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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但苍老的面容却异常坚定。
墓碑前艾琳。普林斯。斯内普已经哭倒在地,她的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用细细的手臂用力的扶住她。小小的男孩用力睁大黑亮的眸子,不让里面的液体流出,但男孩的眼角而睫毛上却依然挂着泪珠。小脸紧紧的绷着,牙齿咬住下唇,瘦削的身体微微颤动,却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
——十二岁的男孩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黑发黑眸的男人沉默而疏离的站在一边。他的表情一片空洞,默然的甚至感觉不到生气。黑袍勾勒出的高瘦的身子站的笔直,后背僵硬的挺着,隐藏在黑抛下的双手死死的握住,指甲深深抠进手心,隐约能嗅出血腥的气味。
他的双眼是干涩的,那里面没有一滴眼泪;他的脸色是苍白的,上面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嘴唇是青灰的,上面没有一点生机。他站在那里,静静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打扰他。他的身边仿佛真空,冰冷低沉的气压使想要尝试的人望而却步。
——他需要冷静。他必须冷静。
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把花束摆放在新的墓碑前,每个人的动作都无比虔诚。他们为沉睡在这里的老人送行。
Severus不知道葬礼是在何时结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墓地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当他终于从深沉的思维海洋中苏醒的时候,青草铺满的山坡上只有白色的石碑和美丽的花朵。
——他,是这里仅剩的黑暗,仅有的生命。
缓缓的走到墓前,他注视着眼前的墓碑。那个温和慈爱的老人就沉睡在这里。在他们相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早已将老人当成自己的长辈,自己的亲人。上辈子孤独一生,到死都只有波特家的小子在身边令自己死不瞑目。这一世却能够从一开始就和这睿智的老者相识,他很感激,很庆幸。
现在这个老人也走了,回想当日他和自己的谈话,severus明白赛色瑞。普林斯从来就不留恋长久的生命。他说自己很幸福,能在生命的最后和女儿和好,和外孙相认,梅林甚至体贴的让他提前看到了长大了的外孙。
——这,已经足够了。
——不,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该死的把人当白痴耍的老混蛋!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不想办法延续生命,为什么到了最后依然那么平静!
——我,是最伟大的魔药大师啊!
Severus紧紧的咬着牙,双眼依旧空洞,却死死的盯着那块墓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老人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最担心的依然是自己——一个并不能算他外孙的外孙。
“severus,”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突然呼唤对面看书的青年。对方挑起一边的眉毛做了个经典疑问动作。
“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老人缓缓地说。青年放下手中的书,注视的老人。
“不要这么严肃,孩子,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看着对方紧锁的眉头,赛色瑞抬手揉了揉脑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能不会活太久了。”对方的表情骤然变得震惊,转而又无比愤怒,在对方开口之前,他挥手打断了他。“我说了,希望你保持冷静。”
“你该死的让我怎么冷静!”暴怒的声音打破了屋子原本的宁静,黑衣青年的周身都释放着危险的气息。
“别这样,孩子。人老了,总有要去见梅林的一天。”赛色瑞平静的说。
“一百多岁的邓布利多还活蹦乱跳的!”severus立刻否定了这个解释。
“你应该知道,”赛色瑞真诚的看着自己的晚辈,“普林斯家族的人一向短命。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在这个年纪去世的。”
——常年泡在魔药里使魔药大师们的身体具有极强的抗药性,一般的魔药对他们毫无作用。以身试药的行为又使他们体内沉积了大量的毒素,这些毒素随着岁月的增长逐渐侵蚀他们的身体。而大师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喜欢阳光,不愿意运动。这些交错叠加起来的结果,就是的普林斯——这个以魔药著称的家族,历代成员的寿命都很短。
这一点severus是知道的。但是他绝对无法理解赛色瑞的态度——那种毫无留恋,毫不在意的态度。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了。”severus阴沉的说。
“是的,其实几年前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遽衰老。”老人叹息道,“我本来以为我就会这样一直孤独寂寞的死去,到死也不能和亲人相认。”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不同了severus。我很开心,或者说我很幸福,孩子。”老人无比满足的声音触动了青年普林斯的心,他愣愣的看着对方,仿佛想要找出反驳的理由,但却无功而返。
“我……”青年颓然的靠在沙发背上,眼神移开不去看对方深棕色的眼睛,他有点语塞。
“不用担心,孩子,我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我又不是没长脑子的巨怪,谁会担心那种无聊的事情。赛色瑞你正在向狮子靠拢了么?”狂乱的反驳,青年空洞的双眼难得有些慌乱。
“我知道,我知道,severus,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老人严肃的看着对方,强迫正释放怒气的人平静下来。“我需要你仔细考虑一个问题,然后认真的回答我。”
尚未消散怒意的黑眸盯上深棕色的,蛇王收敛了气势。
“我希望那不是一个没大脑的无聊恶作剧。”severus冷哼着说。
“当然,当然,severus。我不会拿普林斯家族和我爱护的人的生命来开玩笑。”赛色瑞站起身,微微抬起下巴,摆出罕有的贵族姿态,他郑重的问,“severus,你愿意成为普林斯家族的继承人么?”
青年蛇王愣住了,他惊诧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一瞬间,他觉得老人竟是如此的高大,苍老的面容并没有敛去他焕发的精神,生命的终结也没有令他的脚步退缩。
他不安的挪动了一下,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焦灼的用手抓着沙发的面料,双腿交叠着,想显示自己的轻松。
“不要急着回答,孩子,听我把话说完。”普林斯现任族长制止了对方妄图掩饰不安的发言,冷静的道,“severus,有几个问题你一直都没有问过我,这是你对我的尊重,但我认为你有权知道。而在这之后,你需要认真的考虑我刚才所说的话。”
青年缓缓的点头,他知道更多的真相正在向他展开。
站在墓碑前回忆着老人的话,severus感到前所未有的挣扎和矛盾。
——是的,他不想,不想再次被卷入历史的轨迹中。他想平静的生活,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他,什么阴谋,家族,纷争,血统,让他们统统去见梅林。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一辈子和自己心爱的魔药在一起,切割、碾碎、熬煮、搅拌……那种美妙对他的吸引比任何力量的魅力都大得多。
——他受够了夹在两个大魔王之间的该死的感觉了。这段日子难得的平静令他再也不想和任何一方扯上关系。
但是……如同赛色瑞所说的,他那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该死的责任心!
——而且,在混乱的年代想要保持中立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想任人宰割。因为如果不倾向任何一方,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方会帮你。除非你足够的强大,或者你根本没有什么想要守护的存在。
——显然,对severus来讲,这两点他都不具备。他没有强大到能和黑魔王或者白巫师对抗,也并非生无所恋。
所以他只能在此作出选择,一种撕心裂肺的选择!
——是的,是的,事实上他又一次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又一次把自己暴漏在两方的獠牙下了。
——“severus,当年我把艾琳从普林斯家除名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不想让她被卷入到残酷的纷争中。”
“普林斯家虽然是世家,却不是像马尔福一样的大贵族。我们一直在魔法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是由于我们世代相传的魔药才能。所以我们也不像斯莱特林的贵族家族一样强调纯血。”
“我们虽然没有和麻瓜联姻过,但是在普林斯家族中有很多混血巫师和麻瓜巫师的存在。我的外祖母就是混血出身。”
“但是作为贵族就必须要懂得保护自己和保护家族。艾琳太懦弱了,也太胆小了,她无法承担家族的责任。如果她嫁给巫师,我还可以给她选一个适合丈夫来帮助管理家族,只要他们其中一个孩子姓普林斯就行了。”
“但是艾琳嫁给了麻瓜。无论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普林斯家,我都不能让她继承家族。所以把她除名是我唯一的选择。”
讲到这里的时候,老人停顿了,severus能感觉到他的哀伤。相处之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面的老人有多么爱自己的女儿,即使那并不是个合格的贵族千金。
“自从艾琳走了以后,我一直以为普林斯家会就此断绝。虽然我知道艾琳有了孩子,我还偷偷去看过那男孩。但太过年幼的孩子依然无法担当家族的重任,更何况艾琳根本完全没有告诉他关于魔法界的,关于普林斯的任何事。”
“而且虽然残忍,但我不能把家族的重担轻易的套在一个孩子身上,因为那就等同于把他推到贵族们的獠牙下了,或者更直白的说是食死徒的圈子里,Lord Voldemort的眼皮底下。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幼崽在那种环境下是守不住自己的心的。——哪怕他将来可能无比坚强!”
老人看着自己成年后的外孙,他知道这个孩子在幼年时同样经历过无数的痛苦和劫难,但是这些挫折没有打倒他,而是令他成长起来了。
——他感到很欣慰。
“你的来到令我有了希望,孩子。当我从报纸上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有一种你就是我外孙的感觉。”
赛色瑞示意黑衣的青年自己听他接下来的话,severus明白下面的事情才是家族隐藏最深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普林斯家曾经有位疯狂的先祖热衷于研究灵魂魔药。发誓要制造出能够储存灵魂的药水,以求长生。虽然他最后失败了,死于自己酿造的毒药。但是他给家族留下大量关于灵魂的研究资料。而其中有一本就是关于转生的。它们都存放在庄园的密室里,只有每一代的家主可以阅览。”
黑衣青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老人示意他听下去。
“而同时,作为他研究的附属品,他创造了家族灵魂契约的魔法。他以自己和自己的儿子为实验对象,将这种家族魔法灌注到血统中。但凡有普林斯血统的巫师都会自动带有这种魔法契约。由于是传承,所以只有长辈能感觉到晚辈的信号,而反过来却不能成功。——比血缘魔法更加准确有效的方法。这能使我们的家族成员不会散落。”
“这也就是我能找到你的原因。”老人最后总结。
“那,我母亲……”severus忍不住发问。
“艾琳不知道这件事。她就算是对你有异常的亲近感,她也无法判断你就是她的儿子。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你依然存在,我想这可能会冲淡这种感觉。”
“我一度担心你和西弗的灵魂会不会有冲撞的可能,毕竟梅林无法让两个相同的灵魂同时存在。但是既然你能出现在这里,就至少证明了你存在的合理性。至于其他的问题,现在还很难预料。”
“但是,severus。”老人的神情有些担心,“你的灵魂并不稳定,你要注意这一点。”
青年点点头,老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而我现在急于让你决定是否继承的问题,并不是由于我将不久于人世,而是……你知道的,德国传来的消息。”
青年听到“德国”的时候神情明显一变。
“盖特勒。格林德沃成功越狱,现在不知所踪。”老人叹息一声,“我是在那场战火中长大的。”
“虽然那次的战争,主战场在德国,但是英国同样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记不清具体的事情,但是我绝对无法忘记那种感觉——恐怖和惊慌。每个人都在惶恐中度日,谁也得不到安生。”
“盖特勒。格林德沃和Voldemort十分相似,但有截然不同。他比另一个更加执着,甚至可以说已经是执念了。但是一直没人知道这种执念是什么,因为一直宣扬纯血的他从未真正笼络过贵族,在最后也以战士的身份单独迎战邓布利多而被打败,而非以王者的姿态在王座上腐朽——这些都说明他和现在的黑魔王并不一样。”
青年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很了解前人黑魔王和老校长的关系,但是他知道两个人青年的时候曾经是朋友。
“然而恰恰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危险。如果他没有改变,依然带着那种危险的执念,再和Voldemort联手,后果将不堪设想。普林斯家的安全也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我们的优势决定了我们必然是双方争夺的重点之一。一个魔药大师在战争中过的重要性,曾经发动过战争的盖特勒不会不知道。——我们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黑衣青年人生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才能感到无奈。
“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防护咒语,我们也一样,只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