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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迪打了个趔趄,差点把手里抱的瓶子扔出去,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
“小五,怎么又拿床单包东西?什么宝贝神神秘秘的,快给我老头子看看。”
吴迪将瓶子在小桌上摆好,拿起空杯,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常老一见瓶子乐了,
“哎呦,小五,这回你可要打眼了。这瓶子不是你从故宫里顺出来的吧?”
老杨头随意的拿起瓶子说道:
“你别说,仿的还真像,是个老物件,应该是民国的吧?哈哈,最大的破绽在这儿,有底款,青花还有晕散,这水平有点太高了吧?”
常老招呼吴迪坐下,笑道:
“小五,这瓷器就几乎没有一模一样的,尤其是这些精品。有些人就专门仿这种,好拿来蒙骗初学者。你不会没看过故宫文物名录吧?”
吴迪苦笑,这叫什么?这就叫灯下黑,又叫经验主义害死人。连常老这种大家都要犯这种错误,看来这瓶子也只是和他有缘。
“我还真没看过,就看这瓶子漂亮,好像还够老。要不,您老再看看。”
“好,我就再看看。别着急,玩咱们这行哪个没打过眼?谁敢说这话我直接打上门去!这东西挺漂亮的,就算是工艺品也很不错。你看,色泽鲜艳亮丽,画工精巧,胎质均匀,釉面呈现蛤蜊光……不对,这怎么像是个真的?我再看看。”
吴迪看钟棋在一边无聊地喝着茶,玩着手机,就小声的逗常琳琳:
“琳琳姐,我有个问题。”
“说,姐就喜欢知道上进的孩子。”
“这到底是你嫁给我四哥呢?还是我四哥嫁给了你?这家伙可有段时间不回家了。”
语速又快又急,说完起身就跑。常琳琳愣了一下,耳朵根子都红了,咬牙切齿的在后边追他,还一边指挥钟棋拦截。
“小五,你给我过来,这瓶子哪儿来的?”
“怎么了?”
“快说,这瓶子哪儿来的?”
“今天去津城见一客户,他办公室里摆着的。我觉得七十万挺值,就收回来了,有问题?”
“七十万?你小子又捡大漏了!不行,我要给老韩打个电话,看他那个还在不在,是不是被人给换了。”
“不会吧?这东西是我那客户两年前从拍卖会上买的!”
“这话你也信?不过应该不会拿拍卖会忽悠人吧?算了,打个电话也不坏事。”
吴迪站在旁边听常老打电话,一只柔嫩滑腻的小手从侧面摸上了他的胳膊。吴迪一愣,转头看到常琳琳的笑脸,
“乖弟弟,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小手一紧,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吴迪差点惊叫出声,倒抽了口凉气,不迭声的嚷道:
“疼疼疼疼疼疼疼!”
“哼!”常琳琳头抬得像一只刚刚下了蛋的母鸡,走一边和钟棋腻歪去了。
“老韩头说他先去看看再说,来,让我再欣赏欣赏这瓶子。”
吴迪和钟棋商量着去后边游泳,留下俩老头在这儿研究瓶子,常琳琳吐了吐舌头,说道:
“别管他们,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太阳西斜,水里感觉有点凉。吴迪爬上来一看,快六点了,这一天过得还真充实,尤其是捡了个大漏更是让人心情愉快。
换好衣服,刚来到后院,就听见有人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
“老常,老常,东西还在吧?快让我看看,我把故宫的也带来了。”
一个老头根本没注意到吴迪,直接跑进了客厅,还有一个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纸盒,远远地跟在后边。
“真像!跟双胞胎似的!这画工精巧,布色亮丽不凡,无价之宝啊!
两个瓶子摆在一起欣赏,韩院长仔细看了一会,叹道。
“可以确定是一个人的画工,不过这一比较,细微的差别还不少。你看,这里的颜色,这里的线条,这里的胎质……最主要的是,一个有款一个无款。”
“这个,这个小吴啊,你上回捐献的瓷板画呢,获得了高度的评价,被我们院专家称为世界第九奇迹。后来那玉雕我也见了,称为神迹也不为过啊。你看,这两个瓶子就像双胞胎,失散了三百多年,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你就忍心让它们再分隔两地?你就忍心让它们承受那种想见不能见的感觉?”
这词怎么这么熟?吴迪根本没把韩院的唠叨当回事,一个劲的琢磨着这老头也挺时髦的嘛,连这歌都听?
“老韩,你职业病又犯了?小五捐了那么贵重的东西,你都还不放过他?”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小五,这次就算了,给你留一件。”
吃完晚饭,吴迪准备回去,明天还要去津城。
常老叫住他,将他领到书房,问道:
“小五,我问你个问题,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古玩?”
“啥?”
“跟我学古玩,做我常幼学的关门弟子。”
“愿意!当然愿意!前几天我还在让温叔收我当徒弟呢!结果他说他不收徒。要您老当我师傅,这以前我想都不敢想啊。”
“哦,听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如温亚儒那小子喽?人家不要的我抢着收是不?”
“不是,不是,真的,哎呀,这个……”
“小五,学古玩要有天分,但运气也很重要。试想,你学了一辈子古玩,一身的本领,却只能在博物馆隔着玻璃看展览,一生也没运气见到几件精品,会有多委屈?你有天赋,更有运气,为人又能认清大势,不斤斤计较,只要用心,将来成就只怕比我还高。”
常老摆手制止吴迪说话,:
“古玩讲究传承有序,有没有师傅,谁是你师父,在这一行里都很关键,可以让你迅速的被接纳。但是到底能不能学到东西,能学到多少东西,就要看个人的了。你还有两个师兄,一个叫杨林学,也成老头子了,在故宫博物馆上班,那张臭脸谁见谁躲。你说我当时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收了这么个不知道变通的家伙?”
吴迪哪敢接话,只是一个劲的赔笑。
“二师兄叫宋鸿雁,开了一家拍卖行,有一点和你一样,喜欢但不痴迷赌石。我明天把他们叫过来,你们见见,也算是正式拜师了。”
吴迪探头探脑的到处找东西,常老奇道:
“你干什么呢?”
“师父,我找杯子,给您老磕头敬茶。”
“哈哈,不急不急,明天等你干爸、干妈、师兄他们到了再说。唉,你说,这辈分乱的……”
吴迪眼珠子转了转,小恶魔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要不,咱干脆通知大家把我四哥降一辈,这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嘛!”
“啊!?”
第五十五章 拜师
在古代,这收徒可是个大事,尤其是关门弟子。可现在大家没有那么多讲究,一切从简,象征姓走个仪式,约一群同好聚一下,算是个见证。常老的打算就是如此,甚至见证都只有杨老一个人。他的辈分太高,而且他也不想吴迪太早的进入大家的视线,对于这一行来说,他还太年轻。
钟老爷子夫妇到的很早,正好赶上吃早饭。吴迪的两个师兄在八点多一点也到了。杨林学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看着比常老还大,今年六十一了,故宫博物院研究员,高级文物鉴定师,精通瓷器、字画鉴定。宋鸿雁也不胖,四十二岁,长脸,整天笑眯眯的,眼角的皱纹特别多,据说是爱笑的后遗症。恒佳拍卖公司董事长,全国珠宝玉石协会副理事长,高级鉴定师,专攻玉器、杂项。
杨林学不苟言笑,像个老学究一样,见了吴迪只是拉着他的手,勉励了几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宋鸿雁就不一样了,指着吴迪思索道:
“我一定认识你,最起码听过你的名字。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强运小超人!是不是?”
吴迪苦笑点头,
“那都是他们瞎喊的。”
“不不,这可不瞎喊!你出道第一战,就在钱胖子那里开出一块玻璃种帝王绿,让唐老雕成了两套首饰;第二战,从胖子那放了七年无人问津的毛料中开出了豆种变糯种,糯种变冰种的传奇三变翡翠;同曰,从当年害的胖子倾家荡产的毛料做成的石墩子里开出一大块高冰高翠菠菜绿;前两天,第三战,从别人扔的废料中开出一块细豆高翠正阳绿,听说,同曰拍出天价的玻璃种满绿也是你的!哈哈,师傅,谢谢你给我找了个赌石大家做师弟啊!”
随即凑到吴迪耳边,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悄悄说道:
“小师弟,哪天教教师兄,最近我这手气可不怎么好。”
在座几人都不完全知道吴迪的光辉业绩,一听之下,顿时有些惊心,尤其是钟棋,更是恶狠狠地看着吴迪,
“好小子,背着我去赌石,还弄了一块天价玻璃种,好啊!”
吴迪摊摊手,
“细豆那块你见过,当时还说是废料。玻璃种是我回老家开出来的。”
钟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还钱!”
“呵呵,回头就还你,看你那小气样!那天不是干妈拦住了吗?你要再横,喏,找干妈要去!”
吴迪转身出去打电话,昨天约好今天去津城的,看来是去不了了。他让赵浩然安排好冒充另外三个厂家的人分时间先过去把资料交了,然后他们明天再去。又打电话给津城项目方的采购部马主任,将约会推到明天,到时会带着完整的艹作方案过去沟通。
回到客厅,差不多九点半,又和宋鸿雁聊了几句,上午十点,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先拜祖师,常老这一派传承的时间非常长,从明朝洪武年间开始,历时数百年未曾间断,据传祖师是一位倒斗高手。
第二步,行拜师礼。常老上座,吴迪行三叩首之礼,单膝下跪奉茶。
第三步,轮到常老训话,主要是一些要尊祖守规,做人清白,学艺刻苦等等的大白话。
不到二十分钟,拜师完毕,钟老头急匆匆的走了,师徒四人进入书房,将杨老头和老太太、钟棋、常琳琳扔在外边。
“臭小子,这下找到组织了,以后越来越不好收拾他了。”
常老将三人领到书房,重新郑重介绍了一遍,大师兄杨林学笑道:
“师傅,我看小师弟聪明伶俐又运势惊人,一定能够继承您老的衣钵。”
吴迪偷偷打量,发现杨林学笑的比较勉强,想必是一个常年不笑的人,他现在才明白了昨天晚上师傅的话,那是在打预防针啊。知道刚才杨林学的态度不是针对自己,也就放下心来,有心思去瞎琢磨了。
“这大师兄的身材倒是合适,只是这二师兄嘛,就是个瘦版的了,再加上自己,感情师徒四人就师傅一个胖子啊!这要是以后给师傅续弦一定要找个瘦老太太。哎呦,没有尊师,赎罪赎罪。”
不理吴迪在那胡思考乱想,师徒几人的交流继续进行,
“你小师弟聪明伶俐倒未必,不过运势惊人倒是真的。刚才鸿雁说了半天他赌石的光荣事迹,那你们知不知道他在收藏上的战绩啊?”
“正要向师父请教。”
“你让他自己说。”
吴迪整理了一下,回忆道:
“一开始就是想买个砖砚送客户,结果打烂了,从里边拿出一幅画,是石涛的《山水图》。后来去一个客户那里跑项目,看到桌子上有个小瓶子,好像宋官窑,就花了五万块钱买回来,没想到是真品。接着就是四哥帮忙买了个四合院,拆的时候在照壁里发现了郎世宁《哨鹿图》同尺寸瓷板画。再有就是昨天,去津城跑项目,又收回来一个乾隆珐琅彩四开光山水镂空转心葫芦瓶,和故宫里的那个一样。剩下的就没了。”
“林学你在故宫,听说神迹了吗?”
“听说了,还看了录像。”
“也是这小子前几天在我这里当着我的面开出来的!吴迪,你自己说,要是让我说,我怕我都忍不住要揍你一顿!”
吴迪正在板着指头算自己的战绩,他都没有想到这两个月会捡到这么多漏,对了,还有墨翠围棋子没说呢。
“前一段我回了趟老家,厂里有个老造反派去世,他的三个儿子分家产,剩下一大块古青白玉卖不出去,就想求着我买。我想着这么大的玉料也不多见,又没几万块钱,就买下来了。后来发现可能是空的,切开后就发现了那个玉雕。还有啊,师父,我在家还买了一副烧出来的玛瑙围棋,送给温叔玩,结果从里边发现了十几颗墨翠棋子,还有几颗墨玉的。”
吴迪蔫坏蔫坏的,要打击就干脆打击的彻底点,让他们不敢小看自己,师父让自己摆战绩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小师弟你学这一行多久了?”
“我想想,五月,六月,从六月份开始的吧,当时温叔推荐我买的晋元康砖砚。”
“今年六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