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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启明星来者不善,从岩滩就开始打卓越的主意了。
莫尔也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样替卓越解围,便说:“卓越他们部门有拉存款的压力,所以她多结识些朋友也是工作需要。”
但卓越没有对自己的好朋友说真话,启明星这小子身上有一种气势,他自信、优雅,隐藏在眉宇间的一种优越感,让乱了分寸的蓝家山深感威胁。
蓝家山肩头的那些压力全部转换为自卑了,如果说从前的压力还算是一种动力,可在这个花6000买一块小石头的人面前,终于完全暴露了他的劣势。
此刻,蓝家山似乎完全不知所措了,内心隐约的恐惧突然爆发,他除了盯着视线中的人,还能做什么?
启明星有钱,有背景,他比我强,卓越配得上更好的人,自己就要错过她了。
前面的轿车停在市中心一家高档的酒店门口,启明星先下了车,然后很有风度地替卓越打开车门,和司机交代几声后,司机把车开走了。
他俩走进酒店的旋转门,身影消失。
女司机同情地望着蓝家山,问:“在这里下车么?”她好像预感会有一场“捉奸”戏码,有点期待的表情。
莫尔交代:“到青云路。”对蓝家山示意下手里的烤鸭,用玩笑话缓解尴尬的气氛:“他们去吃高档的,我们去吃排档,以后再找卓越算账。”
青云路是柳州最著名的小吃街,什么时候都是人山人海。莫尔安顿蓝家山坐好后,便像小蜜蜂采蜜一样,把各个摊位好吃的源源不断地端过来。
蓝家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缠绕:卓越会慢慢地想开,这世界上有更多比自己更优秀更在乎她的人,她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一叶障目,失去了整个森林啊。
但是他呢?心中那个最神圣、最珍贵的东西就要失去了。他的生活还有奋斗下去的意义吗?
莫尔一直在调动他的胃口,逗他开心。她越是这样,他就越难受,她在怜悯他。
莫尔说她们在夜校上课时,很多男同学都在打卓越的主意。而卓越是那么大方开朗的人,也经常带着莫尔和他们参加各种聚会。她在拐弯抹角地暗示,和男性朋友吃饭对卓越来说并不代表任何含义。
启明星惦记着她,蓝家山其实担心的是这个,他不能再掩耳盗铃了。当他放弃了最后防线,怎么能阻止竞争对手的空袭?他又有什么资格能坚守阵地?
蓝家山和莫尔就在青云街泡了两个小时,莫尔也很想尽快摆脱这种尴尬局面,因为蓝家山心思飘忽,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莫尔忍不住把话点明了:“蓝家山,你不会这么容易吃醋吧?就算她约了启明星吃饭,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告诉我的,对吧?”
蓝家山也顾不得许多,他拉起莫尔,让她现在给卓越去个电话。
莫尔有点心虚,怕误会闹大。她建议蓝家山先找个旅馆住下,等晚上再给卓越去个电话。
她只是想给卓越通风报信而已。蓝家山执意要莫尔打卓越的传呼,莫尔没办法,只好来到一家公用电话亭,传呼卓越。
卓越几乎瞬间就回电了。让莫尔和蓝家山都吓了一跳。莫尔拿起电话,问:“卓越,你吃饭了吗?”她的语气很不自然。
蓝家山忽然按下免提键,莫尔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像个忽然忘了台词的演员,结巴了一下。
卓越说:“我吃过了,你在哪里啊?”
莫尔答:“我在青云。”
卓越的反应很值得回味:“哦。”
莫尔勉强问:“晚上还去上课吗?”
卓越说:“我今天不太舒服,不去了。不好意思哦,没能陪你去吃小吃,我就在宿舍里喝了点粥打发了。”
蓝家山一听就后悔了,他打开了一个不吉利的盒子。卓越显然在撒谎,莫尔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莫尔挂了电话,快步走开,蓝家山撵上了她。
莫尔生气了:“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难堪的,就算很好的朋友,也会保留自己的秘密。”她意识到这个词用得不妥,更懊恼了:“她也有自己的空间,她不想和我去吃饭,又不方便告诉我和别人约好了,就是这么简单,你不要疑神疑鬼。”
蓝家山只是淡淡地交代她不要把这事告诉卓越。
莫尔语气很重地说:“好像你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一样,蓝家山,你蛮令我失望的。”
蓝家山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感到丢人,但他必须用一些情绪来伪装自己:“这个人别有用心,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么?”
她严肃地说:“给你自己留点自信好不好?有人喜欢卓越,难道是她的错?我警告你,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有才,比你有背景的男孩子多了,你不能阻止他们也喜欢卓越,同样,如果你碰到比卓越更可爱、更漂亮的女孩子,你能保证自己不动心吗?”
她越说越乱了,越描越黑。
这一回蓝家山是真的又沮丧又生气,说:“是啊,我可比不过人家。”
莫尔脱口而出:“你连庞青都比不过啊。”莫尔意识到自己失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说:“卓越对你的心意,你还不了解么?”
蓝家山讽刺:“我自卑难道不可以吗?我凭什么自信?”蓝家山知道自己其实在用这些话来把自己防御起来。
莫尔不高兴地说:“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了,不要把我拖下水。”
蓝家山默默地站在原地。
莫尔伤感地说:“你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了,蓝家山,我怀疑你是故意想找个借口甩了卓越。”
蓝家山被她这句话呛得愣住了。
莫尔悲伤地说:“你不自信?我不知道。你爱吃醋,证明你在乎她。但不要小题大做,找借口。你要证明你自己不是一个冷酷的人,如果你真想留在岩滩做一番事业,我支持你,卓越因为在乎你,所以她才那么难过,但是,你一定不要把我们当成你的障碍。”
莫尔的眼圈红了:“我走了,你想清楚后再和卓越联系吧。”
“你不要把我们当成你的障碍”,莫尔说得对,他对她们不公平。
但也就在这一刻,蓝家山决定彻底放弃回柳州的念头。他留在柳州可能会后悔,离开也可能会后悔。但如果他留下,就永远无法验证他的选择是否正确。如果他留下,就必不可免地用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拼长处。
如果他仅是留下来,随波逐流,即使他不后悔,卓越也许会后悔。毕竟她可以一步到位,找到条件更好的人。
“如果失败,我也要单独一人躲藏起来,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蓝家山承认莫尔的话有些一针见血,他决定了,反而意外地轻松起来。
他想通了,如果想要和卓越长厮守,必须要有远见。在她父母的羽翼下,他永远无法赢得她的尊重。
和莫尔分开后,他胡乱找了家旅社,就呆呆地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他给莫尔写了一封信,把自己的想法都说明白了。他半夜走到莫尔的单位门口,请门卫转交给她。
这么晚给女孩送信,不是绝交信就是道歉信吧,所以门卫的眼里闪过奇怪的神色。
我要靠自己的实力成为启明星那样的人,开好车,穿有品味的衣服,可以给喜欢的人提供好的物质条件,蓝家山给自己定下浅薄的目标。
3。纨绔情敌
蓝家山在翌日离开柳州前,买了部相机,他听从高经理建议,把可供参考的几个单位的石头都从各种角度拍了下来。
卓越没有传呼他,说明莫尔为他保守了秘密,她也许比蓝家山更担心秘密的泄露。
蓝家山知道,自己跟踪卓越的行为是有点猥琐。但他也坚信,自己终于可以醒悟了。醒悟了,才能做出令他不后悔,而不是一时冲动才下的决定。
拍完奇石的照片,他坐上了开往百色县城的班车。
莫尔应该早已经到了单位,她对他留下的信没有任何反应。蓝家山不知道是该轻松还是该惆怅,也许她看不起他,也许她默认了这是对卓越、对他最好的结果。
回到被世界遗弃的角落里舔舔伤口吧。这是蓝家山想到的最自怜的一句话。
直达快巴开了五个小时,到达县城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蓝家山没心思也没胃口,这时候居然也感觉不到饿。他在车站的小饭店里用碗粉胡乱填了下肚子,然后就坐上小巴,直奔小镇,这一路上又花了近两个小时。
到了小镇。蓝家山给林小珍那家杂货店打了个电话,很快找到了具体位置。老板娘热情地给他指点了林小珍住所的方向。
蓝家山顺手买了包烟,也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林小珍的妈妈嫁到镇上已经快十年了,在这一家又生了个儿子,她一直隐瞒她有两个女儿的事,直到两年前,林小珍姐妹才突然冒了出来,以后就时不时来看妈妈。这次林小珍据说是结婚怀有孩子了。
老板娘笑眯眯地望着蓝家山,她一定把自己当成林小珍的丈夫了,蓝家山心里涌起一阵厌恶。又烦恼又担心,没有任何收条和字据,他怎么才能要得回属于自己的钱?
林母家是一栋四层楼房,蓝家山刚走到楼底,就见到一位中年妇人,皮肤很白,她见了蓝家山,顿时眉开眼笑。
她亲热地说:“哎哟,小珍都没给我说,你就直接过来了,小珍去拿牛奶了,先进来坐。”
蓝家山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找她?”
她高兴地领着蓝家山进了屋,随口说:“我见过你的照片,呵呵。”
她一定认错人了。不过,这也不错。他至少可以摸清林小珍的老底,也好索回自己的钱。
妇人热情地招呼着他坐下,又递糖又递茶的,几乎是围着他团团转了。
她应该是林小珍的妈妈吧。但如果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看上去又太年轻了,看样子也就30多岁,所以蓝家山不敢贸然开口。
随着楼梯一阵脚步,应该是风风火火的林小珍来了。
妇人打开门,冲楼梯十分喜悦地说了句方言,蓝家山吓一跳,他听得懂,她说的是“我姑爷到了”。姑爷是女婿的意思,她把自己当成林小珍的丈夫了。
林小珍站在门口,惊讶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说:“我原来以为你过几天来的,介绍下,这是我妈妈。”
她还有胆量继续演戏,而且把自己母亲当观众!
蓝家山礼貌地叫了声:“阿姨。”
妇人拿起一张照片,看着蓝家山,抿嘴笑道:“人好看,照片也好看。”
蓝家山瞟了照片一眼,顿时像给雷劈了一样,居然是他本人的照片,林小珍从哪里弄到的?
林小珍急忙拉他一把,说:“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蓝家山勉强地向妇人笑笑,跟着林小珍来到隔壁房间。她居然面无愧色,谎话连篇:“你收到我给你留的字条啦?”
哪来的什么狗屁字条,蓝家山不想跟她浪费时间,劈头就问她为什么传呼关机。
她说自己想来母亲这里住几天,不想被打扰。
蓝家山气愤地说:“石头呢?卖石头的钱呢?”
林小珍困惑地望着他。
蓝家山气得跳了起来:“你少他妈给我装傻,你把石头卖了,把钱一个人拿走了,你真他妈没有良心。”
林小珍举手想扇他耳光,蓝家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倒在床上,这女人又彪悍又无耻。
她居然也生气了:“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把我的钱还给我。”蓝家山低声说,“我不相信你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绝对不会是徐刚的。”
林小珍冷笑道:“还你钱?证据呢?”果然,她是打定主意要赖自己的钱了。
蓝家山悲愤地说:“这钱你真敢拿啊。”他又能拿她怎么办?
林小珍故意要激怒他:“我有什么不敢,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如果不是看见她那微凸的肚子,蓝家山真想揍她一顿。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那些钱是不是都拿去赌了?”
门猛地被推开,她妈妈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地望着蓝家山:“什么钱?她拿了你什么钱?”然后她绝望地望着女儿:“你又去赌了?”
蓝家山立刻声明:“我根本不是她男朋友,阿姨,她是骗你的,她骗了我的钱,所以我才找上门来。”
林小珍的脸色变得铁青。
林母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们没有结婚?那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蓝家山说:“我不知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听说她又去赌了,蓝家山不指望能拿回钱,就往楼下走去。
林母冲女儿大吼:“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你说你要做生意,从我手里拿的钱,还给我。”
林母追到楼梯口:“等下,她欠你多少钱?”
蓝家山苦笑着摇头。
林母说:“她刚从我手上拿了5000,我让她先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