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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者国王乔治十三请求俄国人保护,以防范土耳其人。1918-1921年在俄国革命的三年里,格鲁吉亚又获得了独立,但布尔什维克强行把它并入了苏联。当苏联完结时,格鲁吉亚再一次宣布独立。一个民族主义的联盟赢得了选举,但它的领导人实施自我毁灭的镇压并被暴力所推翻。曾任苏联外交部长的谢瓦尔德纳泽回来领导这个国家,并在1992年和1995年两次总统选举中巩固了权力。然而他面临着得到俄罗斯大量支持的阿布哈兹的分离主义运动以及被驱逐的加姆萨胡尔季阿领导的起义。他模仿乔治国王得出结论说,“我们没有更大的选择”,然后转向莫斯科寻求帮助。俄罗斯军队进行了干涉来支持他,代价是格鲁吉亚加入独联体。1994年,格鲁吉亚同意无限期保留其领土上的三个俄罗斯军事基地。俄军的干涉首先削弱了格鲁吉亚政府,然后又支持它,从而把一心想独立的格鲁吉亚纳入了俄罗斯阵营。
除了俄罗斯外,人口最多和最重要的前苏联共和国是乌克兰。在历史上的不同时期里,乌克兰都曾经独立过,然而在近代大部分时间里,它是莫斯科统治的政治实体的一部分。决定性的事件发生在1654年,当时反抗波兰统治的哥萨克起义领袖博赫丹·赫麦尔尼茨基同意向沙皇效忠以换取俄国帮助哥萨克反对波兰人。从那时到1991年,除1917年至1920年的短暂独立外,乌克兰在政治上一直受莫斯科控制。然而乌克兰是一个具有两种文化的分裂的国家,西方与东正教之间的文明断层线贯穿了它的中心地带,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如此。过去,西乌克兰有时是波兰、立陶宛和奥匈帝国的一部分。它的绝大部分人口是东仪教的信徒,他们实行东正教礼拜式,但承认教皇的权威。历史上,西乌克兰人讲乌克兰语,他们的观念中有强烈的民族主义色彩。另一方面,东乌克兰人绝大多数信奉东正教,而且大部分人讲俄语。ZO世纪初,俄罗斯人在乌克兰全部人口中占22%,土生土长的讲俄语的乌克兰人占引%。大部分小学和中学都用俄语授课。克里米亚人口的绝大多数是俄罗斯人,直到1954年克里米亚一直是俄罗斯联邦的一部分,那一年,赫鲁晓夫把它并入乌克兰,其借口是承认 300年前赫麦尔尼茨基的决定。
东乌克兰和西乌克兰的区别明显地反映在这两部分人所持的态度上。例如,1992年底,西乌克兰三分之一的俄罗斯人说,他们深受那些反俄罗斯的人的敌意之苦。而持这种态度的人在基辅只占10%。东西两部分的分裂在1994年7月的总统选举中非常引人注目,在职总统列昂尼德·克拉夫丘克尽管与俄罗斯领导人有密切的工作关系,但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他获得了西乌克兰13个省的多数选票,最高的超过90%。他的对手列昂尼德·库奇马在竞选中吸取了用乌克兰语演说的教训,以类似的多数赢得了东部13个省。结果库奇马以52%的选票获胜。事实上,1994年乌克兰公众以微弱多弹确认了1654年赫麦尔尼茨基的选择。正如一个美国专家所说,这次选举“反映、甚至集中体现了西乌克兰欧洲化的斯拉夫人与俄罗斯一斯拉夫人之间在乌克兰应当成为什么样的国家这个问题上的分歧。这与其说是种族的分化,不如说是不同文化的分化”。
由于这一分裂,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关系可能沿着三条道路中的一条发展。90年代初期,在有关核武器、克里米亚、在乌克兰境内的俄罗斯人的权利、黑海舰队和经济关系方面,两国之间存在着重大的争议。许多人认为可能会发生军事冲突,因而一些西方的分析家论证说,西方应当支持乌克兰拥有核武器以威慑俄罗斯的侵略。然而,如果文明起作用的话,乌克兰和俄罗斯发生冲突的可能就很小。这两个国家都是斯拉夫国家,它们的人民主要信仰东正教,几个世纪以来两国人民之间有亲密的联系,相互通婚非常普遍。尽管存在着极大争议以及双方都受到来自极端民族主义的压力,两国领导人还是作了很大的努力,并在很大程度上缓和了这些争端。1994年中期,乌克兰选出了明显倾向俄罗斯的总统,减少了两国之间爆发严重冲突的可能性。尽管前苏联其他地方发生了穆斯林和基督教徒的严重冲突,俄罗斯人和波罗的海诸国人民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并有一些战斗,但是至1995年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实际上没有发生任何暴力事件。
第二种可能性,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更为可能的是,乌克兰沿着文明断层线分裂成两个相互独立的实体,其东部可能与俄罗斯融合。分离问题首先始于克里米亚。克里米亚人口中的70%是俄罗斯人,在1991年12月的全民公决中,相当多的克里米亚公众支持乌克兰从苏联独立。1992年5月,克里米亚议会经投票宣布克里米亚从乌克兰独立,但其后又在乌克兰的压力下取消了投票结果。然而俄罗斯议会通过投票取消了1954年把克里米亚割让给乌克兰的决议。1994年1月,克里米亚人选举以“与俄罗斯统一”为竞选纲领的人作为总统,这使得一些人提出疑问:“克里米亚是否将是下一个纳戈尔诺一卡拉巴赫或阿布哈兹?”当克里米亚新任总统从就独立问题举行全民公决的承诺后退,代之以与基辅政府谈判时,答案是响亮的“不”。1994年5月,当克里米亚议会投票恢复1992年宪法(该宪法实际上使它独立于乌克兰)时,局势又一次白热化。然而俄罗斯和乌克兰的领导人又一次采取了克制态度,从而避免了这场争论引发暴力,两个月后,亲俄罗斯的库奇马当选为乌克兰总统,减弱了克里米亚向分离方向的推进。
然而,那次大选展示了乌克兰的西部与越来越向俄罗斯靠拢的乌克兰部分分离的可能性。一些俄罗斯人可能会对此表示欢迎,正如一位俄罗斯将军指出的,“乌克兰或东乌克兰在未来5年。ic年或15年将会回归,让西乌克兰见鬼去吧!”然而,这样一个残余的信仰东仪教和倾向西方的乌克兰只有得到西方强大和有效的支持才能生存,而这种支持只有在西方与俄罗斯的关系严重恶化,变成像冷战时的那种关系时,才有可能出现。
第三种、也更有可能出现的局面是,乌克兰仍将是一个统一的、充满裂痕的、独立的国家,并且总体上与俄罗斯密切合作。一旦有关核武器和军事力量的过渡问题得到解决,最严重的较长期的问题将是经济问题,这个问题部分地要靠共同的文化和密切的私人关系来解决。约翰·莫里森指出,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关系之于东欧,犹如法德关系之于西欧。正如后者构成了欧洲联盟的核心一样,前者对东正教世界的统一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核心。
大中华及其共荣圈
历史上,中国自认为是兼容并蓄的:一个“中华圈”包括朝鲜、越南、琉球群岛,有时还包括日本;一个非汉人的“亚洲内陆地带”包括满族、蒙古族、维吾尔族、突厥人和藏族,出于安全的原因,他们必须受到控制;此外还有一个蛮夷的“外层地带”,“他们只需要朝贡,并承认中国的优越地位”。当代的中华文明正以类似的方式来建构:以汉族中国为核心,包括中国所属的但享有相当自治权的边远省份;法律上属于中国但很大一部分人口是由其他文明的非汉族人所构成的省份(西藏、新疆);在一定条件下将要成为或者可能成为以北京为中心的中国之一部分的华人社会(香港、台湾);一个由华人占人口多数、越来越倾向于北京的国家(新加坡);在泰国、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有重大影响的华人居民;以及受中国儒教文化颇大影响的非华人社会(南北朝鲜、越南)。
5O年代,中国将自己确定为苏联的一个盟友。然后,在中苏分裂后,它把自己看作反对两个超级大国的第三世界的领袖,这使它付出了高昂代价,而获利却甚少。在尼克松政府作出政策调整后,中国开始寻求在两个超级大国的均势游戏中充当第三方,70年代当美国似乎虚弱之时,它与美国结成了联盟,然后在80年代当美国军事力量增强,而苏联经济上衰弱并陷入阿富汗战争时,它转向与美苏保持等距离。然而,随着超级大国竞争的结束,“中国牌”变得毫无价值,中国又一次被迫重新确定自己在世界事务中的作用。它确立了两个目标:成为中华文化的倡导者,即吸引其他所有华人社会的文明的核心国家;以及恢复它在19世纪丧失的作为东亚霸权国家的历史地位。
中国正在发挥的作用可以从以下方面看出:首先,中国描述它在世界事务中的立场的方式;其次,海外华人在经济上介入中国的程度;第三,其他三个主要的华人实体香港、台湾、新加坡与中国的经济、政治、外交联系的不断发展,以及华人有着重要政治影响的东南亚国家更加倾向于中国。
中国政府把大陆中国看作是中华文明的核心国家,所有其他华人社会都应倾向于它。自从放弃通过当地的共产党来促进它的海外利益后很长时间以来,中国政府一直寻求“自己作为世界华人的代表地位”。对中国政府来说,所有的炎黄子孙,即便是另一个国家的公民,都是中华共同体的成员,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应服从中国政府的权威。中国人的认同开始根据种族来确定,正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位学者所提出的,中国人是具有同样“种族、血液和文化”的人。90年代中期,这一论调在官方和民间越来越流行。对于中国人和那些生活在非中国社会的华裔来说,“镜子检验”就成了对他们是谁的检验,“去照照镜子”是倾向于北京的中国人对那些试图与外国社会同化的华裔的告诫。散居在各地的华人,即具有中国血统的人(以此区别于“中国人”即生活在中国的人),越来越明确地使用“文化中国”这一概念来表明他们的共识。2O世纪曾是西方众矢之的的中国认同,现在正根据中国文化这一持续要素来被重新阐述。
历史上,这种认同与华人国家同中国国家的中央权威的关系之变化是一致的,这种文化认同感既有助于几个华人国家之间的经济关系的扩展,又为这种关系的扩展所加强;这些华人国家反过来又成为促进大陆中国和其他地方的经济迅速增长的一个主要因素;其结果又为中国文化认同的增强提供了物质和心理上的动力。
因此,“大中华”不仅仅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是一个迅速发展的文化和经济的现实,并开始变为一个政治的现实。对80年代和90年代的大陆、“小老虎”(4只小老虎中有3只是华人社会)和经济上为华人控制的东南亚目队注目的经济增长,华人功不可没。东亚的经济越来越以中国为中心,以华人为主导。90年代,香港。台湾和新加坡的华人为大陆的经济增长提供了大量资金。东南亚其他地方的海外华人主导了所在国的经济。90年代初,占菲律宾人口1%的华人却占了国内公司销售总额的35%。80年代中期,华人占印度尼西亚总人口的2%-3%,但大约拥有国内私人资本的70%。在印度尼西亚最大的25家企业中华人控制了17家,据报道,一家华人联合大企业的产值占印度尼西亚国民生产总值的5%。90年代初,华人占泰国总人口的10%,但拥有10家最大商业集团中的9家,并且创造了该国国民生产总值的一半。华人大约占马来西亚人口的三分之一,但几乎完全主宰了该国的经济。除了日本和韩国外,东亚经济基本上是华人经济。
家庭和个人关系所形成的“竹网”(即关系网)和共同的文化,大大有助于大中华共荣圈的形成。海外华人在中国做生意比西方人和日本人都能干。在中国,信任和承诺取决于私交,而不是契约或法律和其他法律文件。西方商人发现在印度做生意比在中国做生意要容易,因为在中国协议的可靠性依赖双方的私人关系。一位著名的日本人在1993年妒忌地说,中国得益于“香港、台湾和东南亚没有边界的华人商人网”。一位美国商人同意这种说法:海外华人“有商业技巧,懂语言,他们把来源于家庭关系的关系网带到了契约中,相对于那些必须向阿克伦或费城的董事会请示的人,这就是一个巨大优势”。李光耀也精辟地指出了非大陆华人在与大陆打交道时的优势:“我们都是华人,我们共有某些由共同的祖先和文化而产生的特性……人们自然地移情于那些与自己有共同生理特征的人。当人们又拥有相同的文化和语言基础时,这种亲密感得到了加强。这使得他们很容易建立起亲密的关系和信任,而这是一切商业关系的基础。”80年代末和90年代,海外华人能够“向持怀疑态度的世界显示,由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