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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韩千千最近的一次通电话,聊的东西也和订婚礼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已经让人把请柬送给她了,你现在的住址我也透露给她了,看她到时候是会在订婚礼之前来挽留你呢,还是直接大大方方去参加我们的订婚礼。”
翟默这段时间任由她胡闹,实在是因为自己现在也十分迷茫,可听韩千千那得瑟的语气,翟默不由得开始思考某种可能性——抢婚?
有没有可能?
事实证明,韩千千年纪轻轻就坐上心理学副教授的位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所谓的订婚礼前一夜,翟默看见一个女人在他的酒店楼下徘徊。
夜深人静。适合游荡,适合思念,适合纠结。无星无月的夜晚,有个女人在散步。
与其说散步,不如说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至于为什么要游荡,当事人自己或许都说不清楚。
等到她的漫无目的游荡终于告一段落时,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到了某人下榻的额酒店楼下。
走?留?
上楼?还是继续徘徊?
她正犹豫时
“喂!”
熟悉的带点共鸣的声音在唤她。
冷静循着声音扭头
翟默站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酒店…
深夜…
送上门的女银…
守株待兔的男银…
会不会发生…
大家需不需要点福利?
36
一路狂奔而来,翟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眼里的光却是笃定的,直勾勾地瞅着面前这女人,仿佛要用目光画地为牢。
被这郁郁的夜色包裹的,是一颗迷茫的心:“我……”
“千万别说你只是路过这里,”翟默打断她,“这类谎话没一点技术含量。”
他还是那样不正经的姿态,可这不正经中,又藏着某种笃定,冷静觉得生气,生他的气,生自己的气,尤其是看到他此刻胜券在握的模样。她气到连话都不会说了,翟默却还是那样顶着一副无辜无害的表情瞅着她。这女人因为生气而一声不吭就调头走掉的次数太多,翟默早有准备,几乎在她转身的一瞬就先一步攥紧了她的手臂。
“既然都来了,帮我个忙吧。”他说。
“……”冷静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只爪子,下意识地要拨开“就这一次,明天开始我们两不相欠。这样总可以了吧?”
冷静还是头一遭听他把话说得这么重,有些东西渐渐变得不受控制,不止他攥着她小臂的那只手积蓄着某种令人甘心臣服的力量,就连他的目光都隐隐有了重量似的,冷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他上楼,他进了酒店套房,她跟了进去;他进了卧室,她也就迟疑了那么一下下,最终还是跟了进去。直到他开始脱衣服“你,你这是……?”
“怎么了?怕了?”
冷静突然之间就后悔了,默默退了一步。而他,则慢慢靠近她一步。冷静就这样被逼着一步步后退,他也变本加厉,走到她近前,突然一把掀了T恤。
“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他意有所指地望着她的眼睛,同时微微俯身,手慢慢慢慢伸向她,像要扣住她肩膀。
一时间之间冷静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不由自主地在心底做着各种句式的排列组合: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所以,好好珍惜吧;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但是我还是放不下你,除了这种方式,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表达我对你的心;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不过婚后我和她一样各玩各的,所以一点儿也不会妨碍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要知道在爱情的世界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了,冷静猛地一醒神,抬头就见他这已经低下头来,像是要吻她。冷静条件反射咬紧牙,闭上眼,整张脸紧绷的就像一堵墙,隔绝一切不怀好意的靠近。
可是她等啊等,没有等到吻,也没有等到所谓“最后一次”的宣言,而是等到了——“……可是我的礼服出了点问题。”
冷静惊疑地睁开眼,只见他的手越过她的肩头,从她斜后方的衣架上拿过来一套男士礼服,“你应该能帮我把它改得合身点吧?冷设计师。”
冷静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上的东西,末了回头看看,只见活动衣架上挂着一套燕尾服,一套平口式礼服,加上他手上这套晨礼服,光看这架势就能预想到明天的订婚礼会有多隆重。
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冷静默默地低下了头,眼不眨了,脑子不转了,突然委屈的想哭了。
她听见自己说:“我来这儿其实是想告诉你,上次你看到的那支验孕棒不是我的。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不需要内疚。”
翟默愣了半晌。只不过他就算有再多的复杂的情绪,低着头的冷静也欣赏不到。
“你明知道我不……”
这次冷静不想再做什么句式的排列组合了,她甚至不想再听他狡辩什么,她扬起脸来笑了一下:“你都把衣服脱了,正好,先换上衬衫,我看看哪里需要收哪里需要扩。”
针线等一切所需的工具这儿都有,翟默对订婚礼不怎么上心,韩千千对饭店、宾客、甚至她自己的礼服都兴趣寥寥,唯独对准新郎官的东西感兴趣,甚至不由分说地拉着自家哥哥去试礼服,试出来的礼服,自然和翟默的身型不搭,设计师亲自到府帮忙修改,无奈某人走到窗边看了会儿风景之后就不客气地把设计师给“请”走了。
冷静这段日子忙得快飞起来,早就练就了快速到令人发指的修改速度,不出半小时已经改好两套礼服。
把改好的衣服丢给他:“穿上试试。”
“你真的希望我和她结婚?”
“好像还是有点不合身,我再改改。”
“回答我。”
“老板,我这么晚还跑来加班,有没有加班工资?”
“冷静!”翟默劈手把她手上的东西都拿走,不让她再有分神的机会,“你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冷静看着摁在自己肩上的那双手,觉得有点荒唐:“你明天就要订婚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那如果我说,只要你一句话,我明天就不订婚了呢?”
冷静第一个反应就是狠狠格开他的手,“发什么神经?”
他的脸色沉下去,沉下去,最终沉出一片郁结之色,冷静不想看他这个样子,转过身去:“既然没有加班工资,我就不陪你疯了。”
她一鼓作气走出卧室,走出套房,穿过走廊,走向电梯间,她一路都再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想,自我催眠到最后,她的脚步却不由地主地越来越慢了。
还没走到电梯间呢,她就已经停下了
冷静仰头看着数字板上闪烁着的楼层数,心里有一点酸,似乎还有一点痛,“不甘心”这三个字,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心脏最脆弱的那一处到底谁才疯了?
皱着眉,咬着牙转身,慢慢往回走,和刚才出来时的状况正好相反,这条去而复返的路冷静走得越来越快,最终回到套房门口时,她都已经气喘吁吁了。
房门大敞着,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里头那个男人呢?是不是也和她离开时一样落寞、绝望?
冷静踏进一步,想要一探究竟
“她怎么走了?”
这是……“998”的声音。
冷静停下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998”的声音有些急了。
“她到底有没有被我们激到?”
“哎哎,说话啊!你到底搞定了没?”
“你倒是说句话啊!好歹不能枉费了我在隔壁套房等了那么长时间。”
“她如果没来求你别结婚,那咱们这赌,可就是你输咯。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你倒是说话啊,我可不想真的和你订婚!”
“小圣人?哑巴啦?”
里头的小圣人哑口无言。
外头的冷静也哑口无言了。
事不过三,为什么她独独要被这个男人骗这么多次?
里头的男人沉默了多久,冷静就思考了多久,在怀疑了自己的情商、智商、怀疑了种种种种之后,冷静默默地下定了决心,她边走边拿出手机拨号,握着手机的手指还有些僵硬。
对方接听了,但他没开口。
“我骗了你。”冷静说。
或许因为她说的太突兀,彼端的翟默没有接话。
“骗了你两件事。”她补充。
“……”
“那个验孕棒其实是我的。”
她缓缓抛下这句话,如同闷雷抛进水里,水深处激起巨浪,拍打得他声音都隐隐发颤了:“你还在不在酒店?站着别走,我现在就……”
“先听我说完。”要她这个不善于说谎的人现编现造,着实有点难度,所以冷静说得格外慢条斯理,“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坦诚。”
“……”
“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希望你结婚。”
“……”
“我好像,爱上你了。”
冷静自己都被自己最后这句狠狠地雷了一下,可想而知那男人听到这话会有什么反应。不等他再开腔,冷静毫不犹豫地就把电话挂了,一边进电梯,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说:姓翟的,你欺人太甚,是会出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有人扬言我敢给小圣人甜头就刷负。
我想说,放过这篇文吧,它还是个孩子。
轻松搞笑、互斗互爱JQ四射的文愣是被你拉拔到人类觉悟上去了,哎……这位朋友,认真你就输了。
不给甜头了,让等着吃肉的狼孩儿们继续饿着了,你那颗三观正的不能再正的愤怒之心可以平复了吧……
37。插播番外
某个宿醉醒来的清晨。
韩叙捏着眉心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凌乱的床铺,他愣了下。看到周围典型的酒店装潢,他不由得皱起眉心。
试图回想一下昨晚发生的事,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头疼。
他掀开盖在自己腰部以下的被子,又是一愣。自己赤条条地坐在床上,而双人床的另一边,有一大片水渍干涸的痕迹和几滴血渍绽开的花朵。
现在不用绞尽脑汁地回想也能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韩叙从床底下找到自己的裤子换上,去浴室找昨晚那位神秘女郎。
刚走没几步韩叙又停下了。地毯上有一小枚东西折射着光线,发出戏而璀璨的光线,韩叙从那厚实的地毯中找到了它——原来是枚钻石耳钉。
估计是昨晚互动的太激烈,把她的耳钉都弄掉了。
韩叙想着,脸色越来越沉,一路寻去,浴室没人,起居室没人,台球室也没人——很显然,这位神秘女郎已经走了。
他的钱包则静静地躺在起居室的茶几上,卡和身份证都在,现金不见了。
人走了,钱也拿走了,人货两清,韩叙对这样的处理结果感到满意。打电话给客房服务,叫了早餐,让她们把他的衣服拿去干洗,之后韩叙进了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神疲惫,肩头处有一枚牙印,手臂外侧则有几条像是被小动物抓伤的红痕。
该有多激情,可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或许,也并不是一点儿也记不得。
起码他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买醉。
起码他还记得自己把本来用来求婚的钻戒扔进了垃圾箱。
起码他还记得那间酒吧的旖旎光线。
那女人的皮肤细腻柔滑,他还记得手指划在上头时那凉凉柔柔地触感,也记得因此引发的她细微地颤抖。
纤弱的腰,纤长的腿,纤细的脚踝,还有他慢慢把她折成任人予取予求的姿势时,她绯红的脸颊、紧咬的嘴唇和微皱的眉头。
他自己,则颇有些残酷,折磨的她说不出话来。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他断断续续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那女人的声音的任何印象。
或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
他其实依稀记得她说了一句话。
“我是……”
“……”
“……千千。”
“啪”的一声把韩叙的思绪从回忆里狠狠地扯了出来,韩叙晃过神来,低头一瞧,原来是牙刷掉在洗脸池里发出的声音。
那个女人柔柔的声音惊得他连牙刷都拿不稳了,韩叙缓慢而镇定的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
但下一秒他的故作镇定就被击了个粉碎,他脚步迅疾地出了浴室,去拿自己的手机,都已经拨了韩千千的手机号了,却又蓦地挂断,想了想,转打给家里。
大清早的电话被家中最早起床的丽姐接听了。
“千千在么?”
丽姐被电话那头急切而冷硬的声音唬住了,顿了顿才疑惑地问:“韩叙?”
“是我。”
“你找千千啊。这么大清早的,她还在睡呢,要不要我叫她起来听电话?”
“不用了。”历来擅长自我调节的韩叙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寻常那样的谦谦合度,“你知不知道千千她昨晚几点回来的?”
“她一整晚都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啊。”
韩叙终于松了口气。
丽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不确定地问:“真的不需要我叫她听电话?”
“不用了。”
他挂了电话。时间还早,干洗好的衣服已经送了回来,韩叙换好衣服,看一眼满桌精致的早点,早就没有了食欲,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员告诉他,他的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韩叙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车钥匙,脸上一片空白地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又折了回来,问道:“我的车……是昨晚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开来的?”
“是啊。”
“你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停了服务员的一番描述后,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