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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夏侯公子年纪,应该是夏侯皇后的侄儿夏侯英了。这次大封群臣,他虽只封了个车骑将军,他的父亲夏侯岚却被已是四大将军中的奉国大将军了,未来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我给扶稳了,只得上次轻轻一福,道:“夏侯公子好!”
心下却颇是不屑,别说以往大燕皇宫之中人人敛息静气,行走谨慎,便是我在安亦辰身畔呆了这么久,也不曾见他手下侍仆有如此无礼之人,可见得是出身行伍,不懂规矩了。
夏侯英应了一声,笑道:“下人无礼,必定叫郡主见笑了。”停了片刻,忽讶然道:“郡主是哪位亲王府中的?”
不仅下人无礼,连主子也一样无礼!
我不禁抬起头来看他,已不掩眸中的薄怒和不悦,夏侯英一双桃花眼却正惊艳地盯着我,忽见我薄责眼光,顿时手足无措,尴尬道:“郡主……”
我沉了脸,向太监道:“我们走吧!莫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太监应了,却不敢怠慢那夏侯英,陪笑道:“祥仪郡主,已被册为秦王妃,皇后正等着召见呢。夏侯公子,老奴先带了郡主离开,呆会再来给公子请安!”
夏侯英呆呆立着,望着老太监带我们离开,喃喃念道:“秦王妃……”
直到走出很远,还能感觉那似失落又似失望的眼神,火一样烧在我的背脊,让我更觉背上不断沁出汗来了。
若是安亦辰在,又要怪我会招惹人了!
熟悉的昭阳殿,殿宇堂皇,石阶依旧,曾有那倾国倾城的佳人,一身素色长衣,浅淡披帛,翩若仙子,缓缓踏步而来,偶尔清婉一笑,如牡丹迸绽,国色无双。
但如今,这里终究再没有了颠倒众生的母亲,只有大晋新册封的夏侯皇后。
物是人非。
美丽的母亲,已是奢华的过去,就如曾经的衔凤公主,不得不接受祥仪郡主那样俗艳的封号,向昔日的臣子低头磕拜。
或者,这便是大燕王朝的运数,也是我皇甫栖情的运数。
遇到安亦辰,我不得不认命。
昭阳殿中的花木似乎少了些,如今这时节,荼蘼早谢,银桂、秋海棠俱未展颜,庭院顿时显得寂寥。只有高大的香橼依旧葱绿油润,挂了小小的果子,在殿前投下大片的阴影来。
香橼阴影下,薄素清光里,夏侯皇后正与一宫装少女聚精会神下着棋,恍若不知有人前来。太监见二人正是凝神,也不敢禀报,擦了汗,带了我在树荫里站着。
陪同夏侯皇后下棋的那少女,才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容貌秀雅,眸清若水,神态安宁,十分俏丽,细看下来,与安亦渊、安亦辰颇有几分相像,若论气质,则又与安亦辰更接近些,应该就是新封的永乐公主、安亦辰的小妹安亦柔了。
而围在一旁的众人,除了随侍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个熟脸孔,一身火红衣衫,炫丽夺目,正是安亦辰那个痴心不悔的表妹夏侯明姬。我发现她时,她也正默默地打量着我。
奇怪的是,今天她的姑母已经当了皇后了,她反而没有了以往那种嚣张霸道张牙舞爪,反而很友好地冲我笑了一笑。
明珠篇:第三章 娥皇女英原痴话(二)
我顿时明白了安亦辰所指何义,当下也冲她暖暖一笑,恍若早将她将我溺水之事忘得干净。而肺腑之间,已森森凉气渗透了,只是端正站在一旁侯着,心里暗自盘算。
安亦辰一定要以我为妃,夏侯皇后强不过他,而夏侯明姬又不肯死心,必定退而求其次,要将夏侯明姬立为侧室了。安亦辰才为我把身边的侍姬全赶走了,若我为他应下个怎么也赶不走的侧室来,不知会怎的怨怒呢!懒
好久,一局棋方了,夏侯皇后懒懒伸了个腰,笑道:“柔儿的棋艺,倒也越发高明了,今天连我也嬴不了你啦!”
安亦柔温顺笑道:“母后一定想着接见祥仪郡主,无心下棋,才输了吧?”
夏侯皇后似恍然大悟般道:“哦,祥仪郡主已经到了么?”
太监小心回道:“娘娘,祥仪郡主已来了好一会儿了。”
我忙上前大礼叩见:“臣女皇甫栖情,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侯皇后慢慢在宫女扶持下立起身来,捶了腰道:“哦,到底是宫廷里长大的孩子,礼数总算还齐全。”
夏侯明姬已甜甜笑道:“姑母,坐得久了,腰疼了么?”已亲自过去挽扶,为她轻捶着腰。
我窥伺着夏侯皇后受用的神情,继续谦颜卑词道:“臣女自知性情娇纵,以往多有冒犯之处,还求皇后娘娘恕罪!以后若有不是之处,也请皇后娘娘多多提点!”虫
夏侯皇后颇是祥和地笑了笑,道:“平身吧!咱们且到殿中说话。”
我忙恭声应了,扶了侍女的手立起身来,跟在夏侯皇后缓步入殿。
到得殿中,我忙低了头,不敢细看那些熟悉的雕梁画栋,凤柱重帏,生怕不小心又回忆起母亲慈爱美丽的面容,以及宫中曾有的稚拙欢笑。
殿中不少陈设,依然用的原先布置,连金丝红线毯,也似不曾换过,看来战乱之中,安氏称帝,也已尽量简朴省事了。
毕竟,安氏想要的,是天下,而不仅是个富丽堂皇的皇宫。
一时夏侯皇后居中坐了,明姬在只她身畔笑着服侍,而安亦柔已自行找了座位坐下,便说渴了,叫宫女快送茶来,一如我当日在宫中那般随便不羁。
我心中酸涩,却不敢显露一点出来,只恭顺笑道:“皇后娘娘,臣女前日无意得了两匹七彩飞霞百鸟羽缎,说是用百鸟之羽加了冰蚕丝精织而成,不敢擅用。因想着这等华美之物,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用来方才合适,方才入宫来,特地叫人包了带过来,谨献予皇后娘娘!”
我说毕,让随身侍女捧了羽缎过来,转交夏侯皇后随侍太监。太监接了,打开包袱,小心呈上。
安亦柔已笑道:“是什么好东西呢?连祥仪郡主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也说好!”
说完已跑过去,将那羽缎抖开,但见满室霞光,清影拂动,暗彩明灭,不由惊叹:“好软好漂亮的缎子!”
我微笑道:“做披风或长裳都使得,皇后或公主穿了,必然华贵典雅。”
夏侯皇后已不自禁笑道:“既是如此,你快要大婚了,留着做一套新衣岂不是好?”
我垂了头,道:“臣女面相单薄,倒是穿这些华丽艳色的衣裳不好看。”
“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罢了,坐吧,哀家也正要些话儿要和郡主讲呢!”
我心中叫苦,也只得坐了,谦笑着道:“皇后娘娘请讲。”
夏侯皇后让人收了羽缎,拍了拍夏侯明姬的手,笑道:“这孩子,叫明姬,你们以前在晋州也见过的。我也知道你们因为亦辰的事,闹得挺不愉快,不过今日既然是做了亲戚,就都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自然就不许再提了。”
我忙点头称是。
夏侯明姬却扯了夏侯皇后的凤纹长裳,道:“姑母,都说了不提,怎么还提呢?想来栖情姐姐也是大度人,不会计较小妹以前的不是,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却是和我说的。
姐姐妹妹都叫出来了,我又怎好说不对?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忙欠身道:“明姬小姐说哪里话,以前,栖情也有太多不是之处,要请明姬小姐包涵呢!”
她虽然很是无礼,但也算给安亦辰好好教训过了,我自然不会再计较。只是安亦辰结结实实抽的那一顿鞭子,还未把她给抽醒,倒也是奇事。
此时我暗自取笑着她的无知无畏,却无法预知,异日我也会在安亦辰的鞭子下辗转苦楚,痛不欲生,却执迷不悟。原来许多时侯,恨爱仅一线,一线间而已。
夏侯皇后听我说得谦恭,冲众人笑道:“哀家怎么说呢?其实都是些小孩子家,有些脾气,闹完也就算了,过后谁也不会记仇,该是好姐妹,是不是?”
众宫女太监自然道着英明,连声应是。
我僵着脸上的肌肉笑着,等待着夏侯皇后的后文。
果然,夏侯皇后提起茶盏来,用盖子撩了撩浮起的茶叶,优雅地啜了一口,微笑道:“既然都是姐妹,有一件事,哀家也问下郡主意向。”
我忙立起身来,躬身道:“臣女静候皇后娘娘吩咐!”
夏侯皇后放了茶盏,徐徐道:“哀家有三个儿子,亦渊、亦辰、亦伦,算来亦渊膝下,已经有七个儿女,亦伦也有了两个,就这亦辰,不知怎么回事,看他房中也放了几门姬妾,可一直不见有一儿半女的。想来都是那些丫头太娇贵的缘故,便是生着个孩子,母家卑贱,终也难成大器。如今郡主即将成为秦王妃,自然也会想法子为秦王开枝散叶。只不过哀家看郡主身体也甚是孱弱,若一人担此重视,未免吃力。因此有意让秦王纳明姬为侧室夫人,不知祥仪郡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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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和红袖交涉了多次,今天中午终于把漏发的一部分读者鲜花和鸡蛋重发了。
然后,傍晚就发现《风月》多了五个臭鸡蛋,《迫君》多了九个臭鸡蛋!汗死偶啦,偶只要鲜花,不要鸡蛋哦!(虽然偶更得慢,且一向后妈,一向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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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篇:第三章 娥皇女英原痴话(三)
我微笑道:“皇后娘娘果然是天下慈母,虑得周到。只是臣女尚未过门,秦王另纳夫人之事,却不好自作主张呢!此事皇后只需吩咐秦王一声即可,臣女并无异议。”
安亦辰分明早知母亲打算,并且肯定一口回绝了母亲,夏侯皇后才地迂回从我这里下手,若我同意了,即可用我来压着安亦辰,迫了他同意。可我岂能做这个主?让他睡别的女人那里去,就那么着黑了脸了,若帮他弄个侧室回去,还不把我给掐死?懒
何况,我真的就毫不介意安亦辰找别的女人么?我真的就愿意和别人分享安亦辰温暖的怀抱和宠溺的笑容吗?
想及安亦辰,我心中有暖意,而眼前面对的却不得不面对森寒窘境。
夏侯皇后听着我滴水不漏的回答,眸光里果然转过一道凌厉锋芒,神色却依旧端雅,轻笑道:“只要你同意了,秦王那边,哀家自然会去说。”
我温婉而笑:“皇后娘娘,臣女说了,秦王纳侧室,臣女实在是不好代为做主。若是不合秦王心意,恐怕于秦王,于明姬小姐,都是不好呢!”
“皇甫栖情!”
有人警告地大声呼喝我的名字,居然是异口同声的两个人。
一个是夏侯皇后,一个是气急败坏满面绯红的夏侯明姬。虫
我忙跪倒在地上,惶恐磕头道:“臣女无礼!臣女冒昧了!”
夏侯皇后敛了笑容,道:“你以为,我颁下懿旨,亦辰敢不同意么?”
我怯怯答道:“秦王恭肃孝顺,天下皆知,皇后的懿旨,自然不会不遵。”
我的言外之意,他们自然不会不知道。安亦辰或者会遵旨娶了夏侯明姬,但夏侯明姬到了秦王府能过什么日子,我可不能保证了!若是我同意了引过去的,或者我不得不逼着安亦辰分一部感情放到夏侯明姬身上,若是你皇后强压给安亦辰的,且看安亦辰可会给她半分好脸色!
夏侯皇后哼了一声,正瞪着我还要发作时,只听殿外有人传道:“夏侯公子求见!”
夏侯皇后面色稍霁,道:“让英儿进来。”
而夏侯明姬已跑过去迎了,唤道:“哥哥!”
安亦柔亦站了起来,点头柔声唤道:“表哥!”
面颊已微浮霞光。
夏侯英藏青色的袍角从我的身畔飘过,微笑着向夏侯皇后请安。
夏侯皇后见了娘家侄儿,倒也欢喜,笑着赐了坐,道:“今儿怎么有空来看姑母了?不随了你父亲练兵么?”
夏侯英道:“近日天下同喜,军营中只有例行训练,比以前轻松多了。正好前儿有朋友送了一匣子玫瑰冰片来,说是从海外的老毛子那里弄来的,特别清凉芳香,因此送了来给姑母妹妹们做香料用。”
他说着,一面让小厮将一个冰绿纹锦匣拿来,边打开边笑道:“姑母你说这些下人蠢不蠢,早说了今日我看姑母要把这个带来的,等我到了昭阳殿,居然说忘拿了,结果又现让他们回去取。”
我才知那小厮匆匆来去,就是为了拿这匣子玫瑰冰片。
夏侯皇后将匣子打开,抓了冰片在手中,与侄女、女儿们欣赏着,一边又问起夏侯英父母、祖母身体康健,家中大小事宜,不时给出些意见。
夏侯英唯唯诺诺应了,又将家中之事一一讲着,又有随侍太监在一旁凑趣儿,说得笑声朗朗,浑然将尚跪在地间的我忘了。
我自来出身大贵,从来只有人跪我,没有我跪人的,就是父亲母亲跟前,也极少有要我按规矩跪来跪去的。黑赫礼节比中原简易得多,我们又居客位,自是不用遵守;后至肃州,萧家更是宠我,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连晨昏定省,也一概免了。此时冒然跪了那么久,虽是有一层