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入云闻言亦是轻声笑道:“能得你这毒妇如此一赞,我张入云真是有幸!有幸!只是当时若不如此,你又怎会放心沉溺于声色,只怕此时我已成了你玉足之下的一副软皮囊了!”
第四十八回 … 山间添闲乐 举目为心哀 (柒)
果然艳娘着恼,闻言便是怒目相视张入云,两眼大放异光,一口银牙细作,直绞得一阵脆响,不想张入云此时却是举步向自己身前走来。艳娘为此一惊,他二人此时云雨方罢,艳娘自己自是玉体不着一物,便是张入云也是赤裸着身体,只在左臂上缠了自己的红绫。此刻他一步一顿,不顾自己赤身露体,步履沉稳的艳娘行去,反将艳娘惊吓了一跳。
一时之下艳娘已自惊声道:“你要干什么?”
张入云见艳娘惊惧,心上甚为快意,只诡笑道:“你不是一向都很想知道我的真实心意吗?此刻这深穴之中,只你我孤男寡女二人,刚才又蒙你抬爱,不惜作践身体也要破了我这俗人的童阳。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并不是圣人,即已到了这般地步,我总该再领略些,才能甘心呀!”说话间已是伸手来揽艳娘的纤腰。
艳娘见张入云神气与平日迥异,说话放肆,再无往日一些稳重。她素来疑心甚重,一时已猜到张入云想借一番轻薄来扫涤自己心中得意,顺便也好出心头一口恶气。只是张入云从来不是这般人品,如此变化之大,直叫艳娘又惊又惧,不由自主已是将身让了开去。
见此张入云讥讽她道:“怎么?方才是你千方百计算计的坠入你的圈套,怎么只过的这一会儿功夫,便又全无兴趣了!”
艳娘为争脸面,只鄙声道:“方才你还是童子之身,如今你已被我破了童阳,就你这般废物一样躯体,也配与我交好吗?”
不料她刚说话,张入云右掌已如灵蛇一般的探动,虽是他此刻功力有了折扣,但全意之下仍是电光雷闪一般,艳娘尚未来的及反就,左手臂弯已为其擒住,跟着张入云只一用力便已艳娘拉近身前。不但不恼,反面泛笑容与其道:“不会吧!你方才不是因未能取我纯阳而大为恼火吗?此刻再多一次机会也不要吗?”
艳娘只觉张入云握住臂膀的手指好似钢铁浇铸的一般,虽不十分用力,并未将自己捏痛,但却是仍自己怎么挣扎也是一点逃不开其左右。且张入云说的此话时,双眼如炽,好似烈火一般的在自己身体转动,直炽烤的艳娘浑身作痛,但剧痛之下体内却隐隐又有一股燥火在燃动。仿佛随时都要破体而出,将眼前少年烧成灰烬。
张入云见艳娘为自己捉住半日不语,于是缓缓收拢双臂将艳娘搂在怀中,方与其一字字道:“我知你心仍不死,这地穴之中也是不见天日,纵有什么也只你我二人知晓而已!”
艳娘见张入云脸色有异,心中顿时生了惶恐,当下竟是柔声与张入云说道:“你这是做些什么?难道你只被我破了童身便有意自裁不成?”
张入云不想艳娘竟会以为自己在大失意之下自我了断,不由笑了出来,当下却是手捧着艳娘的面孔道:“你虽是心毒,但终还不是铁石心肠,其实你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也怪我不好,平日到底有些为繁务冷落你,明知你善妒,却还是对你有欠体恤!今日事许是我的报应吧!”
艳娘见张入云至此刻还是一脉温柔,并无深疚责怪自己的意思,心中虽是不解,但眼见张入云不作嗔怒,却反是一脸自苦的神色,想着近日与其相处日向亲近,心上到底止不禁的亏疚起来。转展之间已生懊悔,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一旁静默不语。正在心朝澎湃这际,却忽见张入云民是伏首在自己唇间印一记,再闻他笑道:“这倒是我平生第一次……。”
张入云本意想说自己实是第一次主动与女子亲吻,可话到嘴边,忽又想起先日与香丘在十方岩谈笑,还有与隐娘一路乘马车南行,自己都有不合宜的举动。不由又收了回去,只道换言自省道:“看来,今日与你做成这桩事,却都是我自己不加谨言慎行,只知随性而为的结果。”说话时艳娘只听耳边一声轻叹,其声这哀怨,纵是心辣如自己也是不由为之一颤。不能自禁之际,已是手底圈动,也将张入云揽入怀中……。
也不知过得多少时辰,艳娘虽在昏睡,却忽然惊醒,就见一直卧于身旁的张入云已是穿戴周正,正自伏身于远处仍在昏迷的白猿身旁,欲替起医治,却是半日也不见醒转。
艳娘与其一夜温柔,气息竟得大改,见之忙安慰他道:“我嫌这猴子碍事,先时已将其魂魄禁制,不待我解制不能得醒,不过你放心,它办事甚为得力,我也无心害它。且容我将衣履整好,才能将其救醒。”说罢便已起身。
不想张入云却已站起身来,背对艳娘摇手道:“不用了,我只想知道它有无性命之忧而已,即是无事,且待我走后,你再施法吧,免得我二人同时在场,不太方便!”
艳娘是个玲珑心肠,闻言便知张入云话里有意,一时度忖到什么,忙自惊叫道:“你!你已有心要离开这里?”
张入云闻声,转身与艳娘轻笑道:“你倒猜的准,我已在此地留得过久,也该当早些上路才是!”
此一句话,说的艳娘半日不语,脸上阴晴不定,几度变幻过后,方才扬手将先前夺自张入云的神符抛还于他道:“那你把这个带走,你此时已被破了童阳,定力大减,入定时杂念丛生,有此一符镇定,到底要好的许多。”
张入云伸手接过,沉吟半晌,却复又抛于艳娘道:“此符与我无缘,先时我都不及取用,只恐日后放在我身边也是一样的遭遇,即已被你抢去就送与你吧!今后你有金鳞补气,再加这道神符清神,修行时刻该能得不少进益,只望下次我二人再见时,你已元神坚固,不再似今日一般!”又见艳娘无语,便恭身作别道:“即如此,你且在这里暂歇,我先走一步了!”
艳娘见他要走,秀眉深锁,极力镇定,到底没有起身挽留,只待张入云脚步远去后,方才眼蕴清泓,但终是没有落下泪来。
当夜,乐长老人弟子清弦正在安睡,却闻室外有人敲门,待推开门,却见张入云已是一身装束,驻在门首。清弦见他一身要上路远行的打扮,不由大惊失色,正要强言挽留,却见张入云已是先声抱拳与自己说道:“清弦师弟不必多言,今番是我自己犯了大错,已无面目再见齐前辈,于今夜特来向你辞行,待明日还请你与前辈告罪!”
清弦不知张入云因艳娘已破了童阳,且连日来老人对张入云期望甚多,而于今如此,他实无颜再留在山中,当下一揖到地,也没有与清弦相叙离别,便已是转身就走。
不想清弦见了,忙跳过张入云身前,拦住他道:“张大哥慢走,我不知大哥出的什么事,但还请稍候片刻,只待小弟取一件东西来送于大哥再走!”说完千叮呤万嘱咐,一步一回头,才从内室里一阵掏摸,取出一件硬装绢册来,待至张入云身前却是恭身取双手奉过。
张入云见其庄重,不置可否忙也承双手,恭敬接过。一时止不住好奇,当着清弦的面将绢册展动,就见其内竟都是彩图朱字,繁繁密密绘有数百种灵药异草,细窥之下便连产地取用方法也一一注录,一时大喜过望,忙与清弦恭身施礼。
清弦连忙回礼,便手指画册与张入云解释道:“我知大哥早有意炼剑,其中各色取用的灵药也早已欲习晓,只是你不是师傅亲传弟子,所以他老人家一直不得传授。小弟半年来受大哥照顾,一身内外功夫日进千里,每每思来都是无以为报,又见大哥在藏经阁内日夜注录,所以也在暗底将师傅亲录的密典,腾抄了一份,可是我生性疏懒,虽是半年功夫下来,也只抄得十之七八,好在灵药一篇我已基本绘制好,张大哥倒是不用担心!”
张入云闻言只觉不妥,忙与清弦道:“师弟这般为我,只是瞒了齐前辈私传经典,却是忤逆犯上的事!这叫我如何能够承受!”
清弦笑道:“大哥不用担心,依我师傅神通妙算,早就查觉我的举动,如今只是假借我手传于大哥而已,不然那五雷真印由师傅所制,只一触那金漆柜,师傅就得而知,若不相许,如何能叫我张智这么长时间。且师傅今天白日里还又交待我近日要查闻我药性,要我好好准备,还说大哥许就在这一二日之内就要走,要我小心准备,不是有意放纵哪能如此!若以大哥所言是小弟偷偷秘录,不敢接受的话,难道日后就不炼剑了吗?”
张入云闻言轻笑,神色竟有些诡异,一时才得端正了脸色与清弦道:“不瞒师弟,这一日下来,入云的心境倒是有些变化,虽是此番特来与师弟作别,可也打定了今夜于藏经阁内窃取经典的主意。只是师弟大义,如此一来倒让入云不用做不义的小人了!”
清弦与张入云相处半年时光,深知其为人方正,一时见张入云竟口述自己要夜盗药典,心上大惊,只哑了嗓子道:“有这样的事!真让小弟不敢相信,大哥今天遇到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气象大异?”
张入云闻言摆首轻笑道:“实是羞于启齿,只是师弟也别把我想的太好了,我素性狂放,守正也只是人前的举动,今日一桩事有些将我警醒,往日一些些举止都是入云庸人自扰,不堪教化的愚行,今日想来,孽由自造这句话,当真一点不假,好在虽失足,但到底未落深渊,实属侥幸。”说完已是一揖到底与清弦作别,当下又置身与乐长老人卧室外,端端正正叩了八首。就闻得室内老人一声轻叹,张入云也是随之脸色一肃,双眉蹙动,虽苦了脸,但到底没有未做一语。
待行出庭院外,又与前来送行的清弦相告道:“今日入云一别,艳娘与白猿就托付于在此地,还请师弟平日多厢委屈照顾!”说罢又首望青天,喃喃自语道:“异日若是我再得造化进益,便来玉母峰将他们接走!”当下再又一揖到底,转身即走,一时忍不住夜下清啸,身影也是在瞬间即化为一道清风往西方流去。
第四十八回 … 山间添闲乐 举目为心哀 (捌)
张入云自下得玉母峰后,一路西行,因是昆仑地域广大,路途深远,再加上他因自己道力不够失了破了童阳,心志萎迷,只放任自己纵意向西疾驰,路上除了辨认方向,却是不避山水,只认了一条直路,真个是逢山越岭,临水飞渡。
他自经艳娘一事,知自己平日刻意隐藏抑制心志意气,却是不顺人理,反于修道紧要关头有碍,又加上近年来自己技击功夫日渐深厚,总难有倾力施展的机会,是以这一趟旅程上为敲打自己久未锻炼的身体毅志,竟和当日西登玉阳山一般,一连累了十多日只一路飞奔,平日里也并不怎么展动真力,只全凭一双铁脚疾行。
张入云在金燕门下时本就喜欢小酌一杯,今次孤身上路,并无挂碍,便又将久性提起,一路而来,仗着自己气功底子,却是经日连行,不眠不宿,路上借酒兴意气纷发,很管了几件不平事。如此连着十余日的消磨,一副身体虽是有些萎顿,但精神心志反比以前见长,只是他身体虽受得了自己一番折磨,身上的衣履却经不住,待到的西行沙漠中时已是两套换洗衣服尽皆破陋不堪,沙漠中又是赤阳高照,为此张入云干脆将衣赏折下略作缝补,草草作成一件披挂,袭在身上,倒好避烈阳蒸烤。
张入云前番就曾到过沙漠,只是当日年少艺浅准备甚足,又因路救一般商队,得了商贾的指点,走了捷径,且一路上都有绿洲以作休整。而今一回,张入云未免有些托大,行时只认方向,却是无意中走入万里沙漠中的腹地,虽是他脚程迅速,但也不免将食水用尽,待再往虎皮囊中取用时,却只剩下一瓶烈酒,张入云忍了一日夜没喝,但沙漠中实打熬不住,及后只得取用。一时猛灌了一口,当下就觉枯燥干渴的喉咙里直如灌了一道火线进得腹内,虽是烧灼的胃肠内似被火燎一般,但仍是经不住的大喊一身痛快。至此时隐忍不住,只将瓶肚儿朝天,一气喝了个干净,待将最后一滴酒液入口,方才打了个酒嗝舍不得的舔了舔瓶口,扬手一挥便将酒瓶抛落在身后,后又想起美酒滋味,又得回头后望那空酒瓶,但见黄沙万里,赤焰蒸腾,天地间只自己一人身处这杳无人迹的世界,倒不由的生出些伤愁的意思来。
张入云此时烈酒入腹,精神大振,正待起步赶路,却见身后远处竟有一些影迹晃动,再一注目,却是一乘人马从后赶来。虽是赤日之下,但却行驶的极为迅速,如此众多人口却还能在这赤壁千里的死亡行的这般快法,倒引起了他的注意,本已抬起的脚步,却为心上好奇放缓,一时又将脚步慢行。如此张入云不过行的百丈开外,远处的人马竟已行至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