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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并非如此,圣埃尼昂,随你对我怎么想吧,”国主亲切地挽着圣埃尼昂的胳膊,向他以为应该把他带到宫中去的那条路走去,一面说,“可是一个女人的这种出于内心的天真的自白,这种公正的喜爱,也许永远也吸引不了我的注意……总之,这场奇遇的神秘性刺激了我,而且,说真的,如果我不是这样老是惦念着拉瓦利埃尔……”
“哦!希望这不要使陛下止步不前,陛下有足够的时间。”
“怎么说?”
“据说拉瓦利埃尔很严肃。”
“你在刺激我的好奇心,圣埃尼昂,我急着想再找到她。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国王在说谎,相反他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可是他有一个角色要扮演。
他开始迅速地向前走去。圣埃尼昂在后面跟着,保持一小段距离。
突然国王站住了,他的臣子也学他的样停住了步子。
“圣埃尼昂,”他说,“你没有听见有叹气声吗?”
“我?”
“是的,你听!”
“真的,我甚至好象还听见有叫声。”
“声音是从那一边传来的,”国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好象是女人呜咽、哭泣的声音,”德·圣埃尼昂先生说。
“我们快跑去看看!”
国王和他的宠臣,抄一条近便的小径,在草地里奔跑起来。
他们越向前跑去,叫声也越清晰了。
“救命!救命!”有两个人在叫看。
两个年轻人加快了步子。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叹气声变成了呼喊声。
“救命!救命!”有人接连地喊着。
这些叫声使国王和他的随从越跑越快了。
突然,在一条壕沟的背面,在枝叶茂密的柳树下面,他们看到一个跪着的女人,手里扶着另外一个已经晕过去的女人。
在几步以外第三个女人在小径半道上呼救。
看到这两个她不知道他们身分的世家子弟,这个女人的呼救声更响了。
国王超过了他的同伴,跨过壕沟;这时候,从小径靠宫殿的那一头也过来了十来个人,他们也是被把国王和德·圣埃尼昂先生吸引过来的同一个叫声吸引过来的。国王走到了这群人旁边。
“什么事,小姐们?”路易问。
“国王!”德·蒙塔莱小姐叫道,她大吃一惊,手一松,把拉瓦利埃尔的头放掉了,拉瓦利埃尔跌倒在草地上。
“是的,是国王。可是不能因此就不管您的同伴了。她是谁?”
“她是德·拉瓦利埃尔小姐,陛下。”
“德,拉瓦利埃尔小姐!”
“她刚晕过去……”
“哟!我的天,”国王说,“可怜的孩子!快!快叫一个外科医生来!”
可是,尽管国王讲话时有多么焦急,他却没有好好留意不让这些话和姿势在圣埃尼昂眼里显得有点儿冷淡,国王已经非常信任地把他心里产生的伟大的爱情告诉圣埃尼昂听了。
“圣埃尼昂,”国王接着说,“请照看好德·拉瓦利埃尔小姐,我请求您。去叫一个外科医生来。我呢,我要跑去通知王太弟夫人,她的侍从女伴刚才发生了意外。”
果然,就在德·圣埃尼昂先生忙于叫人把德·拉瓦利埃尔小姐送回宫堡的时候,国王已经快步向前走了,由于找到了这样一个特别的借口可以去接近王太弟夫人,去和她说话,他满心喜悦。
碰巧有一辆四轮马车经过;有人叫车夫停车,坐在车上的人知道了这次意外事件后,就赶紧把位子让给了德·拉瓦利埃尔小姐。
飞奔的马车里凉风习习,使病人很快就恢复了知觉。
到了宫堡门口以后,拉瓦利埃尔尽管还十分虚弱,但还能自己走下马车,在阿泰娜依丝和蒙塔莱的帮助下,走进宫堡里。
有人让她坐在底层和客厅相连的一个房间里。
后来,因为这次意外事件对散步的人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散步又重新开始。
这时候,国王已经在一个梅花形花坛下面找到了王太弟夫人,他坐在她旁边,他的脚在亲王夫人的椅子下面轻轻地去碰她的脚。
“请注意,陛下,”昂利埃特轻轻地对他说,“您好象心中有事。”
“哎哟!路易十四用同样的音调回答,“我真怕我们订了一个我们无力遵守的协定。”
接着,他高声说:
“您知道这件意外事件吗?”他说。
“什么意外事件?”
“哦!我的天!看到了您,我就忘记了我是特地来把这件事讲给您听的。这件事使我深感不安,您的一位侍从女伴,可怜的拉瓦利埃尔,刚才失去了知觉。”
“啊!可怜的孩子,”亲王夫人不动声色地说,“什么原因呢?”
随后,她又轻轻地说:
“可是您没有想到这一点,陛下,您想要别人相信您对这个姑娘的感情,可是她快死在那儿了,您却还是呆在这儿。”
“啊!夫人,夫人,”国王叹息着说,“您的角色比我演得好多了,您什么都想得到!”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夫人,”他说,声音很响,可以让大家听到,“请允许我离开您;我非常担心,因此我要亲自去看看对她的照料是否妥当。”
说完,国王又到拉瓦利埃尔那儿去了。而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在捉摸国王说的那句话:“我非常担心。”
第一一七章 国王的秘密
路易在半路上遇到了德·圣埃尼昂伯爵。
“那么,圣埃尼昂,”他装模作样地问,“病人情况怎么样啦?”
“可是,陛下,”圣埃尼昂结结巴巴地说,“我惭愧地承认我一无所知。”
“什么,您一无所知?”国王装着因为这种对他喜爱的对象不关心的态度很不高兴。
“陛下,请原谅我,可是我刚才遇到了我们刚才听到她们谈话的姑娘中的一个,我承认我因此而分心了。”
“哦,您已经找到了?”国王急忙问。
“找到了承蒙她讲了我这么多好话的那位,而且,在找到了我那位以后,我就在找您那位,陛下,正巧这时我有幸遇到了陛下。”
“很好;可是,首先是德·拉瓦利埃尔小姐,”忠于他的角色的国王说。
“哦!那是一个值得关心的美人,”圣埃尼昂说,“既然陛下在此之前已经在留意她了,她晕过去就是多此一举了。”
“那么您那位美人叫什么名字呢,圣埃尼昂,这是不是一个秘密?”
“陛下,这应该是一个秘密,而且是一个重大的秘密,可是对您来说,陛下很清楚,是不存在什么秘密的。”
“那么她叫什么名字?”
“那是托内一夏朗特小姐。”
“她漂亮吗?”
“是的,这是首要问题,陛下,而且我听出了那个如此温柔地呼唤我名字的声音。于是我走近她,问她,就象我在人群中所能做到的那样,她毫不猜疑地对我说,她刚才和两个女朋友一起在大橡树下面,突然出现了一只狼,或者是一个强盗,把她们吓了一跳她们就拼命地逃。”
“可是,”国王急忙问,“这两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陛下,”圣埃尼昂说,“请陛下把我扔进巴士底狱吧。”
“为什么?”
“因为我既自私又愚蠢。这样一次征服和这样使人高兴的发现使我太惊奇了,因此我就留在那儿了。此外,我不相信,象陛下这么关心德·拉瓦利埃尔小姐,对听到的话会这么认真;后来,德·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匆匆地离开了我,回到德·拉瓦利埃尔小姐的身旁去了。”
“喂,希望我会有一个与您一样的机会,来,圣埃尼昂。”
“据我看,我的国王有点儿野心,他不愿意让任何被征服的东西从他那儿溜掉。好,我答应陛下我要认认真真地去找,再说,可以从三位美惠女神①中的一位知道其他两位的名字,有了名字,就可以知道秘密。”
“哦!我也一样,”国王说,“我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能认识她。喂,我们不多谈了,把我领到那个可怜的拉瓦利埃尔身旁去吧。”
“哟!可是,”圣埃尼昂想,“对这个小姑娘的激情真的显露出来了,真是不可思议,我简直不能相信。”
①三位美惠女神:希腊神话中赐人美丽和欢乐的三位女神。
想到这儿,因为他已经向国王指出了刚才把拉瓦利埃尔带进去的那个大厅,国王走了进去。
圣埃尼昂跟在国王后面。
在一个不高的大厅里,靠近一扇向着花坛的大窗子,被安置在一只宽大的扶手椅里的拉瓦利埃尔深深地吸着晚间芬芳馥郁的空气。
揉皱的花饰绣带从她松开的胸衣上垂下来,和她披在双肩上的金黄色的美丽的头发混在一起。
无精打采的眼睛含着大颗的泪珠,还带着尚未完全熄灭的光彩,她只是象我们睡梦中那些美丽的幻觉那样生活着,这些暗淡苍白、富有诗意的幻觉在睡着的人闭着的眼睛前经过.它们张着翅膀但并不扇动,它们张着嘴唇但并不说话。
德·拉瓦利埃尔这种珠光色的苍白有一种形容不出的魅力,灵肉两方面的痛苦使她温和的外貌蒙上一层和谐的祟高的痛苦表情,她的上身和双臂毫无生气,看上去更象一个死人,而不象是个活人,她似乎既听不到她女伴的窃窃私语,也听不到从周围较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她在和自己交谈,她那双细长而美丽的手不时地颤抖一下,就象受到了一种看不见的压力。国王走进去,她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她完全浸沉在她的梦幻之中。
国王从远处看到了这张可爱的脸,皎洁的月亮在她脸上洒下了一片纯净的银光。
“我的天啊!”他不由得吓得呼唤起来,“她死了!”
“不,不,陛下,”蒙塔莱轻轻地说,“恰恰相反,她好些了。是吗,路易丝,你好些了吗?”
拉瓦利埃尔没有回答。
“路易丝,”蒙塔莱继续说道,“国王亲自来关心你的健康啦。”
“国王!”路易丝突然挺起身子来叫道,就象有一道火焰从她的手脚重新回到她的心窝里那样,“国王关心我的健康?”
“是的,”蒙塔莱说。
“那么说,国王在这儿?”拉瓦利埃尔说,她甚至不敢向四周望望。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路易急忙咬着圣埃尼昂的耳朵说。
“哦!是啊,”圣埃尼昂说,“陛下说得对,是太阳的爱慕者。”
“嘘!”国王说。
随后,国王走近德·拉瓦利埃尔说:
“您不舒服吗,小姐?刚才,在花园里,我甚至还看见您晕了过去。您怎么会这样的?”
“陛下,”可怜的孩子脸无血色,她瑟缩发抖地说,“说真的,我也说不上来。”
“您走路走得太多了,”国王说,“也许疲劳……”
“不,陛下,”蒙塔莱抢着代她的朋友回答说,“这不会是因为劳累,因为晚上有一部分时间我们坐在橡树王下面。”
“在橡树王下面?”国王哆嗦着说,“我没有搞错,就是这么回事。”
他向伯爵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哦!是的,”圣埃尼昂说,“在橡树王下面,和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在一起。”
“您怎么知道的?”蒙塔莱问。
“这很简单,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对我说了,我就知道了。”
“那么她大概也把德·拉瓦利埃尔晕过去的原因告诉您了吧?”
“天啊,她对我谈到过一只狼或者是一个强盗,我不太清楚。”
拉瓦利埃尔两眼发呆,静静地听看,胸脯一起一伏,由于她聪明过人,她猜到了一部分事实的真相。路易把她这种态度和心情的激动当做是她心有余悸的表现。
“什么也别怕,小姐,”他带着一种控制不住的开始激动的心情说道,“这只把您吓了一大跳的狼只不过是一只两只脚的狼。”
“是一个人!是一个人!”路易丝叫道,“有一个人在那儿偷听?”
“啊,小姐,您觉得被偷听是非常不幸的吗?您看,您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能给人听到的事情?”
拉瓦利埃尔拍了拍手,又急忙把两只手捂在面孔上,她想用这种方法来遮掩她脸上的红晕。
“哟!”她问,“以上天的名义,是谁躲在那里?是谁在听?”
国王走上前去,拉住她的一只手。
“那是我,小姐,”他说,一面带着温和的敬意弯了弯腰,“会不会碰巧是我把您吓着了?”
拉瓦利埃尔大叫一声,她第二次感到全身乏力,她浑身发冷,绝望地呻吟着,直挺挺地跌坐在她的扶手椅上。
国王正好来得及伸开手臂,以致拉瓦利埃尔觉得半个身子是被他搀扶着的。
德·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和蒙塔莱小姐离国王和拉瓦利埃尔两步远,她们一动也不动,好象是因为想到了她们和拉瓦利埃尔的谈话全吓呆了,她们甚至没有想到去帮助她,由于有国王在场,她们感到拘束;国王一条腿跪在地上,拦腰抱着拉瓦利埃尔。
“您听到了,陛下?”阿泰娜依丝咕哝着说。
可是国王不回答,他的眼睛正盯着拉瓦利埃尔似张非张的眼睛看,他握着她垂落下来的手。
“当然罗!”圣埃尼昂说,他希望托内一夏朗蒂也晕过去,张着双臂走了过来,“我们连一个字也役有漏掉。”
可是骄傲的阿泰娜依丝不是就这样可以晕过去的女人,她对圣埃尼昂狠狠地盯了一眼,接着就逃走了。
蒙塔莱比较勇敢些,她快步向路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