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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想了,横了一条心,不去听母亲的哭声,只当自己已经死了,再也牵挂不了那许多。
正给人高高低低拖曳得半死不活之际,拉我的绳子忽然一抖,接着连连数声惨叫,伴着夏侯夫人的怒吼:“辰儿,你疯了!”
有人迅速解开了麻布袋子,露出了明亮蔚蓝的天影,和天影下最美好的男子。
“白衣!”我轻唤一声,将头埋到他怀里,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白衣垂眸看我,嘴唇颤抖着,眸中的隐痛再也掩抑不住,蓄成了大颗的泪珠,盈于眼眶。
我勉强伸出伸出苍白的手,去拭他的眼泪,然后看到了正一脚将刚拉我的侍仆踹倒的安亦辰,看得出力道可不轻,那人立刻飞了开去,直吐鲜血。
“辰儿,你太过份了!”夏侯夫人满脸惊怒,道:“如果你再放肆,我可饶不了你!”
安亦辰不理他母亲的话,已冲到我身边蹲下身子,满脸的惊惶将素常的雍容镇定一扫而空。他颤声问:“栖情,你怎么样?”
我勉强笑着,哑了嗓子道:“我么,很好!”
安亦辰又抬眼望向白衣。
白衣已收敛了痛楚之色,淡然道:“还好,死不了。”
安亦辰也顾不得白衣是否话里有话了,双手撑到地上,喘着气,竟似大惊之后的虚脱一般。
而夏侯夫人已步步逼近,厉声道:“辰儿,这女子是大燕余孽,留她不得!今日非把她处死不可!”
安亦辰霍然回头,叫道:“母亲,如果您执意要处死他,请先处死亦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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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皎更得慢,写得也沉重,总以为没人送花的,可瞧一瞧,还是有不少读者支持呢,很开心。
然后读者提出了加快更新的问题。某皎……郁闷。这篇文,将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本来预计十月下旬应该可以出了,但出版这玩意儿,似乎从来只有拖后,没有提前的。最终估计会拖到十一月中旬才能出吧!按出版社的要求,差不多现在就要我停更了,丫丫的啊,我会继续更下去,可真的快不了了。
原谅某皎无良自私吧,俺还指着出版养活一家子呢!
小声问一句:可以继续送花给皎吗?
飞花篇:第二十六章 兵气连云临山动(一)
夏侯夫人怔了一怔,鼻尖渗出汗来,尖叫道:“你真给这妖精迷惑得神魂颠倒了?你可知道这臭丫头说什么?她笑话你一介贵公子,死皮赖脸黏住她,好象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就剩了她一个,你还非她不娶一般!”
安亦辰将我抱起,小心揽于怀中,冷冷道:“母亲,她没有说错,是我赖住她,不是她赖住我。不管天底下女子是一个还是无数个,我都只要她一个!”懒
我的心跳在一瞬间似乎要停顿了。安亦辰……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他当了大庭广众承认是他死皮赖脸黏住我,而且不管天底下女子是一个还是无数个,他都只要我一个?他在开玩笑么?可他说这话时显然不像开玩笑,我觉得出他那结实的胸怀起伏着,心跳却已很平稳,平视着夏侯夫人的黑眸极是冷静,冷静而坚持,绝无一丝退缩之意。
那么,他还顾不顾惜他安二公子的名誉和自尊?难道他没有想过,如果我对他无意,他如今当了大庭广众立下了这等誓言,日后岂不是颜面扫地?
我心灵颤抖着,透过安亦辰的衣袍看向白衣。
白衣也正看着我,眸光澄净而温柔,如语如诉。他似在说,栖情,情儿,我也只要你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虫
白衣,白衣,我深深呼吸着,将眼底的温柔敛去,继续半眯着眼,关注眼前动向。
夏侯夫人显然也给儿子决然的话语惊住,竟然有片刻的凝滞无语,然后,她缓缓走到安亦辰身畔,端丽的面容有些扭曲。
“立刻把这女子处死!立刻!”她的声间激昂而高亢,却似已尽力压制自己不耐烦的愤怒。“这个女人,会毁了你的一生!”
安亦辰并不后退,只将我抱得更紧些,一字一字道:“她虽是大燕后裔,但她绝对不会害我。相反,她救过我。所以,我不许,任何人伤她分毫!”
夏侯夫人凌厉地望向自己的儿子,喝道:“你如此看重一名女子,日后行事,一定倍受牵累!何况,你可曾见过一个沉溺女色的男人办成过大事?为选国公少主之事,我和你父亲已经商议了很久,本来看你行事谨慎,胸怀天下,有意选贤而立,如今,看来不需要犹豫了!”
安氏的少主人!
谁不知安氏如今占了半壁江山,实力足可称王称帝!未来的少主人,实在与一个王国的太子相类了!夏侯夫人居然用这个,来要胁安亦辰!
而安亦辰才华横溢,一身抱负,显然也看重这个,所以一直以来和他的哥哥弟弟明争暗斗,不亦乐乎。他,会为我放下这个么?
我紧紧凝视着安亦辰漆黑的瞳仁。
而安亦辰也似疲倦了,他垂了头,用那双倦乏的眼睛柔和地望住我,轻轻道:“栖情,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他居然没有回答夏侯夫人的话,抱起我,踏步向回走去,将一众下人和他自己的母亲丢在当场,目定口呆。
母亲也给吓得不轻,正和夕姑姑遥遥望着我们,满脸泪痕地颤着身子,直到我从安亦辰的臂膀中展一个虚弱的笑容过去,他们才松了口气。
安亦辰在我的床边放下我,扭头向白衣道:“白衣兄,请帮看下栖情的情况。”
白衣将手指搭于我的脉搏,眼底已忍不住渗出一抹温柔怜惜来,忧伤地望着我。我一阵心痛,我那有着青天云影般澄澈眸子的白衣啊,他的指肚,似比以往更加冰凉了。
怕给安亦辰看破心思,我将眼神转到安亦辰脸上,望着他有些凌乱僵硬的眼神,轻轻问:“二公子,今天可以带我们离府么?我一刻也不想再这里多呆。”
安亦辰犹豫道:“你的身体……”
“她的身体无甚大碍,在马车上休息也是一样。”白衣抽回手,负手退到一边,答道:“而且我觉得早些离开国公府对她的身心都有好处。”
安亦辰的眼神留连我的面庞,我只用无辜企盼的眼睛回望着他,抽着鼻子,泪意朦胧。
“好,你略休息一会儿,我们下午便走。”安亦辰说着,自己也似下定了决心,因而松了口气一般,扭过头来向白衣道:“白衣兄,今日之事,多亏你及时通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白衣淡然道:“不必了,我只是不想我的病人出事,否则我这么多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安亦辰点点头,道:“等她们母亲复元,我不会亏待于你。”
白衣哂笑一声,已拂袖而去。
安亦辰久见他性情古怪,也不以为意。
殊不知白衣的性情古怪,只是对别人而已。他对我,一向是温润如玉,笑语怡人,一双如明珠辉耀的眼睛,早已埋入我心中,在我十四岁那年的春天……
而我也是到此时才知道,原来通知安亦辰救我的人是白衣。
闹到那样不可收拾的地步,能救我的,也只有安亦辰了。
夕姑姑和母亲都对我当时倔强地不肯忍辱认输,以致酿来杀身大祸颇有微辞,只是瞧我给这般折腾惊吓,再不忍心责怪于我。
但直到下午我们起程,安亦辰居然没有埋怨过我哪怕是半个字。倒是我想起他可能因此失去了继承他父亲江山的大好机会,觉得好生遗憾和愧疚。
不知白衣救走我们后,他还有没有机会再挽回这盘劣棋?
飞花篇:第二十六章 兵气连云临山动(二)
安亦辰对于我们去京城之事显然也有所戒备,所随沿途保卫的亲兵,竟有一千之众,俱是骑兵。
那一长溜浩浩荡荡的队伍,所护卫的,只是三辆马车而已。母亲和我带了随身侍女各乘一辆,白衣带了些药物单独乘了一辆。懒
我当然知道白衣虽然看来面色瓷白身形瘦弱,但事实上身手相当高明,只是从来都是深藏不露而已。他的表象,显然骗倒了所有的人,包括安亦辰,都只将他当成了文弱医者而已。
安亦辰自然是习惯了骑马,几乎一直伴随在我的马车之畔。
一连走了几日,俱是安然无事。我趁了白衣来诊脉,旁人不注意时悄悄问:“还有多久?”
白衣深深看住我,眸中有团清凛的烈火滚过,轻轻回答:“快了!”
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绞紧。
白衣垂了头,用他微凉的手指,将我的指尖一一抚摩。清新美好的气息,似从我的指尖透过,渐渐熨妥我不安的心。
车厢外,透过风尘,隐见春光正好,桃红李白,杏花当道,蝶儿自由翩飞,快乐翔舞。
那样美好的春光,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这一日,前方出现大片山林,山势巍巍,层峦叠嶂,林木青郁森森,如一幅深浓的水墨画。一道峡谷,从山林中蜿蜒穿过,幽深缈远。虫
一位将领匆匆赶过来,禀道:“前方便是临山了,这条山路,易守难攻。我们已经派人探过了,未发现异常。但这山路两侧地形复杂,若早先就有人预伏于沟壑之中,很难发现。”
安亦辰点头道:“把白衣先生先请到前面两辆马车中暂时侯着,先遣五百人带那辆空马车过山试探,如果无恙,我们这里的五百人再行前进。”
将领应诺,领兵匆匆而去。
而安亦辰带了剩余兵马悄悄在隐蔽处扎了营休息,他自己趁势到马车上来探我。
白衣正安然坐在一侧,掀了车帘,端了盅茶,静静浏览远处风光,眸淡如轻云,看不出一丝涟漪。我心里却想着白衣暗中安排之事,很是不安,见安亦辰来了,忙笑着掩饰:“二公子,为什么停下来?莫不是前方有山匪?”
安亦辰淡淡笑道:“我可不怕山匪。”
我笑道:“那你怕谁?”
安亦辰修长的眉轻轻一扬,眉宇间尽是不羁的疏狂之气:“放眼天下,群雄并起,诸侯林立,却无一个是我安亦辰要怕的人!”
他如此宣布的那一刻,神采飞扬,眸光莹亮,意气潇洒,何止是少年豪雄?那分明,是属于一代霸主王侯的睥睨之气!令同僚心折,而令对手胆丧!
我仔细打量他那看来还极是年轻的面庞,一时无语。
白衣也终于从帘外收回眼神,默默打量着安亦辰,眸中却清淡如水,寂然无波,看不出半点敬佩或畏怯来,只在端起茶盅抿口茶时,眼波的余光会不经意泛出一抹凛冽寒光。
这时我忽然有了种感觉。
感觉深藏不露的白衣,一出手一定很可怕,只怕比安亦辰更要可怕十倍。
这天下最高深莫测的少年豪雄,也许不是安亦辰,而是白衣。
入世的白衣!
我打了个寒噤。白衣,已决定入世了吗?
白衣!
“二公子,山那边有青烟升起!”忽然,有军士在外禀报。
安亦辰立刻跃出马车,望着远方徐徐伸起的品字型三缕青烟,跃马举鞭:“出发!”
杂沓马蹄纷起,我们的马车也缓缓行进,拐上大路,越走越快。
白衣神色不动,依旧轻轻捧着茶盅,缓缓转动着,不时轻啜一小口,但他的眸光,却越来越幽深,越来越幽深……
而我的心里,却不知怎的也越来越忐忑,总觉得前面一定会有事发生,而且必定是大事。
白衣,到底在前方安排了怎样的圈套?
我觉得自己的手心一层层的冷汗沁出,连手指都是冰凉的。
夕姑姑已看出我神色不对,低了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我情知掩不过去,嗯了一声道:“可能这路太颠了,晃得有些眼晕。”
夕姑姑松口气,笑道:“没事,呆会过了山就好了。——等过了山,我们和二公子说,今晚早点安营扎寨休息,好不好?”
我笑了笑,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白衣微皱起眉,挪到我身畔,为我搭脉。他手上的体温一向就比寻常人凉一些,此刻更是比我还凉!
“白衣……”我不安地道:“我没事……”
话犹未了,车身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同时尖锐的警报声迅速扬起,马蹄嘶叫声一片,兵刃出鞘以及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大惊,忙站起看时,只见蒙蒙山林间,矢如飞蝗,迅速奔涌而来,一时竟看不出从何处射来。我正惊怔间,身子忽给用力向后一扯,已被扯入车厢,而同时,一支白羽利箭“笃”的一声从我方才探头的地方飞过,端正扎在马车板壁之上。
我惊得掩住嘴巴,迟疑看向将我拉入车厢的白衣。
白衣眸沉如冰,将我推到里榻坐下,道:“躲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头。”
我很想问他,这里的人马,是不是他安排的,他又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马,但夕姑姑正在我身畔,又不方便问出口,竟只能呆呆地望着白衣的面容。
飞花篇:第二十六章 兵气连云临山动(三)
他的面庞依旧温润瓷白,但温润之外,分明泛出罕见的沉凝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