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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泰德和老刘来说,街头表演是在靠自己的心血和辛勤劳动赚钱,并没有什么不光彩的。他们知道,在美国,尽管你是个普通人,但是只要你有一技之长,有勤劳肯干的精神,就不会没有出路,一样会有成就感。
“女士们,先生们:我的名字叫凯文,下面是我神奇的平衡表演,非常好的表演,很累人的表演。请大家看我的表演,给捐助一些保险费,谢谢!” 说着,刘重盛像往常一样,兴致勃勃地表演起他的球技,不时博得在场观众的阵阵喝彩和掌声……
第一部分洛城星光外的平凡故事(3)
邱明是前《中国妇女报》专栏作家,高干家庭出身。因为饱受不幸婚姻的折磨,她于1989年移居洛杉矶,把独生女儿对对,暂时留在了国内。现在,邱明的职业是赌场发牌员。
2003年12月31日下午,邱明向往常一样驱车前往她工作的赌场上班。她告诉我们,即便是新年也不会期望有比平时更多的小费,过什么节都不会给更多小费,这完全要看运气。她说:“做这个工作真的是没有尊严,他(客人)有时候骂得你很过分,你要是回一句嘴的话,客人就会(说):‘闭嘴!发牌的!’发牌员在桌上是不可以乱讲话的,所以你就得听着,而且你不可能每个人骂你一句,或者丢个牌,你就叫保卫,那你就不要做了,你也就赚不到钱了。”
由于赌场里不允许拍摄,我们只能像普通客人一样进去,不去影响邱明的正常工作。在进去之前,她对我们说:“你们一会儿就会看到我在桌子那边,不笑,不说话,绷着个脸。”我们约好了之后在哪里见面后,就相互道了别:“一会儿见,新年快乐!”
新年的那个晚上,邱明在赌场工作到第二天上午。牌桌上的她,很严肃,就像她自己讲的那样,没有表情。她说,近十年的生活就是挣扎着离开赌场,可是每次为了钱,还是不得不回来。现在,她已经是级别最高的发牌员,可挨的骂也就越多。
从赌场下班以后,邱明带我们来到她最近租的一间办公室,为放寒假的儿子补习功课。儿子的中文名叫汉武帝,数学学得好,才初二,数学就已经在高中班里上课。邱明说,她现在用这间办公室做一点化妆的生意,还想开一家在网上卖礼品的公司。这已经是她第四次做生意,前面的三次都赔了本。
现在,邱明是在用她在赌场赚的小费来支持这个生意。由于刚开始做的时候,无论是设网站还是上课都要有很大开销,所以,对于这个办公室,她就减少了成本的投入,所有的装修都是她自己做的,也没有打广告。这里的经营状况一般,不能赚太多钱,所以她也没把它当个正业来做。
邱明的丈夫克瑞斯是个美国人,以前在保险公司做调查员,属于白领阶层,但是他觉得工作压力太大,干了两年以后就辞职不干了。后来,他找到一份保安的工作,从白领变成了蓝领。邱明和克瑞斯也是几年前,在12月31日认识的。
那天,克瑞斯到乌迪埃迪去听乐队演唱,看到邱明独自坐在房间的那一头。他就主动上前同她交谈,邱明说自己的英文不好。克瑞斯便打趣道:“没关系,你有字典啊!”就这样,他们相识了,并开始正式交往。一年多后,邱明决定和克瑞斯结婚,并且把国内的女儿接过来团聚。婚后,她和丈夫生下了儿子汉武帝,拥有了一双儿女的邱明感到很满足。
“越战的时候美国很少有铸刀者,有一个叫‘西方’的公司做这种大猎刀,当时他们在科罗拉多。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破产很久了。这把刀是我的一个朋友越战时候用的。大家都喜欢猎刀是因为你和人打的时候,它够大,扎一刀,他就倒了。”
克瑞斯沉迷于收藏各种刀具,一谈到这个题目就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了起来。
邱明说,克瑞斯自小生活在富裕家庭中,在父母的精心照顾下成长,但是等到他自己开始挣钱的时候,就发现钱永远不够用,总有一种不安全感。钱到了他的手上很快就花光了,永远也没有宽裕的时候。平时,他们没少为钱的问题打架,一提到向他要钱,他就不高兴了。
他们吵架的时候,从来就不躲避小孩子,这一点和国内不太一样。汉武帝也习惯了,从来都是保持中立,谁也不向着,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上网。
在美国,小孩子都很现实,没有什么等级观念,汉武帝也一样,他从来都不在乎父母做什么工作,不会因为他们是蓝领就觉得低人一等,只要能挣钱就好。他说他长大了要做个SNIPER(狙击手)。汉武帝平时很爱讲话,经常和父母说起学校里的事情。他和我们聊得也很投机。说起在学校里喜欢的女孩子,他有些不好意思,简单地应付了两句,就说不让录了。我们都笑了起来。
第一部分洛城星光外的平凡故事(4)
邱明的女儿对对16岁来美国和母亲团聚,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但十几年来,这对母女坚持着一个习惯:每周五一定在一起吃晚饭。对对刚出生,父亲就离开了家,不过因为祖父是国家的高级干部,在中国时,邱明母女的生活还算衣食无忧。
可是到了美国,他们的生活就彻底变得贫民化了。对对刚来美国时,邱明还没有稳定的工作,家里多了一个人,经济上感到比较紧张。曾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为了给家里增加收入,邱明经常会在“好莱坞公园”赌场里赌钱,但都是输多赢少,不过偶尔也有赢的时候,一下子能带回家一两千块钱。邱明一边说一边开玩笑地指着自己的脸说:“看见没有,我脸上这颗痦子,就是颗逢赌必输的痦子,不能赌的!”
女儿对对在一旁笑了,她告诉我们可以理解母亲当时为什么去赌钱,因为母亲把她接到这边生活,家里经济也的确挺紧张的。不过,对对说,自己不担心母亲,因为在她看来没有母亲解决不了的问题。
说起来美国后的彻底贫民化,邱明还回忆起自己去出版社里应聘编辑时的情景。“有一次,我到《新移民时报》去申请当编辑,后来我们那儿一个排版的人跟那个李白说:‘我怎么觉着邱明不一样啊?搞不好是高干子弟。’他说:‘不会吧,高干子弟到这里来,申请7块钱一个钟头的工作,不可能的啦。’后来,他去问茜茜。茜茜说:‘他们家当然是高干子弟。’后来我们那儿有人还说呢,‘要不然第一次面试,我就觉得她不一般呢。’我那时候才想起来,哦,我还是个高干子弟。我早忘了有这么回事!”
每天,邱明就这样忙忙碌碌,为生计奔波,只有在夜晚,料理完家里的一切琐事之后,才偷来一时空闲。在她家中的一个角落里,放满了尘封已久的旧报纸。她曾经是中国第一个主持女性信箱的专栏作家,被很多媒体报道过,但现在都以成为了过去。
《中国的“亲爱艾比”》、《邱,雪中送炭的朋友》、《邱明在大陆饱受婚姻折磨 写作道尽中国女性的辛酸》、《中国大陆苦难女性的代言人》…… 呈现在面前的一篇篇报道,让我们想象着邱明过去的生活和工作。
那天休假,邱明和儿子、女儿、女婿一起来到圣塔莫尼卡海滩散步。此时此刻,她是幸福并且甜蜜的。
“小时候,老师有一次出了一个作文题目叫《我的爸爸》,我就说我没爸爸,只好拿妈当爸写……”邱明平静地回忆着过去,表达着自己对生活的看法:
“我不在乎我的老公渊博不渊博,有没有知识。你结婚就是找个人,帮你洗衣服、做饭、干事。你累了,知道给你按摩按摩,没事还能开开心。他(克瑞斯)在家里耍宝,天天在家里一会儿给我跳小天鹅,一会儿给我讲笑话,做鬼脸,逗得我天天开心。”
“我对朋友也不是很在意,像现在也是,我有一个朋友就够了。有老公,有汉武帝,有我妈,再有一个朋友,就够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我一直自始至终还是把我自己当成一个作家。无论经历过什么,对于作家来讲,都是有用的。”
圣塔莫尼卡的海滩曾在无数的好莱坞电影中出现,在这里结束我们的洛城故事——2004新年的洛杉矶,两个普通中国人,波澜不惊的生活片断。
第一部分青山不老——前马共人员的传奇(1)
在马来西亚的现代史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他们大部分人祖籍中国,生长在马来西亚,为马来西亚的抗日战争和反抗英国殖民统治、争取独立的民族解放事业贡献了青春和生命,最后一批人流落在泰国山区,其中仅有少数人回归马来西亚社会。这群人就是前马来西亚共产党(简称“马共”)的成员。他们的经历,带着强烈的时代烙印,充满了悲壮苍凉的色彩。
马来西亚共产党成立于1930年4月30日,它前身的一部分曾经是“中共南洋临时支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于1942年侵占马来西亚。马共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建立了抗日武装,开展抗日游击战,成为抗日斗争的主力。1945年8、9月间,英国重新占领马来西亚,并在1948年颁布了旨在镇压马共力量的《6。20紧急法案》。对此,马共决定进行武装反抗,并于1949年2月1日组建了马来亚民族解放军。当时马共的总书记是祖籍广东潮汕的陈平。
在英军正规部队的不断围剿下,马共武装逐渐陷入不利战势。1957年,马来西亚国内的三大政党组成联盟,通过和平选举取得了祖国的独立,一向为独立而战的马来西亚共产党顿时失去了依托,再也无法回到国家的政治中心舞台。1960年,马共的主力部队约3000人马撤至马泰边境泰国一侧的亚拉、陶公、宋卡、北大年四个府的原始山林中,建立根据地,准备长期坚持斗争。这一片地区重峦叠嶂,丛林茂密,有铁路连接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又有港口可以直达香港,是国际犯罪集团毒品走私的必经通道,部队比较容易获得经济来源;此外,这里有多种政治力量交织,民族矛盾复杂,存在开展群众工作的较大空间。这些有利条件和马共避实就虚、争取民心的战略让马共赢得了20多年休养生息的时间。
1982年,东盟第15届外长会议强调东盟国家必须各自清除国内的“不安定因素”。会后,在泰国政府的直接批准下,泰国陆军第四军实施了精心准备的“泰南安宁第11号计划”,对当时仍坚持在泰南边境地区的约1200人的马共部队进行全面围剿,攻陷了马共经营多年的主要军事和生产基地,使马共武装力量遭受致命的损失。日益恶化的生存环境和内部的派系矛盾使马共的武装斗争难以为继,1989年底,马共和泰国、马来西亚两国政府在泰南的合艾签署了《和平协定》,解散组织,放下了武器。除了300多人回到马来西亚之外,其余700多名前马共成员留在泰南边境地区的8个“和平村”里,过着普通平民的生活。
和平村的村民们绝大多是来自马来西亚或新加坡的华人,他们全都收看中国的电视节目。从表面看,这是一个个悠闲的山村,惟有泰国军方在村口设立的24小时哨所,提示着它们的与众不同。
马籍华人前方今年72岁,担任着和平村的村委。他曾是前马共中央警卫局的负责人,几十年的丛林战斗生活几乎是他人生的全部内容。饥饿和匮乏是残酷的游击战给他留下的最深记忆:在粮食最困难的时候,有相当多的马共战士活活饿死在丛林里。由于没有食盐,战士们缺乏碘和其他营养,只能摘一些野果补充养分,久而久之,身体都变得非常虚弱。
前方的战友何铁是和平村的第一任村长,他今年71岁,祖籍广东。他的一只脚被马共部队自己的地雷炸掉,险些送命。他说:地雷是不分敌我的,虽然是我们埋的,但我们不小心踏上去也会炸的。后来轮到我自己中了地雷,爆炸的时候整个人都抛起来了,不省人事。同志们把我背回去,每天都要剪掉烂肉,用双氧水冲洗。喷到神经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汗湿透了,就是这么忍着。行军的时候我不让他们背,自己砍一个树丫,拄着当拐杖。走到休息地时腿还一直在滴血,但是我顶住了。为什么可以顶住啊?有一个很大的武器,就是精神食粮。说到这里,何铁已经是满眼泪水。今天的人们很难理解这种悲壮的信仰所产生的神奇力量。
第一部分青山不老——前马共人员的传奇(2)
55岁的丹青祖籍广西,从相貌上看完全是一个普通的村妇,其实她是一个16岁就加入马共队伍的老兵。眼前的和平难以阻止她对部队生活的怀念,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部队的场景。丹青很小的时候就是橡胶林中的割胶能手,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她刚入伍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在部队里她学会了识字写信,懂得了算术,还学会了拉手风琴。丹青在部队收获过美满的爱情,她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