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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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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还给这钱的主人,归还给国王!”
“可是这一切都是国王给我的啊!……”
“等一下!凭证不是国王签署的!”
马萨林由叹息变为呻吟。
“宽恕吧,”他说。
“不可能,大人……请归还,归还,”德亚底安修会修士接着说。
“但是,您毕竟宽恕了我所有的罪孽,为什么就不宽恕这个呢?”
“因为,”神父说,“由于这个原因宽恕您是一种罪孽,这种罪孽国王将永远不会宽恕我,大人。”
说完这些话,听忏悔的神父一本正经地离开了他的忏悔者,然后象他进来时那副模样走了出去。
“哎哟,我的天主,”红衣主教一面呻吟,一面哼哼,“来呀,柯尔培尔;我病得很厉害,我的朋友!”


第四六章 赠与证书

柯尔培尔撩开帷慢出现了。
“您听见了吗?”马萨林说。
“哎!听见了,大人”
“他说得对吗?所有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
“一个德亚底安修会修士,大人,在财政方面是一个蹩脚的审判官,”柯尔培尔冷冷地回答,“可是根据他的神学观点,法座可能有些过错。人总是有错的……当人死的时候。”
“首先是犯了死这个过错,柯尔培尔”
“的确如此,大人。然而那位德亚底安修会修士认为您对谁有过错呢,对国王?”
马萨林耸耸肩膀。
“仿佛我没有拯救他的国家和这个国家的经济!”
“这是有目共睹的,大人。”
“是吗?那么,不管我的听忏悔神父说什么,我得到的报酬是非常合法的,是吗?”
“这是不用怀疑的。”
“那我可以给我非常贫困的家庭留下一大部分……甚至我获得的全部!”
“我看没有任何障碍,大人。”
“柯尔培尔,和您商量时,我完全相信会得到一个聪明的主意,”马萨林兴奋地说。
柯尔培尔做了一个书呆子式的鬼脸。
“大人,”他打断他的话说,“不过必须好好弄明白德亚底安修会修士讲的是不是一个圈套。”
“不会的!一个圈套……为什么?那个修士是个正直的人。”
“他认为法座已经到了坟墓的门口,因为法座去找他商量了……难道我没听到他对您说:‘请您区别一下国王给您的东西和您自己得到的东西……’好好想想,大人,他有没有对您讲这样的话,德亚底安修会修士说一句这样的话就够了。”
“这有可能。”
“这样的话,大人,我要把您看作已被那个修会修士催告了……”
“要我归还吗?”马萨林激动地大声说。
“哎!我没说不。”
“全部归还!您没考虑到……您说话象那个听忏悔神父。”
“归还一部分,就是说陛下的一部分,而这个,大人,可能有危险。法座是一位非常精明强干的政治家,不会不知道眼下国王的银箱里连十五万利弗尔也没有。”
“这不是我的事,”马萨林得意洋洋地说,“这是财政总监富凯①先生的事,最近几个月我把他所有的帐全交给您去检查了。”


①富凯(16151680):曾任法国财政总监,后因被控盗用公款被捕,死于狱中。


一听到富凯这个名字,柯尔培尔抿紧了嘴唇。
他轻声说:“陛下只拥有富凯先生聚集的钱;而您的钱,大人,对他来说,是一种美味可口的食粮。”
“总之,我不是国主的财政总监,我有我的钱包……当然,为了陛下的幸福……我会有一些遗赠……可是我不能剥夺我的家”
如果只拿一部分作为遗赠,那就会破坏您的名誉,并且得罪国王。如果只拿一部分遗赠给陛下,那就是承认您自己也怀疑这一部分财产不是合法获得的。”
“柯尔培尔先生!……”
“我原以为法座是想对我有所垂询。”
“是的,但是您不知道问题的重要细节。”
“我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大人,所有的帐目我研究了整整十年,如果说我过去为了记住这些数字吃尽苦头,那么现在它们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了。从生活俭朴的勒泰利埃先生厨房里的开销,一直到慷慨的富凯先生小小的秘密施舍,不论是在马赛或是瑟堡,我都可以把所有这些花费,一笔一笔背出来。”
“那么,您要我把我所有的钱扔进国王的银箱里去!”马萨林讥讽地大声喊道,这时痛风病使他呻吟了好几声。
“当然国王不会责怪我什么的,但是在吃掉我这几百万的时候,他会讥笑我,而他是有充分理由的。”
“法座没有懂我的意思。我一点儿不认为国王应该花用您的钱。”
“我觉得您是在劝我把钱给他,这您说得很清楚。”
“啊!”柯尔培尔接着说,“那是因为法座只注意自己的病,完全没看清楚路易十四陛下的性格。”
“怎么说?……”
“这种性格,如果我敢于这样表达,我认为它就象法座刚才向德亚底安修会修士忏悔的性格一样。”
“大胆说吧,这是?……”
“这是骄傲,对不起,大人,我是想说自尊心,国王们是没有骄傲的,骄傲是一种普通人的感情。”
“骄傲,是的,您说得对。以后呢?……”
“那么,大人,假如我猜得对,法座只有把所有的钱给国王,而且立即就给。”
“那是为什么呢?”马萨林困惑不解地说。
“因为国王分文不会接受。”
“噢!一个身无分文、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是的。”
“一个希望我死的年轻人。”
“大人……”
“为了继承,可以这么说,柯尔培尔,是的,他希望我死,好继承我的财产。我是个大傻瓜!我要预先告诉他!”
“好!遗赠按某种形式进行的话,他会拒绝的。”
“哪里会!”
“这是肯定的。一个一无成就,渴望成为伟人,渴望亲自执政的年轻人是不愿坐享其成的;他想自己动手建造。这位君王,大人,既不会满足于黎塞留先生遗留给他的王宫,也不会满足于您叫人建造的富丽堂皇的马萨林王宫,既不会满足于他的祖先们住的卢佛宫,也不会满足于他的出身之地圣日尔曼宫。所有不是他自己建造的东西,他都蔑视,这我可以预先告诉您。”
“您能保证,如果我把我的四千万给国王……”
“只要同时对他说一些事,我保证他会拒绝。”
“这些事……是?”
“我马上写下来,如果大人愿意向我口述的话。”
“这究竞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大极了。那些写攻击性小册子的人,谴责本世纪最杰出的伟大人物吝啬贪财,今后就没有人再会指责法座有这种恶习了。”
“你说得对,柯尔培尔,你说得对,以我的名义去找国王,并把我的遗嘱带给他。”
“一份赠与证书,大人。”
“要是他接受呢!要是他竞然接受了呢?”
“那么,留给您家庭的还有一千三百万,这是一个可观的数目。”
“那么你就成了一个叛徒或是一个傻瓜。”
“我既不是叛徒也不是傻瓜,大人……我觉得您非常害怕国王接受……哦!您还是害怕他不接受吧……”
“如果他不接受,你看,我愿意向他保证,我要把我留出的一千三百万给他……是的,我将这样做……是的……我又感到难受了,我衰弱得马上要倒下……因为我是个病人;柯尔培尔,我马上就要死了。”
柯尔培尔发抖了。
红衣主教的确病得很重他在床上痛苦地流着黄豆大的汗珠;他那张汗水淋漓、苍白可怕的脸,即使心肠最硬的医生看了也不会无动于衷。柯尔培尔无疑很受感动,他离开房间就叫贝尔诺安快到这个垂死的人身边去,然后自已走进了走廊。
他就在走廊里带着沉思的表情前后来回地走着,这种神态几乎使他平凡的脑袋显得有点儿高贵,他肩膀耸起,脖子伸直,嘴唇微启,断断续续说着几句缺乏条理的片言只语。他大着胆子在施展他想尝试的手段,而离他十步远的地方,仅仅是一墙之隔,他的主人正在气喘吁吁地发着痛苦的叫喊声,马萨林这时既不再想到人间的财富,也不再想到天堂里的快乐,而是在想地狱里的惨状。
滚烫的毛巾、局部敷药、诱导剂和被重新叫来的盖诺,在红衣主教身边来来往往越来越频繁了,这时候柯尔培尔两手抱着他的大脑袋,想抑制住脑子里制订计划的狂热,他在酝酿等红衣主教疼痛缓解时马上要写的赠与证书的内容。红衣主教的所有这些叫喊声,这一次次对这个昔日代理人致命的攻击,好象是给这个浓眉毛的天才思想家的一剂剂兴奋药,这个思想家已经转向了一个新生社会的初生的太阳。
柯尔培尔又回到马萨林身边,这时病人又清醒了,他劝说马萨林口述了一张赠与证书,内容如下:

“在即将出现在人类的主人天主面前时我请求国王、我地球上的主人,收回他好意赐给我的财产。我的家庭在看到这笔财产落入如此高贵的人的手中时将感到无比幸福。我财产的细帐已经编制,只要陛下提出,或是在他最忠诚的仆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细帐即可呈献。
朱尔·马萨林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叹着气签了字,柯尔培尔盖上封印,然后立即带着它去卢佛宫。国王刚刚回来。接着柯尔培尔又回到自己的住处,象一个没有浪费他一天时间的工人那样自信地搓着手。


第四七章 奥地利安娜怎样给路易十四一个劝告,富凯先生又怎样给他另一个劝告

红衣主教生命垂危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这个消息至少和国王的兄弟王太弟要举行婚礼的消息吸引了同样多的人到卢佛宫来,王太弟要结婚的消息已经以官方的名义公布于众。
路易十四回到寝宫,依然在想着当晚他看见或听到的事情,这时掌门官来通报说,就是那些早晨在他起床时来觐见过的廷臣,在他就寝时又来了。自从红衣主教统治以来,宫廷中的人不拘泥于礼节,把这种祟高的敬意给了首相,而且毫不顾虑这会使国王感到不偷快。
可是正如我们说过的,首相的痛风病非常严重,奉承话便象潮水一般涌向国王。
廷臣们都有这种非凡的未卜先知的本能,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是排难解纷的外交家,他们是运筹帷握的军事家,他们是能起死回生的医生。
路易十四,他的母亲曾告诉过他很多平凡的真理,这也是其中之一,他懂得了法座大人,马萨林红衣主教病情危急。
奥地利安娜刚领着年轻的王后走进她的套房,她除下沉重的头饰,便去那间书房找她的儿子。路易十四独自一人在书房里闷闷不乐,心里充满了怨恨,仿佛为了考验他的意志,把一股默默的、可怕的怒气发泄在自己的身上。国王的怒气爆发时会引起重大后果,但是在路易十四身上,靠了他极为强大的自制力,却变成了和风细雨。圣西蒙①惊奇地指出,他发的最大的、最著名的一次脾气,是五十年以后梅纳公爵②先生隐瞒了一件小事而引起的,造成的给果是用手杖把一个偷了一块饼干的可怜的仆役痛打了一顿。


①圣西蒙〔1675一1755〕:法国回忆录作家。
②梅纳公爵(16701786)路易十四和孟德斯庞夫人所生的儿子。


正如我们看见的,年轻的国王正处于强烈的痛苦之中,他瞧着一面镜子自言自语道:
“啊,国王!……徒有其名的国王,虚有其表的国王……幽灵,你是虚无的幽灵……听人摆布的傀儡,除了能使朝臣行礼没有其他权威,什么时候你才能举起你披盖着天鹅绒的胳膊,握紧你戴丝手套的手?你的嘴唇已被封死,就象你长廊里的纹丝不动的大理石人像,什么时候你能不为了叹息和微笑而张嘴开口?”
这时他用手擦了一下额头,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他走近窗户,看见下面有好几个骑士在相互交谈,还有几群胆怯面好奇的人。这些骑士是几个巡夜哨兵,那几群人是些热心的老百姓。一个国王,对于他们这些人总是比较希奇的,就象一头犀牛、一条鳄鱼或是一条蛇。
他用手掌拍打着额头大声说道:
“法兰西国王!多珍贵的头衔!法国人民:那么多人!而我现在已经回到我的卢佛宫,我的马还刚刚卸套,身上还在冒热气,我几乎引起了恰好有二十个人的注意,瞧着我路过……二十个人……我说什么呀!不,对法国国王感到好奇的甚至连二十个人也没有,守卫我屋子的竟然连十名弓箭手也没有,弓箭手,老百姓,卫兵,所有的人都在王宫里。为什么,我的天主?我,国王,难道我没有权利间你们这个吗?”
“因为,”在书房门帘另一头有一个声音回答了他的声音,“因为所有的金子,也就是说想进行统治的人的全部权力都在王宫里。”
路易急忙转过身去。刚才这些话是奥地利安娜说的。国王颤抖了一下,然后朝他母亲走去。他说“我希望陛下没有注意这些空洞的夸张言词,国王们经常感到的孤独和厌烦会使性格最好的人产生这种思想。”
“我只注意到一件事,我的儿子,就是您在抱怨。”
“我?一点没有,”路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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