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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立刻撤离?”我无力地问,声音脆弱得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曾以为,我自己是很聪明,很坚强的,原来,我依旧是个什么都不懂不会不敢的小女孩。
“等娘娘醒来,我们再商议一下吧。公主先通知宫中各处太妃太嫔们收拾收拾,想逃的逃,想留的留,想跟我们走的便带上一起走。不过估料他们愿走的也不多,安世远自诩仁义之师,未必会为难那些与自己无利害关系的前朝妃嫔;皇甫君卓本是皇家之人,更不会为难先皇遗孀。”颜远风口中说商议,显然已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他说不帮我出主意,可一旦母亲有难,他早就拿定主意了。
[下次更新: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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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后宫虐杀》的某烟建议我改成《王妃偷情》,晕死,点击一定是可以上去了,可不是砸某皎的一世英名嘛?
豆蔻篇:第十一章 烟火连烧未央阙(二)
我已懒得再去责问他以往对于我的搪塞,神经质地冷笑:“其实说到底,这两路人马唯一想处死的皇室人员,只有我们母女?”
颜远风低了头不敢看我,只道:“未必会想要娘娘和公主性命,但难免会受些委屈了。咱们不如走的好。”
“走哪里去?”我吸了鼻子,汪了泪眼盯着他:“目前各路人马已将中原分割,形成数十处各自为政的小王国,其中势力最大的安氏和浏王,正等着把我们当成猪羊般献祭;而宇文昭,哈哈……我是不是得谢他把我弟弟带出了险境?是不是因此再去投奔他?天下大概无人不知我们母女和他们是一路的吧?”
“我们去肃州!”颜远风这次回答得很快,他拍着我的肩,道:“你的外祖靖远侯萧融,舅舅萧况,都是名震天下的大将,正是太后娘娘最有力的支撑。天下人都会背叛大燕王朝,而你外祖家不会,至少,他们不会对于你们的处境袖手旁观。”
我渐渐振作起来。
是哦,我们还有肃州的萧氏军队。肃州有着慈和的外祖萧融,还有着萧采绎。我的绎哥哥,他离开我,不就是为了积蓄萧家军的力量,好帮助母亲和君羽重振大燕王朝么?何况绎哥哥那么疼惜我!我们到了肃州,即便没有了现在的锦衣玉食,皇室尊位,可我们可以自由自在活着,就像鸟儿一般开心活着。
“去肃州,是不是太远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会打破了这个美好的梦想。
“去肃州……”颜远风犹豫道:“要穿过明州一带,那里正乱,宇文氏和那些平民军队打得正厉害。我们宁可绕远一些,取道沧西官道,避开他们锋芒,转奔肃州。这几年天下大乱,独肃州按兵不动,分明就在养精蓄锐,伺机而动。此次娘娘出事,他们得到消息,定会派兵相援,宇文氏和白、贾等正打得两败俱伤,短期内必然不会特地为此事与肃州为敌,我们只要赶得及与肃州军会合,就安全了。”
“肃州军!”我揉着太阳穴,苦笑道:“可远水解不得近渴,我们先得跳出京城吧?”
京城,京城,我们所有的危险,都在京城!目前要兵无兵,要将无将的京城,已成孤岛一座,四面皆敌,凭着两千铁骑,能逃得到千里之外的肃州么?
颜远风漆黑的眉微微蹙着,蕴了强忍的忧愁,慢慢道:“去收拾吧。先别惊动娘娘,让她多睡一会儿再来商议这事。或许,今晚我们就该撤离了。”
我也明白,越拖情况可能越糟糕。君羽落到宇文昭手中已成定局,一时已不可能救回,只能以后看情形想办法了,先顾眼前要紧。
当下我命刘随去通知各处宫殿,晓喻厉害,让他们各自准备,又让人去宫外接雪情,听说她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比之前寡言了许多。今日之后,京城必乱,我再不放心留她孤身在京城,便准备将她一并带走。而夕姑姑已亲自动手,为我收拾整理行装,惜梦不待母亲醒来,也开始收拾了。
[下次更新:8月30日]
偶把书名改回来了,55555,大家都说原来的好。
豆蔻篇:第十一章 烟火连烧未央阙(三)
傍晚时分,去接雪情的侍卫来报,雪情与小如昨日午时已经离去,走得甚是匆匆,不曾留下只言片语。护卫之人当时以为是公主偶尔出游,也未放在心上,见一夜未回,方才着忙,但宫中乱成一团,一时联系不上颜远风,只得罢了。
我再想不出雪情会跑去哪里,但她既不在宫中,即便沦落在外,也未必会凄惨到哪里去,便顾不得再寻找她。
这时,母亲已经醒来,却微微的发烧,颜远风去探她,沉吟良久,到底还是将弃京撤离的话说了。
“那么,便撤了罢……”母亲吐了几个字,失神地瞪着飘拂着的帐幔,喃喃道:“还有什么……舍不了的?”
我知道母亲失了弟弟,心下灰心到极点,一时无法视事,只得自己和着颜远风、刘随等一起查点愿出宫妃嫔数量,又检查各自的行李收拾状况。
果然,大部分宫妃宫嫔并不愿离去,也有父母或亲戚在京城的,要求出宫暂避,细细算来,随我们出逃成功的机率,只怕比他们自谋生路更要前途未卜。我也懒得请示母亲,直接准了,并厚加赏赐,令各自逃生。
也亏得在颜远风协助下,将大部分京中侍卫调配过来,驻扎皇宫之中,以至大难倏至,人心惶惶,倒也虽忙不乱。只不知明日我们都走了,宫中会凄落到何等地步了。
夕姑姑已为我将物品收拾妥当,只带了极少的生活用品,却备了大量的食物捆于车上,另将值钱的金珠玉饰包了两大包,和我说道:“出了宫廷,但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
我点了头,又去瞧惜梦为母亲准备的衣饰及日常用品,足够了装上五六马车了,不觉恼火,转而问道:“你以为是搬家,还是出外游玩么?带那么多物品,还能走吗?”
惜梦垂泪道:“娘娘的性子素来娇贵,吃穿用度受了委屈,只怕更要闷闷不乐了。”
看她满脸的护主情切,我一时无语,遂把夕姑姑叫来,让她帮着重新收拾,凡是贵重的大件,即便是父皇所赐,也尽取下,衣物只留了几套时令衣裳,其余的全都装箱封存于昭阳殿库房之中,希望有机会再回来取走。另叫刘随将库房中的名贵字画古董择了些带走,算来这些物事若能变换为家产,也足够我和母亲在外祖家一世逍遥了。
至于大燕王朝,我望向天空,苦笑。
天降凤瑞,可兴邦国,却兴不了大燕,旺不了大燕。
夕阳西下,将漫天阴霾染就了凄厉狰狞的金红镶边,如同夏日雨季吞吐的蛇状闪电。
子夜,北方城楼烽烟又起,原来安氏连夜赶至京中,已在城外五里处扎下营来。朝中有仅余的几名武将正带了戍卫安排布防,并向皇宫告急,言语之中,亦有请太后避贼锋芒之意。
我安排一千余人驻守宫中,并告知侍卫统领,如遇安氏或浏王军队侵入宫中,只要得到敌军不伤宫中生灵的承诺,便可缴械投诚;另外八百铁骑,俱是母后与颜远风的亲信,则金戈铁马,护着我和母后宫人,浩浩荡荡驰出东门。
[下次更新:8月31日]
豆蔻篇:第十一章 烟火连烧未央阙(四)
关于这段历史,后来的史书一笔带过:永宁二年春三月廿七寅时,哀帝后携帝女宫人千余人自东门出奔,巳时,安氏晋国公领军入京都,京都遂为安氏所有。大燕覆灭。
君羽虽然仍是大燕的皇帝,可后世所承认的大燕历史,于京都城破的那日,便已覆灭。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撩开珠帘,正对着朝霞绯红,似汪了一天的鲜血,那样明艳而怵目惊心地漾在空中,让我心惊胆战。
“火!火!”忽然有人惊叫。
我站起身来,立于车驾位置侧身向后凝望。
笼在霞光中的京城,几处浓烟腾空,火舌吞吐,将曾经繁华如锦的京城笼得似雾中的剪影,怎么也看不真切。
年少时的快乐与梦想,似乎也随了那些烟云,四散飘飞。一种凄入肺腑的悲哀,突然之间席卷过来,沸腾如滚水翻涌,生生要将我烫出眼泪来。
“公主,公主!娘娘在发高烧!”我正出神之际,前方一骑飞奔而来,匆匆说道。
我忙擦了泪,停住车,带了夕姑姑往前方母亲的马车奔去。
母亲果然烧得厉害,躺于貂皮褥子上,唇色已与面容的惨白相近,神智也是迷迷糊糊,只是喃喃念着父亲和君羽的名字。
随行倒也带了个御医,说是母亲身体原弱,此时受了惊吓劳累,以致气血两虚,也只能用些随常药物先治着。惜梦带了两个宫女正忙乱地为母亲敷着湿毛巾,而颜远风站在车厢边缘怔忡望着母亲,眸光更比以往迷蒙。
正自不安时,忽又有人来报,说后方烟尘渐起,恐有追兵。
我大惊,而颜远风已一跃跳下车去,驾马前往查探。
我心中不安,一面坐于母亲身畔握着母亲滚烫的手,一面不时遣人问后方情形。
母亲神智略清时,便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忙道:“没什么,我们已经出了京,正叫人回去查探一下京城情况呢。”
母亲噢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不敢再在母亲车厢呆着,悄悄叫人备了一匹驯良的小马,在几名护卫簇拥下,与车队逆向而行,往后方驶去。
颜远风已带了三百断后的侍卫在后方排了方阵,静静等待随之而来的激战。
天边那抹黄尘越来越近,渐渐显出数百名骑士来,刀剑锋芒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数面大旗在马上飘忽飞卷,细辨处,有“浏”字,亦有“秦”字,应该是浏王手下的秦姓将领所统帅。
而皇甫君卓的部下,的确有位将军名秦先,据说有万夫不挡之勇,原是宇文昭下令追杀的逆贼之一,曾被百余军士围困住,后来竟被他斩杀殆尽,硬生生杀出条血路冲了出去。
这样以一敌百的勇士,即便只带了几十军士,也足以让人胆寒了,何况看现在的阵仗,所带人马不会比我们的侍卫少。
[下次更新:9月1日]
豆蔻篇:第十一章 烟火连烧未央阙(五)
我心下暗惊,也不敢靠前,一面派人催车队加快速度,一面就立于原地观察形势。
不过须臾间,秦先的军队已与颜远风所领方阵近在咫尺,彼此对峙,似乎秦先正和颜远风对话,如果话不投机,眼看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手心捏出了层层的冷汗。正想着要不要退回车队,以免呆会交战时手无缚鸡之力,沦为马蹄下的亡魂,前方整齐的方阵忽如水纹波动,然后让出一条道来,却是颜远风一个心腹侍卫冲了过来。
“公主!”那侍卫在马上向我行着礼,匆匆道:“浏王部下的秦先要见公主一面。颜大人让问下公主自己的意思。”
“见我?”我大是惊讶,转而一想,母后病着,一众人等,就我是皇室嫡出公主,若想开出条件来谈判,只怕也只能找我了。
但皇室中人目前亡命天涯,几如丧家之犬,他又找我谈什么呢?
沉吟片刻,我横了横心,策马冲上前去,远远已看到颜远风温和怜惜的眼神,在我身上滑过,顿时心神一定。有颜叔叔在哦,我又怕什么?便是今天再也回不到母亲身畔去,也有颜叔叔陪着我!
秦先的身材非常魁梧,配了一匹高头大马,更显得气势不凡,威风凛然。他一双凌厉的眼睛几乎一直紧随着我,一霎不霎。
我毫不迟疑,越过众人,越过颜远风,当先驰过去,几乎与秦先的马头相碰,才勒住缰绳,高昂头颅,脆生生问道:“秦将军,你找我有事?”
我骑的本就是矮腿小马,人也长得纤巧,此时与秦先相对,更如极娇小的琉璃娃娃,连我自己都感觉到,那个秦先不须用刀使剑,抬抬手指便能将我弄死了。
颜远风显然极不放心,急驱马前来,紧随在我身侧相护。
秦先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笑道:“衔凤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很有些胆识。在我面前能不吓得腿软的娇贵女子,你是第二个。”
我暗暗评度,他的神情并无恶意,想来颜远风也是感觉出来,方才敢让人去唤我。这样想着,我心里更是一松,微笑道:“这么说,我还很是荣幸?却不知秦将军口中的第一个娇贵女子是谁?”
我本以为秦先不会回答我这个明显扯淡的问题,谁知秦先立刻答了,而且答得很快:“是雪情公主!”
雪情?前一天突然失踪的雪情?我惊讶地推测:“昨天,是你悄悄派人接走了雪情和小如?”
秦先坦然道:“是。自古以来有恩不报真君子,杨淑妃于我秦家有恩,却惨死在宇文贼手中,秦某不能救助,已觉愧疚,自然要想法将她女儿救出。”
我冷笑道:“看来秦将军也算个有心的了,连雪情公主的住处都能打听得清楚!”
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