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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对这些话不相信啦?,拉瓦利埃尔大声说。
国王沉默不语。
“哦!请说呀,”拉瓦利埃尔激烈地说道。
“我遗憾地向您承认的确如此,”国王冷冷地躬身说道。
年轻的姑娘拍着手,发出一声惊呼。
“那么您不相信我吗?,她说。
国王没有回答
拉瓦利埃尔见他不做声,脸色也变了。
“那么您以为是我,我!”她说,“您以为是我策划了这件可笑的、可耻的阴谋,这么轻率地和陛下开玩笑?”
“哦!我的天婀!这既不可笑也不可耻,冲国王说,“这甚至也不是一个阴谋.这是一次多少有点儿有趣的玩笑,仅此而已。”
“哦;”感到绝望的小姑娘低声地说,“国王不相信我,国王不愿意相信我。”
“是啊,我不愿意相信您。”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请听着,事实上还有比这更自然的吗?国王跟着我,听我说话,窥探我国王也许想跟我开玩笑,我们呢,跟他开玩笑,因为国王是一个好心肠的人,我们就打动他的心。”
拉瓦利埃尔用手捂住她的脑袋,忍住自己的呜咽声。国王毫不留情地继续说下去;他把他所受到的痛苦全报复在这个可怜的女牺牲者身上。
“我们设想有这么一个神话吧,比如我爱他,我看中了他。国王既是那么天真,又是那么骄傲,因此他会相信我的,以后我们再去把国王这种天真讲出去,我们可以乐一阵子了。”
“哦!”拉瓦利埃尔大声说,“会想出这样的事,会想出这样的事,这太可怕了!”
“而且,”国王接着说,“还不止这些呢如果这个骄傲的君主竟然把这个玩笑当了真,如果他冒失地公然表示出高兴的样子,那么,国王在整个宫廷面前就丢了脸,可是,一个被一个调皮的年轻姑娘耍了的国王的这件奇事,这个有趣的故事,有一天可以讲给我的情人听,这将是一份带给我丈夫的嫁妆。”
“陛下!”失魂落魄的拉瓦利埃尔大声说,“一个字也别再说了,我请求您,您看不出您这是在杀我吗?”
“哦!嘲笑,”国王喃喃地说,可是他也开始动感情了。
拉瓦利埃尔跪了下来,跪得非常重,因此她的膝盖在地板上碰出很大的响声。
随后,她说:“我宁愿受辱,也不愿背信弃义。”
“您做什么?”国王问道,不过他身子役有动,没有去拉这个姑娘起来。
“陛下,在我牺牲了我的荣誉和我的理智以后,您也许会相信我的忠诚。在王太弟夫人那儿您听到她为您讲的故事是假的,我在橡树王下面说的话……”
“怎么样?”
“只有这些话才是真的。”
“小姐!”国王大声地说。
“陛下,”拉瓦利埃尔控制不住她的强烈的感情,叫道,“陛下,即使我要在我跪着不起来的地方死于耻辱,我也要不停地对您说,一直说到我说不出话来:我说过我爱您……也就是说,我爱您!”
“您?”
“陛下,从我看到您那一天起,自从在布卢瓦,我在那儿无精打采,您炯炯有神、生气勃勃的眼光落到了我身上以后,我就爱您了,陛下!我知道,象我这样一个可怜的姑娘爱上了她的国王,还跟国王讲话,这是一件亵渎君主的大罪。惩罚我这种狂妄吧,蔑视我这种冒失吧,可是永远也不要说,而且永远也不要以为我是在嘲笑您,我是在欺骗您。我天生忠于王上,陛下,而且我爱……我爱我的国王……哦!我要死了!”
突然之间,她浑身无力,讲不出话,喘不过气,她弯身跌倒在地,就象维吉尔说过的那朵花,被收割者的长柄镰刀碰上了.
国王听到这些话,听到这个激烈的哀求,他既不怨恨,也不怀疑,对着这个在说着一种这么高贵、这么勇敢的话的满怀激情的人的爱情的气息,他整个的心灵都打开了
因此,当他听到这种感人的爱情吐露,他的心软下来了,他用双手捂住了脸。
可是,当他感到拉瓦利埃尔的手抓住了他的手,当这个满怀恋情的姑娘温暖的压力传到他血脉中去的时候,他也浑身发热,于是他拦腰抱住了她,把她提起来,紧抱在他的胸口。
可是这个毫无生气的姑娘,听任她摇摇晃晃的脑袋茸拉在肩膀上,醒不过来了。
国王慌张起来,呼唤德·圣埃尼昂。
德·圣埃尼昂小心翼翼地呆在他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正装着在擦一滴眼泪,他听到国王的呼唤就跑过来了。
接着,他就帮助路易让年轻姑娘坐在一只扶手倚里,拍拍她两只手,洒了些“匈牙利王后”香水在她脸上,一面反复对她说:
“小姐,喂,小姐,行了,国王相信您,国王原谅您。喂!哎,哎!您要当心,您这样会使国王过于激动,小姐,国王是很敏感的,国王心地善良。啊,真是见鬼!小姐,要当心啊,国王的脸色己经太苍白了。”
果然,国王的脸色明显地发白。
可是拉瓦利埃尔还是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真的,”德·圣埃尼昂继续说,“醒醒,我请求您,我恳求您,是时候了,有一件事请您想想,就是如果国王觉得不舒服,我就不得不去叫他的医生。啊!那不是太过分了吗,我的天啊!小姐,亲爱的小姐,醒醒,使点儿劲,快,快!”
要圣埃尼昂讲得更动听,更有说服力是有困难的,可是有一些比这种雄辩更有力,更有效的事悄唤醒了拉瓦利埃尔。
国王已经跪在她面前,在她的手心里盖上了象盖在脸上的那样的热吻。她终于醒过来了,无精打采地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个垂死的人的眼光,低声说道:
“哦!陛下,那么说陛下原谅我了?”
国王投有回答……他太激动了。
德·圣埃尼昂认为他应该再次回避……他猜到了从陛下眼里射出的情欲之火。
拉瓦利埃尔站了起来。
“而现在,陛下,”她勇敢地说,“现在我已经为自己洗刷清楚了,我希望,至少在陛下的眼里是这样。请允许我隐退到一个修道院去。我要终身在那儿为我的国王祝福,我将在那儿带着对天主的爱而死去,天主有一天使我得到了幸福。”
“不,不,”国王回答说,“不,相反,您要在次儿生活,一面赞美天主,可是您要爱路易,路易会使您终身幸福,路易爱您,路易向您发誓他爱您。”
“哦!陛下,陛下……”
看到拉瓦利埃尔还有怀疑,国王的吻越来越热烈了,因此圣埃尼昂认为他应该躲到壁毯后面去。
可是这些热吻,她开始没有力气避开,慢慢地开始使年轻姑娘激动起来了。
“哦!陛下,”她大声说道,“别让我对过去的光明磊落感到后悔,因为这似乎是在向我证明陛下仍然是轻视我的。”
“小姐,”国王突然尊敬地向后退去,一面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您,只尊重您,我向天主发誓,今后我在宫里,没有谁能比您更受到我的尊敬,因此我请您原谅我的激动,小姐,那是因为一时爱情的冲动,可是我可以向您证明,我还要爱得深一些,一方面我仍可以象您能够希望的那样尊敬您。”
然后,他向她弯了弯腰,握住她的手说:
“小姐,您愿不愿意给我这个荣幸,同意我吻您的手?”
接着,国王的嘴唇尊敬地,轻轻地贴在年轻姑娘的抖个不停的手上。
“从今以后,”路易竖起身子打量了拉瓦利埃尔一眼说,“从今以后,您在我的保护之下,我对您不好的地方别对任何人说,原谅别人可能对您不好的地方。从今以后,您将比那些人地位高得多,因此,您根本用不到怕他们,甚至他们值不得您的怜悯。”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就象是从一个教堂里走出来一样。
随后,他唤了一声圣埃尼昂,后者恭顺地走了过来。
“伯爵,”他说,“我希望小姐愿意给您一点儿她的友谊,作为我对她的始终不渝的友情的回报。”
德·圣埃尼昂在拉瓦利埃尔面前弯下了膝盖。
“如果小姐给我这样的荣幸,”他低声说道,“我会感到多么快乐啊!”
“我这就把您的同伴还给您,”国王说,“再见了,小姐,还不如说回头见。请不要在您的祈祷里忘记了我。”
“哦!陛下,”拉瓦利埃尔说,“请放心,在我的心里,您和天主是同在的。”
这最后一句话听得国王心里甜滋滋的,他高高兴兴地拖着圣埃尼昂从楼梯上一级一级地走了下去。
王太弟夫人没有预见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不论是水仙还是林中仙女都投有谈起过这件事。
第一三四章 耶稣会的新会长
拉瓦利埃尔和国王在他们头一次倾吐爱情时,百感交集,他们谈到了过去的一切忧愁、眼前的一切幸福和未来的一切希望。在这当儿,富凯回到了自己住处,也就是说,回到了宫中分配给他的那套房间里,在跟阿拉密斯谈话,谈的正是国王这时候最不关心的事。
“请您告诉我,”富凯让客人在扶手椅上坐下,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下以后,开始说,“请您告诉我,德·埃尔布莱先生,美丽岛的事到什么地步了,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财政总监先生,”阿拉密斯说,“那边的一切都照我们希望的在进行。所有费用都已经付清了,我们的计划丝毫没有泄露。”
“可是国王打算派去的驻军呢?”
“我今天上午得到消息,驻军到达那儿已经有半个月了。”
“他们受到怎样的对待?”
“非常好。”
“可是原来的驻军怎么样了?”
召他们在萨尔佐①上岸后,立刻被派往坎佩尔②。”
“那些新来的驻军呢?”
“眼下属于我们。”
“您对您说的有把握吗,我亲爱的德·瓦纳先生?”
“有把握,而且您就会看到事情的经过情况了。”
“不过,您也知道,在所有的驻地中,美丽岛是最坏的地方。”
“我知道,也做出了相应的安排。地方狭小,与世隔绝,没有女人,没有赌博。不过在今天,”阿拉密斯带着只有他才有的那种笑容补充说,“看见那些年轻人这样急切地寻找消遣,因而又是这么真心地感激花钱供他们消遣的人,真叫人可怜。”
“可是如果他们在美丽岛有消遣呢?”
“如果他们的消遣来自国王,他们会爱国王,但是如果他们的烦闷来自国王,而他们的消遣来自富凯先生,他们会爱富凯先生。”
“您已经通知我的总管,他们一到……”
“不,让他们先美美地闷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他们提出抗议说,前一批军官比他们玩得开心。于是他们得到的答复是,从前的那一批军官懂得怎样跟富凯先生交朋友,等到富凯先生把他们看成朋友以后,就想尽一切办法使他们在他的土地上一点也不感到烦闷。他们听了就思考起来,但是总管立刻补充说,他还无法预料富凯先生会下什么命令,不过他相当了解他的主人,任何为国王效忠的世家子弟都得到他的关怀,虽然新来的人他不认识,但是他也会象过去对待其他人那样对待他们。”
“好极了!后来呢,我相信,诺言已经有了结果吧?您也知道,我希望以我的名义答应的事都要办到。”
“后来,把我们的两条私掠船和您的马匹交给军官们使用,主楼的钥匙也交给他们;现在他们在那儿打猎,带着在美丽岛找到的女人,还有在附近一带能够找到的不怕晕船的女人,出去游玩。”
“在萨尔佐和瓦纳有许多这种女人,是不是,阁下?”
①萨尔佐:见上册第610页注。
②坎佩尔:法国西部菲尼斯待尔省的省会。在萨尔佐西面
“啊!沿海一带都有,”阿拉密斯很有把握地回答。
“接下来,还有士兵呢?”
“一切都是相对的,您也明白。给士兵的是酒、好吃的食物和优厚的薪响。”
“很好,结果呢?”
“结身是我们可以依靠这一批驻军,他们已经比前一批靠得住。”
“好的。”
“由此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天主同意象这样每两个月给我们换一批驻防的人,三年之后军队里的人都轮到了,到那时对我们来说,我们掌握的不是一团人,而是五万人。”
“是的,”富凯说,“我完全知道,德·埃尔布莱先生,象您这样无法估计的宝贵的朋友,在世上再也找不到了。不过,在这一切中间,”他笑着补充说,“我们忘了我们的朋友杜·瓦隆,他怎么样啦?我在圣芒代度过的这三天里,我承认,我把一切都忘了。”
“啊!我没有忘掉他,”阿拉密斯回答。“波尔朵斯在圣芒代,全身的关节都在加油,饭是好饭,酒是好酒。我吩咐让他在小花园里散步,在小花园里散步的权利您过去只保留给您自己,他现在在享受了。他开始下床走动;他拉弯小榆树或者象克罗托纳的米隆①一样折断老愉树来锻炼自己的体力。不过花园里没有狮子,我们再找到他时,他十之八九会安然无恙。我们的波尔朵斯是个好汉。”
“是的;不过他同时会感到烦闷的。”
“啊!决不会。”
①克罗托纳的米隆:公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