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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反应过来,想起了发生的事情,人也真的清醒了。昨夜所有的打扰者都离去之后,只有风君子和她仍在桥头饮酒赏月,风君子听她说过去的故事。说着说着,喝着喝着,两人都醉了,那名为闻仙醉的美酒果然后劲不少,等风君子要告辞回家的时候已经摇摇晃晃走不了直线了。
是阿芙忒娜送风君子回家的,她展开天使的羽翼拉着风君子的手,另一只手还提着八宝珍馐盒,两人在月光下一直飞到了齐仙岭。风君子虽然醉意蹒跚,但接着她的手竟然还能摇摇晃晃在云端漫步,深夜中没有人看见这一幕。看来阿芙忒娜将风君子送回家,帮他脱了风衣扶他在沙发上坐下,风君子的身子一歪就睡着了。阿芙忒娜的醉意涌来,也靠在风君子身上睡着了。
睡去后就开始做梦,梦境无比真实而清晰,她从没有过这样的幸福与满足,至于梦的内容……不能说,连上帝也不能告诉!然而等她醒来时,却发现那是一个梦,自己仍然在风君子家的客厅里,还保持着昨夜醉倒前的姿势。
150、幽谷坐怀传情脉
这一夜,对于风君子来说,就是应邀饮酒赏月,然后携醉而眠。可是对于阿芙忒娜来说,已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终于下定决心结束维纳家族与自己的噩梦,按照教皇以及其他所有人的意愿去杀了风君子,选择在明月碧海之间那个温柔的夜里,她不得不这么做,只能选择以自己的生命来向风君子赎罪,与他死在一起。她开启了末日卷轴,风君子却给了她一个奇迹,没有让她内心深处最不希望看见的事情发生。她“杀”了他,世界上的一切却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她自己。
烟消云散之后,桥头还是她与风君子对饮,她终于说出了多年以来想说的话,然后两人都醉了,醉梦中她经历了世上最美妙的事,仿佛是二十年前那个梦最美好的延续。她终于能够告诉自己――风君子不是噩梦,而是上帝赐予她的礼物,在这一刻,她虔诚的感受到上帝的光辉照耀在自己心间。她已经拥有了奇迹,如果再去破坏这个梦,那才意味着对上帝的背叛!
有时候人们终于突破最艰难的抉择考验,需要的并非是多么强大的勇气,而只是本心中的一念之差。
阿芙忒娜清醒了,从风君子怀中会直了身体,伸手整理长裙的胸襟――衣服还算整齐的穿在身上,现实中并没其他的事情发生,他们只是在沙发上醉卧一夜。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风君子,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说道:“我们。。。。。。”
“我们昨天都醉了,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是你送我回家的?”风君子站起身来,神色尴尬的说道。
他的反应很自然,自然的甚至让阿芙忒娜有些失望,失望中却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希望什么?她也站起身答道:“是我送你回来的,然后我也醉了,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风君子:“昨天喝的太多很多事记不起来了,我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吧?”
失礼?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谈何失礼,分明是阿芙忒娜杀人未遂才是真的,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梦。。。。。。风君子只说了一句喝的太多想不起来了,究竟是真是假或者只是掩饰推脱?阿芙忒娜也意识到此时已经不是在自己的梦中,而是在风君子的家中,略带无奈的答道:“您没有失礼的地方,要说失礼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冒昧邀请深夜赏月,还喝多了。。。。。。你没事吧?”
风君子走向厨房道:“我没事,多谢你送我回家,你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点难受?”
阿芙忒娜:“真奇怪,醉了一夜,却一点也不难受,我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风君子在厨房中笑道:“世间大梦,似真似妄,醒时梦中,与人无伤,神山海外,足下仙乡。。。。。。吃早饭吧,我老婆出门好几天了,家里只剩下面条,下面怎么样?”
阿芙忒娜也走进厨房,若有所思试探着问道:“你在做诗吗?”
风君子:“我在做面,方便面。”
阿芙忒娜:“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讲的故事吗?”
风君子:“什么故事?”
阿芙忒娜:“志虚有仙人,忘情出芜城,相识云端上,乌由月下逢,沈一醉,携手携风,飞入怀中梦。。。。。。你,想起来了吗?”
风君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她:“阿娜,你竟然会乐府诗歌,还能出口成章,当今太多志虚国人也比不了你,一定下过不少功夫吧?。。。。。。想起来了,我昨夜好像听你讲了个仙人的传说,你在月光下看得我眼都花了,就像天使在飘飞。。。。。。喝太多酒了,酒,真是个好东西!面下好了,你来一碗?”
阿芙忒娜:“谢谢,我不想吃,今天还有很多事,我要告辞了。”
风君子点头:“昨天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阿芙忒娜向门外走去,刚到厨房门口又回头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风君子笑:“当然,对你我来说,世界似乎很小,不是吗?”
阿芙忒娜:“趁着你现在没醉,我想再问最后一遍,你相信世上有仙人吗?”
风君子:“这不是东方的传说吗?没有,仙人都飞升了!”
阿芙忒娜很是失落,又道:“我昨夜梦见了仙人。”
风君子伸手摸了摸下巴,低头道:“传说中的仙人化身玄妙,既有人间化身,那么有一个梦中化身也无不可,下次你再梦见别忘了问一问。”
阿芙忒娜愣了片刻,脸上渐渐浮现出微笑,转身走了。关门声刚刚传来,风君子立刻放下手中的面碗,从胸前的衣服上摘下一根金黄色带着波浪的长发,跑到阳台上挥手将长发落在风中。然后又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将客厅仔细收拾好,特别是那张沙发。忙了半天还没等他回去吃面,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萧云衣拎着旅行包回来了。
风君子伸手接过旅行包:“老婆,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萧云衣:“我怕你一人在家想我,就提前一天赶回来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惊喜吧?”
风君子伸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太惊喜了,我是又惊又喜!”
萧云衣走进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干什么坏事、犯什么错误?”
风君子关门放下旅行包跟了过来:“我怎么会干坏事?。。。。。就是昨天酒喝多了,让人送回来的,有点丢脸。”
萧云衣:“出去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和谁一起喝的,怎么也不注意点?”
风君子张开双臂:“别提了,是白少流一个朋友的长辈。。。。。。老婆,想死我了,让我好好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萧云衣:“干嘛呀!大白天的。。。。。。”
风君子从昨夜到今晨的几番惊险告一段落。今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鲁兹将升任志虚国大主教,虽然并没有向西方那样得到志虚国政府的承认与祝贺,但教廷内部做了这个决定,而且还甚重其事的派来了邓普瑞多主持仪式。
鲁兹当然是心花怒放,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的都是福帝摩的心情不怎么样。在福帝摩看来,所有人都让风君子给耍了,甚至是让阿芙忒娜与风君子一起耍了,但是这股怒气却发不出来。阿芙忒娜昨天要杀风君子,福帝摩亲自去看情况,防止有其他人插手节外生枝,还真有人来了,是个昆仑修行高手叫于苍梧。
然而真正的意外却不是来自于苍梧,而是风君子本人,他不仅没死反而把末日卷轴的毁灭爆发甩到了天上。福帝摩号称教廷的无敌第一骑士,在天上没有击退于苍梧已经够没面子,而且就在他的身边,从教廷带来的随从海伦-歌琳身亡,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回到乌由大教堂之后人们在他面前都很沉默,没有提及此事,可是越这样福帝摩心里越不是滋味。
可海伦是怎么死的?――她死于末日卷轴的魔法大爆发。末日卷轴怎么会爆发?――因为风君子甩手将黑光射向了天空。那么风君子是凶手罗?――话却不能这么说!
生命受到威胁谁都有自卫的权利,不论那人是不是风君子,无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有理由那么做,区别只是做得到与做不到。回去之后,在教廷的公开场合仍然可以宣称是风君子杀了海伦,继续妖魔化这位东方仙人的形象。但是会自主思考的人难免会这样想――风君子为什么要杀海伦,也许恶魔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是还有个最大的疑问。
这个疑问就是,无敌的圣福帝摩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东方的异教恶魔当面杀害了自己的随从还安然无恙?而福帝摩却没有去消灭他?福帝摩无法借此事在乌由对风君子公然出手,因为在场的还有昆仑修行人,别人也能知道风君子无辜,他只能回去在自己人那里撒谎。所以继续嫁祸风君子只能糊弄盲从的狂信徒,却欺骗不了真正的明白人,更欺骗不了教廷的高层。
就算教廷高层对外宣布是风君子杀了海伦,那也是一个策略上的决定,在内部还是要有一个真正的说法的,糊弄谁也不会糊弄自己。
真要找凶手,末日卷轴是阿芙忒娜开启的,但是她却没有杀海伦,想杀的人是风君子。是谁把整个教廷只有两卷的毁灭性武器给了阿芙忒娜,是教皇本人!如果深究下去这是一笔扯不清的糊涂账,甚至会扯到教皇头上,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果海伦之死需要内部有人负责的话,只能是福帝摩自己承担,表面上也许教廷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私下的议论难以避免,福帝摩在教廷的威望恐怕会打个折扣,在邓普瑞多面前更加落了下风。只能尽量淡化处理此事,最好的处理方法是海伦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白死了,忘了她,不要再去议论,以维护神圣的福帝摩大导师的形象。
如果这是一局棋,在尚未正面打交道的福帝摩面前,风君子抬手已经把他将死了,你说福帝摩郁闷不郁闷?鲁兹知道福帝摩在心里想什么又没法说出来,提前以志虚大主教的名义下了一道命令:福帝摩大导师昨夜在志虚遭遇邪恶的黑暗生物包围攻击,奋起神威消灭了所有的敌人。高级牧师海伦-歌琳赶去协助福帝摩大导师的途中不幸遇难,她的死令人遗憾,她的精神令人感叹。事情已经发生,敌人已经消灭,为了教廷与大导师的威严,请勿私下谈及与议论此事。
这个命令发出去了,福帝摩也很满意,鲁兹真会办事,这样的好干部不提拔还能提拔谁呢?心中郁闷之情稍减。
就在命令刚刚发出去,上午十点钟左右邮差送到乌由大教堂一份电报,职守神看了电报赶紧把它送到鲁兹手中,鲁兹看了一眼又赶紧把电报送给了福帝摩。作为一份电报来说,上面的字数够多的,内容如下――“海伦-歌琳小姐无恙,现在舍下盘桓,若乌由无事,不日即可转回,留客只为尽地主之谊,恐尔等焦急误会,故来电告知。”署名是“白莲真人――雷锋”。
雷锋啊雷锋,这位雷锋先生真是活雷锋!小白还装模作样给自己起了个法号――白莲真人,这份电报写的倒有三分象黑龙帮的绑架信,与风君子学的习惯用词还有三分古意。不论怎么说,这份电报传达了一个信息――海伦没死,如果她没死,那么一切烦恼都好解决,这是个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鲁兹拿着电报问福帝摩:“都是,如果这是真的,刚才那道命令怎么办?”
福帝摩沉吟道:“别着急,此事还不知真假,等海伦真的回来之后再下一道命令,就说上帝护佑她遇险得救平安归来。。。。。一定要查出这个雷锋的底细,与他好好沟通,搞清楚他有什么目的。”就在这时门外有人禀报,教廷特使邓普瑞多到了,大主教就职典礼已经准备完毕,将在正午准时开始。福帝摩与鲁兹赶紧起身去迎接,开始了这繁忙的一天。
。。。。。
小白成功的劝说海伦暂时留在了坐怀丘,他是怎么办到的呢?这与他的移情神通有关,同时也利用了海伦的天真无邪。在海伦洗漱完毕走下山梁的时候,小白已经在山谷中摆好了早餐,用的是木器厂新生产出来的五瓣八宝珍馐桌,席地而坐在那里等她,那头黑驴也安静的站在小白身后。
海伦不仅一身轻松,而且洗了个澡,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身上穿的是小白买的新衣服,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带着一丝绯红。空气很好,微风拂面,山谷中的风景也很不错,四周草木在润物枝的滋润下显得格外清脆充满生机。在海伦眼里,坐在谷中等她用餐的此地主人“雷锋”特别的英俊且风采不凡,她心中甚至忍不住在想――能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白看似面带微笑的坐在那里,其实一直在无声无息的凝神施法,对远处走来的海伦施展移情术,给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