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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水谦虚的一笑,不无得意的说道:
“偶然,偶然,这件宝贝得来的实在是运气啊!”
王豫皖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吴迪都这么说,看来这东东真的是正品了。你奶奶,既然是偶然得来的东西,却张口就问老子要一个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这个碗痴吗?
吴迪又看了看剩下的两件,虽然勉强也称得上是精品之作,不过比这碗却差远了,当下问道:
“刘老板,你这汝窑罗汉碗确实是精品之作,我很有兴趣。不知道要什么价位才肯相让啊?”
刘长水沉吟道:
“小兄弟,你既然是豫皖领过来的,我就不讲什么故事了,不过这件东西确实来之不易,我就照着当时给豫皖的开价给你,你看如何?”
“一个亿啊?有点贵了,老板,你既然是豫皖兄的朋友,我也不压你价,六千万,行就行,不行我就再看看其他的,你看如何?”
刘长水的心里开始急速的盘算起来,这件瓷器这两年间名声在外,来看的人不少,但最高也就是一个巨商出到三千八百万而已,按道理吴迪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是这个年轻人要买什么罗汉碗,这绝对是王豫皖耍的一个花招,找了一个侃价转圜的傀儡!要按这样,价格当然可以往上再熬熬,但是,这个王豫皖也是头倔驴,当年开价一亿,他居然连价都不还就两年不登门,如果这次再因为还价将他错过了,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卖到这个价格呢?
吴迪等了一会儿,看到他兀自还在犹豫,站了起来,笑道:
“刘老板,我自认这个价格出的还算公道,既然不肯割爱,就请收起来吧。只是,我忽然看上你墙上这幅葡萄图了,请问是哪位名家的仿作啊?”
刘长水陡然一愣,什么意思?这瓷器不要了,改买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青藤白阳
“这个……这幅画虽然能看到早清,但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就是送给小老弟也无妨,只是这碗六千万,确实是有点低了,不知道能不能再加点,也好让我赚碗饭钱?”
“呵呵,刘老板,你一定以为我是豫皖兄请来侃价的吧?这你就想错了,我是来截胡的!我想这个价格应该比你收到的所有报价都高点,主要还是因为我和这个碗痴有恩怨。他以后要想从我这里把它拿走,要么拿宝贝东西来换,要么掏一个亿给我,哈哈哈哈,从本质上来讲,我和刘老板是一样的生意人啊!”
我靠!你们两个谈生意归谈生意,别拿哥当背景成吗?王豫皖看着桌上的罗汉碗,心中在滴血,这六千万他不是出不起,可关键是出了这六千万,明天他一家老小就该喝西北风了,实在是比不了这个土豪啊!
“六千五百万!小哥再加区区五百万,东西你拿走,画我无条件奉送!”
刘长水权衡半天,咬咬牙加了五百万,随即强自镇定的看着吴迪。吴迪装模作样的拿起碗又看了一阵,摇摇头,说道:
“说实话,刘老板,现在我都有点后悔了,这六千万实在是开的有点高,你把画送给我还能让我有点安慰,不过这价格,实在是不能再加了。要不,咱们单独谈谈这幅画如何?”
刘长水叹了口气,仿佛泄气的皮球,无奈道:
“要不是最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这价格我是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的,这东西的升值空间无限啊!算了,就像小哥说的那样,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嘛就要安于本分,总不能为了多要那几百万就不周转了不是?这碗小哥你拿走吧,画我也依言奉上,就是希望以后大家成了朋友,能再给我介绍几个客户,薄利多销嘛!”
薄利多销?玩古董的如果都是薄利多销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什么是暴利行业了。不过已经占了便宜,也算是替王豫皖报了“当年之仇”,应酬的话还是要说几句的,只是今天一箭双雕,这买卖也算是做得合适了。
闻斓看到吴迪随手刷付账,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一上午还没过完,就花了一个亿,这到底该说是古董值钱,还是说吴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呢?
“两者兼有!还好像他这样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否则弟兄们都别活了!小子,老实交代,这画有什么玄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是徐渭亲笔,几年前我师父就看过,当场给否了的!”
“这画确实不是徐渭亲笔,不过画它的人你肯定知道,这个人在写意花卉方面,独得玄门,笔法挥洒自如,富有疏朗轻健的风姿,用墨设色,则称得上是“浅色淡墨之痕俱化矣!”……”
“我靠,你说这是与徐渭齐名,被并成为”青藤白阳”的白阳先生,陈淳的大作?不对,绝对不是,风格上差太远了!”
“呵呵,我没说这画是他一人所作,你急什么?不知道你刚才听我讲的故事了吗?那里边其实已经告诉了你答案,我还以为这事就是个传说呢,没想到应在这两个人身上。”
王豫皖一时没转过弯来,闻斓反应倒快,问道:
“阿迪,你是说这幅画是那个老方丈所画,题诗却是徐文长题的?”
吴迪摇摇头,笑道:
“不对,豫皖兄想明白没有?”
“想明白了,你是说这幅画是陈淳所作,徐渭题的诗!这根本不可能,徐渭成名的年纪虽早,不过那时陈淳也该死了吧?”
“呵呵,这是陈淳的遗作,徐渭徐文长的题诗,无价之宝啊!”
“不可能,虽然同是水墨写意画风,但是陈淳的绘画当属文人隽雅一路,笔触细腻多变,和这幅画的疏狂应该有天壤之别!而且他从中年以后,又间作山水,风格更加的明显,这画绝对不可能是他所画!你要是说这字是徐渭所写,倒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毕竟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有那么一点点相像。”
吴迪苦恼的挠了挠头,这到底该怎么说?难道我能说是天书告诉我的?不过从画风来看,确实偏向徐渭更多,难道天书提示的陈淳、徐渭另有所指?总不可能是徐渭所画,陈淳题的诗吧?奶奶的,这首诗面世的时候,陈老先生的骨头只怕都快化成灰了吧?
“懒得跟你说,陈淳少年作画工细,中年后笔法放纵,自立门户,怎么就没可能画出这么一幅画来?另外这题诗,字体气势磅礴,恣意纵横,又怎么不是徐渭的手笔了?奶奶的,老子回头就去查找资料,非让你老小子服气不成!”
“服气,服气!对老弟的魄力和运气,我是百分之一万的服气,就是不知能否看在哥哥穷困潦倒、无力收藏,又介绍你买得绝世孤品的份上,把这罗汉碗借我把玩个十年八年啊?”
“滚!还十年八年,就你这态度,十天半个月都没门!”
王豫皖翻了个白眼,转移了战场,说道:
“这买了一个亿的东西,还搭了一件无价之宝,明显是没法再逛下去了,要不咱们撤吧?”
“撤?用不着,我有办法!”
吴迪朝身后的人群招了招手,不远处忽然闪出一个小伙子,几下就来到了三人面前,吴迪吩咐道:
“把这几件拿回去,看好,否则把你媳妇卖了都不够赔的!”
麻雀眨巴了两下小眼睛,在心里发起了牢搔,
“俺媳妇?俺媳妇一分钱都没花!倒是嫂子挺值钱的……嘿嘿。”
“行啊,你小子,终于把阔少的威风摆出来了?我决定了,今天中午老子不请客了,就宰你这个大土豪!”
吴迪上去和他勾肩搭背歼笑道:
“这不是媳妇还没搞定,需要……啊?那个啥嘛!”
王豫皖看看沉静的跟在吴迪身边的闻斓,重重的锤了他肩膀一拳,笑道:
“你小子!走,带你们去吃个小馆子,那家的肥肠豆花简直绝了,吃下去能把你的肠子都给化了!”
王豫皖说的这家店就在古玩城,不过离他们所在的地方有点远,在另外一头。三个人说笑着一边往那边走,一边随意的打量着路边摊位上的东西,吴迪只觉得这种悠闲地生活才是赛过神仙,和这一比,得宝无数的缅甸之行反而落了下乘。
时近中午,到了接近美食一条街的位置,人流忽然汹涌起来,王豫皖无奈的挠挠头,
“奶奶的,待会儿还得动用特权,要不一准没位置。”
“呵呵,反正我就带着一张嘴,你这顿要是安排不好,我回头就在圈子里给你宣传出去,让你老小子没脸见人!靠,差点忘了,你还记得斗宝会上那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丫头吗?本来说喊她一块逛街的,算了,喊过来一块宰你一顿也行。”
“小鼻子小眼睛?那丫头该大的地方可一点也不……咳!咳!”
王豫皖看了一眼闻斓,及时刹住了车,他比吴迪大了足足十岁,跟他打闹对骂都没问题,可是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说这些,就有些失身份了,毕竟,咱也是个体面人不是?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不过很不巧,郑竹雅跟着师父走穴去了。据说是粤省电视台搞的一个什么鉴宝活动,短短几天就能挣够一年的学费。
吴迪也不在意,本来也就是关心一下,不在也没关系。他正准备扭头对闻斓说点什么,忽然一声暴喝自前方拐角处传来,
“你这个黑心的老板!不买俺的东西也就罢了,还说俺不是道士,连这香炉都是偷来的,俺跟你打官司去!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大家都看看,这是观里的,这是镇上的,都盖着大红戳戳呢!要不是观里要翻新房子,俺师父才不舍得让俺来卖香炉呢,这可是俺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不对,俺好像数错了,到底是几个师父来着?”
随即吴迪他们就听到一阵爆笑,闻斓也不禁莞尔,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转过拐角,就看到前边围了一大群人,朝向他们这个方向的人群正在慢慢后退,然后就听到一个纤细的声音说道:
“谢谢,谢谢,请大家让让,小心别被砸着了,我们要赶快把这香炉卖了,师父还等着我们拿钱回去翻新主殿呢。”
人群裂开了一条缝,首先映入吴迪眼帘的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大东西,再一细看,好家伙,这个长方体的香炉足足有小半个面包车那么大,这时正放在一辆小车上,被两个穿身着道装的少年推着,歪歪斜斜的朝他们这边撞了过来。
“停,停,停一下,两位小兄弟,你们这香炉是要卖吗?请问到底什么价啊?”
吴迪想起受伤时张天师好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虽然这道士也分无数个流派,但总算是都穿着道装,能帮他们一把就帮他们一把好了。这香炉虽大,看着黑乎乎的也不过就是个废铁疙瘩,跟古董根本沾不上什么边,在这里又怎么可能卖的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香炉
谕……”
听到有人问价,那个身形弱小的道士口中发出一阵喝停骡马的声音,惹得周围的人群又是一阵哄笑。吴迪也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声音粗豪的反倒是这个瘦小的小子,那他旁边的大块头一定就是那个温柔纤细的声音的主人了,这到底是从哪个道观里跑出来的两个活宝?
小车停了下来,吴迪上前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香炉。这香炉是一个长方形的大缸,六耳六足,铸造的很是粗糙,外表疙疙瘩瘩的还有不少锈迹,也看不出到底铸了哪些纹饰。香炉里倒是有不少香灰的痕迹,看得出来之前一直在用着。
他摇了摇头,这哪是什么古董,分明就是一个粗制滥造的铸铁香炉!即便有年头,多半也是民间私下所铸,你非要把它当成古董卖给街上的老板,人家不骂你就算不错的了!
“是你要买俺们的宝贝?俺师父说了,这是解放前传下来的古董,老值钱了,你买不买的起?”
那瘦小道士停好车子,走到吴迪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问道,目光中满是狐疑。
“你都还没说价钱,我怎么知道买不买得起?”
吴迪被这货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二十万,不讲价!”
有那旁观好事的直接嚷嚷了出来,然后美滋滋的站在一边看吴迪的笑话。这玩意看个头应该有个一两百斤,但纯粹就是个铁疙瘩,最多里边混了点烂铜,只怕废品收购站买去都要头疼半天,你一个小伙子问什么价?要是逗人家小道士玩可就有点**道了,你没看见人家累的满头大汗吗?
“真是二十万?”
吴迪问道。
瘦小道士还没顾得上答话,那个身材高大的道士细声细气的说道:
“居士慈悲,这二十万是临走时师父吩咐我们的,他还说,这世人皆好讲价,我们若是要的贱了,只怕卖的更贱。实则这香炉只要两万块钱,够翻新主殿就行。”
吴迪好感顿生,笑道:
“翻新主殿啊,两万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