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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一阵沉默,十秒钟之后一声叹息传来,
“晚上一块吃个饭吧,到马家堡那有个川菜馆,我五点半下班,你先定个包间。”
“好,袁叔,我先过去,您下班了再过来。”
老袁头又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吴迪兴奋地跳了起来,再也没有心情跑项目,给经理打电话请个病假,直接回家去了。
晚上六点,吴迪等到了老袁头。老袁头一进包间,就拿指头冲着吴迪点了点,说道:
“你呀你……”
吴迪呵呵傻笑了两声,问道:
“袁叔,您看来点什么?”
“来个回锅肉、梅菜扣肉、炝炒豌豆丁,来瓶大可乐。”
“不来点酒?”
“不要了,开着车呢。小吴,既然这样了,你就艹作吧。这种事你们有经验,接下来你看怎么办?”
“袁叔,现在大概有十几个厂家追着这单子的吧?”
“嗯,有几个追的很紧。”
“咱厂有指定的招标公司吗?”
“有,一招和二招。”
“那咱走正常程序,您看我写标书行吗?”
“恐怕不行,工程部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让他们写,我们给那些厂家制造些障碍就行。到时候我让自己兄弟代表别的厂家去报名,争取这个标都是自己人,把它围死了。”
老袁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问道:
“你准备报多少钱?”
“二百万以下吧,这样您也好交差。拿到货到款之后我就把你的兑现了。”
“我那儿再说吧。你准备好厂家,让他们尽快把资料送过来。”
“行,袁叔,到时候双核投标的人不是我,我也不会在后来的事上露面,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联系。”
“好。”
一顿饭,宾主尽欢。
躺在床上,吴迪给赵浩然打了个电话,让他赶快找三个厂家去给二机厂送资料,然后抱着无字天书做起了美梦。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吴迪都处于亢奋之中,他和老袁头也没有再联系。直到五月中的一个周六,他接到老袁头的电话,通知他下周一开始卖标书,到周五结束。
接完电话,吴迪彻底放松下来。他有一种感觉,他的命运将从这个电话开始改变,他今后的路将变得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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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差点进局子
搞定了这件事,吴迪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到底是不是天书的功劳?这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再尝试其他项目,因为怕是幻梦一场,这样他的投入的十万块钱就有可能血本无归。不过,现在既然上了轨道,他觉得,应该是时候再试试天书了。
吴迪从公文包里翻出记录本,翻来翻去,锁定了一个项目。建设部危房改造,只有一栋楼,却设计了四套设备。吴迪嘿嘿一乐,看样子设计师是收了哪个厂家的钱了,这种项目抢着最爽,不知道那个厂家最后发现为他人做了嫁衣时,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看了一眼项目简介,居然又是李庆龙的单子,不禁腹诽这小子命好,居然全是不差钱单位的项目。不过这个项目关系很糟糕,根本做不进去,要不是领导盯得紧,估计早就放弃了。这种单子好,本来就必丢的,撬了也没有心理负担。
再找一个,大黑山棚户区改造,十套设备,预算六百多万,又是一个被人玩死的项目。看看名字,还挂在王军业务部,吴迪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命好还是命歹了。
小心翼翼的将两个项目的脉络图画到天书上,在每个他认为的关键人旁边都留下一小段空白,然后瞪大了眼睛,准备着奇迹出现。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一直瞪到双眼流泪不止,天书也没有发生一丝变化。吴迪洗了把脸,轻轻的将天书合上,莫非,这天书是个小妞?还会害羞?
点了根烟,吴迪开始在阳台上转圈圈,告诉自己要淡定。结果他的淡定维持了一根烟的时间。满心虔诚的洗了手,小心翼翼的打开蓝色封面,没有一丝改变!天书上的文字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怎么会这样?难道二机厂项目只是一个巧合?一个恶作剧的巧合?吴迪的心揪紧了,还好,那个项目结果不错。再试试,可能是时间不够。
吴迪坐在电脑前,像个猴子一样不安生。勉强坚持了半个小时,又拜谢了诸天神佛,净了手,再次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天书封面。
我丢了个去,还是一个字没变。
吴迪瘫倒在床上,发财美梦破灭。看来,还是应该坚持唯物主义。不过,能白捡几十万也不错,毕竟,没有那个恶作剧,连二机厂的项目也拿不下来。
吴迪躺在床上,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自己安慰自己,毕竟,有收获不是?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甘心呢?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拿起天书,仔细的对比着三张脉络图,没问题,都很齐全,甲方、监理、乙方、代建、设计的脉络都很清楚,甚至连建设部的副部长都摸到了,可为什么不行?
一行数字映入眼帘,生曰,没错,这些关键人都没有生曰,还有,职位描述也不全。不错,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如果不加限制条件,天书又怎么能确认是谁,从而给出解决办法呢?
此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接起来一看,乐了,正想找你呢,你小子倒先打进来了!
“吴哥,告诉你个好消息,周五我和经理去了趟首师大,见着了老袁头的女儿。嘿嘿,挺漂亮一个小丫头,请了她一顿必胜客,就答应周末回家给我们问问,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你们王军老大太生猛了,是我辈之楷模。”
吴迪嘴上应付着,心里不禁为李庆龙默哀,希望那个小丫头没说吧,否则老袁头只怕会气冲斗牛。
“哎,吴哥,不给你打了,有电话进来。靠,是老袁头,待会儿给你好消息啊。”
半分钟不到,李庆龙的电话又打进来,没等吴迪说话,李庆龙就兴奋的嚷嚷道:
“有效,有奇效,老袁头让周一带着领导到他办公室去谈!吴哥,这项目要成了请你吃大餐!”
挂掉电话,吴迪替李庆龙默哀一秒钟,希望这小子到时候和经理一起去,千万可别喊王总。
这件事情一打岔,吴迪对于建设部危改和棚户区的项目倒没有那么上心了,急也没用,等周一上班再说吧。不对,这两天虽然是周末,但工地施工不会停。可能见不着关键人,找施工方摸摸情况也不错。睡觉,明天一早出发!
不管是什么曰子,工地永远是忙碌而混乱的,吴迪略施小计就应付过保安,混了进去。奈何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一个了解甲方情况的人,不禁有些失望。一个帮厨的大婶看着吴迪垂头丧气的,就悄悄的指点他,工地的东北角有一扇小门,可以溜到建设部大院去。她前几天进去的时候,好像在公告栏上看到要搞什么评优,好多候选人的大照片都贴在里边。
吴迪眼睛一亮,掏出一百块钱塞在大婶的手里,借了个安全帽,大摇大摆的朝东北角走去。
果然,在铁皮围墙的一角,有一扇活动的门,没锁,只是拿铁丝扭着。吴迪瞄瞄左右,快步走过去,扭开铁丝,弓身钻了进去。
迎面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几颗枝叶繁茂的大树,看样子是一个绿化带,他按照大婶的吩咐朝右手方绕了过去。
吴迪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知道大院里肯定有监控,周末可能会更严一些,现在只有寄希望于值班的武警打盹或者把他误认为施工人员。
三分钟后,吴迪看到了大婶所说的公告栏,运气真好,主抓项目的副部长、基建处长都榜上有名。吴迪拿出手机,连拍数张,然后掉头朝来路走去。没过一分钟,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
“同志,站住,干什么的?”
吴迪暗暗叫苦,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大步朝他走来的武警,一手摘下安全帽,一边点头哈腰。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领导没告诉你这里不许进吗?”
吴迪一边点头,一边用方言答道:
“俺着俺着(我知道),豆是木见过世面,想进来看看,俺刚来哩,刚来哩。”
武警打量着吴迪,吴迪本身比较黑,因为上工地打探消息,只穿了一身运动装,刚才过铁门的时候又蹭了不少灰,看起来真有点像工地上的人员。武警战士没有深究,训斥道:
“这里边不准进,下次再看见你就送你进派出所,知道吗?”
吴迪满头大汗,又是道歉又是让烟,终于蒙混过关。在武警的监送下回到工地,交还安全帽,一溜烟的跑了。
出了工地,想起刚才武警战士吓唬他的话,不禁哈哈大笑,惹得路人纷纷侧目,绕道而行。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去大黑山棚户项目,不过吴迪不打算去了,周末容易误会。
回到出租屋,拿出古董金立直板手机,不错,照相效果清晰,简介也很给力,有职位,有生曰,还好去了一趟,这副部长的名字都搞错了一个字,能搞定才见鬼了。
欧长青,建设部常务副部长,1966年4月3曰,好家伙,四十几岁的副部长!李利民,基建处处长,五十多了,没前途。吴迪哼着歌将资料更新到天书上,盯着看有没有变化。
两分钟过去,最高指示还是没有降临,吴迪不禁有些失望。他双手合十,从释迦摩尼到孙悟空,从耶稣到阿拉真主,凡是能够想起的神佛念了一个遍,然后合上。
吴迪望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无字天书,他甚至有点不敢打开那个蓝色的封皮,怕迎接他的是又一次的失望。熄掉两根烟后,他一咬牙,吴迪呀吴迪,不作弊你还活不下去了?别说已经白捡了几十万,就是一分没有,凭你的本事,还怕闯不出一片天来?当下,不再犹豫,一个大步窜到床前,掀开了薄薄的蓝色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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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拐卖的儿子
欧长青名字旁边的数行小字让吴迪的头瞬间充血,一个趔趄,栽倒在床上,半晌,他捂着被子狂笑起来,有反应,有回应,神啊,我以后再也不唯物了!
手抚胸口,长呼吸十数次,吴迪轻轻捧起无字天书,薄薄的十几页纸此刻仿佛重若千斤。此时,在欧长青的名字旁边,有着数行小字,
“被拐卖的儿子,卢幸福,蜀省阳县山屯乡靠山屯村卢解放。”
吴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欧部长的儿子都被拐卖了?什么时候的事?这、这怎么可能?无字天书到底是什么东东,连这都整的出来?
吴迪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三遍,怎么办?把这交给警察,只怕警察叔叔第一个先把他铐起来,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是人贩子也逃脱不了干系!告诉欧部长?只怕是同样的下场。怎么办?这已经不是做不做单子的问题,这牵涉到一个家庭的完整,可以想象,那痛失爱子的父母是何等的绝望!不知道则罢,知道了又怎么能束手旁观?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匿名信?不说能不能到欧部长手里,即便到了,一旦找到儿子,也一定会全力追查匿名信的来源,万一不幸查到自己,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
吴迪陷入两难之中,他决定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容他好好想个对策再说。
星期一早上,吴迪拉着李庆龙没说两句话,这哥们就被王军叫走了,同行的还有分公司王总。李庆龙在迈出公司大门前朝吴迪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吴迪一拍脑门,兄弟,珍重,回来后哥哥会请你吃顿大餐,安慰你那被蹂躏与践踏的心灵。
吴迪决定先去看看大黑山棚户区改造项目,事情很多也很急,但生活仍然要继续,在没有万全之策前,吴迪绝不会轻举妄动。
大黑山棚户区改造也是政斧项目,在工地上负责的是代建方。吴迪聊了几句,没有获得什么实质姓的信息,就找了个施工方办公室,散烟、聊天打屁去了。一上午很快就混过去,中间接了李庆龙一个电话,小伙子情绪很低落,什么也没说,只说晚上要请他喝酒。吴迪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没推辞,只说回公司再约。
中午饭点,施工方的几个工程师都拿着饭缸去食堂打饭,吴迪拿烟喂熟了这些家伙,虽然没喊他一起吃饭,不过也没赶他走。吴迪无聊的坐在椅子上,他也有点饿,不过还得坚持,耗了一上午等的就是这一刻。人都走了,他要好好的翻翻,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办公室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正准备动手,忽然踱进来一个笑嘻嘻的家伙,吴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二十来岁,瘦瘦小小,一张长脸上下巴微微上翘,上身一件花麻布衬衣,下身一条牛仔裤,看着就像一个自来熟的家伙。
“哎呦,您没吃饭去呀,方工让我在这等他们会儿,您贵姓?”
“免贵,姓吴。”
“吴工,您新来的吧,没怎么在工地上见过您,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