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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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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却也无心与店家计较。

百无聊奈之计,好动如香丘却是坐不住,只望着江上风光,恨不得能生出些热闹来瞧一瞧。未知正在此时,却听见楼下好一阵人头攒动的声音,哗啦啦只听得酒楼楼板被震了个山响,转眼间就已上来二三十个豪奴,俱是一身的锦缎,但瞧服色,却又分别是两府的家人。

当楼下传来响动时,张入云邻座的两位客人,便已露出了畏惧的神色。正欲起身结帐时,却见众人已上得楼来,便赶紧将身子给矮了下去。到其后见众奴挨个搜索,却是立时藏到了桌子底下,当下其中一个瘦子人更狡猾一些,见挨的张入云这桌很近,却又是一个快步想钻入二人桌下躲藏。

张入云见他如此粗劣,明明见到自己这桌有妙龄少女,却还做出此等举止。当下恼他无礼,弹指便将一粒豆子轻轻打中了他足下的冲阳穴上,想把他打个趔趄将其阻住。

未想那瘦子因用奇货骗了两家大财主,不料事后才知对方也都不是良人,手段狠辣,又养的众多豪奴。先时虽被自己狡计逃脱,但不想冤家路窄,竟又在此地相遇,如此番自己被擒,身怀异宝自是不保,便是自己身家少说也得要被扒下一层皮。

当下那瘦子因害怕的厉害,扑出去的身子用力过猛,此时再被张入云打中穴道,一个站立不住,却是径往香丘处栽去。

香丘早就恼恨他二人先时用餐时大呼小叫,随地吐痰,即无礼又肮脏。此时见他咧着一对粪板牙竟往自己落座处跌来。眉间一皱,便伸出右手只用筷子勾住对方手腕,暗中使动崆峒小无相掌力,就见那瘦子本是向前栽倒的力量已是被香丘翻转腾挪了去。

当下只听得啪的一记重响,待众人探过头去,却见那瘦子已是栽了四面朝天。再见一旁的香丘,已然是高声相唤小二过来,要与她再换一双筷子。

众豪奴寻声而至,一时见是那瘦子躺在地,大喜过望,如恶犬扑食一般,三两下就把那人给包成了个棕子,起脚抬手就是一记,直打的那瘦子杀猪似的乱叫。而那矮子也在趁人多欲落跑时,为众人发现,一并绑了,当下里也是一阵的拳打脚踢。如此一来,自是惊动了店老板,一时忙上前在一旁劝解。

几句话之下,围观众人即是知晓内中详细,原来那瘦子与矮子上月在蜀中深山处得了好几粒宝珠,并一棵仙草。虽不知其功用,但却深知其来历不凡,定要是卖个大价钱,未想一时竟遇得两位有钱的买主,不想这二人性贪,竟是一货两卖,将那宝珠先分出一半与两人一家一粒,自己却是趁势将钱骗到手,一溜烟的跑了。

谁知那两位财主都是世族豪门,交游广阔,势力极大,竟追了二人数百里,竟同时在这乐江县将其寻到,此时好容易将二人捕到,却哪里能轻易放过这对骗子。

张入云嫌这群人粗俗,又正好就在自己身旁处置那两骗子,心里好生不耐。好容易等老板要将众人送走时,不想那两伙豪奴却又相互生了嫌隙,各自都存了私心,俱想将两个骗子带回自己主人处。

为此两伙人就地摩拳擦掌,看样子竟要在那德闲居楼上火并一场。张入云近来心情本就不好,且自普济寺一时,胸中戾气大涨,此时见了眼前一群恶奴不但扰了自己清静,且还为了一个利字要打个头破血流,惊动四座。当下已是犯了怒,只是到底守着日常气度,一时间却未有发作。

双方一时互相推搡,相峙不下之际,均想到终是那两个骗子可恶,当下不由自主又是一阵拳脚相加。拳脚中就见先时那瘦子已是被打了个满头暴粟,一时对着那矮子哭叫道:“都怪你,好好的卖于人家,少说我二人后半世也不愁了,怎能落到如此田地!”

那矮子却是气壮,一时气道:“你竟还敢来怪我,若不是你胆小怕事,我二人何至于被仙人将到手的便宜抢占了去。就是这几粒珠子也是我在姑婆岭上拼死才能到手的,要是事事都听我的,不在这里歇脚,我二人此时是已是在百里之外,何止于被这两班人擒住!”

他二人在一旁暗中埋冤,却不想张入云和香丘听了这话却如耳里打了一记霹雳,一时俱都怔住,纷纷你望我,我望你,眼里均露出惊喜的目光。

只是有眼前这般豪奴在场,又如何能让二人说出姑婆岭的所在,想来却又是麻烦,当下张入云思忖了一番,却始终未有得计,为时间计,便也不再周折。当下即开声与众豪奴道:“众位这般争执,究竟也不是个意思,不如由在下毛遂自荐,为众位做个公人,调合调合如何?”

不想众奴正为此事争得一肚子火气,此时见身旁一貌不惊人的小子竟敢出头来为众人说合,心中不忿却是一下子均聚笼过来。当先一个看似是内中首领的高大胖子发话道:“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我们面前装大爷做和事佬,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凭你这身量也配!”

这类恶奴行径张入云见得多了,当下听那胖子口出秽言倒也不曾着恼,只微笑道:“即如此却是在下多事了,还望老兄不要见怪,恕罪,恕罪!”

那恶奴见张入云也甚乖觉,一时说道:“知道就好,你也不打听打听——,却哪里有这般容易。”他本欲再将张入云痛骂一顿,便转身离去,一时却瞅见眼前少年身边还坐得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初时也只觉少女美的不同寻常。但注目之下,却是越看越美,细打量之下其周身上下竟无一处不是美到了极点,纵是自己生平见人无数,却也总不及这少女万一。

一时他眼珠子一转,想到趁此讨好自家主人,却是心生歹意。当下又开口道:“这店里这么多人,竟只有你这小子来为这二人强出头,想来定是这两人的同党。”说着,又指了香丘道:“就连这女娃子也一定跟你这贼胚是一伙的。弟兄们!快给我把这对狗男狗女也给我拿了!”说话间,他已是卷起袖子,满面诡笑直向香丘扑来。

香丘听他满口的秽语,自是生了大怒,当下见那人竟敢向自己动手,却又提过筷子,想将来人再度甩翻出去。

未想,还未等她施为,却只见空中划过一道鞭影,在听得一记清脆已极的掌括声中,那胖子已是被抽翻了出去,直平平的在空中飞了一二丈才落了地。

一时身刚落稳,又见一条灰影在人群中一闪,定眼看去时,却见张入云正一脚踩在那胖子的胸膛上,口中恨声说道:“你这猪狗奴,竟敢口出秽语,当众污人,这么想死吗?我成全你!”说完左足运劲,那般健壮的恶奴竟被他踩的胸骨嘎吱作响,纵是拼命挣扎,也是不得将张入云踩着自己胸膛的脚举得一分。

围观众奴见此,忙上前解救,扑打向张入云,却均被他甩手扔了出去,张入云此番未有容情,将人甩出时,还附了内家力道,一时那胖奴的帮手均被其甩倒在地上后,吩吩口中呼痛,怎么也起不得身。

而再看了胖奴才,此时早已被张入云运脚力压的胸骨内陷,一时间呼吸有出无进,口吐白沫,一条性命已是去了一多半了。

众人未想到,方才还显怯懦的少年竟在瞬时变作了凶煞,一时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明明见得那个少年正踩的那高大威猛的豪奴一身骨节吱吱作响,而再看地上那胖汉,此时却已是蜷作一团,只剩在少年脚下挣命的份了。

每当自己脚底多出一分力,张入云只觉脚下人的性命便被从其身体压出去一分,一时看着那恶奴痛苦狰狞扭曲的面孔,他竟是无有平日里的一丝怜悯,而是咬牙凝眉,恨不得将这丑陋的面孔一脚踩死。

到了此刻围观的众人这才发觉气纷不对,见张入云竟已起了杀机,要在这大厅广众之下生生将活人踩死。瞬时间自张入云身源源不绝流出的杀气,直震得德闲居楼上诸人,人人胆战自危,有胆小的已是蒙着眼睛不敢去看,还有那见机想抽身逃跑的,但却偏偏提不起胆力,使不动力气。

香丘此时在旁见了,自是知道张入云心中变化,当下见他面色已化作狰狞恶鬼一般,心惊之下忙上前抱住他惊叫道:“阿云,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这汉子就要被你踩死了。”她触手过处,只觉张入云身体已是被体内热血激得如铁一般的刚硬。当下她连唤其数声,对方竟仿佛未有听到一般。

一时香丘一急,却是险些哭了出来,哭叫声刚起却立时将张入云惊醒了过来。当下见脚下恶奴已是被自己压的几欲死去,忙将足提起,放过其性命,虽是如此,但心下一恨,却是又提足将那汉子一脚踢了出去。

只是他这一脚却是照准那恶奴的腋下穴道踢去,当下真力过处,立刻把那汉子给踢醒了过来。那人被张入云踢过一旁后忙捂着自己胸膛一阵猛咳,及后想勉强站立却又脚下一弱又是跪倒在了地上,大口一张“哇”的一声,只差点将心肝五脏都给吐了出来。

这时张入云走到将地上躺的一地的恶奴中,又是一阵足踢,解了众人腰间被闭住的真气,众人事后虽得一一站起身来,但俱都面带土色,个个如被斗败了的野狗一般,再无先时一丝威势。

另一拨豪奴见张入云放了地上众人,此时见机,却是想趁乱带了瘦矮二人逃走。未知才刚迈动身子,却已被张入云喝住道:“慢着,我还有事要问,有哪个先走的,我立时就取了他性命!”众人先时已被他先时的气势逼住,此时见张入云放出狠话来,忙吓得收身立在一旁,不敢作声。

当下张入云即手指一名豪奴将被缚的二人解开,又指点那人将两人腰间的金银和一个锦囊解下。待解开那锦囊,即见从中滚出两粒龙眼般大小的赤珠,并两片柳丝般的绿叶,一时宝光升腾,将个德闲居映了四壁皆赤,满楼生香。

张入云将那金银与宝物平均分作两半,俱分付给了两拨豪奴,举手一挥,即遣众人速退。当下众奴均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不想世间竟会有如此好事,一时反倒生了疑心,害怕张入云行的此举却是故意戏弄自己。

不想张入云见了众人这一副心怀鬼胎算计别人的面孔,只觉眼前诸人俱是都奸狡刁滑,丑陋不堪之辈。当下反倒生了怒,只一声大喝,便将众人撵下楼去。至此时众奴这才知道对方真是有意放落自己,当下忙不迭地通通奔下楼去。只留下一旁苦着眉,因失财而唉声叹气的矮瘦二人。

张入云见两人一副死到临头不舍财的样子,却是冷笑一声道:“真是死到临到不知死!”

香丘见今日张入云语气神态均与往日迥异,为防他又再生怒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却忙在旁劝解道:“你二人即被方才一班人得知身怀异宝,却怎能将放得过你们,刚才我哥哥当着众人的面将财宝分给他们,其实却是救了你俩的性命,要知那虽看似奇宝的物事,却实是凡人的催命符,自今这一事,却不要再自寻烦恼,要知妄财莫取,你二人这般人物,纵是一时到了手,日后还有杀身之祸呢!”

张入云忽听得香丘一改往日辞色,他本是一时着恼,乱了气度,此时见香丘就得一付苦口婆心,立时便已醒悟自己方才嗔怒,已将香丘吓到,一时心惊已然将满腹的戾气化了个乌有。

当下他又自自己腰间取出一根蒜条金摆在二人面前,脸色稍转了合色道:“我留你二人,只为向你打听一些事体,你两人且说说方才那几样宝物是自什么地方得的,如说的是实话,那这金子便是你二人的。至于赤珠仙叶,却实不是你二人所能占有的,妄取无益,徒增灾祸矣!”

当下他又望了一眼香丘,果然香丘见张入云面上转了合色,一时皱了多时的眉头,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两人见那金子厚重,怎么也要有十两左右,虽是远比不得方才那多珠宝,但所谓见钱眼开,一时见了眼前这黄白物,依然是动了心,二人又怕张入云威势,当下却是一五一十将得宝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仔细。

原来两人本做的药材生意,仗着自己在蜀中深山走的惯了,又通当地土语,一二年下来,总要到那山中走上一趟,虽是辛苦危险的厉害,但每次下来获利甚丰,长年下来,已成了定例。

一日二人伙同众商客路经一地,不下却是下了连日大雨,山路难行,车马都陷在了泥地里,不得前行。正在众人无计处,却忽然从林中来了位矮少年,人虽生的极瘦小,但力气却极大,一时助得众人车马都脱了困,也不要什么报酬,却忙劝众人赶紧上路。

众人不解,问将起来,那矮子答的却有些迟疑,一时只口中道:“这一带毒物大虫甚多,天色已然不早,若留在此地,怕与众位不方便。”

那瘦子见了那矮少年辞色不对,当下即看出对方所言不实,他为商多年惯能识人,又是贪财好利,见眼见异人行事异常,当下留了心,却是伙了矮子暗里相随。未想矮少年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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