的罪犯。那种罪犯就该穿上橙黄色囚服,这样就可以很容易地把他们同别人区分开来。
杰克干净利落地打开公文包。一切程序他都了然于心。法庭将先宣布对卢瑟的指控。随后法官会询问卢瑟对指控是否清楚,接着杰克进行抗诉。在此之后,为了断定卢瑟是否值得如何进行无罪上诉,法官要让他们进行一番法庭演示,同时还要看卢瑟对他的法定代理人是否满意。唯一使杰克担心的是卢瑟会在法官面前让他滚蛋,而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这并不是没有先例。谁又能料到?他妈的法官也只好认可。但法官还是最有可能会严格按章法办事,因为在审理一级谋杀案件中任何纰漏都会成为被告上诉的理由,并且死囚犯永远都享有上诉权。杰克只能伺机寻找上诉的机会。
如果幸运的话,整个程序只需要五分钟。然后下次开庭日期会确定下来,那时好戏才真的开场。
由于官方已向卢瑟提出了公诉,卢瑟不能够接受预审。尽管杰克不会在预审中有利可图,但是通过预审他可以大致了解一下政府的公诉,同时还可以在一些证人的答词中找出些漏洞。当然这些巡回法庭的法官们不会让辩方律师轻易地利用预审达到放线钓鱼的目的。
他还可以要求取消当庭审问,但杰克宁可让所有的程序一个不落。他要让卢瑟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申辩自己无罪。再说他还可以提出改变审判地点的动议,不在米德尔顿县这鬼地方举行,让戈列利克感到措手不及。走运的话,戈列利克会因为换了一个新的州助理检察官而遭到当头一击,未来的司法部长先生也会在以后的几年里对这一失望的结果感到如坐针毡。杰克会让卢瑟开口说话,凯特也会受到保护。卢瑟把真相都抖落出来,世纪末的这桩案子也就这样了了。
杰克看了一眼卢瑟。“你看起来挺精神。”
卢瑟的嘴角向上一撇,微笑中竟然透出几分得意。
“凯特在庭审前想见你一面。”
卢瑟毫不含糊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不!”
“为什么?我的老天!你不是一直都在想跟她重修父女之好吗?现在她终于想来看你,你却又想回避她,真是不可思议。有时候你真让人弄不明白。”
“在哪儿我也不想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瞧瞧,她不是对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了吗!她对此感到撕心裂肺,这都是真的。”
卢瑟回过头来说:“她认为我对她情深似海吗?”
杰克坐了下来。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让卢瑟认真了起来。他早该这样做的。
“当然了。那为什么还不见她呢?”
卢瑟低眼看着面前这张普通的木桌子,轻蔑地摇了摇头。
“告诉她我对她已没有了父女情分。她以前做得对。就把这话告诉她。”
“为什么你不亲自告诉她?”
卢瑟猛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开始来回走动。他在杰克面前停了下来。
“听着,这地方眼杂,你明白吗?要是有人在这里看见我和她在一起,就有人会认为她了解一些内情,而实际上她一无所知。相信我,这对她不好。”
“你这是在说谁?”
卢瑟重新又坐了回去。“就这样告诉她。告诉她我爱她,永远地,一生一世地疼爱她。你就告诉她我说的这些话,杰克。”
“你这样说是不是也会有人怀疑你在告诉我什么事情,即使你并没有告诉我什么?”
“我告诉过你不要接这桩案子,杰克,但你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