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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密斯赶快看以下这几行文字:
“国王命令攻占美丽岛,
命令如果驻军反杭,全用剑刺死,
命令俘虏全部驻军,
签字人达尔大尼央,他于前天已逮捅富凯先生,并且送他进了巴士底狱。”
阿拉密斯脸色变得苍白,把这张纸揉皱了。
“怎么回事?”波尔朵斯问。
“没有什么,我的朋友!没有什么!若纳塔,对我说下去。”
“大人!”
“你和达尔大尼央先生说话了?”
“是的,大人。”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为了把情况讲得明白些,他要亲自和大人谈话。”
“在什么地方?”
“在他的船上。”
“在他的船上?”
波尔朵斯也重复说了一遍:
“在他的船上?”
“火枪手先生,”若纳塔继续说,“他对我说把你们两个人,您和工程师先生带到我的小船上,领你们去他那儿。”
“那我们去吧,”波尔朵斯说,“这个亲爱的达尔大尼央!”
阿拉密斯拦住了他。
“您疯了不成?”他叫起来,“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是另一位国王的?”波尔朵斯神秘她反问道。
“总之,是一个圈套!我的朋友,这够说明一切了。”
“这是可能的,那么,应该怎么办呢?如果达尔大尼央要我们去,而……”
“谁对您说这是达尔大尼央呢?”
“啊!那么……这可是他的笔迹……”
“笔迹可以伪造。这上面的笔迹就是伪造的,都是抖动的。”
“您始终是有道理的,可是,在眼前,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
阿拉密斯不做声了。
“说真的,”善良的波尔朵斯说,“我们一点儿不需要知道什么事情。”
“那我怎么办呢?”若纳塔问。
“你回到那位队长那儿去。”
“好的,大人。”
“你对他说我们请他本人亲自上岛上来。”
“我明白了,”波尔朵斯说。
“是的,大人,”若纳塔回答道,“可是,如果这位队长拒绝来美丽岛呢?……”
“如果他拒绝,我们有的是大炮,我们会便用这些大炮的。”
“轰达尔大尼央吗?”
“如果他是达尔大尼央的话,波尔朵斯,他会来的。去吧,着纳塔,去吧”
“天哪!我一点儿也弄不明白了,”波尔朵斯喃喃自语地说。
“我就会让您全都弄明白的,亲爱的朋友,这个时刻已经来了。您坐在这个炮架上,竖起您的耳朵,好好地听我说。”
“那当然,我听您说,您放心好了。”
“我可以走了吗,大人?”若纳塔说。
“走吧,回来的时候把回信带来。你们放小船走!”
小船离开了,向那条大船划去。
阿拉密斯抓住了波尔朵斯的手,开始对他详详细细地说起来。
第二四九章 阿拉密斯的解释
“我要对您讲的,亲爱的波尔朵斯,也许会叫您感到意外,可是也会使您明白真相。”
“我喜欢感到意外,”波尔朵斯亲切地说,“我请您不要照顾我。我是不大会动感情的,什么也不用担心,直说吧。”
“这很难,波尔朵斯,这……很难,因为,我再一次地预先告诉您,我要对您说的那些事都是十分奇怪的,十分不平常的。”
“啊!您说得这样好,亲爱的朋友,我会整天整天地听您说的。说吧,我请求您,等一等,我有了一个想法:为了使您解释起来方便一点,我想向您提一些问题,这样好帮助您把那些奇怪的事对我解释清楚。”
“我很愿意您这样做。”
“为什么我们要作战呢,亲爱的阿拉密斯?”
“如果您问我的许多问题和这个问题一样,如果您这样来问我是想使我的解释工作方便一点,使我的想原原本本对您讲的企图变得容易一点,波尔朵斯,那么,您反而对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相反,这成了一个难解的结。喏,朋友,和一位象您这样善良、侠义、忠诚的人在一起,为了您和为了我自己,都应该勇敢地说出真话来。我的可敬的朋友,我原来欺骗了您。”
“您欺骗了我?”
“天啊,是这样。”
“是为我好吗,阿拉密斯?”
“我认为是这样,波尔朵斯,我真诚地认为是这样,我的朋友。”
“那么,”正直的布拉西安的领主说,“您帮了我的忙,我感谢您,因为,如果您没有欺编我,我也可能欺骗了自己。您为什么欺骗我呢?说呀。”
“这是因为我是为篡位者服务的,此刻路易十四正指挥他所有的力量在对付这个篡位者。”
“篡位者,”波尔朵斯搔着自己的前额,“这是……我实在不明白。”
“这是争夺法国王冠的两个国王中的一个。”
“太好啦!……那么,您是为那个不是路易十四的人服务了?”
“您刚才一下子就说出了真相。”
“结果是……”
“结果是我们成了叛乱分子,我的可怜的朋友。”
“见鬼!见鬼!……”波尔朵斯沮丧地说。
“啊!可是,亲爱的波尔朵斯,镇定一些,我们还可以找到办法脱身,相信我。”
“并不是这个叫我不安,”波尔朵斯回答说,“触动我的只是这个不光彩的字眼:叛乱分子。”
“啊!是这样!……”
“这样一来,答应过我的公爵领地……”
“那是篡位者许诺的。”
“这不是一回事,阿拉密斯,”波尔朵斯庄严地说。
“朋友,如果只取决于我一个人,您早就成为亲王了。”
波尔朵斯开始优郁地咬自己的指甲。
“瞧,”他继续说,“您错就错在这儿,欺骗了我,因为我一直指望着这个答应我的公爵领地。啊!我认真地指望着,认为您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我亲爱的阿拉密斯。”
“可怜的波尔朵斯!我请求您原谅我。”
“这样,”波尔朵斯没有回答瓦纳主教的请求,依旧说下去,“这样,我和路易十四国王完全闹翻了吗?”
“我会来处理这件事的,我的好朋友,我会来处理这件事的一切由我一个人来负责。”
“阿拉密斯!”
“不,不,波尔朵斯,我求求您,让我来做。不是虚伪的侠义!不是不适当的忠诚!您原来一点不知道我的打算。您本人什么也没有干过。我呢,这就不同了。我是这个阴谋的唯一的制造者。我需要我的离不开的同伴,我约请您来,您到了我的身边,您一直记住我们从前那句誓言:‘大家为一人,一人为大家。’①亲爱的波尔朵斯,我的罪过就是太自私了。”
①这句话是达尔大尼央和三个火枪手年轻时常说的一句话,表示他们患难与共的友谊。
“这句话我很喜欢,”波尔朵斯说,“您一开始只为您自己而行动,我就不可能责怪您了。这是很自然的事!”
说完这句高尚的话,波尔朵斯亲切地握住他的朋友的手。
阿拉密斯面对着这个朴实崇高的心灵,觉得自己显得很渺小。这是他第二次感到自己不得不在一颗真正优越的心而前屈服,这样的心比闪耀光辉的精神还强大有力。
他不出声,只是用力按按对方,来回答他的朋友的宽容的抚爱。
“现在,”波尔朵斯说,“我们相互间都解释清楚了,现在,我把我们在路易国王而前的处境都弄明白了,亲爱的朋友,我相信此刻应该让我知道我们成为牺牲者的政治阴谋的内容了,因为我看得出来这里面有一桩政治阴谋。”
“达尔大尼央,我的好波尔朵斯,达尔大尼央快来了,他会详细地告诉您各种各样情况,可是,请原谅我,我悲伤万分,痛苦压得我弯下丁腰。我需安镇定,需要思考,好使您从我轻率地让您陷入的困境当中走出来,可是,从今以后,什么也比不上您以后的处境那样清楚明确了。路易十四国王现在只有一个敌人,这个敌人便是我,我一个人。我曾经使您成为犯人,您跟随了我,今天我释放您,您赶快回到您的国王那儿去。波尔朵斯,您看,这件事并不困难。”
“您相信吗?”波尔朵斯说。
“我完全相信。”
“那么,”波尔朵斯凭着可敬佩的理性说,“如果我们是在一个容易应付的处境里,我的好朋友,为什么我们要准备大炮、火枪和各种武器呢?我觉得,最简单的方式是对达尔大尼央队长说:‘亲爱的朋友,我们都弄错了,这要纠正过来,替我们把门打开,让我们过去,’然后说:‘再见!’
“啊!原来如此!”阿拉密斯摇摇头说。
“怎么,原来如此?难道您不赞成这士计划,亲爱的朋友?”
“我看这有困难。“
“什么困难?”
“假定达尔大尼央带着某些命令来了,我们不得不抵抗。”
“哪儿会这样!我们抵抗达尔大尼央?发疯了牙这个善良的达尔大尼央!……”
阿拉密斯又一次摇头。
“波尔朵斯,”他说,“如果我下令点燃火绳,将大炮瞄准前方,如果我发出警报的信号声,如果我号召大家各自守在围墙的岗位上,而美丽岛上的这些坚实的围墙正是您很好地加固的,这总是为了什么事情。您等些时候再做判断吧,或者更确切地说,不,不必等……”
“我能做什么呢?”
“如果我知道,朋友,我就对您说了。”
“可是有一个法子比抵抗来得简单得多:一条船,动身去法国,到了那儿……”
“亲爱的朋友,”阿拉密斯带着优郁的神情微笑着说,“我们不要象小孩那样推理,我们要做有主意、会行动的人。瞧,港口上有人在呼唤某只小船。注意,波尔朵斯,特别注意!”
“这肯定是达尔大尼央,”波尔朵斯用他雷鸣似的嗓音说,同时走近护墙。
“是的,是我,”火枪队队长轻轻一跳,就眺到防波堤的石级上。
他迅速地登上那块小平地,他的那两位朋友在那儿等着他。
他一向他们走来,波尔朵斯和阿拉密斯就看到有一个军官跟在达尔大尼央身后,随着队长的步子走着。
队长半路上在防波堤的石级上站住了。他的那个同伴学他样也站住了。
“叫你们的人退开,”达尔大尼央大声对波尔朵斯和阿拉密斯说,“叫他们退到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地方。”
波尔朵斯照他的话下了命令,命令立刻就执行了。
这时候,达尔大尼央向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人转过身去。
“先生,”他对他说,“我们不再是在国王的舰队上了,在那儿,按照您得到的命令,所以刚才您对我说话的态度非常傲慢。”
“先生,”那个军官回答说,“我没有用傲慢的态度对您说话,我仅仅是、而且是严格遵守我得到的命令办事的。命令对我说要我跟着您走,我就跟着您走。命令对我说不让您和任何人发生联系,不管您做些什么,所以我才参加到你们的会晤里来。”
达尔大尼央听了气得直发抖,波尔朵斯和阿拉密斯听到这段对话,也全身哆嗦起来,不过他们是因为感到不安和害怕。
达尔大尼央激动地嚼着他的小胡子,对他来说,这是表示他心里十分愤怒,而且立刻就要可怕地爆发出来。他走近那个军官。
“先生,”他用很低的、非常有力的嗓音说,这样的嗓音装得非常平静,但是孕育着风暴,“先生,当我派一只小船上这儿来的时候,您曾经想知道我给美丽岛的防守人写了些什么。您向我出示一道命令,就在那时候,我也把我写的条子给您看了。等到我派出的船老大回来以后,等到我得到这两位先生的回信以后,”说到这儿,他对那个军官用手指指阿拉密斯和波尔朵斯,“您一直在旁边听着那个带信的人说些什么,从头听到尾。这一切都是在您的那些命令里写上的,这一切都很好地照做了,很好地执行了,而且非常认真,是不是?”
“是的,先生,”那个军官结结巴巴地说,“是的,当然是的,先生……不过……”
“先生,”达尔大尼央越说越激动,“先生,我表示想离开我的船到美丽岛上来的时候,您要求陪我来,我没有犹豫,我带您来了.您现在到美丽岛了,对不对?”
“是的,先生……不过……”
“不过……不再关系到叫您拿着这个命令的柯尔培尔先生了,或者是世界上别的任何您听从他的指示的人了;在这儿,只关系到一个妨碍达尔大尼央先生的人,一个和达尔大尼央一同站在一道梯子的石级上的人,这道梯子的下面部分有三十尺浸在含盐的海水里。对这个人来说,是不好的位置,是不好的位置,先生!我警告您。”
“可是,先生,如果我妨碍您,.那个军官胆怯地、甚至惶恐地说,“这是我的任务……”
“先生,你们,您或者派您来的人要侮辱我,你们活该倒霉。你们已经侮辱了。我无法责怪那些为您作保的人,我不认识他们,或者说,他们离这儿太远了。可是您就在我的身边,我凭天主发誓,如果我抬起脚向这两位先生走过去,您在我后面也跨一步……我以我的姓名发誓,我一定一剑劈开您的脑袋,把您扔到海里去。啊!要来的事总要来的。我一生中只发过六次火,先生,前五次,我都把对方杀死了。”
那个军官不再动了,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