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有一个想法。您认不认识一个叫拉瓦利埃尔的小姑娘?”
“说真的,不认识。”
“好好想想。”
“啊!对了,我想那是王太弟夫人一位侍从女伴。”
“大概是的。”
“那么,怎么样呢?”
“那么,大人,今天晚上您该去拜访她。”
“哈!为什么?”
“不光要去拜访,而且要把您那件浮雕宝石送给她。”
“哪有这样的事!”
“您知道,大人,我这是个好主意!”
“可是这件意外……”
“这是我的事情。大人,你快去追求小拉瓦利埃尔,就象别人通常所做的那样;我去向贝利埃尔夫人保证,这种追求完全是政治性的。”
“您在说什么啊?我的朋友,”富凯急忙叫道,“您刚才说的是谁的名字?”
“这个名字可以向您证明,财政总监先生,我对您的事情一清二楚、我对别人的事情同样可以一清二楚。您去追求小拉瓦利埃尔吧。”
“您愿意我追求谁我就去追求谁,”富凯心花怒放地回答说。
“喂,喂,别想入非非了。回到现实里来吧,”阿拉密斯说,“柯尔培尔先生来了。哦!在我们看信的时候他已经聚集了一批人。他周围一批人都在颂扬他,祝贺他。这肯定是一支力量。”
柯尔培尔果然走过来了,还留在花园里的朝臣都围在他身边。大家都在赞扬他这次游乐会安排得好,他听得非常得意。
“如果拉封丹在这儿,”富凯微笑着说,“这真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他背诵他的寓言《想变成牛一样大的青蛙》①。”
①《想变成牛一样大的青蛙》:十七世纪法国寓言诗人拉封丹(16211695)所作的寓言,叙述一只不自量力的青蛙想胀成一头牛那么大,结果胀破了自己的肚子。
柯尔培尔走进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圈子,富凯含讥带讽地、不动声色地等着他。
柯尔培尔也在向他微笑,他在大约一刻钟以前就看见他的对手了,他迂回曲折地走了过来。
柯尔培尔的微笑似乎不怀好意。
“哦!哦!”阿拉密斯悄悄地对财政总监说,“这个坏蛋又要来向您要几百万来付他的烟火和彩色玻璃的钱。”
柯尔培尔勉强装出尊敬的样子首先行礼。
富凯的头微微地动了动。
“唔,大人,”柯尔培尔问道,“您看怎么样?我们布置得好吗?”
“布置得好极了,”富凯回答说,听不出他话里面有一点点讥讽的意味。
“哦!”柯尔培尔恶意地说,“您真是太宽容了……我们这些国王的仆人,我们太穷,待在枫丹白露和待在沃城堡没法相比。”
“是这样,”富凯冷冰冰地说,他控制着场上所有的角色。
“有什么办法呢,大人?”柯尔培尔接着说,“我们钱少,只能量力而行。”
富凯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柯尔培尔接着说,“大人,如果请王上在您那些美妙的花园里举行一次游乐会才配得上您那豪华的气派呢……那些花园花了您六千万。”
“七千二百万,”富凯说。
“那就更应该这样做了,”柯尔培尔接着说,“那才真是气派不凡呢。”
“可是,先生,”富凯说,“您以为陛下肯接受我的邀请吗?”
“哦,我毫不怀疑,”柯尔培尔急忙说,“我可以担保。”
“您真是太客气了,”富凯说,“那么这件事我可以指望办得到么?”
“是的,大人,是的,肯定的。”
“那么,让我考虑考虑,”富凯说。
“接受吧,接受吧,”阿拉密斯急忙轻轻地说。
“您要考虑考虑吗?”柯尔培尔跟着说。
“是的,”富凯回答说,“考虑我哪一天可以邀请国王。”
“哦!从今天晚上起就可以,大人,从今天晚上起就可以。”
“好吧,我接受了,”财政总监说。“先生们,我是想邀请你们的,可是,你们知道,不管国王到哪儿去,国王总是在他自己的家里,因此你们要得到陛下的邀请。”
人群中产生一阵欢乐的骚动。
富凯行了个礼以后就走开了。
“骄傲的家伙!”柯尔培尔说,“你接受,而你知道这要花掉你一千万。”
“您使我破产了,”富凯低声向阿拉密斯说。
“我救了您,”阿拉密斯说,这时富凯正踏上台阶的梯级,叫人去询问国王是否还愿意接见他。
第一二一章 办事有方的职员
国王急于要一个人待着,好考虑一下他自己刚才的内心活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圣埃尼昂先生在跟王太弟夫人谈完话以后也到国王这儿来找他。
那次谈话我们已经交待过了。
这个宠臣对他的双重的重要性很得意,他感到两个小时以来,他已经成了国王的心腹,尽管他是一个很懂礼貌的朝臣,他也开始用一种站得比较高的眼光来看待宫廷中的事件。从他的位置上,更可以说从某种机缘把他安排在那儿的地位上看,他看到他周围全是爱情和花环。
国王对王太弟夫人的爱情,王太弟夫人对国王的爱情,德·吉什对王太弟夫人的爱情,拉瓦利埃尔对国王的爱情,马利科尔纳对蒙塔莱的爱情,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对他圣埃尼昂的爱情,难道这一些还不够让一个廷臣左顾右盼,目不暇接吗?
不过,圣埃尼昂是过去、眼下和将来的朝臣的模范。
此外,圣埃尼昂表现得象一个娓娓而谈的叙述者,敏锐机智的判断者,因此国王听他说话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尤其是当他讲到王太弟夫人在探究他谈话中有关拉瓦利埃尔小姐的事情时的那种激动的模样的时候。
国王对昂利埃特已经不再有他过去那样的感受了,可是在王太弟夫人这种打听消息的热情里面有一种国王不会放过的对自尊心的满足。他感受到了这种满足,可是仅此而已,而且他的心一点也没有由于王太弟夫人对这全部的奇遇可能想到的,或者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感到不安过。
不过,圣埃尼昂讲完话以后,国王一面准备他晚上的打扮一面问他:
“现在,圣埃尼昂,你知道了拉瓦利埃尔小姐是怎么样一个人了,是吗?”
“不但知道了她是怎么样一个人,还知道了她将来会成为怎样一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说的是,她是所有的女人都希望成为的人,也就是说,得到陛下的爱;我要说的是,她将成为陛下希望她成为的人。”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不想知道她今天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她明天是什么:这你已经说了,可是和我有关系的是,她昨天是怎么样的人。把别人的看法告诉我。”
“别人说她很聪明。”
“哦!”国王微笑着说,“这是一种传说。”
“陛下,宫里流传的事情很少是可信的。”
“也许您说得对,我亲爱的……是好出身吗?”
“非常好,拉瓦利埃尔侯爵的女儿,又是那位杰出的圣勒米先生的继女。”
“哦!是的,我婶婶的管家……我记起来了,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在经过布卢瓦时看见过她。她曾经被介绍给王太后和王后,我甚至责备自己当时没有给她应有的注意。”
“哦!陛下,我相信陛下会弥补失去的时间。”
“那么,您说,是不是据说拉瓦利埃尔小姐没有情人?”
“无论如何,我不相信陛下非常害怕有对手。”
“等等,”国王突然用相当严肃的声音叫道。
“什么,陛下?”
“我记起来了。”
“嗯!”
“如果说她没有情人,她有一个未婚夫。”
“一个未婚夫!”
“怎么!你不知道这件事,伯爵?”
“不知道。”
“你,消息灵通人士。”
“请陛下原谅。那么国王认识这位未婚夫吗?”
“当然!他父亲来向我要求签署婚约:那是……”
国王大概正要讲出布拉热洛纳子爵的名字,突然他皱了皱眉头停住不讲了。
“那是?……”圣埃尼昂跟着说。
“我记不起来了,”路易十四回答说,他想尽量不动声色,不让好不容易忍住的激动情绪显露出来。
“我能提醒陛下吗?”圣埃尼昂伯爵问道。
“不,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要讲谁,不,真的;我只是隐隐约约地想起有一个侍从女伴要成婚……可是我把她的名字忘了。”
“是托内一夏朗特小姐要成婚了吗?”圣埃尼昂问道。
“也许是吧,”国王说。
“那么未婚夫是蒙泰斯庞先生,可是,我似乎觉得托内一夏朗特小姐从来没有谈起过什么使追求她的人吓退的事情。”
“总之,”国王说,“关于拉瓦利埃尔小姐,我什么也不知道,或者是几乎什么也不知道。圣埃尼昂,我派你去打听关于她的情况。”
“是,陛下,可是我什么时候才有幸能再见到陛下,好向陛下禀告她的情况呢?”
“你什么时候打听到消息就什么时候来。”
“我很快就会打听到的,如果这些情况来得和我想重见国王的愿望一样快。”
“讲得好!顺便说说,王太弟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对这个可怜的姑娘不满意的表示?”
“没有,陛下。”
“王太弟夫人没有生气吗?”
“我不知道,不过,她老是笑。”
“太好了,不过我似乎听到前厅里有声音,大概有人通报有信件来了。”
“是的,陛下。”
“你去问问什么事情,圣埃尼昂。”
伯爵向门口跑去,和看门人交谈了几句。
“陛下,”他回来后说,“刚才是富凯先生来了,据他说是王上命令他来的。他来了,可是来早了,他甚至并不一定请求今天晚上要召见他,他只要让陛下知道他已经来了就满意了。”
“富凯先生!我下午三点钟写信请他明天上午到枫丹白露,他半夜一点钟就到了这儿,真殷勤!”国王大声说道,他看到别人这么听他的话因而得意洋洋。“好呀,相反,富凯先生马上会得到召见,是我召见他的,我就接见他。叫人带他进来。你,伯爵,你去打听吧,明天见!”
国王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圣埃尼昂满怀喜悦地退了出去,一面命令掌门官把富凯先生带进来。
富凯先生走进了国王的房间。路易十四站起来迎接他。
“晚安,富凯先生,”他带着亲切的微笑说,“您这样准时,我祝贺您,我的信到您那儿大概已经很晚了吧?”
“晚上九点钟到的,陛下。”
“这几天您工作很忙,富凯先生。因为有人对我肯定地说您已经有三四天没有离开过您圣芒代的书房了。”
“我是在里面待了三天没有出来,陛下,”富凯欠身回答。
“富凯先生,您知道不知道我有很多话要对您说?”国王十分亲切地继续说。
“陛下真是对我恩重如山,既然陛下待我这么好,是不是允许我提醒您,陛下曾经答应过我愿意接见一个人?”
“哦,是的,有一个教会里的什么人,他似乎有什么事要对我表示感谢,是不是?”
“一点不错,陛下。时间也许选得不太好。可是我要带来的那个人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枫丹白露又正在他去教区的大路上。……”
“他是谁?”
“陛下三个月以前,在我的推荐之下新任命的瓦纳主教。”
“有可能,”国王说,他在任命书上签名的时候根本没有看,“那么他来了吗?”
“是的,陛下;瓦纳是一个重要的教区:这个教士的信徒需要从他那儿听取神谕,重要的是要教育那些野蛮人懂得礼貌,而让德·埃尔布莱先生去完成这些使命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德·埃尔布莱先生!”国王说,一面尽力在想着,就好象这个名字早已听到过,他不是不知道的。
“哦!”富凯急忙说,“他是陛下一个最最忠诚、最最可贵的仆人,陛下不知道这个卑微的名字吗?”
“我承认我不知道……他要回去吗?”
“就是说,今天他接到几封信,也许需要他回去,因此在启程赶往那个人们称之为布列塔尼的遥远的地方去以前,他希望来向陛下表示他的敬意。”
“他等着吗?”
“他就在外面,陛下。”
“叫他进来。”
富凯向等候在挂毯后面的掌门官做了个手势。
门打开了,阿拉密斯走了进来。
国王让他讲完请安的话,向这个任何人看过一眼就永远忘不了的脸端详了一番。
“瓦纳!”他说,“您是瓦纳主教,先生?”
“是的,陛下。”
“瓦纳在布列塔尼?”
阿拉密斯弯了弯身子。
“靠海吗?”
阿拉密斯又弯了弯身子。
“离美丽岛有几里路远?”
“嗯,陛下,”阿拉密斯回答说,“我看,有六里。”
“六里路,几步路就到了,”路易十四说。
“对我们这些可怜的布列塔尼人来说却并非如此,陛下,”阿拉密斯说,“六里路,相反,如果是陆地上的六里路,那就有很长一段路了;如果是海上六里路,那简直是没有尽头的了。不过,我有幸告诉陛下,从那条河到美丽岛一共有六海里。”
“据说富凯先生在那儿有一座非常漂亮的房子?”国王问道。
“是的,据说是这徉,”阿拉密斯平静地看着富凯说。
“什么,据说是这样?”国王大声说。
“是的,陛下。”
“说真的,富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